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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笑來大夏鋼琴系留學。 一來不占用高考的招生名額。 二來沒有虛構自己的鋼琴演奏水平。 三來還通過了大夏的漢語入學考試。 要多正規(guī),有多正規(guī)。 就她這個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鋼琴系的水平,非要說成是來大夏鋼琴系是鍍金的,就有點可笑了。 要說公平,她可是已經考上了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鋼琴系的。 她在大夏大學鋼琴系的那些同學,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有這個實力。 包括老師,多半也是如此。 一開始回藝是不去上課,等到她離開網絡游戲,告別笑霸天下,改邪歸正回到教室里面,鋼琴系的老師都是把她當寶貝的。 演出啊,比賽啊,全都讓回藝第一個選的。 回藝不愿意去的,才會輪到其他的同學,相當于是鋼琴系的一個門面。 從長相到演奏水平。 回藝確實沒有匹配世界級鋼琴家mama的水平和天賦。 但是,放到國內綜合性大學的鋼琴系里面,還是挺能吊打的。 嚴查是查不到你的身上,可是你的問題比那些假留學生更嚴重啊。 明星提醒了一下回藝: 別的留學生被嚴查的,至少人家國籍還是境外的。 就沒有任何一個留學生,是像你一樣,念著念著就從外國人變成了大陸身份的。 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都一點都沒有在夸張。 實名舉報信上說,既然你是一個中國學生,那你憑什么不參加高考,就能擁有大夏的學籍。 回藝表示不服:我被大夏錄取的時候,是俄羅斯籍的啊。我滿足了錄取時候的所有條件,和我后來換不換國籍有什么關系? 你說的對啊。明星表示贊同,但這畢竟是實名舉報啊,又是沒有先例的事情,所以史校長還是得開會討論這件啊。 明星一句話里面說了三個啊,足見他心情是有多么復雜。 這三個啊,完全不足以抒發(fā)明星心里的感嘆,緊接著就來了第四個 明星說:藝寶啊,你知不知道為了搞定這個會議,你被大夏錄取的那些材料,還全都是我收集好了拿給校長的,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嗎? 回藝看著明星說不出話。 有多少年沒有人叫她藝寶了? 十八年前,明星偶爾會這么叫她。 打從她出生開始,回爸爸回mama一直都是這么叫她。 可這個稱呼至少也已經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十五年。 聽到這生恍如隔世的藝寶,回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平靜。 但她必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能有多難? 比起她失去的,比起她后悔的,比起她至今都無法面對的,回藝也想知道一下,明星到底有多難。 我一邊發(fā)了瘋一樣的找你,一邊怨你為什么不說一句話就走。在又瘋又怨的同時,我還不能讓校長知道,你已經對我單方面人間蒸發(fā)了。 有什么不能的?回藝問。 我怕校長知道了,會直接認為根本沒必要開會討論你的學籍問題。明星伸手幫回藝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我始終還是保留著你可能突然會回來的期待啊,我對你的學籍,大概比你自己要更介意一些吧。 回藝看著明星的手發(fā)呆。 明星以為回藝不信,就又補充了一下:你記不記得,百年校慶校友分享會那天,史校長和你說,你根本就沒有被大夏開除過學籍? 回藝慢了半拍才有反應,似乎還在消化學籍的事情。 這件事情,確實發(fā)生過。 但回藝的印象一點都不深刻。 校慶分享會的那一天,她有點質壁分離。 看起來,還是那么的凡爾賽,還是那么游刃有余。 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講了什么。 連回一笑都能看出來四月六日天氣陰,回藝女士脾氣急。 校友分享會那天,我是蓄謀出現的,你一直不在我的眼前出現,我就出現在你的眼前。明星用自己的兩只手幫回藝整理完頭發(fā)才稍帶怨氣地說,我還以為你那天分享完會找我呢。 回藝差點就被明星的手,給帶到靈魂出竅了。 這雙手,簡直就是大殺器。 那你也沒有找我啊?;厮噺娦幸崎_知己的視線。 我不是覺得男孩子也應該矜持一點嗎?明星幽幽地說,十八年了,你也沒有給過我說法。 回藝不想承認自己也有同款的膽怯和矜持:那你出現和不出現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啊,我本來是想著,你要是不找我,我就去你家找你。明星說了一下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總歸也查不到你房子有過交易的信息。 你連這個都查?回藝意外。 那不然呢?我還能查什么?你還留下什么可以讓我查的?明星也來了一個靈魂三連。 想來,靈魂三連是回一笑的家學淵源,并不一定源自單一的父系還是母系染色體。 看著越來越哀怨的明星,回藝忽然就想到了最初的明眸善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