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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窈窕淑女在線閱讀 - 窈窕淑女 第2節(jié)

窈窕淑女 第2節(jié)

    街道寬闊,兩邊店鋪或擺攤上皆懸燈結(jié)彩,買起了各色各樣的花燈,溫庭姝讓秋月買了兩只荷花燈,兩人各拿一只。溫庭姝一路走走看看,心情雖是愉悅,但一舉一動間仍舊不失端莊穩(wěn)重。

    “小姐,你看,那里有人在放焰火,我們?nèi)タ纯??!鼻镌轮钢媲安贿h(yuǎn)處湖邊的柳樹下,笑道。

    溫庭姝點(diǎn)頭微微一笑:“好?!?/br>
    行了兩步,路邊有幾名清俊標(biāo)致,眉眼風(fēng)流的后生自她面前行來,那幾人見到溫庭姝不禁頻頻朝她投來視線,惹得溫庭姝面上一熱,只冷著臉將頭一低,避了他人目光。

    男女之情,始于眉眼間,若是有意,自會顧盼多情,若是無意,便是眼前女子這般,那幾名公子乖覺,知是守禮之女,便收回視線,非禮勿視起來。

    “小姐,你看那是流星趕月,那個(gè)叫九龍戲珠……”秋月興致勃勃地說道。

    溫庭姝在家不是沒看過這些煙火,只是在外頭看的與在家看的頗有些不同,更多了幾分樂趣,聽著秋月的介紹,她臉上含著淺淺笑靨,點(diǎn)頭回應(yīng)。

    “小姐,你看那是……”秋月忽然頓住,目光落在前面某處方向,神色有些發(fā)怔。

    溫庭姝尋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燈火輝煌處,一名身著五蝠捧壽紋錦袍,身形挺拔修長的男子站在彩棚處賞燈,燈月之下,那男子生得面如冠玉,玉樹臨風(fēng),舉手投足之間清冷貴氣,一看便知身份不凡。溫庭姝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看一男子,臉微熱,慌忙收回視線,正要斥責(zé)秋月不害臊,卻聽她詫異道:

    “小姐,那不是宋大公子么?”

    宋大公子不就是宋子卿?溫庭姝一怔,下意識地又看了眼那男子,她從未見過宋子卿,但秋月和春花都見過一次。

    溫庭姝心跳加速,內(nèi)心很想知道那男子是不是宋子卿,“秋月,你莫要認(rèn)錯(cuò)人?!?/br>
    秋月一臉肯定地說道:“小姐,奴婢發(fā)誓,絕對沒認(rèn)錯(cuò)人,那就是咱們未來的姑爺吧?!?/br>
    聽聞姑爺兩字,溫庭姝臉不由微微一紅,下一瞬又略顯羞澀地低了粉頸,原來秋月春花說的都是真的,這宋子卿的確生得一表人才。

    “小姐,這趟沒出來錯(cuò)吧……”秋月笑嘻嘻地打趣道,話剛說完,卻又“咦”了聲。

    “怎么?”溫庭姝聞聲又看去,卻見那男人身旁多了一位姑娘,那姑娘生得如花似玉,我見猶憐,一搦纖腰如細(xì)柳,燈月之下,裙裾輕搖,裊娜嫵媚。

    男人買下一盞燈,將燈交到姑娘手上,他面色始終清冷,但細(xì)看之下,又隱隱透著深情。

    那姑娘接過燈籠,抬眸看了他一眼,下一瞬又羞澀地將頭一低,恰恰與溫庭姝方才那般,但又有著些許不同,溫庭姝是生澀的,而那姑娘是嬌羞,是經(jīng)過雨露滋潤后才有的嫵媚。

    溫庭姝臉色微白,秋月見狀想勸說點(diǎn)什么,但又不知該說什么,如今這情況已經(jīng)很十分明顯,看那兩人之間親密的氛圍,那姑娘不可能是宋子卿的meimei,也不可能是侍婢之類的。秋月很替她家小姐打抱不平。

