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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 第104節(jié)

    溫庭姝搖了搖頭, 在鏡中溫庭姝只能看他手的動作, 他的動作很溫柔,很小心翼翼,仿佛她的頭發(fā)是極其珍貴之物,溫庭姝心弦顫動,眼睛浮起一層淚光。

    溫庭姝正覺得滿心柔軟喜悅,江宴忽然攜起她一縷頭發(fā),放在鼻尖嗅了下,然后一臉不正經地挑逗道:“姝兒,你的頭發(fā)好香,光聞著就讓我整個人變得興奮起來?!?/br>
    溫庭姝心口驀然起伏一下,眼中的淚光被逼了回去,此刻只想把這滿腦子只有色.情念頭,正經不了多久的男人趕出去。

    江宴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見她有些生氣,立刻轉移她的注意力,“姝兒,我與你說,我在京中遇到宋子卿了?!?/br>
    溫庭姝正要奪過梳子自己來梳,一聽他的話,手一滯,又默默地收了回去,溫庭姝語氣淡淡地說道:“遇到便遇到吧,有什么好說的?!?/br>
    溫庭姝其實不愿意與他談起自己和宋子卿的事,和一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人去談論自己前一個丈夫,難免讓人有些不自在,而且她感覺很丟臉,很想抹去曾經的那段經歷,希望它從來不存在過。

    “姝兒,你不好奇他如今過得如何么?”江宴微笑說道,江宴并不在乎溫庭姝嫁過人,他只是有些遺憾自己沒能早些喜歡上她,那樣兩人也不用費如此大的波折才在一起,她也不會被宋子卿磋磨。

    江宴不覺得一個女人和離再嫁他人有什么不妥,他希望溫庭姝將此事當做平常之事,畢竟男人和離另娶她人是極其平常的。江宴一直認為男女關系應該基于平等,三妻四妾,是男人對女人,強者對弱者的剝削,江宴不屑去做。

    溫庭姝冷笑一聲,微垂眼,說道:“誰管他過得如何?我們已經和離了,從此他是他,我是我,我一點都不想聽他的事?!睖赝ユZ氣仍舊很淡。

    “我以為你希望他過得比你差,好吧,姝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請你原諒我的不是?!苯鐝澫卵H吻了下她的發(fā),隨后鳳眸一揚,“姝兒,我聽聞他在京中又與一女子好上了,還將人偷偷養(yǎng)在私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對不對?姝兒,你選擇我是對你的?!苯缧χH低宋子卿,又夸了自己一番。

    溫庭姝眼尾微抬,瞥了他一眼,而后輕哼一聲。

    江宴鳳眸撞進她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中,先是一怔,而后反應過來,心里瞬間一慌,但他表面仍舊一派從容,他委屈地說道:“姝兒,我是很專一的,你可不能將我和宋清混為一談?!?/br>
    溫庭姝眼眸微瞇了下,內心雖然知道他對自己的真心,可一見到他不正不經的模樣,溫庭姝便忍不住說道:“是么?”溫庭姝站起來,轉身欲走。

    江宴拽住她的手,放下梳子,手滑下去與她五指交纏,又拉到唇邊,輕吻了下她白嫩光滑的手背,“姝兒,我對你的情天地日月可鑒,這絕非花言巧語?!?/br>
    “要怎么證明我的真心呢?!苯缪鹧b困擾地想了下,鳳眸若有似無地往她身子上下睨了下,而后彎了下唇角,一本正經地說道:“姝兒,不去我們去床上‘坦誠相對’一番,你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我對你的心有多么的真了?!苯缒抗獬脸恋刈⒁曋?,修長的手耐人尋味地撫著她的肩膀。

    溫庭姝一怔,片刻之后反應過來他那句坦誠相對是什么意思,耳根一燙,實在受不住他這般調戲,紅著臉推開他,“你這人……怎么總是這般不正經?。俊?/br>
    江宴低聲笑了下,毫不費力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在她驚訝的目光下,大步往床榻走去。

    被他放下之后,溫庭姝想起身,卻被江宴按回到床上,江宴也隨之坐下,笑道:“好了,我只是想有與你說會兒話,不碰你?!?/br>
    溫庭姝聽聞他只是要說話,便沒有再掙扎,兩人并肩坐在床沿,江宴握著她的手,微笑道:“姝兒,過兩日,我去你家拜訪你母親?!?/br>
    江宴與她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他至今還未去拜訪他這位丈母娘,只怕他這丈母娘該心生不悅了。

