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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 第86節(jié)

    江宴在定北侯府有自己的院子,院子里也有丫鬟,將桂兒和春鶯送走之后,江宴便讓人去定北侯府把伺候自己的丫鬟帶過來伺候秦婉清,這會兒她正靠坐在床榻上,呆呆地出神,看到江宴,她面上才閃過些許歡喜,“表哥。”

    秦婉清的心思,江宴已十分明了。

    當(dāng)初救下她時,他并未對她表明身份,始終戴著面具,秦婉清對他這個陌生人,表現(xiàn)得十分抗拒,不吃不喝,甚至打碎碗用尖銳的瓦片割腕,一心尋死,江宴沒辦法,只能對她表明自己的身份,知道他是她的表哥之后,她情緒才穩(wěn)定了些。

    江宴了解女人,他選擇自己認(rèn)為最簡單最快的辦法來阻止秦婉清繼續(xù)尋死,只是他沒有去考慮這么做的后果。

    江宴坐到秦婉清身旁,“婉清,你的母親已經(jīng)找到,她平安無事,且與我父親在一起,明日她會與我父親一同抵達(dá)定北侯府,我派人送你過去。”

    秦婉清知道她母親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當(dāng)初那幫強(qiáng)盜只是將她擄走。她一直擔(dān)心江宴會把她送走,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可如今聽聞自己的母親和她的舅舅在一起,兩人還會回定北侯府,秦婉清內(nèi)心終于松了口氣,隨之而來的還有深深的恐懼,她怕自己被人糟蹋的事被所有人知曉。

    * *

    次日,清河公主等人回到汴陽定北侯府,清河公主原先是打算直接回公主府的,只是聽聞秦婉清是被劍嘯閣的尊主所救,內(nèi)心十分好奇這劍嘯閣的尊主是何模樣,所以就留在了定北侯府。

    清河公主幾乎沒來過定北侯府,平日里一家三口團(tuán)聚都是在公主府,對定北侯府的人而言,她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存在,只是尷尬的是他們而已,清河公主身處高位,從不知曉尷尬為何物,她來了定北侯府,她便是這里的主人,其余人皆得給她讓道。

    清河公主旅途勞頓,定北侯府的人為她準(zhǔn)備了潔凈舒適的屋子供她休息,聽聞這是定北侯府最好的一間客房,清河公主嗤笑一聲,還不如她公主府那些男寵住的地方豪華。李姨娘等人方才要拜見她,清河懶怠接見她們,讓彩霞將人趕走了。

    清河公主在定北侯府待得一點(diǎn)都不舒坦,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人把秦婉清送過來,就在清河公主等得不耐煩之際,打算回公主府時,彩霞匆匆來稟,道是李擎把秦婉清送來了。

    清河公主從軟枕上支起柔若無骨的身子,疑惑道:“為何是李擎將人送過來,不是劍嘯閣的人?”

    彩霞道:“奴婢也不知曉,只是看到李擎將秦小姐送過來,奴婢便過來稟報您了?!?/br>
    “走,看看去?!鼻搴庸鲝拈缴掀饋?,讓彩霞給她補(bǔ)了下妝容,才風(fēng)情裊娜地往外走去。

    江宴沒打算瞞著江北塘和清河公主他是劍嘯閣尊主一事,畢竟秦婉清已經(jīng)知道是他救的她,就是在之前,江宴也沒有刻意去瞞,只是懶得說罷了。若是清河公主主動問江宴劍嘯閣的尊主是誰,肯定會知曉答案,只是她從來沒問。

    清河公主到大堂時,大堂內(nèi)只剩下江北塘,李姨娘以及李擎,其余下人都在外頭的庭院守著。

    秦婉清跟著她的母親回了房間,兩母女單獨(dú)敘話去了。

    見清河公主到來,李姨娘拘謹(jǐn)?shù)亟o她行了一禮,江北塘沒等清河公主說話,便與李姨娘道:“你回屋吧?!?/br>
    李姨娘看了他一眼,輕攏翠袖,對著清河公主又行了一退禮,江北塘濃眉微微蹙起。

    清河公主也不說話,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紅唇似笑非笑地彎起弧度。

    清河公主已經(jīng)幾年不曾見過李姨娘,她沒什么變化,看著仍然顯年輕,李姨娘生得不過小家碧玉,比她差得遠(yuǎn)。她身材嬌小,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和江北塘站在一起,便顯得小鳥依人,江北塘這種男人喜歡她這種溫柔小意,讓人升起保護(hù)欲的女子很正常。李姨娘不是大家出身,其父中過進(jìn)士,當(dāng)過芝麻小官,李姨娘和江北塘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dāng)年若不是她以絕食逼她的父皇下旨賜婚,李姨娘才是他的正妻。

