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總想和離(重生)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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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素吃痛,想扯開聶懷嶸的手,卻毫無作用,她冷笑道:“龍椅本公主都坐過,你們聶家的上座,算的了什么,本公主愿意坐,是你們聶家的榮幸。” 她話音剛落,聶懷嶸松開了手,與此同時上座的椅子應(yīng)聲而裂,椅子被聶懷嶸給踢碎了,是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坐的意思。 席云素被惹火了,揚(yáng)起左手要打聶懷嶸,又被他給抓住了,在她的手距離聶懷嶸的臉不到三寸之處。 聶懷嶸厲聲道:“你要撒潑到幾時?” “那你呢,你要挑釁本公主的威嚴(yán)到何種地步?” 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哄著、敬著的,他聶懷嶸憑什么要求她伏低做小,憑她喜歡他嗎,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要他了。 席云素抽回自己的手,手腕處都青了,聶懷嶸這個力氣大的蠻子,她跟他沒完。 “這兒是聶府,不容你放肆?!?/br>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處本公主放肆不得?!?/br> 她以前還傻愣愣地以為是她不夠好,被王嬤嬤和翠微勸著,改了自己脾氣,溫柔小意起來,不過全是徒勞無功的笑話罷了。 裝什么識大體,裝什么賢惠,在不愛她的人面前,好是錯,不好也是錯,她嫁進(jìn)來就是大錯特錯。 席云素跟聶懷嶸,誰也不退讓,一屋子的人沒一個上前勸架的,有的是看不慣席云素,有的是顧忌二人身份的。 最后,聶懷嶸的大嫂程芳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了她二兒子一個眼神,八歲的聶文保會意,脆生生地大聲道:“我和meimei都餓扁了,什么時候才能用早膳啊?” 小孩子的話打斷了席云素和聶懷嶸的對峙,程芳見勢立馬說道:“小兒無狀,還請公主殿下和三弟不要見怪?!?/br> 看在小孩子的份上,席云素不跟聶懷嶸吵了,聶文保自小身體虛弱,她是知道的,大嫂程芳沒什么心機(jī),就是太聽李太夫人的話了,跟她不怎么親近,但是前世她懷孕時,大嫂幫過她幾次。 整個聶府中的人,席云素就對大嫂和她的孩子們還存著一兩分的好感,其余的上至李太夫人,下至丫鬟婆子們,她一個都不喜歡。 “臣拜君,子拜父,兩者既然分不出何者重,何者輕,那就不拜了,認(rèn)不認(rèn)本公主做聶家人隨你們的便,本公主都無所謂,你們只需記住,本公主的第一個身份,永遠(yuǎn)是皇家公主。” 說完,席云素也不管其他人是何想法,徑自離開了。 按禮俗,拜見公婆后,新婦才成為男方家的家人,而席云素壓根就不想再成為聶家人了,她來就是來出氣的,為前世勞心勞力卻半點不落好的自己,為她那還未來得及見一見這世面的孩子,平哪怕一星半點的怨氣。 * 聶懷嶸看著斷裂的椅子,臉色難看極了,從昨晚席云素進(jìn)聶府大門后,沒給他消停一刻,這樁婚事遠(yuǎn)比他料想的還要糟糕。 “母親,椅子我會找人重新做的?!?/br> 李太夫人面有憂色,說道:“椅子不要緊,今后該如何跟她相處才是要緊的,畢竟是皇上最寵愛的云素公主。” 聶懷嶸寬慰道:“母親且安心,她在自己院子里愛怎么鬧都隨她,不必理會于她,她若越界欺辱聶家人,兒子必與她計較,聶家世代忠良,家中多少先人為國血濺沙場,馬革裹尸,就算是皇家之人,兒子也決不許她欺辱聶家人?!?/br> 李太夫人嘆氣:“罷了,娶了公主總是有多種不便的,能忍則忍,別壞了你的名聲地位,唉,不說了,用早膳吧?!?/br> 聶懷嶸猶豫片刻:“不了,我要去大營了。” 