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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晚餓得昏昏沉沉,心里也有些拿不準(zhǔn)。 容九霄是個沒救的直男,萬一出口就一通亂扯,讓阿琦惱羞成怒,后面的計劃可就不好進行了。 但她相信容九霄雖然情商感人,但好歹是極有分寸的,只要按照他們之前商量的應(yīng)付阿琦,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 再等等。姜晚晚抱著膝蓋。 如果實在不行,他們還有計劃B和計劃C。 地牢里陰冷,白意歡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靈羨解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眼中是掩不住的擔(dān)憂。 再等半天,如果大師兄那邊還沒有消息,我們就自己出去。靈羨低聲說。 他不能看著師姐在這里受苦挨凍。 阿羨,不要沖動。白意歡握著外衫兩邊往中間攏,身上的寒意淡了一些,這里不是仙界,不知道藏了多少危險,如果我們貿(mào)然破開地牢,魔人起了警覺,大師兄那邊豈不是處境更難。 師姐又怎么知道,說不定他早就被那個魔女迷惑了,在王宮當(dāng)他的駙馬爺,樂不思蜀。 靈羨薄唇譏消地扯著,他就是看不慣師姐從來都這樣信任容九霄。 好了,不要胡說。白意歡小聲呵斥著。 話音剛落,地牢入口就傳來的聲響。 獄卒恭敬地打開了地牢大門,外面的光亮透進來,照亮了半個甬道。 那幾個關(guān)在哪里?阿琦纖細的手掩在鼻唇邊,嫌棄地小幅度扇了扇,地牢的味道實在難聞。 獄卒點頭哈腰,弓著身子往里面引路:公主殿下,關(guān)在最里面那間。您怎么到這兒來了,這樣的腌臜地方,當(dāng)心臟了公主的裙子。 拂翠小心翼翼地捧著阿琦的長長的曳地裙角,自然不敢讓裙尾沾到一絲一毫的灰。 獄卒點著火把,橙黃的光亮沿路照去,把影子拉得很長。 阿琦冷著一張臉,步伐在最后一間石室前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圍成一團的五個人。 幾人面色一動,終于來了。 關(guān)在里面已經(jīng)一天一夜,幾人此時模樣狼狽,哪里還有在外面時衣袂飄然的仙氣。 阿琦心情好了一些,揚起眉毛,觀賞著他們的落魄。 幾人都仿佛沒有看見這個人一樣,極有默契地小小聲自顧自說話。 大膽,見了公主還不行禮!拂翠高喊一聲,仆隨主,端得一樣氣勢凌人。 姜晚晚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裝模作樣地往外看了看,才把目光投到阿琦身上。 呀,阿琦姑娘,怎么是你?姜晚晚笑著,你不是地主家逃婚的小妾嗎,怎么成公主了。 分明是阿琦用來誆騙他們的說辭,此時被姜晚晚大喇喇地說出來,顯得有幾分諷刺意味。 阿琦顯出幾分惱意:姜小姐慣是伶牙俐齒的,如今成了階下囚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哦,居然是階下囚。姜晚晚咂咂嘴,眼眸一垂,還有些失落的樣子,我還以為,阿琦姑娘把我們迷暈,是請回來做客的,畢竟一路上,我們對你也算照顧。 若是換了其他人,聽見姜晚晚這樣說,怎么也要羞愧。 但阿琦從來都是自己可以對不起別人,別人不能指責(zé)她的性子。 阿琦輕抬起下巴,精致的一條弧線,在昏暗中也格外惹眼:少和本宮扯嘴皮子,你們這些狡猾的仙族,不配做本宮的客人,若不是看在九霄哥哥的面子上,早把你們拖出去處置了。 你把他怎么樣了。白意歡在石室里面,一雙眼卻清澄,同狼狽的模樣對比鮮明,落魄處尤顯的姿容楚楚動人。 阿琦閃過幾絲嫉妒,故作得意地說:我能把他怎么樣,九霄哥哥和我情投意合,自然是在我寢宮里日夜相對,把酒言歡的。 那你又來這里做什么,把酒言歡完,來牢里散散心嗎。靈羨嗤笑一聲。 顯然,五個人沒有一個信她說的話,邱肴和林書賢還適時地噗嗤笑起來。 阿琦面子掛不住,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 第38章 火紅的迷途花 都不許笑!阿琦十分氣憤,一張張臉在她看來面目可憎。 阿琦姑娘,不是我們故意笑你。是你這話,著實沒有什么可信度。姜晚晚狡黠地眨眼,大哥是什么性格,我這個做meimei的豈能不知道,若他輕松自如,也不會把我們落在牢里受苦。讓我猜猜,想必現(xiàn)在,大哥被你單獨關(guān)起來,威逼利誘,還是攻克困難? 阿琦抿著唇不說話,羞惱之色溢于言表,顯然姜晚晚猜得挺準(zhǔn)。 那又怎么樣。阿琦渾身像刺猬一樣豎起無形的尖刺,我有的是手段讓他點頭同意,倒是你們 她的目光略過了姜晚晚,直勾勾釘在白意歡身上。在她看來,姜晚晚一直和那個叫靈羨的走得近些,對她沒什么威脅。 但這個白意歡,矯揉造作,頻頻在她和容九霄相處的時候使性子,分明就是惹人討厭卻不自知。 她是高貴的魔族公主,不會把一個身份卑賤的仙族視作競爭對手,但這個女子是容九霄的表妹,千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有什么默契或情事,她都一無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