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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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此戰(zhàn)隋衡準備充分,有左相和即墨家族的墨騎親自壓陣及國內(nèi)隋帝鼎力支持,隋軍也不必擔(dān)心餓肚子的問題。 但還是拖不得。 拖到春天,黃河河面冰化,隋軍就會陷入極大的被動。 所有人都在等隋衡的決策,隋衡反而說不急,讓眾人先休整兩天。隋衡仍舊在盯著帳中的江南地形圖看,他特意讓人繪制了一副詳細的暮云關(guān)地形圖,尤其是周圍的水系圖。 這時,十方走了進來。 十方手里還拎著個小人兒,小人兒生得濃眉大眼,粗胳膊粗腿,壯如小牛犢,身上還披著紅披風(fēng),穿著一副小型號的鮮亮鎧甲,正是此次隨隋衡一道南下的小郡王隋璋。 隋璋是躲在一名太子府親兵的囊袋里,偷偷跟上來的,隋衡發(fā)現(xiàn)后,倒沒多生氣,只是稀罕嘖了聲,便即刻讓人將他送回隋都,誰料隋璋小小年紀,竟然再一次在一眾親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脫,跟了上來。 隋衡對這丑侄兒刮目相待,便讓他留了下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丑侄兒根本不是能靜下心治國的材料,早早到軍中歷練,以后當個將軍也不錯。 “殿下?!?/br> 十方把隋璋放下,很發(fā)愁道:“小郡王非要吵嚷著見殿下,剛剛又打傷守營的將士偷跑了出來,被屬下抓了個正著。” 十方早就聽說過這小郡王的兇蠻之名,聽說二皇子府,包括不限于二皇子這個親爹,二皇子妃這個嫡母,二皇子側(cè)妃這個親娘,以及蘭貴妃那個親奶奶,都被這天生神力,兇殘暴力的小郡王打傷過。 蘭貴妃更是險些被打斷鼻梁骨。 隋衡皺眉,瞥了丑侄兒一眼:“找孤作甚?” 隋璋捏著小拳拳,氣勢如虎,氣吞山河:“殿下,我要當先鋒官,去打江國,打暮云關(guān)!” 隋衡回了一個字。 “滾?!?/br> 隋璋:“……” 隋璋一副人格受到侮辱的表情,眼淚都快憋出來了,但他憋著兩包淚,堅強地道:“我可以向殿下立下軍令狀,不取暮云關(guān),誓不回來!” “你不回來,孤還等著吃飯呢?!?/br> 隋衡吩咐十方:“帶下去,他再敢胡鬧,就直接用繩子捆起來?!?/br> 十方忍笑應(yīng)是,把嗷嗷大叫的小郡王給夾到胳膊底下,抱了出去。 江蘊也站在帳中看地形圖。 左右兩列坐著所有暮云關(guān)的守將和職事官,洛國國主洛長卿和云國國主云昊也在其中。洛長卿回到洛國后,被自己的王妃指著鼻子臭罵一通,再加上實在放心不下兒子,匆匆拜祭了一下先人宗祠,就又灰溜溜折返了江都,并主動請命北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如今的江國太子今非昔比,與其消極懶怠,還不如積極侍奉主君,爭取個立功的機會,也好為自己和兒子謀條出路。洛長卿不是陳國國主那樣的昏庸之輩,能坐上一國之君的位置,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洛國城關(guān)構(gòu)建和暮云關(guān)有些相似,洛長卿來到暮云關(guān)之后,在布防上給江蘊提出許多切實可靠的建議。 至于云昊,因為云國昔日江南第一糧倉之名,十分擅長糧倉管理,云國在糧食種植方面,也有很多獨到的技術(shù)與技巧。 江蘊讓云昊幫著一道管理暮云關(guān)的糧倉,云昊如今也死心塌地,別無他想,見江蘊不計前嫌地啟用他,心中感動,主動貢獻了許多關(guān)于墾荒方面的建議。江蘊讓職事官記下,迅速在百姓間推廣下去。 隋軍鐵蹄壓境,人心難免惶惶,此舉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穩(wěn)定人心的作用。 洛長卿與云昊終于有機會一睹太子真顏,他們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江國太子,并非如傳言中貌丑虛偽,反而風(fēng)采照人,猶如天人。 