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獸耳后我成了人類希望 第219節(jié)
桃刀一愣,才發(fā)現(xiàn)一名黑發(fā)男子站在窗口,他一身黑衣,幾乎與厚重的黑天鵝絨窗簾融為一體,蒼白的臉上是一對鮮紅眼瞳,宛若紅寶石般散發(fā)出淺冷的光。 這人……桃刀盯著他,詫異想道,總覺得在哪見過…… 她正發(fā)呆,冷不丁被白哥推了下:“刃先生在問,還不快回答?” 桃刀眨了眨眼,才想起此人應(yīng)該是刃蓮——宮先生身邊的一把手,幾分鐘前白哥才跟她耳提面命過。 她在外城區(qū)跌打滾爬,早學(xué)會如何看人下菜碟,忙恭敬低下頭:“回刃先生,我今年十四?!?/br> “嗯?”宮先生詫異道,“你已經(jīng)十四了?” 桃刀點了下頭:“是的?!?/br> 她平日吃食不夠,營養(yǎng)跟不上,所以整個人看起來瘦瘦小小,比同齡人都矮了半截。 桃刀怕這會成為她的減分點,急急道:“不過……我很強(qiáng)的!上次白哥的酒館有人來鬧事,我還鯊了兩個人!” “哦……?”聞言宮先生感興趣地瞇起了眼,“小小年紀(jì),真看不出來?!?/br> 見狀,桃刀松了口氣,再看刃蓮,卻見他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滿臉復(fù)雜的情緒。 “你……”他似是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憋了許久,才擠出幾個字,“叫我刃蓮即可?!?/br> ……什么?!白哥驚愕地抬起頭,桃刀卻不知深意,立刻點頭:“好的,刃蓮?!?/br> 不知為何,在聽到她說出那兩個字時,刃蓮的神情松動了幾分,臉上的雪意似有融化的跡象。 見狀,宮先生忽然瞇了下眼。 “好了,”他打斷道,“現(xiàn)在開始面試吧?!?/br> 桃刀立刻正襟危坐:“是?!?/br> 宮先生拿起一塊光腦,注視上面的信息:“名字?!?/br> “桃刀?!?/br> “現(xiàn)在做什么?” “在白哥的店里打工?!?/br> “家里有幾人?住在哪里?” “就我一個,”桃刀說,“住在外城東區(qū)?!?/br> 聞言,刃蓮忽然動彈了下。 “一個?”他開口道,“你確定嗎?” 桃刀:“?” 她目露詫異:“是啊。” 刃蓮忽然沉默了。 在桃刀的視野中,他后退兩步,黑發(fā)長長落下,遮住大半張臉,叫人看不清表情。 宮先生拿著光腦,向他征詢:“可以繼續(xù)了嗎?” “……”刃蓮?fù)nD了下,“嗯。” 不知為何,他的聲音仿佛如墜冰窟,透出一股驚心動魄的涼意。 …… 數(shù)分鐘后。 桃刀緩緩走出辦公室,一臉夢幻。 白哥跟在她身邊,也是一副驚愕的表情。 “桃刀,”他緩過神,低頭對桃刀道,“以后你就在黃昏賭場干活了?!?/br> 桃刀:“?。?!” 不敢相信!宮先生居然直接拍定了她! “明天你就去上班,”白哥想了想,道,“算了,今天給你放個假,去準(zhǔn)備下吧?!?/br> 桃刀興奮地連連點頭:“謝謝白哥!” 望著她一臉雀躍的表情,白哥那張面癱臉也忍不住透出些許笑意。 他和桃刀相遇在五年前。 那時她還是個連他腰都夠不到的小豆丁,卻敢在后巷堵住他,拿著刀子威脅,讓她在店里幫工。 就桃刀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自然被白哥幾秒解決,但她卻在最后發(fā)狠了似地咬住他的胳膊,說什么也不肯松口。 沖她差點咬斷他一根手指的氣勢,白哥最終還是同意了。 雖然那幾個小混混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句話卻說的不錯——桃刀是個狼崽子。 他管轄的酒館也不是什么清凈地,加上桃刀年紀(jì)小,臉蛋也漂亮,總有些地痞流氓想討便宜,卻每次都被她揍得不敢下手。 畢竟——不是誰能像她一般豁出命去打架的。 白哥還記得有一次,一個客人實在難纏,桃刀居然直接拿著個炸彈,手指勾在拉繩處,揚(yáng)言那客人若是敢再動一步,她就直接把他們兩都炸飛,陪他同歸于盡。 最后,那客人是渾身冒著冷汗跑了的。 思及此處,白哥嘆了口氣。 如今能進(jìn)黃昏賭場,桃刀的后半輩子應(yīng)該也不用愁了吧。 不過…… 他想到什么,低頭看向桃刀:“為什么說你家只有一個?” 桃刀嘴里叼著個草,正好心情地哼著歌:“?” “我記得你還有個哥哥吧?”白哥說。 ——雖然據(jù)說好幾年前就失蹤了。 “這種事不用告訴他們吧,”桃刀說,“萬一被拿來當(dāng)要挾怎么辦?” 