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沉眠[星際] 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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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機甲?荒唐,難道你還想上戰(zhàn)場嗎!?” 姜見明連忙搖頭:“怎么可能?只是用以防身?!?/br> “我小時聽母親說過,真正的機甲cao縱者都要從小學起。以我現(xiàn)在的年齡和身體素質(zhì),不可能學出什么本事的,最多也就是開著機甲逃跑了。” “殿下也知道我是殘人類,天生在新人類的晶骨面前毫無抵抗力……今后的兇險只會多不會少,我不想永遠把性命交在別人的掌控下,所以才打了機甲的主意……” 姜見明這番話說得認真,也不無道理。萊安慢慢聽著那涼玉似的嗓音,總算把怒氣消下去大半。 但面上還不肯輕易放過,殿下冷哼一聲,道:“防身的事,用你自己瞎折騰?” “月內(nèi)把那些礙眼的舊勢力拔除干凈,入冬前就能給你明面上的身份,以后該派多少護衛(wèi)就派多少護衛(wèi)?!?/br> 姜見明一驚,剛要說這怎么能行。不料萊安這段話還沒完,緊接著就是一句:“你要做輔佐君主的臣子,還是皇子的王妃,還是都要?” 語氣倒是輕描淡寫,還帶著點前面沒生夠氣的冷傲。 效果卻像平地驚雷。 姜見明腦子炸得一片空白。 他瞪著萊安,唇瓣發(fā)著抖,“小殿下!您胡說八道些什么!” “什么王妃……那種謠言,也是能當真來開玩笑的嗎???” 萊安冷肅地挑眉:“開玩笑?你當我在開玩笑?” “你……” 姜見明罕見地失了鎮(zhèn)靜。他先是驚,驚得心尖都打顫。麻了幾秒才覺著自己該拾起些年長者的威嚴。 于是按耐住砰砰加速的心跳,蒼白的臉龐緊繃著,一字一句道: “選配偶是終身大事。萊安,我不知道永樂園星城的皇家貴族們是如何看待嫁娶姻緣,也不知道你這樣的皇子殿下應(yīng)當有幾位王妃,但這樣隨便……” 萊安打斷他:“所以,你只是因為我態(tài)度隨便而生氣,并非不愿做我的王妃?” 少年勾起唇角,輕甩了一下那頭漂亮卷毛,嗓音變甜了,“只是私下問一句而已,正式求婚當然會更加鄭重,規(guī)矩我都清楚的?!?/br> “當然,也確實有不周。我以為你不是很在意這種形式……唔,作為補償,你想學機甲的事我會考慮,行了嗎?” “好了,早休息吧,今天睡前你要吃點藥。晚飯也沒有吃吧,躺著,我去弄……” 姜見明怔怔抽了口氣。 他聽著聽著,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地疼。 問題好像……有些超出預(yù)料。 不,應(yīng)該說超出預(yù)料太多了,荒唐,荒謬,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他哪一步犯了什么錯嗎? “……萊安?!苯娒黩嚨乩≌D(zhuǎn)身的少年皇子,艱澀道:“不,我不明白,你根本沒有說清楚。” “你為什么會想到,要我做你的……” “王妃?” 萊安接了完整的句子。 少年的神情很鋒銳,也很純澈,好像在他眼里,任何離經(jīng)叛道的事都會變成理所應(yīng)當;他凝望面前的蒼白青年時,很誠摯,很熱切,但沒有絲毫狎昵或色.欲,只是珍重與憐惜。 “那自然是因為,”他說,“我想要永遠照顧你,也想要你永遠陪著我。” 姜見明勉強笑了一下,悵然道:“……那不一定是配偶之間的愛情,殿下,你年齡太小了,你不懂?!?/br> “何況你的心智,還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你或許對我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或依賴,但人類的情感很復雜,而愛戀之情又是最難說清的一類,所以才要你別亂說?!?/br> “其實你想要的那些,”姜見明漸漸定神,嗓音愈加沉靜下來,眼眸也泛起溫柔,“我不做你的王妃,也可以實現(xiàn)的——萊安,我愿意陪你走下去,除非有一天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再需要我。” “……”萊安皺起眉頭,表白的情感被表白對象否定,那可絕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 說到底亞斯蘭這話也不對頭,他不理解,都愿意畢生陪他一起了,怎么就不能當王妃?不當王妃,還能當什么? 萊安不甘又微慍,力圖自證反駁,又想了想,忽然心中一亮:“不對,我知道?!?/br> 這一刻,當初那個實驗室深處的邪祟眼眸明亮,完全是個無邪的孩子,而且是將要在老師面前炫耀自己會解這道難題的孩子。 他近乎驕傲地揚眉說:“我知道我喜歡親近你,我想和你做只有愛人之間才要做的事?!?/br> 說著,萊安手腕稍轉(zhuǎn),把殘人類略涼的身體弄進了自己懷里。 少年俯身,卷發(fā)如紗滾落。他啟唇湊近,“啾”地在那片鴉羽似的眼尾處親了一下。 