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修無情道 第71節(jié)
郁歲這濾鏡得是有多厚,居然還能將裴湮包裝成受害者? 雖然系統(tǒng)不知道郁歲心中所想。 但它還是忍不住出聲。 【系統(tǒng):你不覺得,這個反派,他和酒樓的那個反派長的一模一樣嗎?不僅一模一樣,連天雷的傷都一模一樣呢!】 郁歲壓根沒有將他的傷與酒樓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但現(xiàn)下她還沒找到辦法反抗天道,苦思冥想,擲地有聲,“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要帶著師父?!?/br> 裴湮面色不顯。 但那種感覺又來了。 很難受。 冰化成水,又含了糖,黏黏膩膩,他好了果然的血液都泛著濃稠的甜味。 太膩了。 太難聞了。 他按了下郁歲的腦袋,但也壓不下那種古怪的感覺,指腹按在她的唇瓣,“別說話,讓為師安靜一會兒。” 郁歲見他眉眼透出幾分疲憊,乖乖哦了聲,呆在他身邊。 乖的像一只小奶貓。 裴湮忽然說:“歲歲可愿意變成貓?” 郁歲沉默兩秒,礙于裴湮此刻是病號,對他寬容了幾分:“哪種貓?” 裴湮心說,貓不都一樣嗎? 他溫聲說:“都可以?!?/br> 于是郁歲變成了無毛貓。 裴湮:“……” 乍一看有些古怪。 細品之下竟然有幾分呆萌。 裴湮抬手摸了摸,手感很好。 像嬰兒的皮膚,滑膩柔嫩。 手指沿著脊椎一路向下,冰涼與暖意交融,酥酥麻麻,落在尾巴骨的那一刻,郁歲沒忍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手撓了他一爪子。 上次撓裴湮,還是在上次。 如今沒過多久,居然梅開二度。 郁歲有些愧疚。 尤其是他今天還受了傷,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 但她是人形的時候也沒和裴湮多親密,頂多就是牽個小手,抱一抱,親一親的,突然全身撫摸很奇怪的。 郁歲沉默了會兒。 試圖長出點毛。 變成無毛貓也不是有意的,屬實是她對變化之術(shù)還沒掌握的太過牢固,也沒時時復(fù)習(xí)—— 沒毛變得確實要容易一點。 但被人摸著的時候感覺就很奇怪了,郁歲給自己加了層毛以后才頗有幾分安全感,邁著小短腿貼了貼裴湮手上的傷口。 仰頭貓兒眼無辜望著他。 裴湮都要氣笑了,稍微用力搜了她腦袋,又放緩動作輕輕撫摸。 郁歲趴在他腿上,“師父,氣運之子會得到了很多好處,還有可能犧牲掉一些無辜的人……你覺得他有錯嗎?” 她垂著毛絨絨的腦袋,裴湮撫摸一下,貓耳朵就會順勢變成飛機耳,又慢慢恢復(fù)原狀,循環(huán)往復(fù)。 “如果這樣,殺掉氣運之子,我會覺得很有負罪感?!?/br> 裴湮聽懂了。 他們倆說的氣運之子不是同一個人。 但被犧牲掉的無辜之人。 都是他。 “那便不殺?!彼麑⑦@只毫無戒備心的小貓抱進懷中,輕撓她額頭,見她舒服的微微瞇眼,聲音漸漸低沉,蠱惑的說,“氣運之子在被迫接受書寫好的人生,而無辜者不應(yīng)該成為犧牲品,他們都沒錯,對嗎?” 郁歲耳朵發(fā)麻,暈暈乎乎的點頭。 “所言極是?!?/br> 裴湮湊近她軟軟的耳朵,熱氣噴灑,嗓音溫和而又含著絲絲磁啞,“歲歲那么聰明,一定知道該怎么辦的,對嗎?” 變成貓后,身體每個地方都敏感了許多,尤其是耳朵,很難受,但又覺得很舒服,郁歲心想,他是病號,忍一忍忍一忍。 隨后開始思索解決辦法。 其實也不是沒有—— “天道可以更換嗎?” “換了會有什么后果嗎?” 裴湮笑了,真是個聰明的小家伙。 “未曾聽說。”他溫柔說,“不過,總得有人試試,說不定呢?” “至于后果?!?/br> “萬物皆有定數(shù),倘若更換了,新的天道也是眾望所歸,不會有后果的。” 只不過在新的天道形成之前。 可能會經(jīng)歷一段動亂不堪,水深火熱的黑暗日子,也許會重回混沌也說不定。 裴湮一掃剛才的壞心情,對未來表示出了極大的期待。 郁歲不知道想了什么,對其話語表示出極大的肯定,“師父說的對,應(yīng)該滅天道?!?/br> 裴湮笑容未變,似是獎勵一般的撫摸著她。 “別擔(dān)心,歲歲?!彼f,“我會陪著你的。” 郁歲,“師父真好!” 她深感裴湮拿的是美強慘劇本,明明是如此驚才絕艷,淑人君子,又什么也沒有做,卻偏偏被天道盯上,成為了氣運之子的墊腳石。 【系統(tǒng)小聲嗶嗶:同情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 喪葬閣的開業(yè)日子最終還是裴湮卜了一卦定下的。 據(jù)說這天。 宜開業(yè)。 郁歲再三確定,“這一天,真的會低調(diào)嗎?” 裴湮耐心的回:“卦象是大吉?!?/br> 郁歲點點頭。 準(zhǔn)備離開。 裴湮手上的傷還沒好,他支著下巴,心機地將被撓傷的地方露出來,“歲歲有沒有忘記什么東西?” 郁歲茫然:“什么?” 她仔細想了想,靈光一現(xiàn),“對了,還要包紅包呢,多謝師父提醒?!?/br> 裴湮嗯了聲。 在郁歲再次離開的時候,用受傷的那只手拿起手帕捂著嘴輕咳。 郁歲腳步一頓,忙折回去,憂愁說,“師父怎么越養(yǎng)傷越嚴(yán)重?” 【系統(tǒng):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裝的?】 怎么可能那么嚴(yán)重? 就那一爪子的撓傷,裴湮的修為,一柱香的時間就痊愈了,哪里需要這么久?! 郁歲沒理會系統(tǒng)。 胸口的傷觸目驚心,一看就是傷到了內(nèi)臟,說不定還會因此留下什么隱疾。 “我去給師父熬點藥?” 裴湮虛弱說:“不必?!?/br> “為師最近在奉鶴山有幾分煩悶,許是此處風(fēng)水不好。” 郁歲:“……” 你都生活一萬多年了,風(fēng)水不好? 她沉默了兩秒。 其實聽懂了裴湮的暗示,知道他想要和她一起去,但是…… 郁歲扣著手指,“師父要乖乖養(yǎng)傷啊,不可以亂跑的?!?/br> 裴湮是劍尊哎。 萬一有人認(rèn)出她了,那她還怎么保持低調(diào)呢? 裴湮露出手背的傷,那幾道紅痕愈發(fā)的顯眼,紅的像是在滴血般:“出去走走有利于傷病?!?/br> 郁歲糾結(jié)極了。 一邊是愧疚,一邊是妄圖保持低調(diào)。 【系統(tǒng)再次小聲嗶嗶:同情男人是不幸的開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