    那兩人離開燈棚,一前一后往白玉湖的方向而去。

    秋月原是急性子,此刻一心要打聽到那女子的身份,見他們離去,一跺腳心一急,“小姐,姑爺欺人太甚,我們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離去?!闭f罷就沖了過去。

    溫庭姝柳眉緊蹙正要喚住她,奈何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大庭廣眾之下,溫庭姝做不出大聲嚷嚷之事,心中亦是發(fā)急,只能加緊步伐舉足穩(wěn)重地跟上,內(nèi)心暗氣,她真是作孽,竟然找了這么個(gè)火急火燎,沒規(guī)沒矩的丫頭。

    溫庭姝行到路中央,前面忽行過來一車隊(duì),四圍人從直朝著她涌過來,溫庭姝從未見過如此場面,驚慌失措間,被人推到一旁,面紗被撞掉地上,前面也不見了秋月身影,跟在她們身后的仆婦們亦不知在何處。

    車過了五六輛,溫庭姝正要去尋秋月,豈料又見有一隊(duì)香車過來,溫庭姝只能駐了足,心中不禁感到六神無主。

    元宵佳節(jié),出來觀燈的人如潮水,車過去后,又是一幫婦女成群結(jié)隊(duì)從反方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撞而來,溫庭姝躲避不及,便如同滾雪球般隨著人潮往前而去,心中更加惶惶,手足無措起來。

    待人群散開之后,溫庭姝獨(dú)自一人站在街道上,已經(jīng)徹底迷了路徑。

    溫庭姝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縱是平日里再端莊持重,此刻看著這陌生的街巷與人群,也忍不住害怕得渾身顫抖,失了儀態(tài),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溫庭姝鼓足勇氣準(zhǔn)備返回先找跟隨自己的仆婦時(shí),前面忽走來

    幾名身著鮮衣華服的輕薄浪子,見溫庭姝孤身一人,面容又十分姣好,不由圍堵上前,笑嘻嘻地問道:“哪來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小娘子,小娘子這是要去看燈還是尋人???”

    溫庭姝低頭默默不語,又羞又氣,渾身便如同似吊在冰桶里,渾身不住的打著寒顫。

    “若小娘子不棄,不如與我們一同去看燈如何?”一男人色瞇瞇地便要伸手碰她的肩膀。

    溫庭姝慌亂閃躲,內(nèi)心一點(diǎn)怒火直涌上頭頂,一張嬌面臉都變得通紅,此刻若是被這幾名輕薄浪子凌-辱,她還如何做人?若是傳了出去,連同她家族的名譽(yù)只怕都會被她帶累,倒不如一死為好,這般想著,心中萬念俱灰,又看到旁邊便是一湖,心思剛一動,卻聽聞一道聲音從橋那邊的方向傳來:

    “清平世界,也敢調(diào)戲良家婦女嗎?”

    幾名輕薄子弟一回首,卻見幾名富貴不俗的公子眾星拱月般簇?fù)碇挥喝萑A貴的男子從橋那邊而來。

    溫庭姝下意識地也看去,見為首男子著一襲紅色深衣,外披著暗紅大氅,身約八尺有余,手里把玩著一把玉骨扇,緩慢踱步時(shí)姿態(tài)慵懶閑散,狹長的鳳眸斜睨著,似乎總不正眼瞧人,令人倍感壓力。

    那幾名登徒子弟一眼便認(rèn)出來人身份,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連忙恭恭敬敬地作揖道:“世子爺有禮?!?/br>
    “既知是世子爺?shù)剑€不快滾!”

    說話的是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穿著白蟒箭袖錦袍,腰束白玉帶,生得白凈俊秀,傅粉何郎一般的人物。聽他的聲音顯然前面一句話也是這位少年說的。

    而為首紅衣男子一語不發(fā),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溫庭姝身上。

    作者有話說:

    開新啦~

    在此再次說明一下,本文男女主都非處。男主無妻無妾,有情人,沒有和女人發(fā)生金錢交易的rou/體關(guān)系。

    本文避孕方式有如意套,類似于“避孕套”,古人也有用動物盲腸來避孕,這里是加以提煉的,總之,私設(shè)管用。

    第2章

    ◎坐上江世子的轎子。◎

    那幾名登徒浪子被白衣少年這么一呵斥,竟是一句話不敢反駁,還忙點(diǎn)頭哈腰,隨后灰溜溜地落荒而逃,而這一切都要?dú)w功于為首的紅衣男子,這汴陽城內(nèi)誰人不知曉定北侯世子江宴的威名?