這種手段在外城區(qū)很常見——用目標(biāo)的親屬來當(dāng)人質(zhì),以此掌控他們。 白哥無語了:“你倒是機(jī)靈?!?/br> 他本還擔(dān)心這小丫頭會在賭場內(nèi)吃虧,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桃刀嘿嘿一笑,將嘴里的草吐掉:“那白哥,我先回去啦!” “急什么?”白哥不解,“難得來賭場,你到處逛逛,也算是開個眼界?!?/br> “不了,”桃刀搖頭,“東街的莫斯利先生下午五點要收攤,我得趕在他走前把血石賣了?!?/br> 又是這事……白哥頓覺無語:“你……不會還想著去內(nèi)城區(qū)吧?” 他聽桃刀提起過這事,據(jù)說那個失蹤的哥哥和她約定過,會帶桃刀去內(nèi)城區(qū)生活,桃刀一直堅信他會回來,才十四歲的少女,卻打四五份工,卻又不肯花錢,難怪她rou眼可見的消瘦。 “不可以嗎?”桃刀仰起頭,固執(zhí)道,“聽說在內(nèi)城區(qū)生活很花錢,我得在哥哥回來前攢好生活費(fèi),否則以后喝西北風(fēng)怎么辦?” 說完,她也不等白哥開口,轉(zhuǎn)身急急跑了。 白哥一臉無奈地盯著她的背影:“你……” 他很想告訴桃刀,都失蹤四五年的人了,要么是遭遇不測,要么是拋棄她了,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倒不如將這份錢拿來派在正途上。 可每每對上桃刀那雙充滿光亮的眼,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唉……” 白哥摸摸下巴,又是一聲長嘆。 下次——還是下次跟她說清楚吧。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nèi)。 宮先生——宮錚微瞇起眼,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葡萄酒,才看向刃蓮:“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拿走血石?” 刃蓮整個人都隱在陰影下,停頓片刻,才道:“不可直接搶奪?!?/br> “夢魘的幻境有缺陷,”他說,“一旦讓幻境主人意識到外界的存在,就會遭到她的強(qiáng)烈攻擊,所以我們決不能泄露身份。” “那就是要借助其他人的手嗎?”宮錚不愉快地皺了下眉,“真是麻煩?!?/br> 按照他的設(shè)想,直接殺了桃刀——不是最簡單的方法嗎? 他那不經(jīng)意間透出的銳利殺氣被刃蓮盡數(shù)收在眼底,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忽的握拳,深吸一口氣,才道:“還有,決不能殺了她?!?/br> 聞言,宮錚微微挑眉。 “她是維持整個夢境的源動力,”刃蓮低聲道,“一旦夢境主人身亡,夢境也會隨之碎裂?!?/br> “再者,”他又補(bǔ)充道,“我們也不知道她將血石藏在哪里?!?/br> 說完,他抬頭看向?qū)m錚。 刃蓮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然,唯有那雙微微顫動的紅瞳卻泄露了本人內(nèi)心的動搖。 萬幸宮錚并沒有察覺,沉吟片刻后,他將酒杯放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比猩徴f。 “我來接近她,”他低聲道,“然后弄清楚血石的下落?!?/br> 他垂下視線,將擋在面前的窗簾拉開。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嬌小的身影,銀發(fā)在身后搖晃,輕快地如同幼犬翻飛的短尾。 刃蓮盯著桃刀,眸中似有濃霧翻滾。 *** “什么?!”桃刀盯著面前幾張可憐巴巴的帝國幣,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我這么多血石,就只能拿這點錢?!” 才100帝國幣——打發(fā)叫花子呢?! 莫斯利聞言,吹了下唇邊的小胡子,冷哼道:“也不看看你帶的什么貨色?要不是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給你50都嫌多!” 桃刀:“……” 莫斯利是東區(qū)最大的血石交易商,和她合作也久,如果在他這里都只能賣這個價,其它地方也不會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