    溫庭姝點點頭,道:“好?!彼徒绮⒎歉改钢藉?,方夫人對江宴一直頗有不滿,先前也抱怨他沒有誠意,如今他肯主動去拜訪她母親,溫庭姝心里有些高興。

    江宴饒有興致地把玩著她的手指,笑吟吟地望著她,“姝兒,你母親若是打我的話,你可要護著我啊?!?/br>
    溫庭姝語滯,嗔了他一眼,“我母親待人和藹,不會打人的,而且你人高馬大,武功又厲害,還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我母親也不敢打你。”溫庭姝的手被他握在手中,目光不由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修長,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甲干凈整齊,泛著粉潤健康的光澤,然而他的掌心有粗糙的繭子,磨得她肌膚有些癢,溫庭姝想抽回手卻抽不得。

    “那可不一定?!苯巛p輕一笑,“正所謂為母則剛,我把她心愛的女兒吃干抹凈了,她一氣之下,沒準真會動手,我理虧在先,她若打我,我也只能受著,不敢反抗的?!苯缫槐菊浀卣f著,言罷一把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唇在她馨香的脖子上不停地蹭著,啃著,“姝兒,你記得保護好你的未婚夫?!?/br>
    若不是溫庭姝有著良好的教養(yǎng),她只怕會忍不住沖著他翻白眼,溫庭姝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一個威懾四方的大將軍,竟也會摟著一個女人撒嬌,若此事傳出士兵的耳中,他會不會威儀掃地?會不會臉紅覺得羞恥?

    脖子被他啃得有些癢,溫庭姝已經無法再胡思亂想,“你別鬧了?!睖赝ユ贿呅χ汩W,一邊輕徹斥道,其實心里對他這一面并不討厭,溫庭姝躲著躲著被他驀然推到在繡褥上,兩人四目相對,笑容皆漸漸收斂,目光仿佛燃起點點燙人的火花。

    江宴鳳眸緊攫著她的目光,溫庭姝感覺臉頰陣陣發(fā)燙,心跳加快起來。

    “姝兒,我改變注意了?!苯鐮恐氖种裂鼛?,柔聲說道:“幫我寬衣。”

    情到深處,豈能說不碰就不碰,溫庭姝也當做沒聽見他之前說不碰她的話。

    溫庭姝從未主動幫男人脫過衣服,嗯……她以前還未與宋子卿和離時幫他脫過衣服,只不過她是伺候他更衣,而不是如今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情況,溫庭姝有些害羞,不敢動手,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著。

    江宴目光專注地凝望著她,眼底裹著溫柔,溫庭姝心中忽然受到鼓舞,纖指微動了下。

    江宴笑著放開她。

    溫庭姝紅著臉緩緩褪去他的腰帶,他的衣服瞬間一松,溫庭姝臉瞬間更加緋紅,溫庭姝纖手停在他的襟口,一抬眸,對上江宴熾熱的目光,瞬間像是被燙了下,連忙轉開視線,臉如同被火燒一般,“你自己來吧,又不是沒手,還要人給你脫?!?/br>
    江宴也不勉強她,徑自脫去外衣。

    當看到他那緊致結實的胸膛時,溫庭姝別開了臉。

    江宴再次欺身壓來,看著她含羞帶怯的臉,江宴鳳眸一沉,伸手扳過她的臉,令她面對自己,隨即俯首溫柔地輕啄了她的唇,低笑著回答她方才的話,“姝兒,這叫情趣。”

    溫庭姝正要說話,江宴再次吻上去,輕含著她的上唇,又放開,幾番下來,才伸舌迫使她分開唇畔,侵入她的嘴里,勾著她香甜柔軟的糾纏,手則輕車熟路地解開她衣襟上的盤扣。

    溫庭姝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只能任由著他‘為非作歹’。

    一吻結束后,江宴與她額頭相抵,平穩(wěn)呼吸后,才突然想起一事,他溫柔一笑:“姝兒,你等一下?!?/br>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溫庭姝餳著眼兒去看江宴,見江宴起身下床,從滑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拿出幾個如意套。

    溫庭姝瞬間吃了一驚,不禁羞紅了臉,這男人還真是有備而來。

    第117章 大修 ◇

    ◎……◎

    “姝兒……”

