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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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齊隱在袖中的手緊緊屈起,指甲幾乎將皮rou刺破,他整個身體輕輕顫抖著,仍有不甘心地望向隋衡。 “你——當(dāng)真沒有一絲一毫喜歡過我么?” 隋衡表情冷漠。 “孤發(fā)現(xiàn),顏公子真是死到臨頭,都自戀不已。 “不過,孤可以認(rèn)真回答你,孤從未看上過你,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都不會看上你?!?/br> “那這枚骨笛呢,這枚骨笛算什么!” 顏齊突然扒開領(lǐng)口,露出貼身隨帶的一只黑線穿著,已經(jīng)泛黃的骨笛。 隋衡淡淡道∶“孤送你此物,只是給你當(dāng)聯(lián)絡(luò)工具而已,沒讓你瞎想。也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丟了吧?!?/br> 顏齊再度劇烈顫抖起來。 隋衡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手一揮,立刻又士兵上前,將顏冰、顏齊祖孫連同那些學(xué)子、官員一道押了下去。 “殿下?!?/br> 又有親兵過來,在隋衡耳邊低聲稟報了幾句。 隋衡點頭,轉(zhuǎn)身,笑著同眾人道∶“諸位,時辰已到,請盡快入席吧。 眾賓客稱是,忙都行禮告退,相攜往宴會廳方向而去。 暮色徹底落下,宮人按照慣例,開始往曲水河上放祈福的花燈。兩人隔著夜色相視一笑,江蘊轉(zhuǎn)身,展袖跪坐到草地上,望著滿河飄蕩的蓮燈,指著其中一盞道∶“我想要那一盞?!?/br> 公孫羊仍守在一邊,正要去為殿下效勞,一道身影已經(jīng)更快地點足躍上河面,袍袖翻飛,撈了盞花燈上來。 隋衡將花燈放到江蘊面前,又讓宮人取來紙筆。問∶“要許什么愿?” 江蘊問他∶ “殿下要與我一起寫么?” 隋衡有些意外,立刻道∶“那是自然的,孤早同你說過,這祈?;?,要兩個人一起寫才管用,你想寫什么。” “說出來就不靈了,殿下跟著我一起寫吧?!?/br> 隋衡便只是圈住江蘊,虛虛握著江蘊的手,由江蘊帶著走,片刻后,他在紙上看到了兩行清雋小字∶年年歲歲,朝朝暮暮。 隋衡無聲一笑,看著懷中人明凈臉頰,忽然道∶ “少了。 “什么少了?” “少了句話。” 江蘊抬頭看他。 隋衡煞有介事。 “真的少了。 趁著江蘊不注意,隋衡迅速奪了筆,在紙上添了句。 江蘊一看,惱怒不已∶“你還敢瞎寫?!?/br> “怎么就瞎寫了。上回寫了后,你就給孤生了一個,這回再寫一個” “一個你都看不好,還想要?!?/br> “誰說看不好,那小東西現(xiàn)在可喜歡孤了。” 兩人聲音隨花燈一起,飄進曲水河深處。 江蘊一直目送蓮燈飄遠(yuǎn),再也看不見,方嘴角一揚,展袖起身道∶“我們回去吧?!?/br> 兩人牽著手往回走,曲水湯湯,四野空曠,天地格外安寧,江蘊道∶“我其實有些替顏齊可惜。也有些替陳麒可惜?!?/br> “他們都是有才之人,本應(yīng)當(dāng)有更好的結(jié)局。 江蘊默了默,道∶“我也不希望,世上有人再像我一般。 隋衡一愣。 把人攬住,道∶“對不起,孤失言了。' 江蘊眼睛一彎,笑了笑,道∶“其實,世上還有一個一樣出身高貴,經(jīng)歷磨難,但仍能堅守本心的人。” 隋衡故意問∶“準(zhǔn)?” “殿下附耳過來?!?/br> 隋衡便真美滋滋把耳朵伸了過去。 江蘊輕道∶“一只小狗?!?/br> 隋衡瞬間臉一黑。 江蘊道∶“我要替天下百姓,謝謝殿下能堅守本心。” 若不然,他無法想象,隋衡當(dāng)初若屈從了顏氏,當(dāng)今天下,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隋衡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孤是誰,孤若那般沒骨氣,怎么能將你名動天下的容與殿下都征服了?!?/br> 嵇安和高恭已經(jīng)送了禮服過來。 一刻后,江南江北兩位太子于萬眾矚目中,攜手出現(xiàn)在春日宴晚宴之上,傾世風(fēng)姿,令天下學(xué)子名士仰慕折服。 自此,有關(guān)神秘的江國太子的種種傳言,終于有了一個最公正最真實的答案。 春日宴結(jié)束次日,隋帝在早朝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正式宣布江國小皇孫江諾,亦為隋國皇室血脈,隋國小皇孫,朕之孫兒,太子嫡長子。 這再度在朝野民間引發(fā)軒然大波。 