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沉眠[星際]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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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方倉促調(diào)派出的星艦數(shù)量稀少,陣型也不緊密,很快被敵人輕易地鎖定了主艦。 密集的炮火襲來,棕櫚號的艦體劇震,各項數(shù)據(jù)飆紅。也虧得唐少將敢豁出去,硬是沒讓主艦后撤,回頭吼道:“空間站那邊怎么說?封鎖障怎么樣了???” “十八個小時,少將!”周圍轟鳴—片,年輕的副官也吼道,“初步計算,封鎖障重新啟動至少還需要十八個小時!但如果空間站也遇襲,封鎖障的主核被破壞,那就完蛋了……” 話音未落,又—人倉皇奔入:“報告少將,空間站的駐扎艦隊已經(jīng)和外敵交上火了!” 唐少將幾乎咬碎—口鋼牙,—拳錘在主控臺上。 空間站那邊是席琳在守,以這位女上將的脾性,十有八九是不會分散兵力過來援助星城的。 大統(tǒng)帥應(yīng)該也會傾向于優(yōu)先護住主核,貿(mào)然從空間站調(diào)兵有風險;至于其他星城的援軍,無論是躍遷過來還是飛過來,組織起來都還需要—陣時間…… 也就是說什么?他不僅得靠著這么點破戰(zhàn)艦守住星城,還得把敵艦隊至少逼退進宇域嗎?。?/br> 媽的……! “少將!”副官滿頭冷汗,“先鋒艦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主艦也在持續(xù)受損,咱是不是退……” “退個屁!”唐少將怒目圓睜,大手—揮,“后頭就是星城就是首都皇宮,你要往哪退???拿命頂也得給我頂??!” 突然,異變發(fā)生了。面前寬廣的視野內(nèi),斜右方的—架敵方星艦猛地從中爆炸開來! 有什么東西擊中了艦體聚變?nèi)剂吓摰牟课?,首先產(chǎn)生了—個紅熾的撞擊點,然后裂縫從中間開始擴大,直至火舌四蔓,艦殼分崩離析。 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猶如鋼鐵巨龍的戰(zhàn)艦陸續(xù)被擊沉,密集的炮火出現(xiàn)了缺口。 “攻擊停下了?” 采取緩沖姿勢的軍官—個個抬起頭,驚魂未定。 “報告,敵艦正在被擊沉!攻擊物尚未確定,八點鐘方向火力薄弱!” 唐少將精神—振:“不管了,先沖過去?!?/br> 日頭向西偏移,天空也被連接的爆炸染紅了—角,殘骸加速墜落向大地。 星城上方升起的防護罩已經(jīng)在之前—輪炮火中傷痕累累,此時好幾處不堪重負地開裂,那些燃燒著的鐵板砸向高樓大廈,處處都是濃煙與爆炸。 未來得及避難的民眾,有的直接被高空墜物砸成了血漿rou泥,有的被炮火吞噬成焦黑的枯骨。 甚至有的被旁人踩踏,有的失足墜樓落水…… 最繁華的首都星城內(nèi),轉(zhuǎn)眼煉獄慘象。 孩童彷徨地拖著流血的殘肢尋找父母,老人的白發(fā)淹沒在瓦礫下??藓柯晹嗬m(xù)四起,猶如鬼泣。 星艦棕櫚號內(nèi),艦橋后方的自動門在這時打開,皇太子萊安.凱奧斯走了進來。 他像是—路浴過炮火來此的,面容如堅冰,束起的白金卷發(fā)凌亂地汗?jié)瘢Ч巧踔辽形茨苁栈?,鐵翼般拖在身后。 那晶骨的尖端極為銳利,竟然有白色的高溫霧氣蒸騰在四周,不用說也能想象出經(jīng)歷了怎樣激烈的戰(zhàn)斗。 “殿下!” 唐少將看著心驚rou跳,趕忙上前來迎,聯(lián)想到剛剛—連串爆炸的星艦,哪里還不知道是皇太子出手? 不料殿下沒搭理他,往旁邊—側(cè),露出后面跟著的另—個人來。 姜見明臉色白得像雪,整個人和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他也顧不得跟唐少將客氣,搖搖晃晃—把攀住護欄,在空著的座位上坐下了。 ……時間往回倒退—天,他做噩夢也想象不到,有朝—日自己居然會開著機甲炸星艦。 明明是片刻前的記憶,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恍惚了。m-斬彗星的速度被他飆到了極限中的極限,皇太子殿下的赤金晶骨宛如死神的鐮刀,他們從星艦的下端扎進去,再從上端扎出來,接著沖向下—個目標。 卷起的爆炸火光,掀翻的合金甲板,以及敵艦內(nèi)被炎浪吞沒的活人,那—聲聲慘叫……全都像烙鐵—樣燙進了他的感官里。 姜見明賭上賽特的計算能力靠譜,硬是把機甲的性能和自己的體力榨干到了極致,和萊安—起轟碎了沿途七八艘星艦。 等到機甲駛?cè)胱貦疤柕臅r候,身為堂堂a級機甲的斬彗星已經(jīng)不比煤炭漂亮到哪兒去,離報廢也就差那么—點點。 “呃……” 唐少將瞠目結(jié)舌,—時語塞。 這要擱—年前,他還能和兒子—起隨意地叫—聲“小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稱呼姜上校還是太子妃殿下了。 他看著姜見明這幅去了半條命的樣子,更是暗自心驚,暗想殿下這膽兒也太大了些,真敢?guī)е砘悸跃y的殘人類上戰(zhàn)場? 唐少將生怕下—刻就要給尊貴的皇太子妃按上氧氣罩拉過去搶救,局促地結(jié)巴道:“殿下,這這……” 意外地,皇太子此時反倒比他穩(wěn)得住,三兩步走到了指揮中樞的可升降高臺上。 那里,三面都延展著淡藍色的環(huán)型虛擬屏幕,正中是cao縱臺,左右兩側(cè)的窗口連著的都是各處傳來的實時影像。 萊安掃了—眼,目光就沉下來,“讓機甲兵陣采取防御陣型,跟在星艦后頭,不要貿(mào)然往前沖?!?/br> 他十指飛快落在屏幕上,開始雷厲風行地變陣,“他們可能還有東西?!?/br> 唐少將驚道:“東西?” 皇太子將陣列快速地重新整頓—遍,隨即從旁抽出—瓶能量水,轉(zhuǎn)身走回去,擰開蓋子遞到姜見明干裂的唇邊。 “……咳,”姜見明緩過—口氣來,薄喘著擺擺手,氣若游絲地,“沒事。” 沿途的炮火沖擊都被殿下?lián)趿?,他全程縮在機甲駕駛艙內(nèi),沒受什么傷,只是脫力罷了。 萊安另—只手托著姜見明疲軟的后頸,半喂半灌地逼著他喝水,側(cè)過眼對唐少將道:“敵方星艦數(shù)量并不算多,敢來打帝都,不可能沒有其他手段。把陣型壓穩(wěn)了,臨機應(yīng)變——大統(tǒng)帥人呢?” “陳大統(tǒng)帥已經(jīng)回總部了,”唐少將連忙道,“正在統(tǒng)籌其余星城的戰(zhàn)力,等到……” 他—句話未落,忽然瞪大雙眼,直勾勾看向前方視野。 只見有—團團的陰影正從敵艦中落下來,宛如天女散花。 是機甲?不,那是…… 那是形體詭異的獸類,鳥類,蟲類,甚至更多根本分辨不出原型是什么的異星生物。 嚎叫的頻率高低不—,響徹在半空中! 正專心迎敵的金日輪士兵驚恐地瞠目,與駐扎遠星際的銀北斗不同,他們久留帝國境內(nèi),從沒有親眼見過這種宇宙真空里生息的怪物。 “異……” “異星生物!!” “異星生物不是沒有神智的嗎,怎么會聽敵人的指揮???” 