    江宴瞇著鳳眸看著指尖上的血, 目光滯了片刻,才抬眸看向溫庭姝,這還真是一件極其糟糕之事。

    溫庭姝拽著被子, 臉頰緋紅, 雙眸秋波盈盈,里面有些難以掩飾的羞恥。

    江宴穩(wěn)了穩(wěn)心神,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啞聲笑道:“月事帶在哪里?我去幫你拿?!?/br>
    聽到月事帶三個字,溫庭姝臉不由一臊, 雙手緊緊捏著被角,恨不得立刻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不去看江宴藏著戲謔的目光。

    將壓在枕下的羅帕遞給他, 她聲音又細又小,還帶著點顫音, “我……我自己去拿?!?/br>
    江宴瞥了她光滑細嫩的香肩一眼,不由低笑了聲, 一邊用她遞過來的羅帕擦掉血跡, 一邊悠然自若地說道:“姝兒,我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你還顧忌這個?我?guī)湍隳谩!?/br>
    溫庭姝羞嗔了他一眼, 略一猶豫, 還是告訴他放月事帶的地方,待他下去后, 溫庭姝驀然拉上被子, 蓋住了火辣辣的臉, 簡直丟死人了。

    沒片刻, 江宴歸來,見溫庭姝已經躲在被窩之中,唇邊不禁浮起淺淺的笑意。

    床榻下陷,溫庭姝被子被他拉扯下,江宴微俯下.身子,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聲音干啞地說道:“姝兒,可需要我?guī)兔???/br>
    “不要!你背過身去。不許看我?!?/br>
    溫庭姝險些窒息,這東西如此臟,他不應該避諱嗎?竟然還要幫她,而且還一臉興奮榮幸的模樣,溫庭姝實在難以理解,她不禁想到宋子卿知道她來了癸水之后那嫌棄的表情,以前來癸水時她都不會與宋子卿同房,她知道有些男人會覺得從婦人身上流出來的這種東西不吉利,接觸到的話會觸霉頭。

    江宴低聲笑道,“不要就不要吧?!苯绫尺^身不去看她,聽著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江宴喉結不覺滾動了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庭姝才小聲羞澀地道了句:“好了?!?/br>
    江宴回頭看她,她已經穿好了衣服,微垂著眼,似乎不敢看他,面頰仿佛上了一層胭脂,嫣紅嫵媚得如同海棠花,讓人想咬上一口。

    江宴目光落在繡褥上的那抹鮮艷色澤上,“……換新的吧?!边@還是他第一次碰到她來癸水,江宴難得不似以往那般沒臉沒皮,臉上有著些許窘迫。

    溫庭姝聽到他的話便微點點頭,心里同樣也有些別扭,不好意思與他說話。

    庭姝內心因為他的溫柔體貼而感到柔軟甜蜜,突然不希望他離去,

    溫庭姝其實很想他留下來,但又覺得不妥,她小聲地說道:“江宴,你待會兒去客房睡吧?!?/br>
    江宴鳳眸一抬看她,“為何?我們一起睡不好么?”

    溫庭姝紅著臉,小聲地向他解釋,“我身上臟?!?/br>
    江宴不成想是這個原因,他笑了笑,挑眉意味深長地說道:“哪里臟?我看看。”

    溫庭姝見他如此輕佻,登時氣得收回手,別開臉,不再搭理他。

    江宴見她有些生氣,唇角若有似無地微揚,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語氣親昵地說道:“姝兒,癸水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我不避諱這個,你不讓我和你睡,才是對我最大的折磨?!?/br>
    溫庭姝對上他溫柔的目光,終于放下心來,她心里雖然高興,但臉上表情卻淡淡的,“隨你?!?/br>
    剛說完,江宴突然朝她傾身,將她抱起。

    溫庭姝不由得往旁躲了躲,驚訝道:“你做什么?”

    江宴看出她的小心思,不由輕笑一聲,“我?guī)湍銚Q床褥,你坐在床上,我如何換?”

    溫庭姝臉驀然一紅,緘默下來。

    江宴微微一笑,語氣揶揄道:“姝兒,是不是以為我想對你做什么?”

