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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笑是真的有點不想看到爸爸mama撒狗糧,尤其mama還是隨時都有可能要斷絕關(guān)系的那一種。 看在自己是兩人說對話里面主角的份上,回一笑姑且決定先忍一忍。 對,韋秀琴女士。韋姐不止一次告訴我,回一笑最厲害的家務(wù)能力就是幫我鋪床?;厮嚺孔约喝滩蛔∠刃α似饋?。 回藝女士嘴里的這個厲害,當(dāng)然是需要帶引號的。 你根本無法想象,床鋪得到底有多厲害?;厮嚺可焓直葎澚艘幌拢诺溃核膫€角的被子,經(jīng)常只有兩個角是套好了的,剩下的歪歪扭扭在里面打架,擰得和麻花似的。 有這么好笑嗎?明星把自己的下巴擱到了回藝的肩膀。 回一笑又驚呆了,爸爸子這也太會了吧? 如果用這樣的姿勢,在女生的耳邊輕輕說話,那是不是就直接是絕殺? 如笑笑子所料,爸爸子得寸進尺過后,就在回藝的耳邊輕聲地說話。 那應(yīng)該也比你好一點吧?明星說。 那語氣,既像是調(diào)侃,又像是認真詢問。 聽得回一笑的耳朵都紅了。 她還是太年輕! 太傻太天真。 你還要不要聽了?回藝又嗔怪了一聲。 她的頭發(fā)蓋著耳朵,所以看不出來是不是耳朵有紅。 這要是沒點反應(yīng),回一笑都替她耳朵紅。(請注意,這是現(xiàn)在完成時。) 要!明星立馬端正態(tài)度。 在明星的記憶里,回藝一直都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公主。 回藝在大夏念書,雖然住過留學(xué)生公寓。 但她的衣服也好,床單也好,都是有專人幫她洗好了再熨燙了拿過來的。 非要較真的話,回藝這么說,明顯是以百步笑五十步。 聰明如爸爸子,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較真。 回一笑一直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每次我回來,她就演戲給我看。 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說各種各樣不著邊際的話,千方百計地把我弄回房間。 我只要一進房間,回一笑就會跟進來,看我有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她鋪的床。 回一笑的眼睛,就一直一直盯著她自己鋪好的床。 等到我真的往床上看了,回一笑又會當(dāng)著我的面,讓韋姐幫忙把床單都換一遍。 嘴里還掩耳盜鈴似的念念有詞:好端端的一個房間,怎么會有人把床鋪成醬紫?。 回藝女士說著說著就開始學(xué)小孩子的語氣,學(xué)完自己忍不住又笑了。 所以,原來不是只有笑笑子一個人會演戲。 所以,小時候的那么多次,回藝女士都是故意演戲在等著笑笑子演戲中戲。 這種全新的認知,刺激得回一笑有一種直接社死的沖動。 回一笑一直都以為自己演的很好,她也一直不覺得,回藝女士有在意到這樣的細節(jié)。 總歸,回藝女士再回來,她都上小學(xué)了,也沒有那種覺得會鋪個床,就能做全幼兒園最厲害的小朋友的想法了。 我每次看了,都挺想抱抱她的?;厮嚺啃χχ?,情緒忽然就低落了。 回藝轉(zhuǎn)了一個身,回一笑沒看清楚回藝女士臉上的表情。 只從她說話的語氣里面,感受她的情緒。 但是我不能,你知道嗎?回藝聲音有點不太穩(wěn)定地說:我怕她和我親近,等待太親近了,又被我傷害。 不會的,眸眸是個大姑娘了,她哪有那么容易受傷害?明星在回藝的眼角抹了抹。 兩個人本來就抱在一起,轉(zhuǎn)過身來,就很自然而然地會從面對面升級為嘴對嘴。 早就已經(jīng)被韋秀琴告知真相的回藝女士每次見了回一笑掩耳盜鈴就想笑。 笑完之后又想抱抱回一笑。 但她終究是沒有付諸行動。 那時候,她的病情還不穩(wěn)定。 她怕回一笑和她走得太近,等到她要走的時候,回一笑就要跟著一起。 如果,最后的結(jié)局,注定是要痛苦和分離的,那就一刻都不要有關(guān)于幸福和在一起的期待。 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這是回藝從領(lǐng)證的結(jié)果里面,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 回藝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病情,因此也就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她有很多想做的,卻什么也做不了。 她天生就有很大的負罪感。 喜歡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歸因于自己。 回一笑凡爾賽,是因為能讓她在乎的事情太少。 回藝女士的凡爾賽,只是為了掩蓋不斷自我批判的內(nèi)心世界。 回一笑不太能夠理解,回藝女士和爸爸子這會兒對話的內(nèi)容。 更不能理解,剛剛那個看起來像是抹眼淚的動作。 回藝女士什么時候和她親近過? 她明明是被太不親近給傷害的好嗎? 還有爸爸子,什么叫【她哪有那么容易受傷害】。 人世間的好爸爸,不都是把女兒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嗎? 這才多久啊,就【哪有那么容易受傷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