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獸耳后我成了人類希望 第189節(jié)
犬飼不由目露訝然:“……你說什么?” 他看刃蓮是二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還以為他的身份必定不俗,卻不曉得他居然是外城區(qū)的人。 “等下再說,”刃蓮道,“跟我來?!?/br> 他帶著犬飼朝前走去,他們似乎在兩棟廢樓的間隙中穿梭,在經(jīng)過一道暗長的小道后,刃蓮?fù)A讼聛怼?/br> “上來?!?/br> 他簡短對犬飼拋下一句后,順著墻側(cè)的水管往上爬,身影迅速消失在半空中。 犬飼一驚,再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空中竟吊著一間簡陋的小屋,它駐扎在兩棟樓間的平臺上,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居然還有這種地方……”犬飼嘟噥了一句,跟著刃蓮爬上去。 “噗通!” 他從窗戶翻入小屋時,立刻激起一片灰,嗆得他連咳了好久。 “咳咳咳……!”犬飼憋著鼻子道,“這里……沒人打掃嗎?!” 小屋似是荒廢了很久,簡陋的家具上到處是蟲蛀的痕跡,地上一片厚厚的灰,一腳踩下去,居然能留下一個深厚的腳印。 “嗯,”刃蓮說,“這里……大概有十年無人居住了?!?/br>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穿過小屋,落在不遠(yuǎn)處的墻上。 刃蓮微一停頓,朝那面墻走去。 犬飼勉強(qiáng)跟在他身后,困惑道 :“刃蓮?” 刃蓮卻不回答,他直直走到墻前,猶豫了下,輕輕撫上墻面。 犬飼才發(fā)現(xiàn)上面掛了許多張明信片,因久經(jīng)年歲,大部分明信片的邊緣都泛起了陳舊的黃色,但每張明信片上都小心地套有透明的塑料薄膜,可以看出主人對它們的喜愛之情。 他驚訝道:“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明信片?” 他本不指望這個問題有回答,良久,卻聽刃蓮忽然低低笑了聲。 “因?yàn)?,”他慢慢道,“她喜歡收集啊?!?/br> 他松開手,緩緩摘下自己的兜帽。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傾瀉而下,在刃蓮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他將略長的淺灰發(fā)束在腦后,露出清冷的五官,他的眉骨很高,鼻梁挺直,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陰影,有一種緘默,疏離的冰冷感。 只是此刻,那雙原本蕭涼的灰眸卻流露出一種近乎柔軟的神情,他盯著明信片,眼中神色晦明難辨。 須臾,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在空氣中化開。 ……整整十年了。 作者有話說: 怕有的崽崽忘了,提示一下,刃蓮是之前跟在二皇子身邊的灰發(fā)灰眸的侍衛(wèi)~ 感謝在2022-05-14 00:44:28~2022-05-14 16:47: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關(guān)二爺家的趙子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別有蔓 48瓶;yuki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七十四章 刃蓮:“你在這里坐著,我出去一趟?!?/br> 他拽上斗篷的兜帽,走至窗前,作勢要跳下去。 犬飼一愣,忙道:“你去做什么?” 面對他的問題,刃蓮只是將兜帽拉起,罩住大半張臉,簡短地道了句:“撿垃圾?!?/br> 說完,縱身一躍。 犬飼:“???” 撿……撿啥玩意? 幾分鐘后,他才明白了刃蓮的意思。 ——刃蓮?fù)现鴶?shù)個尸體,將他們丟入小屋,一邊對犬飼道:“來幫忙?!?/br> 犬飼發(fā)現(xiàn)那些都是他們剛才殺死的實(shí)驗(yàn)體,猶豫了下,只好湊過去:“要做什么?” 那廂,刃蓮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剝下一具尸體的衣服,他先是搜羅了番對方的口袋,從里面掏出幾把小刀,又將尸體丟給犬飼:“抽血。” 犬飼不由一愣:“抽……?” “血,”刃蓮頭也不抬,兀自道,“動作快點(diǎn),人死半小時后血液就會凝固?!?/br> 犬飼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等等……為什么要抽血?!” 刃蓮終于停下動作,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基因試劑的原材料是什么嗎?” 犬飼迅速回答:“災(zāi)獸血石?!?/br> 聞言,刃蓮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是的——如果按照尋常制作標(biāo)準(zhǔn)來說的話。” 