    她聽聞他們兩家取消親事之后,她家曾

    給她挑選過另一門親事,李姨娘不肯答應(yīng),以死相逼,最后這門親事只能不了了之,直到幾年之后,清河公主與江北塘感情破裂,另尋新歡,定北侯向她請示要納妾,清河公主松了口,于是李姨娘便進(jìn)了定北侯府的大門。妾室地位低下,好人家的姑娘是寧可嫁給普通人為妻,也不愿意嫁給有權(quán)有勢的人作妾,更何況壓在她上頭的人是公主,若惹得公主不高興,到時她怎么死的都不知曉,可她偏偏毅然決然地給定北侯當(dāng)了妾,清河公主其實(shí)佩服她這份勇氣,這么多年來也沒有為難過她。

    可惜了,只要她清河公主活著一日,她永遠(yuǎn)只能當(dāng)妾,清河公主唇邊的笑意加深。

    李姨娘退下去之后,清河公主慵懶地往椅背上一靠,瞥向江北塘,問道:“秦婉清呢?”

    “與她母親在房中說話?!苯碧琳f著隨后看向一旁恭立的李擎,“你立即去把你們世子,本侯要見她,”江北塘沉聲說道,語氣透著幾分惱火。

    清河公主柳眉一蹙,感到不悅,“李擎,等一下,本宮還有些話要問你。”

    李擎站定,先看了眼清河公主,又看了眼江北塘。

    江北塘開了口,“你先去把世子叫來。”言罷看向清河公主,“你有什么話可以問我?!?/br>
    清河公主本想與他唱反調(diào),但看他一臉嚴(yán)肅,好像發(fā)生了嚴(yán)重的事情,便保持了緘默,待李擎離去之后,清河公主才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我兒怎么了?”

    江北塘神色莫測地看著清河公主,“婉清說救她的人是你兒子?!?/br>
    難道不是你兒子?清河公主腹謗道,等一等……清河公主想了想,然后有些疑惑地說道:“那兩名劍嘯閣的成員不是說救她的人是她們的尊主?”

    看著江北塘面色沉肅,清河公主臉色滯了下,而后驚訝道:“這個……我兒不會就是那個劍嘯閣的尊主吧?”

    江北塘的沉默驗(yàn)證了清河公主的猜想,清河公主撫了撫額角,她這兒子還真是讓她驚愕又驚喜,再想到自己還說要把她招為入幕之賓,清河公主臉一陣熱辣辣的,感到丟臉至極。

    “他是你的兒子,難道他做了這些事你一點(diǎn)都不知曉?”江北塘面色冷沉,有些懷疑他們母子合起伙來隱瞞自己。

    清河公主聽到他質(zhì)問的話語,覺得他是在懷疑自己也知曉此事,內(nèi)心頓時惱火起來,“難道他不是你兒子,你怎么也不知曉?”

    江北塘皺著眉頭道:“這些年來他幾乎都是待在你身邊,與我有些生分,我怎會知曉?你們母子關(guān)系好,我以為你會知曉?!?/br>
    清河公主沒好氣道:“他已經(jīng)是個大人,又不是三歲孩童,就算關(guān)系好,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告知本宮。”

    兩人沉默下來,江北塘越想內(nèi)心越復(fù)雜,他原本想招安劍嘯閣,讓他們?yōu)槌⑺?,如今卻發(fā)現(xiàn)這劍嘯閣的頭目是自己的兒子,這像是老天爺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江北塘內(nèi)心生起遺憾,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把江宴交到她手上。

    想到他那玩世不恭,風(fēng)流浪蕩的模樣,江北塘內(nèi)心又感到窩火,忍不住指責(zé)道:“你看你教的好兒子,當(dāng)初你若不執(zhí)意要把帶走,他也不至于走了歪路,好好的世子不做,去當(dāng)盜賊?!?/br>
    清河公主也禁不住火冒三丈,“盜賊怎么了?他盜的也是魚rou百姓的那些權(quán)貴人家,做的是行俠仗義,懲jian除惡之事,維護(hù)的是百姓,那叫義盜,他還是組織的領(lǐng)袖呢!多么厲害!”清河說完又想到當(dāng)年的事,內(nèi)心不勝怨恨,疾言厲色道:“還有,當(dāng)初本宮若不帶他走,難不成等著你拿他的命賠給人家不成?你愧對你meimei,看不得你meimei痛不欲生,就要拿我兒的性命,讓本宮痛不欲生?”

    江北塘一怔,內(nèi)心不禁有些懊悔,“好端端的提當(dāng)年之事做什么?”