一直默不作聲,觀察著情況的許淇玉站了出來,攔在聶懷嶸跟前柔聲道:“三哥,公事重要也要注意身體才是,這兩日又是三哥的休沐,難得的機(jī)會,不如我們一家人一起用早膳如何?軍營之事也不急于一時啊?!?/br> 聶懷嶸回道:“有勞meimei記掛,今日確有急事?!?/br> 他從昨晚到眼下,憋了一肚子火了,聶懷嶸想回軍營動動筋骨,把這份憋屈給發(fā)泄出去,而且,他暫時不太想和席云素待在同一個屋檐下。 昨晚那個夢,真實到讓人心驚,他需要冷靜一下。 聶懷嶸走后,聶瓊瀅挽著許淇玉,很是遺憾地說:“唉,你說三哥怎么就這么不解風(fēng)情呢,要是早定下了你,哪還有什么公主的事?!?/br> 許淇玉聞言臉色一僵,而后迅速恢復(fù)正常,婉嘆道:“三哥先前一心要滅西羌,哪有心思兒女情長,可等他凱旋了,誰知……” “誰知皇家公主這么任性刁蠻呢,不顧三哥的意愿就請皇上賜婚,真是苦了三哥了?!甭櫗倿]憤憤不平,她們好好的一個家被個外來的公主弄得雞犬不寧了。 要是三哥娶的是淇玉,而不是刁蠻公主就好了。 * 闌風(fēng)院中,王嬤嬤偷偷地看了席云素好幾次了,次次欲言又止。 正在清點自己的嫁妝的席云素從賬本里抬頭,笑道:“嬤嬤想說什么就說吧,我聽著呢?!?/br> 王嬤嬤滿眼都是憐愛和心疼,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在景福院的舉動是故意為之?” “是?!毕扑靥故幍卮鸬馈?/br> 王嬤嬤皺了皺眉,擔(dān)憂之意掩飾都掩飾不住,“殿下想立威,并非不行,可國公爺不站在咱們這邊,立威就成了挑釁了,聶府眾人怕是不會服殿下的?!?/br> “不服就不服,聶懷嶸是譙國公府的當(dāng)家人,女主人自然是國公夫人了,他們還能不認(rèn)?嬤嬤不必?fù)?dān)心。” 和離這種話,暫時還不宜說出口,剛成親就說和離,任誰都會把過錯推到她身上的,席云素不想和離不成,還給人平添談資,便隨意找了個說辭。就是光小說 她遲早會離開國公府的,管聶家人是什么想法。 “可是,我聽聞國公爺方才騎馬出去了,新婚第一天就跑回安化大營了,這對殿下不利啊?!?/br> 又往軍營跑了,聶懷嶸他真是好樣的。 六年時間,聶懷嶸有一半都泡在安化大營里,原因不過是軍營重地,女子不得輕入,他能名正言順地趕走她而已。 席云素冷著臉,咬牙道:“好啊,他既然喜歡住軍營,那一會派人將他的東西都收拾好,給他送去,告訴他不用回來了,闌風(fēng)院沒他的位置了。” 想躲著她就躲好了,這一世,她不會再去找他了,而且分居兩地還更好,將來和離也容易多了。 第五章 城郊,安化大營的習(xí)武場中,震天銀戟破空掃過,強(qiáng)勢無人能擋,兇狠無比,又帶些許迷茫。 聶懷嶸已經(jīng)練戟練了一早上了,思緒還是理不清楚,亂的很。 成親后的第一晚他宿在了大營里,成親當(dāng)晚做的那個夢,昨晚又夢到了,一模一樣的夢,連著做了兩晚。 夕陽的暖意,眾人的發(fā)飾衣著,甚至余暉下他的影子長短,都毫無差別。 夢里,席云素懷著他的孩子難產(chǎn)而亡了,他不知道夢里那個他是何種感受。 而他,每次醒來都是一陣心悸,指尖碰觸的冰涼好似順著夢境傳達(dá)到了現(xiàn)實。 大冬天光著膀子都不會冷的人,在五月的夜里,身上冒出了一股涼意。 他五歲跟隨父親到了與西羌交界的邊疆,十歲第一次殺敵,十五歲上戰(zhàn)場,人生二十五載,有二十年是跟戰(zhàn)場息息相關(guān)的,見慣了生死,對死別這種事,多多少少有一些預(yù)感。 重復(fù)的夢境,沾染了死亡的氣息,傳達(dá)著不詳之意。 席云素,會有危險嗎? 心如亂麻,銀戟一掃,演武場的木柵欄被割斷,被聶懷嶸的怪力一帶,轟然倒下一大片的柵欄。 “哐當(dāng)”一聲,揚(yáng)起無數(shù)飛塵。 軍師韓叔鄆和副將蕭聿聞聲迅速趕來,只見聶懷嶸在塵霧中,執(zhí)戟長立。 “頭兒,發(fā)生什么事了?”蕭禹快步來到聶懷嶸身前。 聶懷嶸收回了震天銀戟:“習(xí)武時一時不察,弄壞了柵欄,叫人來修,錢從我的軍餉里扣?!?/br> 見聶懷嶸無事,一身云錦白衣的韓叔鄆掏出他的黑紙折扇,握著扇柄,指尖用力,慢慢捻開扇面,輕輕扇開塵土,端的是優(yōu)雅貴氣。 