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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的歌聲伴著古琴聲再次響起,林真揪著胸前的衣襟,心好痛,心好痛,怎么辦?心那么的痛,什么海誓山盟,還是長生殿共此生,什么白頭偕老,共結(jié)連理,全是屁話,丫丫的老娘為了這個半老的臭男人舍棄了好名聲,還弄個紅顏禍水的名頭,什么玩意兒。(好像再次有什么東西亂入。。。) 林真一手拉著白綾,腦中混混沌沌的就是不愿把腦袋放進去。琴聲越發(fā)的急切,去吧去吧,去死吧,掛上去就沒有痛苦了。哈,當我傻啊,上吊死的可痛苦了,舌頭要拖到嘴巴外面,脖子說不定到時候也要歪了,那可一點不美貌了。林真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的腦袋灌滿了水,晃一晃便是一片水聲。晃著晃著,眼中倒好似漸漸清明了起來。 “鏗”的一聲,似是琴弦崩斷的聲音。隨著這聲響,林真突然清醒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梨樹下正要把腦袋伸進紅綢當中去。 哎呀媽呀,我剛剛是中邪了?!林真嚇的趕緊把手縮回來。突然一團紅影從遠及近詭異的出現(xiàn)在林真面前,一張慘白的大臉,畫著血紅的嘴唇,烏黑的眼珠占了整一個眼眶,眼眸下一顆小小的淚痣。哈,這張臉似曾相識???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這么恐懼的面孔,可偏偏又是張笑臉,如面具一般凝望著林真。 “你怎么不去死呢?”笑臉兒問,小小的淚痣倒是顯得她楚楚可憐,發(fā)出的聲音好哀怨。 “我。。我為什么要死???”林真摸著小心臟,小心翼翼的回答。 “啊哈哈,為什么?”笑臉兒轉(zhuǎn)了個面,那紅色的嫁衣像潮水般洶涌在林真四周,留了個黑洞洞的后腦勺給林真?!耙驗槲也豢鞓钒?。。。”她又神經(jīng)質(zhì)的轉(zhuǎn)了回來,慘白的面容沒有一絲活氣:“我活的那么痛苦,死了也那么痛苦。為什么你們就活的那么開心,我不甘心!” 林真都快要被嚇死了,那堪比貞子的造型,生怕一個回答錯誤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不過還好本人活過21世紀,通過那么多偉大的恐怖片的洗禮,心理承受能力算是超強了??墒沁@笑臉兒實在是太啰嗦了,一直絮叨絮叨著,中心思想就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她要報復社會。 好嘛好嘛,你要報復就報復吧,能不能放我走了,壞人死于話多,你不知道嗎。。林真見那笑臉兒又轉(zhuǎn)過身去,小心翼翼的想要從她的嫁衣堆里面走出來。 “連你都背叛我?。▲P棲,你明明知道我等了你這么久!”笑臉兒整個身子都痙攣似的抽搐起來,似是哀怨似是激憤的吼叫起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說時遲那時快,狂風驟起,走石飛沙,那鋪天蓋地的紅綢似鮮血般涌上林真的身體,紅嫁衣像一雙巨手掐住了林真的脖子。 “咳咳咳。。。”林真被掐的劇烈咳嗽起來,只得兩只手拉住紅綢留給自己一點呼吸的空間, 紅綢的力量甚是巨大,裹在身上的紅綢好似要掐斷林真的小腰,太痛苦了,林真被掐的面孔通紅,感覺連眼珠子都要掉落下來。 “救命啊,咳咳咳。?!?。林真對著站在遠處看戲的墨離狂喊。老娘快被掐死了,別在一旁看好戲了,快來救命啊。沒成想,那墨離卻沒有一點救人的自覺,如看一場好戲般的束手站在一旁。身旁如血的紅綢亂舞,卻似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般。 尼瑪,會隱藏氣息了不起啊。太不公平了,林真仿佛聽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咳咳作響,她只得拼命的掙著紅綢,太疼了,這輩子沒怎么疼過,感覺被自己像一顆快被擠爛的檸檬。要死一起死,總不能我一個人受罪吧。 “梧桐,你快看,看這是誰來啦?”林真嘶扯著喉嚨沖笑臉兒梧桐喊道。 梧桐置若罔聞,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大了。林真隨之感覺到紅綢收緊的力量也更大了,脖子上的紅綢都快要塞不下一根手指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啊,求人不如求己,快點想個辦法自救吧。林真突然想起了腦袋上的發(fā)簪,對對對,還有這個,發(fā)簪是鳳棲幻化的吧,梧桐見到自己的情郎來了,總能放我一馬吧。再說了,就算變不成鳳棲,變出來把劍把這綢緞斬斷也可以啊,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第9章 林真松開抓著紅綢的手,歪著腦袋去勾那發(fā)簪。梧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淚??耧L夾雜著飛沙,裹住林真的紅綢慢慢升高起來,紅綢被繃的緊緊的,發(fā)出咧咧的聲響。林真的雙腳已經(jīng)離地幾尺,眼前都隱隱出現(xiàn)片片白光,手漸漸無力的耷拉下來。 一顆飛沙掠過,林真的臉被滑破了一道血痕,血珠滾落下來滴在紅綢上。那一邊的紅綢像被大火燒過似得,瞬間化成了灰燼。 林真迷迷糊糊中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也沒有看到墨離突然亮起來的眸子。但是耳邊卻傳來梧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老娘快被掐死了都沒叫,你叫個啥啊。然后發(fā)現(xiàn)裹住自己的紅綢一邊已經(jīng)松了開來,感覺自己像一根臘腸似得斜斜的掛在一邊。同時鼻尖突然聞到了一股凌冽的清香,這味道絕對是林真從來沒聞到過的,似如雨后香樟樹的清香,悠悠揚揚,若隱若現(xiàn)。聞著這個味道,奇跡般的林真感覺到自己有了力氣,眼前清明起來。 一陣暖意從胸口發(fā)了出來,林真低頭一看,卻見一個紅紅的小鼻頭從自己的懷里拱了出來。矮油,林真百忙之中仔細端詳著那一早就縮進自己懷里小東西,那小家伙長著圓圓的腦袋,一雙黑珍珠般的小眼睛流光溢彩,粉粉的小鼻頭在衣襟里面拱啊拱的,肯定也是被紅綢裹的難受了吧,真是可憐的小東西,林真想著,扭了扭身體,想騰多一點的空間給它。誰承想,小東西拱的太快,一下子就從林真的懷里跌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