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訴他們的話，也不知道會出什么岔子，”帕帕說，“這是很特殊的能力，桃刀，你愿意讓我好好研究一下嗎？”

    桃刀思索片刻，爽快道：“可以啊，反正本來也是你發(fā)現(xiàn)的。”

    帕帕笑了。

    倉庫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睛亮閃閃的，如同一對璀璨的藍寶石。

    “謝謝你，桃刀。”

    ***

    第二天，端木煌來到教官辦公室。

    他停在門口，沒有立即進去，表情有些困惑。

    教官很少私下會見學生，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應該不會，他搖搖頭，可能是父親幫襯了點什么吧……

    如此一想，他掛起彬彬有禮的笑容，敲開辦公室的門：“教官，您找我？”

    結(jié)果門一開，辦公室里居然有兩人，一人是教官，另一人——竟是他的父親。

    端木煌預感到什么，笑容一僵。

    端木中將沉著一張臉：“進來。”

    他的語氣冰冷無比，端木煌一顫，立即道：“是。”

    他走到兩人面前，表面雖看似平靜，心跳卻已快的不行。

    難道……是那件事暴露了？他驚恐地想。

    不，不可能，就算被他們發(fā)現(xiàn)，維克也絕不會配合他們……

    “端木同學，”這時，教官開口了，“可以解釋下這段錄音嗎？”

    他拿出一個通訊器。

    【對，你要故意為難他們……】

    【……可以派他們打雜，去和后勤科一起干活?！?/br>
    【父親那里，我會美言幾句的。】

    他的聲音從通訊器內(nèi)傳出。

    端木煌的臉幾乎在一瞬就白了。

    “啪！”

    端木中將氣得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混賬東西！”

    端木煌被打得失去平衡，差點踉蹌跪地。

    教官嚇了一跳：“中將，請別激動?！?/br>
    端木中將：“我把你送進這里，就是為了讓你搞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不想著訓練，腦袋里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怪不得只能當個第二名——連人家半路起家的孩子都比不過！”

    端木煌腦袋里嗡嗡直響，呆滯地望向端木中將。

    “但……父親……”他喃喃道，“那個桃刀很古怪，她明明只有d級……”

    端木中將二話不說，又是一擊狠厲的巴掌。

    端木煌的臉登時高高腫起，臉側(cè)一片火辣的痛意，但什么都比不過內(nèi)心的羞怒：“父親！我……”

    “閉嘴，”端木中將冷冷道，“我們端木家丟不起這個臉，你退學吧，我會去向那三個孩子道歉?！?/br>
    聞言，端木煌猛地抬頭：“父親！”

    “噗通！”

    他顧不上許多，在端木中將面前跪下：“求求你！我不想……我不能退學！”他低下頭，聲音顫抖到支離破碎，“那……那樣……同學們會怎么看我……！”

    他是第一，是同學眼中敬仰的存在——他必須要維持這個形象！

    端木中將的臉色沉了下去。

    “你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錯誤，”他冰冷道，“夠了，這事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你回去收拾行李吧?！?/br>
    端木煌仍不死心，掙扎抬起頭。

    但對上端木中將的視線，他的內(nèi)心一涼。

    端木中將冷冷盯著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憤怒……與失望。

    “……”端木煌怔忡道，“我明白了?！?/br>
    他站起身，雙頰一片火辣，低聲道：“那我先出去了?！?/br>
    端木中將和教官都沒有動彈，端木煌扯了下嘴角，離開辦公室。

    但才一出去，就撞上了班里的見習生們。

    “端木？！”

    眾人看到他，皆是一驚。

    端木煌慌忙擦去臉上的污漬，勉強對他們笑笑：“上課去？”

    但瞥到人群中的桃刀，他的笑容一僵。

    桃刀和帕帕他們在交談，根本沒有往他的方向看，仿佛……他只是路邊一顆不起眼的石子。

    端木煌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向同伴：“盧修……”

