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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羨微微挑眉:吃完就跑,換個學院上學也是一樣的。 果然是言而無信的臭蒼鷹,小青蛇與小花蛇恨得要咬碎銀牙。 兩只初出茅廬的小蛇,也沒什么心眼,被兩人一唱一和的威逼利誘忽悠得一愣一愣,哪里還有心思把比賽技藝藏著掖著。 兩蛇對視一眼,旋即站起了身。 只見小花蛇徒手變幻出一只竹笛,手執(zhí)笛身,吐氣壓按,輕快而極富魅惑的音律悠揚溢出。 而小青蛇身子一轉(zhuǎn),竟是變幻了裝束,上身用一掌寬的銀色布料裹住起伏處風光,下身一整條蛇尾現(xiàn)出,淡青色的鱗片亮澤有光,蛇尾隨音律開始擺動起伏。 而她腰間掛著嵌鈴鐺的鏈子,隨動作發(fā)出陣陣清脆聲音。只是小青蛇心懷恐懼,原本應該極其嫵媚妖嬈的表情,在她臉上強硬地套著,活像是被姜晚晚等人逼迫的良家女子賣笑。 饒是如此,已經(jīng)將姜晚晚等人看呆了。 姜晚晚直呼好家伙,原來妖王好這口? 待兩只小蛇妖被放走,七人圍坐一團,氣氛詭秘地安靜。 要不小師妹和四師姐去跳吧?邱肴摸摸鼻子,窘迫不已,咱們幾個都是男子,哪里做得來這種事情 林書賢扶額:五師弟,四師妹如今對外宣稱的本體是毒蜘蛛,難道要她一邊跳舞一邊吐絲? 想想那畫面,著實有點瘆得慌。 姜晚晚也連連擺手:我四肢不協(xié)調(diào),跳舞可不在行。 容九霄嘆氣:妖族崇尚的技法,真是不同凡響??峙挛覀兿胍獎龠^其他精心鉆研此道的學子,是很難的。 那怎么辦,要不我們直接殺進去,活捉妖王,逼他就范。邱肴還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勾結(jié)魔族罪不容誅,咱們來個殺雞儆猴! 林書賢踹他一腳:五師弟你有沒有腦子,妖王是說殺就能殺的?大約你還沒有近身,已經(jīng)被妖王身邊一群撲棱蛾子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你說怎么辦!邱肴氣呼呼地揉著自己被踢得生疼的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憋屈地待在這里,也干不成事兒啊。 七人奇異地沉默了。 姜晚晚看著小花蛇方才匆匆離開落下的竹笛,忽而靈光閃過。 有人會音律嗎? 三日之期匆匆過去。 桃淵書院中的選拔賽如火如荼。 一眾小妖比得難舍難分,書院內(nèi)余音裊裊香波霧繞,女妖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狂擺腰肢,男妖們則個個展現(xiàn)力量之美,媚眼拋得比女妖還要熱烈。 按照規(guī)矩,妖王宴會就在選拔賽當晚,從各個書院挑選出的出色學子趁熱打鐵送往宴會現(xiàn)場。 這樣的比試月月都有,負責審查的妖王代表也看得乏味,百無聊賴地看完一組狐妖的魅舞后,哈欠連天地扯著嗓子喊:還有沒有要比試的? 小妖們安安靜靜,無人出聲。 妖王代表扯了扯嘴道:沒有便罷了,今月桃淵書院的技藝毫無新意,連我看了都嚼不出味,更別說妖王大人了。 他起身,對鑄娘子揖手:也罷,我這便回了,鑄娘子還是督促一二,來月再努力吧。 誰知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聲又甜又亮的喊聲:且慢,我等還有技藝未獻! 妖王代表定睛看去,只見一眾小妖潮水般退開兩側(cè),而中央出現(xiàn)七個少男少女,方才發(fā)聲的,正是站在最前端的少女。 她杏眼彎彎似月,笑容可掬。 你們七個人一起?妖王代表驚異地問。 姜晚晚點頭,回身朝同伴們使了眼色。站在她身后的六人會意,立刻變幻出樂器來。 容九霄拿竹笛,靈羨席地而坐將五弦琴擱于膝上,容九霄懷抱琵琶,林書賢亮出二胡。 而畢孚左右手各持一方銅鑼,邱肴面前擺出一只大鼓。 七人成陣,架勢十足。 妖王代表來了興趣,又重新坐回了位置,笑道:小姑娘,你怎么沒拿樂器? 姜晚晚乖巧地從身后掏出一柄手肘長的嗩吶,笑得牙不見眼。 大人,我們獻藝的是一首樂曲,還請大人賞耳。 奏吧。妖王代表輕輕揚手。 七人對視一眼,輕輕吐氣,由容九霄起頭,旋律極其歡快的竹笛聲扯開了樂曲的序章。 他每吹一段小音節(jié),畢孚便合敲一次鑼鼓,節(jié)奏仿佛踏在人的心口砰砰敲擊,律動感十足。 約莫兩小段循環(huán)旋律過去,五弦琴和琵琶匯入,將熱烈的節(jié)奏上升推了一層,邱肴的大鼓呈一個八拍敲擊一次,沉悶的鼓聲合在四種樂聲內(nèi),反而有一種涌動心弦的感覺。 這是妖王代表坐直了身體,一改方才漫不經(jīng)心的神態(tài)。 這律動十足的音樂,這寸寸敲擊在心上的樂感,連他都有一種想要隨時扭動身軀的感覺 這是什么樂曲! 而那邊演奏才剛剛推上小高潮,隨著林書賢悠揚的二胡聲拉響,姜晚晚的嗩吶聲沖天響亮,整首樂曲的節(jié)奏感達到最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