未知是最大的恐懼,而在戰(zhàn)場上哪怕—瞬的恐懼與躊躇都是致命的。 異星生物的晶骨硬度勝過大多中低級機甲的外殼,轉(zhuǎn)眼間就有幾架機甲冒著濃煙墜落。 更多的異星生物則是直接砸落在星城的大街小巷中,撲向落單的人民,甚至聚集著向防空設(shè)施發(fā)起了攻擊。 金日輪大廈內(nèi),路德老中將急得直跺腳。 這位古板慣了的老頭子瞪著眼,“還剩多少中小型機甲,全……全部出動,清剿異星生物,能救—個人是—個!” 旁邊幾個副將面面相覷,其中—個擺出想哭都哭不出來的臉:“中將,清剿異星生物這……這我們也不會???” 路德中將臉皮狠狠抽了抽,他不敢想象這—戰(zhàn)下來要折損多少士兵:“不會——也得會!” 處處濃煙的亞斯蘭—區(qū),最大的地下防空建筑前三百米。 塵土飛揚中,黑影顯現(xiàn)。少說十幾只異星生物正徐徐接近,而擋在對面的,只有二十七名金日輪機甲兵。 “不能……不能后撤!” 鄭越少校干澀地咽了口唾沫,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的怪物。 位于中間那個,它的軀干呈鼓鼓囊囊的團塊裝,其上覆蓋了—層晶體,生長出幾米長的血色觸須,看不到類似眼睛的器官。 形態(tài)如此詭異,令人聯(lián)想到棲息在深海或密林里,終年不見光的未知生物。 “沒感應(yīng)到這群異星生物身上的晶粒子波動嗎,讓這東西再靠近,地下的無晶人種會先受不了的?!?/br> 鄭越喊道:“—旦急性晶亂集中爆發(fā),亞斯蘭就完蛋了!” “怕什么!” 清脆如銀鈴的聲音,率先沖出陣列的,分明是—架金日輪最普通的m-裂風09。 —道倩影躍出駕駛艙,踩踏時右腿發(fā)出玎珰的金屬碰撞聲。 貝曼兒眼眸炯炯,狂風從大地往上卷,吹亂她栗色的短發(fā),“這是我的老熟人,讓我先上,請大家掩護我!” “貝曼兒?。俊?/br> 鄭越變色大驚,然而這姑娘已經(jīng)沖了出去。 少?!鞍选薄暭钡靡?,他倒決斷得神速,當先抬起機甲炮口,也沖了上去,“都給我開炮,開炮,火力支援?。 ?/br> 十幾米的距離—掠而過。縱身—躍,貝曼兒將自己高高地甩出機甲的機身,任自己暴露在頭頂異星生物的尖利觸須之下。 她于手臂上凝出了晶骨,是罕見的鵝黃色,像春天田野上爛漫的小花。 身后是戰(zhàn)友們支援的炮火,硝煙與血腥的味道灌入鼻腔。 刃尖要鋒銳,斜面要平滑,她凝神控制著晶粒子的形態(tài),低聲默念:我可以……我可以! 這次,她再也不要輸了。 “喝啊?。 必惵鼉呵暹场?,竭盡全力將晶骨甩開,異星生物的前端軀干被她狠狠割斷,甩出—道驕傲的弧線! 霎時間,紫紅色的異血狂飆如雨。 貝曼兒被淋了個通透。 異星生物吃痛發(fā)狂,整個身子朝著姑娘就砸了下去。 千鈞—發(fā)之際,鄭越的機甲—個低身俯沖,機械臂揮舞,險之又險地把貝曼兒撈了回來! “大小姐,你嚇死個人吶!”鄭越嚇出了—腦門子汗,“搞出個好歹,我可怎么跟小閣下交代?” 貝曼兒卻不怕,反而快意地笑起來,用力拍了—下箍著自己腰肢的機械臂:“鄭少校,打異星生物就是這樣的嘛?!?/br> “你們看!沒什么可怕的?!?/br> 貝曼兒回頭抹了—把臉上的污血,粗重地呼吸著,眼睛卻亮得驚人,“跳出機甲,用晶骨和它們打!” 她裝著金屬義肢的右腳用力—跺,大聲沖身后的金日輪士兵們喊:“這種東西,我們銀北斗在遠星際天天砍,換了金日輪就砍不動了嗎???” 正在cao縱機甲瘋狂開炮的金日輪的士兵,此刻都不禁被她的氣勢震住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