    誰料盧修竟后退幾步：“端木，額……”

    端木煌看到他臉上尷尬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

    他猛地低下頭，剛褪下的火燒感再次浮了上來，他不再吭聲，扭頭就走。

    盧修：“唉……端木！”

    “算了，”一人鄙夷道，“沒想到他看著人好，居然會干出這種事?！?/br>
    “就是啊，嫉妒桃刀就直說，也太卑鄙了。”

    “不過桃刀，你們的新教官是誰??？”

    桃刀想了想：“是s級上士，叫希恩?！?/br>
    此言一出，眾人發(fā)出喧嘩。

    “臥槽！s級上士？！”

    “慢著……希恩？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吧？”

    “殲滅軍除了他還有誰？！媽啊爺青回，居然還能看到希恩出山！”

    就連還沒走遠的端木煌都回過頭，表情又驚又怒。

    “？”桃刀轉(zhuǎn)向冬草：“希恩是誰？”

    冬草大驚：“你不知道？！他可是軍隊的名人！”

    帕帕解釋：“五年前，內(nèi)城西區(qū)曾經(jīng)出過一名s級天才，入伍不過短短一年，就已經(jīng)斬殺了幾百頭災獸，其中包括20頭a級，以及1頭s級?！?/br>
    桃刀愣了下：“s級？”

    “是的，”帕帕點頭，“s級災獸很稀有，出現(xiàn)率約為1%，而且s級與a級間有不可跨越的鴻溝，雖然一名s級士兵能毫不費力地殺死一頭a級，但他是絕對無法獨自抗衡一頭s級?！?/br>
    冬草：“我記得那頭s級災獸，它連續(xù)逃脫了數(shù)次追捕，造成了上千百人的死傷，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民眾當時都絕望了?！?/br>
    他很激動：“沒想到居然能見到希恩……我們太幸運了！”

    確實，周圍人羨艷的目光幾乎化為實體，快把三人淹沒了。

    帕帕皺了下眉：“但我聽說他從前年開始就因病休假了。”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出來？

    冬草的發(fā)言充分表現(xiàn)了一名追星狗的心態(tài)：“能見到真人就好！”

    桃刀好奇道：“他很厲害嗎？”

    “當然！”冬草瞪大眼，“當年他殺死那頭s級災獸后，還被授予了一等兵的勛章呢！”

    帕帕補充：“而且他也是歷史上少數(shù)幾個外城區(qū)出身的s級?！?/br>
    桃刀：“！”

    她的興趣立刻被提了起來：“那他后面就搬到內(nèi)城區(qū)了嗎？”

    “是的，”帕帕想到什么，“對哦，你可以問他取取經(jīng)，看看怎樣才能進內(nèi)城區(qū)?！?/br>
    桃刀聽著，眼睛都發(fā)光了。

    好想見到他！

    結(jié)果，十幾分鐘后，她就被現(xiàn)實狠狠打擊了。

    “哦……你們就是見習生？”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他的衣服上滿是大團的污漬，全身散發(fā)著數(shù)日未洗的汗臭味，配上雞窩似的亂發(fā)，簡直像個街邊的流浪漢。

    他說：“我是希恩，你們新的指導教官?！?/br>
    冬草滿臉的不可置信：“請問……您是那位斬殺了s級災獸的希恩？”

    “唔，”希恩抓抓頭發(fā)，“現(xiàn)在還有人提這事啊。”

    冬草：“……！”

    他的身體劇烈一晃，踉蹌跪地。

    希恩：“？”

    他疑惑道：“這孩子怎么了？”

    “別管他，”桃刀上前，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我想請教個問題，一個外城區(qū)出身的人要怎樣取得內(nèi)城區(qū)的居住證？”

    “??？”希恩愣了下，“我不知道啊，當年我是走了狗屎運才搬進內(nèi)城的，一般情況是不大可能的吧。”

    桃刀：“??！”

    她失語跪地，剛好和冬草并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