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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這里這里 姜晚晚無奈,只得走過去。 畢孚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見追自己的仙官仙娥們還沒跟上來,忙拉起姜晚晚一路小跑往自己住的元明宮去。 待進(jìn)了元明宮,把殿門牢牢關(guān)住,這才松口氣癱坐下來。 畢孚接過姜晚晚遞過來的盒子,將兩只靈鼠抱出來撫弄一番,又心滿意足起來。 謝謝你替我看著這兩個小家伙,剛才好險(xiǎn)。畢孚道。 還好自己跑得快,否則被母后抓住,這兩只靈鼠是別想保下來了。 姜晚晚笑說:你拔了烏纂仙的毛,就不怕他向天君告狀? 那怕什么,是他自己放的話,還能怪我不成。況且父君成日也和我講什么守信重諾的道理,總不能兩面對待吧。 畢孚顯然死豬不怕開水燙。 只要不逼我去這個山那個山修習(xí),別的懲罰我也是不怕的。 嫡系的兒子如此不著調(diào),天君天后不是沒有動過把兒子丟出去學(xué)習(xí)改造的心思,只是奈不住此子滑不留手,就算綁去了也能半路逃掉。 為此兩位君上真是cao碎了心。 姜晚晚忍不住想笑:去修習(xí)不好嗎,離了天宮,姨母和天君也管不了你,豈不更自由。 他們才不會讓我自由!畢孚嚷嚷著,上回,我偷聽到的,母后打算把我送去齊云山,還指派了兩個黑臉壯碩的仙官給我當(dāng)小侍,要他們?nèi)找购臀掖绮讲浑x。齊云山的守君是個七萬多歲的老學(xué)究,門下弟子一個個死氣沉沉,哪里有半點(diǎn)樂趣可言! 還好我連夜收拾包袱躲了一陣,這才沒讓他們得逞。 姜晚晚又說:又不是每個師門都這樣,我們碧寧山就很好啊,修習(xí)任務(wù)輕松,也很自由。 那我也不去。畢孚哼了一聲,反正他們一心想送我出去,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一旁侍立的小仙娥聽著畢孚如此放肆的話,忍不住扶額擦汗。 畢孚抱怨一通,便不再提了,一面撫弄著靈鼠,一面問姜晚晚道:看來表妹在碧寧山過得挺開心的嘛,幾十年前我隨母后去那里給無華神君見過禮,倒是覺得還行,不過你們那里的弟子也不好玩,特別是那個叫靈羨的。 聽到靈羨的名字,姜晚晚有些意外,她恍若不經(jīng)意地道:九師兄怎么招惹你了? 畢孚撇嘴說:我聽別人講他是半人半魔的血統(tǒng),想看看他長什么樣,問他的真身會不會和魔族一樣有犄角,或者長翅膀之類的,反正就是好奇。 然后我還沒問幾句呢,他就冷著臉走了,實(shí)在小氣。 呃姜晚晚真是佩服,畢孚這種好奇心強(qiáng)烈又嘴欠專戳人痛處的憨貨,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顯然靈羨對于自己是凡人和前任魔君所誕下血統(tǒng)這件事無比介懷,甚至不知有多少人拿著個事情欺辱嘲諷過他,畢孚這廝當(dāng)面就問到死xue上,沒被打都是意外。 等等 姜晚晚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靈羨是魔君的子嗣,天界的人,怎么會容忍這樣敏感的身份留在仙界? 這事不對勁。 第12章 疑點(diǎn)有許多 說起仙魔兩界的糾葛,那是幾天幾夜也講不完的。 從諸神隕落開始,天地分化。 天地之氣上為輕,凝為靈氣;下為濁,聚為魔氣,由此劃分仙魔兩界。 而人界在當(dāng)中,依附仙界存在,向來被歸屬為一方。 天地生靈吐納日月之輝,漸漸生出靈智,堅(jiān)持正道則有機(jī)會飛升成仙,若靈智不純則可為妖。 人、魔、妖死亡可入鬼界,由陰司掌管,由此幾界相互牽引,又井水不犯河水。 妖族因?yàn)閭€體分化嚴(yán)重,往往獨(dú)立行動,或者擁立大能者,圈地自治,妖王之間大多互相不服氣,也很少有團(tuán)結(jié)起來威脅天界的可能。 但魔界就不一樣了。魔界分十二魔窟自治,有十二魔王,十二窟又由魔君統(tǒng)籌,掌握整個魔界,魔君有絕對的統(tǒng)治權(quán)。 魔界向來就不滿天界高高在山,占據(jù)制高點(diǎn),幾十萬年來小動作不斷,兩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打來打去,樂此不疲。 但千年前,前任魔君攜群魔和天界對抗戰(zhàn)敗之后,兩界就簽訂了和平條約,暫時握手言和。 姜晚晚覺得不對勁的是,魔君的幾個孩子全被殺光了,且這些孩子里,并非全部都是純正的魔人血統(tǒng)。前任魔君風(fēng)流成性,半人半魔、半妖半魔的孩子多了去了。 那么靈羨為什么會被保留下來,或者說,天界仿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接忽略了這個隱形威脅的存在。 要知道,如果魔界中有不甘心的人,打著名頭擁立靈羨成為新魔君,那么這紙和平條約也有可能撕毀。 作為天下之主,天君不可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而且靈羨的母親一介凡人,是怎么通過兩界之間重重阻礙,把靈羨扔在碧寧山下。 疑點(diǎn)有許多,姜晚晚一下子理不清楚。 她回到碧寧山的時候都還在想這件事情,越想越覺得頭疼。 回山時已是傍晚時分,金色的落日從天際一點(diǎn)點(diǎn)西沉,漾開漫天紫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