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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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來的小白臉,也敢擅闖隋軍大營?!?/br> 范周上前一步,代為介紹:“這是我們江國的大皇子,今日是奉陛下命令,來與貴國太子殿下進行和談?!?/br> 樊七斜乜江瑯一眼,一眼就瞧見江瑯微微打顫的兩條腿。 又啐一口。 “那江帝老兒是沒兒子了么,派這么個慫包過來。你們?nèi)菖c殿下呢?” 還江國大皇子,跟小狐貍精可差遠了。 范周道:“殿下身體不適,無法過來了,但殿下讓我?guī)Я诵沤o太子殿下,請樊將軍代為轉(zhuǎn)交?!?/br> 范周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樊七。 樊七狐疑接過,讓他們在外面等著,轉(zhuǎn)身進去了。 江瑯則不滿地看向范周:“那封信,本王怎么不知道?” 在江瑯看來,這很可能是江蘊里通外敵的實證! 范周不卑不亢道:“那是太子殿下給隋國太子的親筆信,按規(guī)矩,殿下是沒有資格查閱的。” 江瑯怒不可遏,又無可奈何。 徐橋也沒料到江帝會突然換人,見隋衡手里握著那封信,沉眉讀著,他問:“容與殿下在信里說什么了?” 隋衡道:“他說,讓孤手下留情,別把人玩死了。” 徐橋:“……” 徐橋問:“那殿下打算怎么辦?” 隋衡把信收進懷里,妥帖放好,才一扯嘴角,道:“孤今日心情好,自然得陪這位楚王好好玩一玩了。” 江瑯站在風(fēng)口上,冠服被大風(fēng)吹得一片凌亂,等了將近一刻,仍不見樊七出來,不由心浮氣躁,問范周:“這隋國太子到底什么意思?他敢如此慢待本王,是不打算和談了么!” 范周道:“我等皆聽殿下指令,殿下若覺得不妥,咱們可以放棄和談,原地返回?!?/br> 江瑯自然不甘心原地返回,那樣顯得他多無能,江瑯咬牙,道:“繼續(xù)等,本王就不信,那隋國太子真敢讓本王在這里站一整天?!?/br> 隋衡的確沒有讓江瑯等一天,又過了約莫一刻,隋衡就命人放行,讓江瑯一行進了臨時搭建的一處營帳內(nèi)。 帳中一側(cè)已經(jīng)坐滿了隋國的將領(lǐng)和重要謀士,帳中央則架著一口大鍋,鍋里不知煮著什么東西,滿帳都彌漫著濃郁的rou香。隋衡擎著酒盞,神色懶散坐在案后,案上放著一把狼頭刀。 江瑯心中雖不滿對方故意怠慢,可看到隋衡的一瞬,心中那股憤懣便被對方鋒利張揚的眉眼,和身上散發(fā)的極具攻擊性與壓迫力的強大氣場給壓了下去。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鋒利俊美,像在寒冰中淬了千百年的刀刃一般。 那雙深邃又幽寒的雙目似笑非笑凝視著他時,讓江瑯想起了剛剛步入此地時,那森森然懸在頸間的無形刀刃。 隋衡讓江瑯隨便坐。 然后指著帳中那口大鍋道:“來人,給楚王殿下挑塊最肥的割下?!?/br> 立刻有士兵上前,拿著一柄砍刀在鍋中倒騰片刻,然后撈了一大塊熱騰騰的白色肥rou出來,呈到江瑯面前。 江瑯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向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從未見過如此大塊的肥rou,也從未聞過如此濃烈的rou香。江瑯其實有些吃不下,但今日兩國會晤,他豈能因為一個吃食被人瞧不起。江瑯便拿起一邊的小刀,割了一片肥rou下來,忍著油膩放入口中,也學(xué)著軍人豪爽模樣,一口吞下。 肥rou油脂在齒間迸開,江瑯險些沒吐出來。 隋衡問:“味道如何?香不香呀?” “甚好,很、很香?!?/br> 江瑯忍著反胃道。 隋衡一笑:“香就對了,這可是孤特意讓人從那些死尸身上鋸下來的完整腿骨,都是沒超過十二時辰的新鮮尸身,烹飪起來最是肥美香厚?!?/br> 江瑯面上血色唰得褪盡,看隋衡的目光,如看惡鬼,再看著對面那些大口吃rou的隋國將領(lǐng),砰得丟了手中刀,不等隋衡說完,便猛奔往帳外,劇烈嘔吐起來。 一直到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干凈,江瑯才面色慘白地踉蹌進來。 隋衡故作不解問:“怎么?可是這rou的火候不夠,不合楚王的口味?來人,給楚王盛碗rou湯暖暖胃?!?/br> “不,不用了?!?/br> 江瑯立刻拒絕。 但士兵只聽隋衡一人吩咐,依舊堅持盛了一碗白花花的湯,放到江瑯面前。 江瑯只看了一眼,便再度奔出帳外大吐。 暮云關(guān)上。 江蘊沉默立在城門樓上,望著遠處出神。 