    溫庭姝從方才那輕浮男人的口中已經(jīng)知曉眼前眼前紅衣男子的身份。

    匆匆一眼,溫庭姝已經(jīng)明白這江宴為何會有“江美人”之稱,此人容貌的確可以用美麗來形容。

    然溫庭姝對這般美色并不為所動,只因知曉,這男人品行不堪,枉讀圣賢之書。便背過身去躲避他的視線,低眉蹙額,心中不勝怨恨,脫離狼窩又入虎xue。

    江宴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柔聲道:

    “是在下失禮,請姑娘莫要見怪?!苯绯鴾赝ユ⒁磺飞恚e止優(yōu)雅端莊,又隱隱透著溫柔體貼,絲毫讓人聯(lián)想不到他便是那品行不端的江世子。

    “姑娘可是迷了路?”江宴問,鳳眸已不落她身上,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已經(jīng)收斂,顯得極有涵養(yǎng)。

    溫庭姝微覺詫異,看了他一眼,又將粉頸低垂下去,略一沉思,端端正正施了禮,“奴乃是溫世杰之女溫庭姝,今夜與丫鬟上街看燈,不小心與她失散,如今識不得回家的路徑,可否……”這是她第一次與陌生男子說話,還是請求人的幫忙,不由羞得臉暈紅霞,聲音越來越小,“……請世子爺幫助?”

    江宴狹長的鳳眸小幅度地抬了下,落在她身上,似乎帶點(diǎn)詫異。

    溫庭姝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不禁一抬眸,卻與江宴的目光相觸,芳心瞬間怦怦亂跳,慌得溫庭姝連忙將頭一低。

    “原是溫掌院的千金?!苯绱浇菑澚讼?,雍容一笑,“若溫小姐不棄,可乘坐在下的轎子,在下會讓隨從一路護(hù)送溫小姐回去。至于你那冒失的婢女,她找不到你,想必自會回府?!?/br>
    溫庭姝已無其他辦法,唯有接受他的好意。便莊重地對他行了一禮:“多謝世子爺,奴感激不盡?!?/br>
    江宴微微一笑,“溫小姐客氣?!鳖h首還禮之后便不再多言,側(cè)目看了眼恭敬立在他身后的隨從,那隨從立刻意會,轉(zhuǎn)身去叫轎子過來。

    等待轎子來的期間,溫庭姝很是緊張忐忑,只因江宴的名聲太不堪,她擔(dān)心江宴會糾纏她說話,但好在江宴一直與她保持著君子距離,站在不遠(yuǎn)處與友人說說笑笑,沒看她,也未曾與她多說一句話。

    溫庭姝不禁想,也許傳聞有假,這江世子其實(shí)是正人君子?可是看他先前的舉止態(tài)度又頗有些輕佻,一身出格的衣著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正經(jīng)人,待察覺自己竟然暗暗盯著人看,溫庭姝臉一熱,不覺有些慚愧,強(qiáng)迫自己不再想這人的事。

    溫庭姝有些擔(dān)心秋月,也不知曉她在何處,此刻她找不到她肯定十分著急,同時(shí)也有些氣她,若不是這蠢丫頭,她也不會受這一場驚嚇。

    正胡思亂想間,人群中響起一道焦急的聲音:“小姐……”

    溫庭姝一聽便認(rèn)出是秋月的聲音,心中一喜,然她向來講究禮儀端雅,在人前從來不高聲說話,此刻又是在街道上,她更無法高聲應(yīng)答。

    她一未出閣的未婚女子面皮又薄,不好意思上前與江宴等打招呼,又不能失了禮直接一聲不吭的去尋秋月,內(nèi)心正猶豫時(shí),卻聽先前那白衣少年沖著人群高聲喊道:

    “可是溫府的丫鬟?”

