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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恥大辱妾妃還有什么顏面活著,天君不如賜我了斷,灰飛煙滅也好落個干凈 姜晚晚甫一進殿,就聽到了這句話,眼瞧著孫側妃淚人一樣,梳得高貴華美的飛仙髻也散亂歪斜,哭嚎間被仙娥攙起來,又昏厥過去。 因涉及天家私密,靈羨等人是斷斷進不來的,只守在九重天門外等她。 宮室中,天君臉色陰沉坐在金椅上,天后與畢孚跪在一處,而孫側妃的兒子印方則是從仙娥手中將母親接到懷里,雙拳緊握,瞠目欲裂。 父君,請您給個公道吧。人界不顧禮法行狂悖之事尚要嚴懲定罪,畢孚公然闖入我母妃寢宮,對她對她這般侮辱,可有半點人性? 印方手骨握得咔咔做響,恨不得用眼神將畢孚千刀萬剮,平日他混不吝,您和母后都縱著,同是您的兒子,畢孚為儲,我與二哥也從不和他爭什么我們到底哪里對不起他,要受他這樣的折辱! 天君握著椅沿,面色如黑云密布,僅存的冷靜自持也只是常年身居高位的慣性所致。 姜晚晚被這樣的場景驚得思緒亂飛,再看畢孚,他神色渙散地跪在地上,衣衫同樣凌亂,雙頰還有奇異的潮紅。 天后身為天界最尊貴的女子,此時也已是方寸大亂,她不敢想象這樣的丑事會是畢孚做出,陪他跪在一處,雙手舉過頭頂俯身下跪。 陛下此時定有隱情,畢孚的確荒唐浪蕩,但不是這樣不顧禮法人倫的,定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臣妾請求徹查! 只是這句徹查,卻成為破壞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水面皸裂,洶涌的滔浪翻滾襲來。 天君大喝道:徹查?徹查什么?天后,你尤嫌不夠丟人嗎! 臣妾并非此意。 你養(yǎng)的好兒子,日日不思進取便罷,膽子大到干出這種事,他有沒有將本君放在眼中,有沒有將天族律例放在眼中! 怒意幾乎要震得宮室地動山搖,天后何嘗不覺得難堪,只是見著畢孚一副完全失怔連話也不說的樣子,跪地的姿勢半點不敢松懈。 孫側妃醒了又開始哭鬧,悲悲切切地撲到天君腳下,淚水珠簾線斷一樣滾落。 第147章 破綻太明顯了 陛下若不給妾妃做主,妾妃甘愿自斷魂識,以保全顏面! 求父君決斷! 孫側妃與印方兩相跪求,震怒之下的天君越發(fā)怒意深重,復雜情緒在眼中翻涌醞釀。 畢孚,你還有什么話說?天君克制著語氣,至始至終,他對嫡子都是報以期望的。 即便他荒唐貪玩,即便他比起庶子資質稍遜,但天族繼承人是他,亙古不變的傳嫡規(guī)矩,他注定是自己的接班人。 頑劣尚可改,若心性有異品德有虧,就要另當別論了。 畢孚依舊一言不發(fā),只呆愣愣地盯著地面,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天君望著畢孚,眼神中的期盼和不忍也一點點淡下去。 姜晚晚觀察著一切,在腦海中飛速整理著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據區(qū)孜說,晌午后他準備侍候畢孚午睡起床,卻發(fā)現寢殿中空無一人,滿宮室尋找,正欲去天后處稟報,卻得知畢孚意圖侵犯孫側妃被當場拿下的消息。 從元明宮到孫側妃的宮殿,距離并不短,且又不是夜半三更四下無人,來來往往的仙娥仙官大有人在,就算畢孚是那種登徒子,也不會選在這種死亡時間頂風作案。 更何況畢孚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性子,若說他發(fā)瘋四處搶人家靈獸,姜晚晚還能信幾分,yin辱之事實在和畢孚沾不上邊啊。 她沉思片刻,跪地俯拜。 天君陛下,厭厭有話想說。 厭厭天后微微哽咽,雍容華貴的妝容都遮不住滿面憔悴。 你想說什么。天君沉著聲音。 姜晚晚道:厭厭認為此事疑點太多,破綻也太明顯,此時殿中無外人,不如我們就在此處將事情理清,求一個真相。 印方慍怒著:姜仙子,你是畢孚的表妹,自然是向著他了,此事已經確鑿無疑,還要什么真相,你懷疑我母妃會犧牲自己的名節(jié)誣賴他?還是你想讓我母妃將那些腌臜事再描述一遍,好給畢孚證身? 姜晚晚搖頭:我并非有懷疑側妃娘娘的意思。天君陛下,此事存疑,容我一一道來。 她看向孫側妃:其一,側妃娘娘身為長輩,不會無緣無故讓身為晚輩的畢孚進入自己寢宮,這有違常理,側妃娘娘可還記得,畢孚是怎么出現的? 孫側妃抽泣兩聲:我自然不會做那種沒禮數的事,他好似憑空出現一樣,當時我正午起,還未來得及喚仙娥伺候梳洗,他就忽然從我身后冒出來然后 后面的話又成了低低的哭聲。 這算什么疑點!印方冷笑,他有心犯事,難道還會走尋常路,自然是避著人要緊,尋個什么陣法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潛進來。 印方殿下言之有理,的確可能是陣法傳送。姜晚晚指著畢孚,但眾所周知,表哥紈绔,修為甚至還比不上我,尋常出門全靠法器撐場面,他若是有能耐在側妃娘娘寢殿中設陣,何至于落個混不吝的風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