畢竟,兩國太子,同為男子,竟然孕育出了一位小皇孫,實在匪夷所思。關(guān)鍵時刻,一位云游在外的高人來到隋都,為滿殿朝臣解答了這個困惑。 這位高人在民間很有名氣,正是兩年前曾經(jīng)卜算出吉祥石降落驪山的玉衡真人。 雖然因為顏氏發(fā)動兵變,吉祥石和叛將霍城一起被天雷擊中,化作了童粉,但那顯然是上天降給顏氏的懲罰,換言之,吉祥石為大隋惰擋下了一次致命危機,確實堪稱吉祥之物。 玉衡真人侃侃道∶“太子殿下當(dāng)初親赴驪山,運送吉祥石,平定叛逆,馨德感動上蒼,故上蒼降祥瑞于大隋,賜下麟兒,南北方可在關(guān)鍵時刻止戈休戰(zhàn),永以為好?!?/br> 這個說法很有說服力。因按著小皇孫的年齡推算,小皇孫結(jié)胎時間,正好和吉祥石出現(xiàn)的時間相吻合,也和江國太子流落隋都的時間相吻合。 于是平,茶余飯后,百姓們討論最激烈的話題,就是小皇孫究意是從哪位殿下肚子里爬出來的. “這還用說么,一定是江國容與太子!” “為何?” “因為小皇孫姓江,且出生在暮云關(guān)啊?!?/br> “不可能,小皇孫明明出生在驪山,后來才到暮云關(guān)的?!?/br> “是暮云關(guān)!” “是驪山!” 兩方爭論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 等隋衡再一次下早朝回來,街上又有了新的說法。 隋衡問∶“什么說法?” 十方小聲答∶“說殿下悶頭在驪山練兵的那一年,名為練兵,實為養(yǎng)胎.” 當(dāng)然,祥瑞之說只是用來給天下人的交代,凡是雙方心腹,都已知道,小皇孫是出于江國太子腹中。隋衡也有給自己人的說法,因為服食了圣物吉祥蛋。 此事有太醫(yī)院兩位老院首作證。 因兩人當(dāng)初的確曾在江國太子脈象中診出喜脈,只是因為太匪夷所思,才以為是吉祥蛋引發(fā)的假孕現(xiàn)象。險些把小皇孫給弄掉。 新都尚未建好,婚后這段時間,江蘊一直和隋衡住在隋都。 隋衡近來很郁悶,除了婚后那次完美洞房,他已經(jīng)連續(xù)半月沒有和小嬌妻同房了,因為某個小患子,總會在半夜里偷偷爬上他們的床,打攪他的好事。 隋衡想到一個好主意,這日下朝回來,趁著小患子被顏皇后帶去宮里試穿新衣裳的間隙,和江蘊商量著去驪山游玩。 “孤不是答應(yīng)過你,要帶你去騙山看星星,騎馬射獵么,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很好?!?/br> 江蘊自然瞧出了他的小心思,問∶“那我們的小家伙呢?” “放心,有父皇母后看著呢。那故事,母后也會念?!?/br> 隋衡怕夜長夢多,當(dāng)下就讓嵇安高恭收拾行李。只是去幾天,行囊不用帶太多,而且驪山里也有行宮和常用物品。 東西很快收拾好,隋衡得意洋洋翻身上馬,江蘊換好衣裳出來,抱臂站在府門口.笑吟哈看著話。 隋衡問∶“怎么?孤臉上有東西么?” 江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隋衡轉(zhuǎn)頭,就見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新衣裳的小團子,正歪著腦袋,被秦嬤嬤牽著,眼睛一動不動望著他。 隋衡∶…… 最終,顏皇后帶著小江諾和小郡王隋璋,也加入了去驪山踏青的隊伍。 為了不讓小崽子打攪自己的好事,隋衡主動攬下了照顧小患子的任務(wù),一日折騰,連讀了十個故事,好不容易熬睡了各種不老實的小患子,隋衡頭皮發(fā)麻地出來,就聽到一聲輕笑。 抬頭,就見江蘊一襲青衫,手中拎著一壺酒,坐在行宮殿檐之上,背后是廣嬴蒼彎和望不到盡頭的漫天繁星,正眼睛輕彎,笑吟吟望著他。 這副美好的畫面,讓隋衡心口怦然一跳,一腦門官司也全部消失不見。他也縱身躍上屋檐,看著江蘊手里的酒,道∶ “你又不能喝,拿這做什么?!?/br> “這是孟神醫(yī)專門配的藥酒,不妨事?!?/br> “今日我高興,想和殿下喝兩杯?!?/br> 他神色間帶著輕松和恣意,隋衡便應(yīng)了。 江蘊沒有帶酒盞,就直接就著酒壇,和隋衡一人一口的喝。 喝到月上中天,隋衡撐著小巴,望著專注望著蒼穹的江蘊,問∶“想什么呢?” “在想我們相遇,相識,一路走到今天?!?/br> 江蘊又拎起酒壇,喝了一小口。 隋衡被這話觸動,也跟著看了眼。 雖說是藥酒,隋衡也怕他傷著胃,趁機奪過來,道∶“你也給孤留一些?!?/br> 江蘊頰上已經(jīng)染了些紅暈,夜風(fēng)拂過,抬臂,抱住隋衡頸,青色廣袖簌簌飛揚,道∶“我想親一親殿下?!?/br> 不等隋衡開口,他已湊過來,輕輕在隋衡面上點了下。 隋衡啞然笑道∶“容與殿下,親人可不是這么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