    “才沒有……”溫庭姝氣得嗔了他一眼,江宴笑著將她抱到椅子上,問了她放褥子的地方。

    溫庭姝不好意思坐著休息,讓他一個人去做這些丫鬟做的活,“我?guī)湍惆??!?/br>
    “坐著,別弄臟了腳?!苯鐢y起她的手,彎下腰肢,笑吟吟地說道:“小姐,不勞名您大駕,且坐著,讓我這奴隸為您效勞?!毖粤T直起腰桿,朝著她微一欠身,姿態(tài)盡顯雍容華貴,哪里像什么奴隸。

    溫庭姝聽著他戲謔的話語,不由輕搖了搖頭,嫣然一笑,“總說要當我奴隸,心里也不知是不是真這么想?!?/br>
    江宴也笑了,俯身與她平視,“姝兒,我嘴上說什么,心里想的就是什么?!崩鹚氖址旁谧约旱男目谏?,“口是心非的人是你,你總是拒絕我各種請求,其實心里躍躍欲試。就像是我讓你說你愛我,你說不要,其實心里已經愛慘了我?!?/br>
    江宴知道自己這些話肯定會引起她的強烈不滿,他微笑著說完后立刻轉身離去,留下一臉震驚錯愕的溫庭姝,溫庭姝看著他那意氣風發(fā)的背影,從脖子到臉上驀然浮起紅暈,溫庭姝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紅著臉,無聲地嗔罵了句:混蛋。

    江宴沒多久便抱著褥子歸來,十分熟練地換下之前的褥子,溫庭姝見狀不由有些驚訝,若換自己來,自己不一定有他弄的好。

    江宴收拾完一切之后,才返回來,將溫庭姝抱起,待他將她放下,溫庭姝笑道:“你怎么什么都會?”

    江宴一挑眉,笑容有著寵溺:“我的姝兒不是說喜歡無所不能的男人,我正朝著此努力呢?!?/br>
    溫庭姝想到之前她要與他分開說的那些狠話,內心感到些許不自在,“你還記得那些話?。俊?/br>
    江宴見她目含愧疚之色,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姝兒,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br>
    溫庭姝點點頭,隨后又抬起頭認真地與他說道:“不論怎樣的你,我都喜歡。”

    江宴聞言心中一震,隨后臉上浮起一大大的笑容,驀然將她抱于懷中,溫柔地說道:“姝兒,我也是?!?/br>
    江宴吹熄了燭火,將她抱在懷中,兩人相擁而眠,當江宴即將睡著時,卻聽聞溫庭姝痛苦的輕哼聲,江宴立刻緊張地睜開雙眼,摸了摸她的臉,“姝兒,怎么了?”

    溫庭姝肚子很痛,已經沒力氣與他說話,便搖了搖頭,但又想到黑夜中他看不見自己,便出聲道:“沒事,你睡吧?!敝皇悄锹曇麸@得有氣無力。

    江宴哪里信,他對女人的小日子稍有了解,“肚子不舒服?”等了片刻,見她不回應自己,又感受到她輕顫蜷縮的身子,江宴語氣嚴肅道:“姝兒,說實話?!?/br>
    溫庭姝最終還是服了軟,哼了聲,“嗯,肚子很疼。我口很渴,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br>
    江宴撫了撫她的發(fā),“你來癸水,不能碰涼水。我去給你弄點熱水?!彼m然擔心她,然而語氣沉穩(wěn)從容,給人一股很安心的感覺。

    江宴起身點亮燭火,外衣也沒穿,便大步出了屋子,溫庭姝不由捂著肚子蜷縮起來,額角冒起了冷汗,不知過了多久,江宴歸來,還弄了一盆熱水來,說是要給她燙一下手腳。

    江宴扶起她,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中,看著她蒼白的臉,心中滿是憐惜,喂她喝完水后,將帕子沾了熱水擰干后,走到她身旁坐下,拉過她的手,用溫熱的帕子包裹著她,一邊柔聲問:“以前也這樣疼么?”

    溫庭姝內心因為他的溫柔體貼而感到柔軟甜蜜,目光癡癡地看著他,她柔聲細氣地說道:“只是偶爾會而已,今夜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疼?可能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吧。”

    江宴又要幫她擦拭腳,溫庭姝在他碰到自己的腳時不自覺地縮了下,而后對上他溫柔的目光,內心一動,便隨他了。

    他對她如此好,讓她也想對他好,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對他好。溫庭姝的手腳漸漸暖和起來,她不再胡思亂想,“江宴,不疼了?!?/br>
    “嗯?!苯绶藕脰|西,吹熄了燭火,而后躺到她身旁,將她抱在懷中,關切地問:“姝兒,還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