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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姜晚晚驚異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狀態(tài)變化如此之快,先前還渾身黑氣籠罩,要死要活的樣子,現(xiàn)下居然笑了。 他笑得撩人極了,眼瞳中赤色褪去,琥珀般的淡褐光澤明亮不已,讓人看了幾乎要溺進(jìn)去。 她腦袋里亂的很,方才怕他沒反應(yīng),現(xiàn)在自己又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 指尖捏著衣角一塊,反復(fù)揉搓,直至那一塊被她揉得皺巴巴,也不知接下去要說什么好。 好好吧,我知道了。那個,我們快回去吧,別讓仙侍他們等著急了! 她騰地轉(zhuǎn)身,雙頰燒熱似掛了紅霞,腳步匆匆得被路上石塊絆了一跤,又被追上來的靈羨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兩人利用法術(shù)處理了身上的潮濕,靈氣一寸寸包裹衣衫,不消多時,衣衫便褪盡了水漬。 他們保持著小半步的距離,一前一后。深濃的月色在他們身上投下淡淡光輝,沿路的無名花朵開成一片鵝黃的燦爛,在夜風(fēng)中搖曳,如夢如幻。 少年的臉頰也紅熱一片,注視著少女纖細(xì)的背影,心頭一片軟得不像話。 啊,對了姜晚晚忽然轉(zhuǎn)過身,杏子眼里還有未褪去的羞意,九師兄為何忽然會瀕臨魔化? 靈羨一怔,下意識心虛地將目光撇開,輕咳一聲道:只是修習(xí)吐納時,不慎被心魔鉆了空子。 是這樣嗎?姜晚晚將信將疑,可心魔最近都很聽話,怎么忽然又 誰知道呢,大約他心情不好吧。靈羨淡淡地笑,眸光滟瀲,嘆息微不可聞。 姜晚晚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有多問,心魔一事急不得,如今它已在靈羨體內(nèi)根深蒂固,小心安撫才是良策。 兩人踏著月色歸,誰也沒有提方才的事情。 靈羨揚(yáng)起的嘴角就沒掉下去,面色一派風(fēng)光霽月,識海中卻響起一陣陣狂怒的咆哮。 【靈羨!你又冤枉我!明明是你自己聽到天后要給畢孚和她賜婚,練功練得氣血倒流魔氣亂竄,憑什么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 【卑鄙!狡猾!別被我逮著機(jī)會,我一定要揭穿你!】 他們回到師門,靈羨毫無疑問受到了仙侍苛責(zé)。 姜晚晚稱靈羨是練習(xí)功法過度,導(dǎo)致氣血異常,才在外昏迷了兩日未歸。 心魔的事終究不能坦誠布公,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隱長嘆幾聲,只是罰靈羨禁足五日,在房中閉門思過,并告誡眾人不可急于求成,修習(xí)精益需一步一腳印。 禁足之前,姜晚晚和容九霄等人送他回房,靈羨出奇地乖巧,全程一聲不吭,只是時不時將目光偷眼看向姜晚晚,直至仙侍在他房門上落了鎖,他嘴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這番反應(yīng)讓其他內(nèi)門弟子看得摸不著頭腦,邱肴甚至還用胳膊捅了捅姜晚晚。 誒,小師妹,九師弟這反應(yīng)不對勁啊,怎么被禁足了,還笑得出來? 啊我也不知道。姜晚晚脖頸微抬,恍做若無其事地望天,大概是今天月色很好吧。 有嗎?邱肴狐疑著朝天空望去,墨色一片的天際,彎彎銀月高掛,每天不都是這樣嗎? 第125章 兩人大打出手 靈羨禁足的這幾日里,姜晚晚也沒有閑著,抽空去了九重天一趟。 自從上回和畢孚商議了「作戰(zhàn)計(jì)劃」后,已經(jīng)過了四日,她不知道畢孚那邊如何了。 天后一門心思要撮合兩人,若直喇喇地說,她和畢孚相互都無意,恐會讓天后難過。 到底是長輩,又是原主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姜晚晚打算和畢孚里應(yīng)外合,讓天后打消這個念頭。 甫一進(jìn)殿,天后便熱情地命蘭黛給姜晚晚看茶,儀態(tài)萬千的身姿端坐鳳座,面容上掛著慈愛和藹的笑。 厭厭有心了,日日勤修苦練還不忘來看本宮,真是個孝順孩子。 姜晚晚乖巧地噙著笑:姨母這樣說,我都要無地自容了,厭厭只有您一個姨母,自然要當(dāng)做親生母親一樣尊敬,不過跑一趟的功夫,哪里當(dāng)?shù)靡棠高@樣夸獎。 好好好,是姨母說錯了。天后笑得合不攏嘴,保養(yǎng)得細(xì)膩白潤的手一抬,將蘭黛招來身邊,畢孚呢,去把他喊來,厭厭大老遠(yuǎn)都知道來瞧我,這個混賬就知道日日躲在房中,真是不像話。 蘭黛會意,福身稱是,碎步款款就出了殿。 天后與姜晚晚閑話家常,心中卻愁緒不斷。 為了她這不爭氣的兒子,她是日日都cao碎了心。 本來打點(diǎn)妥當(dāng),指望著畢孚常去碧寧山,同厭厭多多相處,培養(yǎng)感情。年輕人嘛,常呆在一塊,一來二去感情就深了。 誰知這混賬去了一次之后,就不再出門了,讓人架著他去,還大聲嚷嚷「碧寧山無趣」,他才不要去。 天后心中嘆息,面上還需端著笑,左等右等,才等到蘭黛和仙官拖著畢孚過來。 畢孚一進(jìn)門,就和姜晚晚的視線對上了,在感受到對方強(qiáng)烈的眼神暗示下,他連忙眨了眨眼,而后裝作不耐地扶了扶自己的發(fā)冠。 母后,我正給大寶二寶做玩具呢,您叫我來做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