    他這一聲頓時(shí)解了溫庭姝的困境,溫庭姝心中松了口氣,不禁十分感激那少年,溫庭姝微整頓了下衣裳,這才緩步上前。

    聽到少年的聲音,秋月立刻往這邊趕來,看到溫庭姝秋月瞬間眼淚汪汪,仍舊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到她跟前,攙扶著她的手臂,喜極而泣,“小姐,你可嚇?biāo)琅玖?,你……你沒事吧?”

    看到了自己人,溫庭姝清澈若秋水般的眸子亦忍不住浮起層水意,心神稍放松下來,對于這失了分寸的冒失丫頭也沒了責(zé)怪心思。不過這會兒有外人在場,就算她想責(zé)怪也不行,因此她只是淡淡地了句:“沒事。多虧了有江世子在?!?/br>
    江世子?秋月怔了一下,才恍悟這江世子便是那與無數(shù)女人傳出風(fēng)流韻聞的定北侯世子江宴,不由尋著溫庭姝矜持的目光看去,這一看,內(nèi)心不由叫聲乖乖,這世子這皮相生得真像勾人神魂的妖孽,怪不得有“江美人”之稱。

    “秋月,跟來的婆子呢?”溫庭姝小聲問。

    秋月從發(fā)呆中回過神來,忙低聲回:“小姐,奴婢急著來尋您,與她們走丟了?!鼻镌乱仓约悍噶隋e(cuò),羞愧地埋下了頭,“對不起,小姐,都是奴婢的錯(cuò),害小姐今夜受了如此大的驚嚇?!?/br>
    “你才知曉自己錯(cuò)了?!彪m是責(zé)備的口吻,但溫庭姝仍舊是輕聲細(xì)語的,這話并無威懾力。

    秋月心中雖不懼,但還是乖乖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然后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去找那幫婆子?”

    “江世子叫了轎子?!睖赝ユ疾挥X微顰,她失了面紗,兩人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擔(dān)心若選擇與秋月去找婆子,再遇到登徒子弟。

    秋月這才想起來她家小姐是和江世子在一起的,心咯噔一跳,不由偷偷看了眼江宴,想到這世子的名聲,秋月兩道眉毛都攢作了一團(tuán)。心生防備,她壓低聲音:“小姐,您怎么會與江世子在一起?我聽聞這江世子品行不堪,名聲亦極差,他與眾多女人傳出艷聞……”

    “有什么話回府再說?!睖赝ユp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嗔她一眼,擔(dān)心她這些話被江宴等人聽到。但秋月的話卻讓溫庭又一次多想起來,暗忖江宴此舉會不會沒安好心?

    溫庭姝不安地往江宴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對上江宴淡淡投來的目光,其中的意味深長令溫庭姝瞬間耳根生澀,慌亂地低了頸項(xiàng),羞慚不已,別人對她施以援手,她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慚愧間,江宴的轎子抬到。

    “溫小姐,轎子到了,請坐吧?!苯缥⑽⒁恍Φ?,言罷沒有看她一眼,眼睛注視湖對面的方向,他抬起手欲揉下眉心,又覺得不妥,在碰到眉心時(shí),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溫庭姝原本有些猶豫要不要坐他的轎子,但見他眉眼之間隱隱有了不耐,像是有事的樣子,不好再推辭。便斂手低聲道:“今夜幸逢世子,實(shí)為奴之幸。承蒙世子厚情護(hù)送,奴感激不盡?!?/br>
    江宴微頷首。隨后看向一旁沉默恭立,不茍言笑的年輕隨從,淡淡地命令道:“李擎,你護(hù)送溫小姐回溫府。另外,今夜之事不許再有其余人知曉,更不許任何人向外多一句嘴,否則唯你是問。”