韓叔鄆笑道:“如此不謹(jǐn)慎,不是你的作風(fēng),新婚燕爾,跑來軍營,借練武消愁,也不是你的人品,怎么,那位頗具盛名的云素公主讓你頭疼了?” “她太鬧,太煩了?!?/br> 從被她纏上起,就無法避開了,離了她的人,卻入了他的夢,怎么也躲不開。 折扇一停,韓叔鄆搖頭道:“明知她煩你,你還明目張膽地躲來這,不正是給了她發(fā)作的由頭嗎?明日歸寧,你如何給皇上交代?” 聶懷嶸還沒有說,蕭聿先不滿了,“交代啥,不是皇上非逼著娶的嗎?咱們打了這么大的勝仗,就這待遇?” “大聿,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嫁給咱們將軍,這是榮譽(yù),是拉攏,這待遇還不好?” 蕭聿不屑:“好個屁,頭兒不喜歡,別說是皇帝的女兒了,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女兒,那都不算好。” 眼見聶懷嶸眉頭越皺越深了,韓叔鄆拍了一下蕭聿,無奈道:“你閉嘴吧。” 不勸著點,還火上澆油,人家公主都把聶懷嶸的行李賭氣送到大營來了,他還嫌他們將軍和云素公主不和,鬧得不夠大嗎? 然而,聶懷嶸憂心的根本不是怎么和席云素相處,而是莫名重復(fù)夢到夢境,“叔鄆,連續(xù)兩天夢到同一個人身亡,該如何是好?” “夢境不過是虛無的,隨它去便好,若你還是放不下,要不去廟里求個平安符?以迷信對迷信,就當(dāng)求個心安?!?/br> 虛無嗎?聶懷嶸不這么覺得,昨晚,入夢之時,他已知是夢,卻依舊沉淪不醒。 * 連著休息好了兩日,席云素養(yǎng)回了不少精神,正在忙著盤點她名下的產(chǎn)業(yè)。 她出嫁有賜田,有田莊,有園頭,有店鋪,源于皇家公主的慣例封賞和她父皇額外的賞賜,折算下來,每年有兩萬多兩銀子的收入。 席云素捏著手里的賬本,口中泛苦,她父皇留給她的產(chǎn)業(yè)和管事,都是上好的,足以夠她一輩子光鮮亮麗,雍容華貴地生活。 以她公主之尊,本來沒有必要只把眼光放在聶府后宅的,管家,看賬本,收買人心等諸多事情,她根本不需要精通。 可是前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她失去了可以選擇的權(quán)利。 她的父皇沒了后,由皇后晉升的太后討厭席云素,不僅削減了她的脂粉田,把她剩余的脂粉田都換成了荒地,還大力打壓她的產(chǎn)業(yè),以致席云素每年只剩兩、三千兩銀子的收入了。 如果聶懷嶸在乎席云素,看重她,太后是不敢動席云素的嫁妝的,可聶懷嶸不喜她,對她冷冰冰的。 席云素拉不下臉去求他為了自己的嫁妝跟太后對抗,她只能頂著外憂內(nèi)患,把聶懷嶸妻子的位子坐穩(wěn),不光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當(dāng)時她腹中的孩子。 一旦失去聶懷嶸,太后不會放過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看她不慣的人也都會順勢踩她幾腳的。 前世,除了聶府,她沒有退路了。 席云素?fù)崞绞种斜凰蟀櫟馁~本,她是心里難受,才會一遍一遍地盤算著賬本。 她深知,這都是無用之功,失去權(quán)勢依仗,手里的錢,遲早會被人洗劫一空的。 一縷寧神香旖旎升騰,寧不了席云素的心,靜不了她的神。 “殿下,國公爺回來了?!贝湮⑿老瞾韰R報她。 席云素將賬本收好,倚在軟塌上,“他愛去哪去哪,不必來報我,聽著頭疼?!?/br> 翠微看向門口處候著的聶懷嶸,暗自惱悔,她該把話說清楚的,她要是說國公爺在門口想見公主,就不會讓聶懷嶸聽到公主的氣話了。 翠微也納悶著,公主前幾天談起國公爺還是高興不已,贊嘆有加的,怎么成親了,反倒是有點嫌棄的意思了。 頂著聶懷嶸不善的目光,翠微只好再次開口:“殿下,國公爺在門外候著了?!?/br> 人都到門口了,那必定是有事找她,沒事,聶懷嶸才不會如此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