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臣不舍得完全關上燈，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懷里恬靜的睡顏，眼里溫柔滿溢。

    這樣的夜晚叫他想就此停留。

    *

    轉(zhuǎn)天早上。

    說好要早起的某人還是犯了起床氣。

    季明臣早有準備，抱著小祖宗去衛(wèi)生間，給她刷牙洗臉，梳梳頭發(fā)，哄了好久。

    最后，一份美味早餐喚醒小睡美人。

    司檸吃著最愛的雞蛋灌餅，納悶道：“現(xiàn)在生意這么不好做了嗎？過年了也不休息?！?/br>
    季明臣笑笑沒說話。

    司檸又喝起軟軟糯糯的牛奶燕麥粥，忽然靈光一現(xiàn)。

    “這些該不會都是你做的吧？”

    季明臣又端上來一碟小菜，坐在她身邊，嘴角慢慢翹起：“對這個技術(shù)還滿意嗎？”

    “……”

    不知道是不是想歪了，司檸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

    她抿抿唇，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喝粥，嘟囔了句：“也就還行吧?！?/br>
    聞言，季明臣還是笑，給她夾菜：“那我多多練習，爭取快速進步。”

    “……”

    吃得差不多，司檸又問：“真是你做的??？你怎么不告訴我？”

    “你喜歡吃就好。”季明臣捏捏她的臉，“想吃隨時告訴我。”

    司檸笑笑：“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雞蛋灌餅？”

    “猜的?！?/br>
    “猜的？”

    說是猜，不如說是印象深刻。

    那年的冬天，他給她送回執(zhí)，在學校門口的小攤販那里買了雞蛋灌餅。

    她吃得像個貪吃又滿足的小倉鼠，全然沒了平日看起來的清冷，乖巧甜美，有個那個年紀少女該有的朝氣。

    “你就騙我吧?！彼緳幉[起眼，“你不就是仗著自己記性好？你說，你還記得我什么？”

    季明臣饒有興味地回憶了下，說：“你怕蟲子?！?/br>
    “……”

    確實，她說過。

    “喝奶茶喜歡糯米勝過珍珠?！?/br>
    司檸甜甜一笑。

    這個應該是他觀察來的，說的很對。

    “還有呢?！?/br>
    “還有……”

    季明臣靠近，手臂搭在椅子上，圈住司檸：“你說你小時候?qū)W芭蕾，柔韌性不好，總是哭著跳完?！?/br>
    “這你都記得？”司檸驚訝，“你這真的是過目不忘啊?！?/br>
    季明臣說：“還好?！?/br>
    “……”

    凡爾賽完再謙虛有什么用。

    “不過，我覺得你說的不準。”

    “什么不準？”

    “你的柔韌性不差?！?/br>
    “……”

    “很軟?！?/br>
    “……”

    *

    司檸剛補充完的體力又消耗了大半。

    季明臣理虧，說是要親自下廚做一桌她愛吃的菜。

    但司檸想著佟安筠那邊，便先放過了他，抓緊時間去療養(yǎng)院。

    文姨見到司檸，抱歉那天自己多嘴。

    這么多年，季明臣對她都特別尊敬，唯獨這次，嘴上雖然沒有埋怨，但多少有些責怪。

    她后來想想也是。

    司檸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知道了也是干著急。

    “您別這么說。”司檸笑道，“我最討厭他報喜不報憂，您正好替我戳穿他?！?/br>
    見司檸沒怪罪，文姨心里好受些。

    大家一起吃飯。

    佟安筠還是老樣子，吃了營養(yǎng)餐就在一邊安靜地看書。

    文姨的手藝不比季明臣差。

    司檸餓了，不停在吃，她喜歡吃蝦，卻沒碰。

    季明臣知道她是懶，就剝好放在小碗里。

    司檸想起來就夾一個，怎么夾，里面都一直有剛剝好的蝦在等著她。

    他們邊吃邊聊，沒注意到佟安筠的目光從書上離開，落在了這邊。

    望著季明臣和司檸，佟安筠眼中浮現(xiàn)出了淡淡笑意。

    *

    初二，司檸和季明臣回到北城。

    當天晚上，季明臣見到趙書衡，在程家別墅吃了晚餐。

    趙書衡年輕時候是數(shù)學興趣小組的成員，遇見季明臣簡直是相見恨晚，兩人相互切磋。

    這頓遲到了團圓飯在溫馨和諧的氣氛中結(jié)束。

    初二過后，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裴卓第一個攢局，說是朋友們好好聚聚，這次允許帶家屬，熱鬧一下。

    于是，司檸和許渙也都去了。

    現(xiàn)場唯一單身的只剩下裴卓和程航。

    裴卓嘆氣，看向程航：“要不咱倆……”

    “滾一邊兒去！”程航惡心道，“老子直的！”

    “我這不是看你可憐，想著委屈自己一晚上！不識好歹！”

    程航呵呵：“誰用你委屈？再說了，老子有人！”

    他很有氣勢地吼出這句話，以為會得到所有人關注，然后都問他什么情況？他就可以得意洋洋地好好說說。

    結(jié)果，壓根沒人鳥他。

    程航：“……”

    行，我忍，然后驚艷你們！

    司檸和許渙在一邊聊天，許渙提起年前同學會上的趣事。

    司檸一聽，翻了翻手機，看到班長初四發(fā)的消息，說是同學會定在初六晚七點半，地點是四季酒店的小宴會廳。

    “你們同學會規(guī)格蠻高?！痹S渙恰巧瞥到一點，“看來發(fā)展的都不錯?！?/br>
    司檸實在不想去這種場合。

    上學那會兒就也不是多熟，現(xiàn)在估計更得是大多虛情假意，看戲探虛實，攀比攀比，有什么意思？

    可張夢瑤在群里艾特了她，還不止艾特了一次。

    眼下，就有一條消息彈出來。

    夢夢：[司檸怎么還不回復？那天明明答應我會來的。]

    夢夢：[@司檸]

    “……”

    真執(zhí)著啊。

    季明臣見司檸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問她怎么了？

    她把同學會的事大致說了一下，季明臣說：“那就去看看。雖然像你說的，可能會有一些沒意思的人或者事，但這種經(jīng)歷也該有。我陪你去?！?/br>
    “你有時間？”

    “我的時間不都是你的？”

    “……”

    一旁的許渙聽到少女心泛濫，杵杵自家老公：“你和人家學長學學?！?/br>
    還在安慰裴卓的張志軒：“？”

    既然季明臣說要陪著去，那司檸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