云懷侍立在后,道:“殿下若不放心,屬下可陪同殿下一道去烽火臺。” 江蘊看了一會兒,回頭,輕輕一揚嘴角,道:“孤沒什么不放心的,所有注意事項,孤已交代過范周。” “他也會以大局為重。” 江蘊往回走的途中,遇到了江帝。 江蘊跪下行禮,江帝揮退眾人,問:“你心中還在怨怪父皇?”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異樣的寂靜,籠在父子二人中間。 江蘊抬眸,靜靜望著江帝,道:“兒臣從未怨怪過父皇?!?/br> 江帝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個幼子,試圖從那雙眼睛里找到真正答案,然而那雙眼睛,烏黑純凈,如春雨一般純凈。 當(dāng)真是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怨恨。 和那個人很像,但又不像。 比那個人更善于偽裝,隱藏。 江帝平生以揣摩人心為樂,他不喜這種看不透的感覺。 他冷哼聲,道:“你在說謊。” 江蘊道:“若父皇非要如此認為,兒臣亦無辦法。” 江帝怒氣徹底被激起,他伸手,捏起幼子下巴,強迫那雙烏黑眸對著他,道:“朕今日替你除了那個禍害,你不該感激朕么?” 江蘊抿緊嘴角,沒有吭聲。 江帝命令:“說話?!?/br> 江蘊道:“兒臣不會。因為兒臣知道,父皇加諸在兒臣身上的一切,都不是為了兒臣,而是為了做給他看。父皇想用兒臣刺激他,正如用楚王刺激兒臣一般。所以,兒臣既不會因為父皇偏寵楚王而怨怪父皇,也不會因為父皇用這種方式懲治楚王而感激父皇。” 江帝神色倏地凝滯。 繼而道:“你現(xiàn)在對朕說話,是越來越放肆了。” “不過,你說得對,朕依舊會縱著你,讓你好好做你的太子。這世上,無人能撼動你的太子位?!?/br> “但你也休想得到朕的疼愛,朕永遠只會偏寵楚王。朕要讓他知道,離開朕的代價?!?/br> 說完,江帝垂目,想從幼子眼底看到一絲委屈,哪怕只有一絲。但沒有,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江蘊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道:“此物,兒臣想,父皇應(yīng)當(dāng)有興趣看的?!?/br> 江帝接過,展開一看,竟是一張認罪書,上面有江瑯的簽字畫押。 江蘊道:“通敵叛國,按照律法,是死罪,只要兒臣將此物公諸于朝野,楚王難逃一死?!?/br> 江帝手掌因憤怒而劇烈顫抖。 好一會兒,他陰沉著雙目,問:“你想如何?” 江蘊道:“用這張紙,和父皇換一樣?xùn)|西?!?/br> “什么東西?” “新都?!?/br> 江帝皺眉。 江蘊道:“兒臣要在暮云關(guān)內(nèi)建一座新都,作為南北互通重要據(jù)點,從今日起,兒臣會常駐新都,發(fā)布所有涉及南北往來的政令軍令。兒臣不會再回舊都,不會再做父皇折磨他的棋子了?!?/br> “你放肆!” 江帝目中迸出厲電,揚掌,狠狠抽了下去。 “陛下!”柳公忐忑不安的站在半丈外,一顆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見狀,嚇了一跳,立刻奔過去跪在地上,攔住江帝。 江帝手掌仍在顫抖。 江蘊面無表情擦掉嘴角血,道:“兒臣先謝父皇成全了?!?/br> 語罷,他起身,撿起那張飄落于地的供詞,恭行一禮,轉(zhuǎn)身走了。 “殿下?!?/br> 云懷一直遠遠站在城墻一側(cè)等著,見江蘊過來,臉上掌印宛然,嘴角還有殘留血跡,立刻遽然變色,道:“殿下……還好么?” 江蘊揚起嘴角,當(dāng)風(fēng)而立,青袖飄揚,神色前所未有的輕松。 道:“當(dāng)然很好?!?/br> “從小到大,這是孤最開心的一日?!?/br> 傍晚,楚王江瑯結(jié)束會晤歸來,和談順利進行,但江瑯在受邀和隋國太子一道關(guān)外賽馬途中,不慎摔斷了一條腿,是被抬著回來的。 江瑯疼得死去活來,路上疼暈過去數(shù)次。 第107章 火焚青雀6 江帝過來探視,楚王抓著江帝衣角,痛哭流涕,請求江帝做主。 江帝冷漠道:“只是一條腿,你該知足了?!?/br> 楚王一愣。 江帝無情道:“朕只知你蠢,卻不知你那般蠢?!?/br> “通敵叛國,簽字畫押的認罪書都有了,你竟然還妄圖讓朕保你。” 楚王臉色大變,露出極度驚恐之色,連斷腿之痛都顧不得了,掙扎著滾落到地,抱著江帝大腿哀求:“父皇明察!那都是江蘊構(gòu)陷,逼著兒臣寫下的!兒臣若不寫,他就要殺了母妃,殺了申氏一族,父皇,您不要相信他,兒臣絕對沒有背叛父皇!背叛江國!”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