姜見明瞳孔緊縮——他反應(yīng)激烈得像是被扔上岸的白魚,用上渾身的力氣掙開了少年的束縛,反手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 貓貓傲嬌強吻.jpg 貓貓委屈挨打.jpg 第220章 春冬不問甘苦(6) 啪! 清脆的聲音落在那張俊美的臉頰上,頓時紅了一片。 懷里空了,萊安驀地抬頭——瞪著早已飛速躲出去幾米遠的殘人類,目光有點怒意,有點不敢置信,還有點委屈。 他齒間咬著森然氣息:“你……跑什么!” 姜見明沒有繼續(xù)跑。 如果不是沒開燈,萊安一定能看到他僵直在床角發(fā)抖的樣子。他這輩子都沒這么失態(tài)過,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完蛋,滿腦子嗡嗡亂響,只想落荒而逃。 ——自從十三歲患上慢性晶亂,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絕不會有伴侶這類關(guān)系存在。此后的歲月越苦難,對自己的認知越清晰,這個想法就越堅定。 愛戀,情侶,配偶……這種關(guān)系太親昵、太緊密。所以別離時也注定要連著皮扯著rou,血淋淋,狼狽不堪。 而他這個人,身賤如草,心堅似鐵,余命如燭,薄情如水。 不適合愛別人,不應(yīng)當被人所愛。 就算對待林歌,也只是在黑暗中相扶著走一段路,留不下任何寵愛或甜蜜的空間。 他把撿來的女孩兒養(yǎng)大,勉強教成個人樣,死前盡力給她安排好后面的生涯,然后迎接離別,只是這樣。 就如那一年的最后幾個月,林歌被領(lǐng)地的事務(wù)忙得脫不開身,留他獨自在冷透的床榻上茍延殘喘——說要給小姑娘做領(lǐng)主的時候,他難道看不到這個結(jié)局嗎? 當然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畏懼孤獨。最后的時光,讓林歌被別的東西牽絆住精力,要比守著他天天絕望地以淚洗面好得多。 可現(xiàn)在,萊安竟說喜歡親近他,要和他做.愛人——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 姜見明嚇出了一身冷汗,發(fā)軟的腰肢撐在床邊,惶然望著萊安。 萊安更怒:“我問你跑什么!” 剛剛……少年俯身親吻的一瞬間,灼熱的壓迫感與濃郁的情愫撲面而來。他不知如何是好,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逃。 但現(xiàn)在,理智又把他摁在原地。 “……殿下。” 姜見明沙啞開口。 對,不能逃跑。 逃就是徹底落入被動。凱奧斯是烈獅,是猛虎,逮住他簡單得像追一頭幼鹿,咬住他輕松得像咬只野兔的后頸。 姜見明將還在發(fā)抖的手藏在背后,沉聲道:“知道為什么挨打嗎?” 凱奧斯太小了,行事恣意隨心。他要是心慌退避,殿下必然更加不肯放過,執(zhí)念若起,那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勸下來的了。 他必須穩(wěn)住,不能讓萊安真的陷進這種莫名其妙的孽緣里。 “不顧別人意愿,強迫對方做親密的事是不可以的?!?/br> “恕我直言……您現(xiàn)在這樣任性,還無法在我面前談?wù)搻壑蛔??!?/br> “……” 萊安咬牙,惡狠狠地睨過來。 但少年還真被唬住了,他未能窺透姜見明心底的無數(shù)波濤暗涌,只以為是自己的唐突惹了心上人討厭。 他覺著自己理虧,雖然一時拉不下臉道歉,但也沒敢多說什么。 姜見明撐著床頭站起來,摁開了房間內(nèi)的感應(yīng)燈。燈光驅(qū)散昏暗,也驅(qū)散了曖昧的氛圍。 黑發(fā)青年脊梁挺直,面色淡漠如霜:“好了,請殿下先做好該做的事?!?/br> 僵持沒有持續(xù)很久,萊安神色變幻幾度,最后還是默默退出去了。 半分鐘前的熱烈真摯,轉(zhuǎn)眼間變得一地狼狽。 身后,姜見明眼底冷清。直到萊安把門一甩走了,那片寒霜才化成淡淡的哀色。 他又重新關(guān)了燈,坐回床頭,昏暗中扶額嘆了口氣。 真是,怎么鬧出這種事呢。 殿下是他在這沉重長夜下尋到的火種,是他托付了畢生理想與野心的殿下。 他是野區(qū)垃圾堆里爬出來的,患了慢性晶亂,活過這個月都不知有沒有下個月的殘晶人類。 所以,他們之間,也就只能這樣了。 …… 明面上,“該做的事”還在有條不紊地進展著。 柯西統(tǒng)領(lǐng)的事件成了導火索。以官邸為中心,藍母星的舊勢力果然在短短一兩個月內(nèi)被來了個大換血。 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萊安親自挑了一位姓陳的軍官接替,其他該升的該降的也都雷厲風行地辦了。一時間人人自危,都說凱奧斯殿下性烈如火。 ……而據(jù)姜見明初步判斷,小殿下應(yīng)該不是演的,他是真的窩火。 可那股火不能對正主撒,畢竟罪魁禍首可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殘人類,連親一下都惹不起。 那晚鬧了一場,姜見明的身體又有惡化的傾向,昏沉了三四天才緩過來,幸好是沒發(fā)展成大病。萊安真不敢招惹他了,王妃的事沒再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