    清河公主氣道:“是你先提的?!?/br>
    言罷兩人又沉默下來。

    氣氛僵了許久,江北塘突然嘆了口氣,沉聲開了口:“當(dāng)年之事我的確有些不對?!?/br>
    清河公主冷冷地睨了一眼,哼了聲,“你不是有些,是完全不對?!?/br>
    江北塘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他當(dāng)年對江宴寄予厚望,江宴才十歲,他已經(jīng)希望他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得知江宴因?yàn)榕滤?zé)罰,才不敢稟報自己表弟受傷的事,江北塘十分生氣,加上自己最疼愛的meimei因?yàn)槭鹤釉谒媲翱薜猛床挥瑑?nèi)心覺得十分愧疚,才要自己的兒子給她兒子賠命,不過事后他也是后悔的。

    李擎回到宅邸時,江宴正端坐在書案前,提筆在紙上寫著什么,他已經(jīng)換下了那襲艷麗的紅衣,穿上了玄色勁裝,每次江宴做這樣的打扮時,都會像變了個人似的,褪去那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變得穩(wěn)重而令人信任。

    “爺,侯爺讓您去府中一趟?!崩钋婊胤A道。

    江宴內(nèi)心并不詫異,“知道了?!彼^也不抬,筆下一刻未停,待寫完之后,他將筆擱到筆架上,待墨干后,才將信折疊起來,裝進(jìn)封套之中,交給李擎:“你不必跟我去了,把信交給柯無憂。”

    “是。”李擎也不知曉江宴要做什么事,接過信后,即告退而去。

    江宴面無表情地拿過書案上的護(hù)腕,戴上,又拿過佩劍短刀,才起身大步離去。

    92  她是禁忌 ◇

    ◎“所以,這就是愛么?”◎

    定北侯府, 客房內(nèi)。

    秦婉清倒在江瑾春的懷中,雙目垂淚,神情慘然, “母親, 女兒已經(jīng)沒臉見人,您便讓女兒去死吧。”秦婉清一邊說,一邊抽泣著。

    江瑾春已知曉秦婉清的遭遇,內(nèi)心既憤怒又酸楚,只恨自己沒有親手殺了那幫禽獸不如的東西。

    江瑾春也跟著掉眼淚, 伸手輕撫著她的頭發(fā),哽咽著安慰道:“清兒,你千萬別起那不好的念頭, 這事咱們不說出去, 誰也不知道。”

    秦婉清搖了搖頭,眼淚瞬間流得更加兇, “可是女兒將來若是嫁給趙家,這事也瞞不住的, 到時鬧得人盡皆知, 不止是女兒沒臉,也害得你和父親沒臉。那還不如死了算了?!?/br>
    秦婉清已經(jīng)與趙家長子訂了親,明年就要嫁過去, 但秦婉清之前就暗暗打聽過那趙家長子, 知道他生得丑陋猥瑣,且不學(xué)無術(shù), 整日只知斗雞走狗, 流連青樓, 秦婉清每每想到自己要嫁給這種猥瑣不堪的人都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秦婉清是真想過了, 若父母還要逼她嫁過去,她是真不想活了。

    “清兒,大不了咱不嫁就是,你莫要哭。我明日便寫信回去,讓你父親取消這門親事?!?/br>
    自從她的兒子秦寶鯤死后,江瑾春便極其疼愛自己這女兒,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之前秦婉清也和她說過不要嫁到趙家去,江瑾春和她父親說了,奈何她父親堅(jiān)決不同意,這事唯有不了了之,如今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江瑾春不論如何都要讓她父親取消這門親事。

    秦婉清聽聞母親如此承諾,內(nèi)心頓時松了口氣,這才沒有繼續(xù)鬧著要死,眼淚也漸漸收住。

    見她不再哭泣,江瑾春也松了口氣,然后回想起她方才說起江宴時,臉上禁不住露出羞澀神情,心思一動,蹙眉道:“清兒,你老實(shí)與母親說,你是不是喜歡江宴?”

    知女莫如母。秦婉清聞言頓時面含羞澀,眼眸秋水盈盈,低著頭,默默不語。

    江瑾春眉緊緊皺起,沉默許久,才開了口:“清兒,你可知曉,你那哥哥就是他害死的?!闭f這話時,她眸中不由透出抹憤恨。

    秦婉清有些驚訝地從驚訝地懷中支起身子,看著自己的母親,她從來不曾聽母親說過此事,她哥哥的死怎么會和表哥有關(guān)?