聽到“尋常”兩個字,犬飼不由微微皺眉:“什么意思?” “天蝎之星常年討伐災(zāi)獸,手中的血石資源豐富,自然有足夠的原料制作基因試劑,但是,”他略作停頓,才道,“對于宮洺……對于皇家實(shí)驗(yàn)所而言,他們可沒有那么多的血石?!?/br> 說這話時,刃蓮抬起手,利索割開一具尸體的喉嚨,頓時甜膩的腥氣猛地在空氣中炸開,鮮紅粘稠的血液順著尸體的頸側(cè)蜿蜒流下,他低下頭,用一個小玻璃瓶接住血。 犬飼盯著他的動作,似乎明白了什么:“難道……” “不錯,”刃蓮緩緩道,“如果回收再利用實(shí)驗(yàn)體的血,就可以重新制造基因試劑?!?/br>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瞥了犬飼一眼。 “當(dāng)然,若是嫌棄太麻煩的話,”他慢慢道,“你也可以直接飲用,而且這樣還會增強(qiáng)你的能力?!?/br> “要喝嗎?” 聞言,犬飼猛地抬起頭。 刃蓮半跪在他對面的地板上,兩人對上視線,有一瞬,犬飼似乎望見他的眼中有一抹深紅閃過。 但等他再眨眼,那雙眼又變回了冷淡的灰色。 他不由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低聲道:“你……不是二皇子的侍衛(wèi)嗎?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刃蓮低下頭,自顧自剜開實(shí)驗(yàn)體的脖頸,才道:“因?yàn)槲乙郧耙彩菍?shí)驗(yàn)體,”瞥見犬飼驚愕的目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不過我被二皇子救了。” 犬飼似有所悟:“所以你才做了二皇子的侍衛(wèi),因?yàn)橄胍獔蟠鹚俊?/br> 刃蓮向他投來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犬飼一呆:“……啊?” “是因?yàn)樗^答應(yīng)我,”刃蓮似乎覺得他的反應(yīng)很有趣,“如果幫助他,他就會給我復(fù)仇的機(jī)會?!?/br> 犬飼愣了下:“什……復(fù)仇?” “你知道宮洺以前是怎么抓取實(shí)驗(yàn)體的嗎?”刃蓮說,“他們喜歡在外城區(qū)掃蕩,因?yàn)槟抢镏刃蚧靵y,又不受中央管制,就算哪天少了人,政府也不會注意到?!?/br> “而在獲得合適的實(shí)驗(yàn)體后,為了防止消息敗露,他們會殺掉那些人的家人,保證不會走漏風(fēng)聲。” 犬飼一驚,猛地站起:“你說什么?!” 刃蓮像是沒看到他眼中的驚愕,淡淡道:“我曾有個meimei,她在十年前就死了?!?/br> 犬飼:“是大皇子殺了她?” “對,”刃蓮說,“當(dāng)時我準(zhǔn)備去內(nèi)城區(qū)掙錢,因?yàn)樗挥辛鶜q,就將她留在了外城區(qū),沒想到才出門,就撞上了大皇子的人,我被抓走,而她自然被殺了。” 說這話時,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側(cè)臉映襯著昏暗的光線,宛若一尊冰冷的石雕。 犬飼躊躇了下,低聲道:“……我很抱歉?!?/br> 誰知刃蓮卻陡然笑了。 “沒什么,”他淡淡道,“我在外城區(qū)生活了十幾年,只會做那些殺|人|放|火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就算到了內(nèi)城區(qū),也掙不了多少錢,恐怕到時候她也只有餓死的份?!?/br> “她一直想去內(nèi)城區(qū),還買了很多明信片,說哪天等我們成為內(nèi)城區(qū)的居民,她一定要將這些明信片貼滿屋子。” 犬飼恍然大悟:“所以這里才有這么多明信片嗎?” 刃蓮低低應(yīng)了聲,站起身,視線細(xì)細(xì)從那些花花綠綠的紙片上掠過,忽然一頓。 犬飼:“怎么了?” 刃蓮:“她最喜歡的一張不見了……沒事?!?/br> 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算了,她死了也好?!?/br> 犬飼一愣:“你說什么?” “她死了,”刃蓮緩慢道,“就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哥哥只是個無能的小混混了?!?/br> 什么內(nèi)城區(qū),什么好日子,都只是南柯一夢。 刃蓮的聲音猶如一柄冰冷的匕首,順著犬飼的肌膚輕沿而上,他有些喘不過氣,連忙扯開話題:“我……我們還是先……!” 他忽然低呼一聲,指著一具尸體:“他還有呼吸!” 話音剛落,面前陡然濺起一片飛紅,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落在犬飼的臉上,他一愣,下意識伸出手,摸到一手黏膩的血。 刃蓮站在他的面前,冰涼的灰眸殘留著些許血色。 他背光而站,黑夜如同一張巨大的斗篷,將他籠罩其中,他垂下頭,將匕首深深刺入那具實(shí)驗(yàn)體的咽喉,直到對方的呼吸停止,才施施然松開手。 瞥見犬飼驚愕的眼神,他側(cè)過頭,淺灰色的發(fā)順著肩頭緩緩落下:“怎么了?” “你……”犬飼幾乎無法組織語言,“他明明……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