    溫庭姝聞言不由感到驚訝,她沒想到這江世子人竟如此細(xì)心周到,還考慮到她的名譽(yù),溫庭姝內(nèi)心不由對這男人心生一絲好感。

    年輕隨從道:“世子且放心,屬下定會安全將溫小姐送回溫,亦不會讓此事傳出去?!?/br>
    轎役們打開轎簾,抽去轎扁擔(dān),隨后恭恭敬敬,目不斜視地請溫庭姝上轎子。

    看這些人也是規(guī)矩的,溫庭姝這才放心,由著秋月扶掖著緩緩走向轎子。

    江宴打開玉骨折扇,輕搖兩下,鳳眸微微上挑斜睨了眼溫庭姝的背影,只見她輕行緩步,未見裙風(fēng)大動,未聞佩玉亂吟,端得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

    溫庭姝轉(zhuǎn)身,舉止端莊地坐入轎中,轎役們上了轎扁擔(dān),用銅鎖鎖住,轎簾臨放下之前,溫庭姝不由看了眼江宴,見他正目送著自己,便朝著他溫婉地一點(diǎn)頭,才吩咐秋月進(jìn)轎,放下轎簾。

    直到轎子抬走之后,一聲嘆息起:“終于走了。”

    是那白衣少年說的。江宴身旁的幾名公子原都是風(fēng)流不羈,不拘小節(jié)的人物,一直礙著溫庭姝這大家閨秀在,只能拘束著自己,不敢說些輕浮的話語,做一些失禮的舉動出來,以免唐突佳人,溫庭姝一離去,這幾人瞬間松了口氣,又故態(tài)復(fù)萌起來。

    “這裝文雅可真他媽的累人?!币淮┲f青色云紋圓領(lǐng)袍,容貌生得英俊的男子笑道。

    這男子乃是平安伯之子陸修言,與白衣少年白楓乃是表兄弟。

    “誰讓你裝?”白楓一拍他的胸膛笑嘻嘻道,“人家小姐可看沒看你一眼?!辈恢氲搅耸裁矗讞飨蚪鐣崦恋赝度ヒ谎?,“世子,我看那溫小姐大約是看上了你,不然怎會時(shí)不時(shí)地對你‘眉眼送情’?”

    江宴聞言鳳眸淡淡睨了他一眼,沒說話,徑自走上了橋,他們原不是有走這條道的,只因白楓看到了良家婦女受人欺凌的場面,嚷著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幾人才走到了此處,不然此刻他們大概已經(jīng)到了桃夭夭的香閨蘭室之中。

    白楓沒有得到江宴的回應(yīng),訕訕住了嘴。

    陸修言跟上去,見他呆站原地,便拍了拍他的胸膛,“這溫府小姐不同外邊墻花路柳,你莫要?dú)Я巳思业拿u(yù)?!?/br>
    白楓想想也是,笑道:“放心吧,今夜之事我絕不外傳?!钡怯性挶锊蛔〉模瑳]片刻,又忍不住嘴癢,調(diào)侃道:“我是沒想到咱這位一向擅長對女人甜言蜜語,浪名在外的世子爺竟然會在一姑娘那里,端起了正人君子的姿態(tài)?!?/br>
    江宴聞言,似笑非笑地勾起一側(cè)唇角,卻依舊不說話。江宴雖名聲不佳,常卷入風(fēng)流韻聞之中,但他從來不碰這些規(guī)規(guī)矩矩,將貞潔看得比生命還重的大家閨秀,一是,她們是經(jīng)不起被人玩弄的,他不希望出人命。二是要引誘向溫庭姝這等女子不易,江宴沒什么耐心,對她又無興趣,又何必去害人。

    陸修言見江宴不答話,便接話:“這溫府是出了名的家風(fēng)嚴(yán)格,而且他們家行事做人又十分低調(diào),之前我聽聞這溫府小姐容貌上佳,又有詩才,但卻未見其人,也未見其詩,不知傳言真假,如今一看,這容貌是不假了,就不知曉才氣如何?!闭f著頓了下,又笑道:“不過,我看她滿身的書卷氣息,大約是不假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