    江瑾春只要想起當(dāng)年的事,內(nèi)心仍舊感到沉痛,但她還是忍著痛楚與秦婉清訴說了當(dāng)年的事。

    秦婉清聽完之后,小心翼翼地開口:“可是表哥當(dāng)年還小,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表哥也幫哥哥處理了傷口……”見母親面色哀痛,秦婉清聽歌了下來,不想說太多惹得她難過,只是說道:“而且這次若不是表哥,女兒早就死了,這幾日表哥很照顧我,女兒幾次欲輕生,都被他救了下來,又百般安撫女兒,女兒才從痛苦中走出來。”

    江瑾春見她一昧替江宴說話,眉頭不禁蹙得更深,不由懷疑道:“清兒,他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秦婉清面龐瞬間一紅,又覺得羞愧,眼淚不禁又嘩啦啦流了下來,“母親,你把女兒當(dāng)做什么人了,女兒和表哥是清清白白的。”

    江瑾春連忙替她撫去眼淚,又將她抱入懷中安撫,“清兒,我沒有懷疑你,只是對那人的品行信不過。你我當(dāng)然是信的?!闭f著不由嘆了氣,江瑾春很討厭江宴,可如今他卻救了她的女兒,自己的女兒還鐘情于他,這讓江瑾春有些糾結(jié)。

    清兒的清白被毀,要想尋一門好親事并非易事,她又不愿意清兒被夫家指指點(diǎn)點(diǎn),江瑾春沉思許久,終于開了口,“清兒,你真想嫁給江宴?”

    秦婉清未料母親會如此直接地問她這種事,臉驀然通紅無比,縮在江瑾春的懷中不好意思出聲。

    江瑾春又是一番嘆息,“清兒,你得和我說實(shí)話,我才能幫你做主啊?!?/br>
    秦婉清抽泣道:“女兒這副殘破的身子如何配得上他?”

    江瑾春皺了下眉頭,繼續(xù)安撫著她,“清兒,你放心,他若敢嫌棄你,我替你做主?!闭f著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他做了那樣卑鄙無恥的事,憑什么嫌棄我的女兒?”

    * *

    江宴到了定北侯府,并無人迎接他,江宴徑自進(jìn)入府中,往江北塘所住的院子而去。

    在定北侯府幾乎看不到樓榭亭閣,池沼碧波,建筑風(fēng)格古樸大氣,嚴(yán)整端肅,大多是闊院。

    江宴剛過穿堂,腳步忽然一頓,猛地抽出腰中長劍,抵擋了從屋上驀然襲來的一股強(qiáng)力。

    氣勁相交,一股尖銳的兵器撞擊聲直沖云霄,衣衫撲動,仿佛有強(qiáng)大氣流從兩人的腳下涌動而起。

    江宴鳳眸微凝,看向來人,“父親這是做甚?”

    江北塘面如寒冰:“動作倒是迅速?!毖粤T又開始朝他發(fā)出攻擊。

    面對著江北塘迅猛如閃電的攻勢,江宴則以慢打快,尋求出奇制勝的方法,只是兩人還沒過幾招,清河公主便從屋內(nèi)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出來,沖著兩人嚴(yán)厲呵斥道:“你們兩人都給本宮住手!”

    兩人只能停止交手,江宴將手中的劍收起,向江北塘行了一晚輩禮,“父親,得罪了。”

    清河公主見兩人停止交手,立刻沖到江宴面前,滿臉擔(dān)憂地檢查他身上有無受傷,“寶寶,沒傷到吧?”

    江北塘那雙古潭般的眼眸沉了沉,面龐凝著肅色,對清河公主說道:“多大人了,還管叫他寶寶?!?/br>
    清河公主立刻柳眉倒豎,氣憤地瞪著他,“你管本宮叫他什么?還有你,你還小么?竟然偷襲兒子,你要不要臉?萬一傷到他如何是好?”

    面對清河公主一連串的責(zé)難,江北塘沉著眉眼,不悅道:“我不過試一下他的身手,我自有分寸。”

    清河公主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試的?以前不試,現(xiàn)在來試,遲了吧!”

    清河公主和江北塘兩人性情不合,只要是私下見面,就會發(fā)生爭執(zhí),而且從來不肯向?qū)Ψ酵讌f(xié)分毫,所以往往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不歡而散。

    江宴早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這樣的相處,無奈地?fù)u了搖頭,也沒有進(jìn)行勸說,徑自往屋內(nèi)走去。

    清河公主見江宴離去,也沒心思跟江北塘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她還想問問自己這兒子怎么就當(dāng)了劍嘯閣尊主,沖著江北塘冷哼一聲,隨著江宴而去。

    江北塘也有事要詢問江宴,便也跟了上去,只是沒走幾步,便有丫鬟過來,說是江瑾春請他過去商議一些事,江北塘看了眼他們母子的背影,最后還是調(diào)轉(zhuǎn)步伐,先去了江瑾春那邊。

    清河公主跟上了江宴的步伐,在到達(dá)臺階前時,沖著他一伸纖纖玉手,江宴無奈一笑,伸出手臂。

    清河扶著他的手臂,風(fēng)情嬌裊地邁上臺階,她這位兒子完全不似他爹江北塘,懂女人,也憐香惜玉,有時候清河公主會有種被兒子寵,被他縱容著的感覺。

    兩人進(jìn)了屋,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