過去一年半時間,江蘊親自坐鎮(zhèn)關(guān)中,重整暮云關(guān)布防,暮云關(guān)如今說是銅墻鐵壁都不為過,隋軍想要正面強攻并不容易,即使有即墨家墨騎相助,江蘊也提前讓公孫羊挑選了許多同樣武藝高強,神出鬼沒的游俠隊伍,來抵抗墨騎侵擾。 雙方現(xiàn)在算是陷入了短暫的僵持狀態(tài),但隋衡戰(zhàn)功赫赫,且心狠手辣,并非什么良善之輩,青狼營又威名在外,戰(zhàn)績卓著,威揚江北,還有個可怕的血屠稱號,即使暮云關(guān)如銅墻鐵壁,諸將也不敢有絲毫放松。 江蘊每日都要升帳議事,了解對面隋軍情況,所有人都在等江蘊意見。 江蘊已盯著地形圖看了將近一刻功夫,在眾人期待目光下,終于轉(zhuǎn)過身,嘴角輕揚道:“不急,先等兩日,閉關(guān)堅守。” 眾人露出驚詫色,但見太子神色篤定,且神色松快,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便也都齊聲領(lǐng)命應(yīng)是。 議完事,侍從在外稟孟神醫(yī)到了。 江蘊道:“請孟神醫(yī)進來?!?/br> 孟輝于昨夜抵達暮云關(guān),得知紫龍骨突然被禁絕后,立刻連夜研制出了另一種消炎鎮(zhèn)痛的膏藥,雖然效果比不上紫龍骨,但至少能幫助江蘊緩解傷痛,不影響正常處理軍務(wù)。 若說整個暮云關(guān)里,眼下最糟心的恐怕就屬洛鳳君了。 雖然洛長卿主動回了江都,但江國太子依舊耗費重金,請洛鳳君入宮傳授小皇孫琴藝,此次小皇孫跟著太子一道北上,洛鳳君也被迫北上。 洛鳳君如今都沒有見過江蘊的面,日日只聽他爹洛長卿在耳邊吹噓江國太子如何風(fēng)儀過人。洛鳳君內(nèi)心平靜,毫無波瀾,他是個樂癡,對除了樂曲之位的外物毫無興趣,江國太子是美是丑和他沒有半分關(guān)系。 他只是有些不滿江蘊的行事做派,讓他入宮傳授琴藝也就罷了,還讓他教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琴藝。 于是侍從們?nèi)杖斩寄芸吹竭@樣一副詭異畫面,傳聞中的樂公子獨坐案后,面無表情的彈奏著那張舉世聞名的昆山古琴。坐在下首席上的小皇孫兩眼冷冰冰,面無表情地聽,兩人眼神一個比一個冷。 空氣都能結(jié)冰,比外面飄的大雪還冷。 公孫羊每日親自送小皇孫來學(xué)琴,他不懂樂曲,但想,既然是洛鳳君彈的,那肯定不會差,公孫羊樂呵呵問江諾:“小殿下喜歡學(xué)琴么?” 江諾小小年紀,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已經(jīng)知道,這個答案是要給誰聽的。 他乖乖點頭,等扭過小臉,兩只烏黑如寶石一般漂亮的眼睛就又立刻變成冷冰冰的高冷之色。 公孫羊感嘆。 “小殿下真乖?!?/br> 洛鳳君瞧得清晰,忍不住抬頭,一言難盡看他一眼。 洛鳳君也有些好奇打量著對面的小崽子,小崽子生得玉雪可愛,雪團子一般,烏發(fā)比同齡的嬰孩要濃密,個頭也高,頭上扎著兩只小角,盤腿坐在席上,像年畫里的神仙娃娃。 洛鳳君雖然不理外物,但長著眼睛,將小崽子每一個小動作都看在眼里,打量著這小崽子善變的兩副面孔,他實打?qū)崙岩?,這小崽子是成精了。 一曲畢,洛鳳君抱琴施施然起身,和公孫羊道:“我要見你們殿下?!?/br> 洛鳳君絲毫沒興趣和小崽子在這里演戲,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當面向江蘊發(fā)出抗議,維護自己的尊嚴。 但公孫羊遺憾地說,殿下忙于軍務(wù),沒有時間。 江蘊的中軍大帳,洛鳳君又闖不進去,洛鳳君瞅了眼那又秒變回乖順之色的小崽子,氣結(jié)而去。 公孫羊把江諾撈起來,放在自己脖子上騎著:“走,叔叔帶你喝鹿角湯去!” 如此平靜了兩日。 兩日后的清晨,江蘊正照例升帳議事。 一名親衛(wèi)忽急急進帳報:“殿下,不好,隋軍派了一支精銳過來,如今正在城外叫罵!” 有烽火臺攔著,暮云關(guān)正面關(guān)門距離戰(zhàn)場仍有一段距離。 親衛(wèi)怒道:“對方言語粗俗下作,十分流氓!” 眾將臉色微變,江蘊也從案后站了起來,問:“領(lǐng)兵者何人?” 親衛(wèi)道:“隋國大將,樊七。” “樊七?!” 這兩年,樊七迅速成長,因為勇猛善戰(zhàn),已經(jīng)正式升為將軍。 暮云關(guān)不少守將都聽過其悍勇之名。 眾將齊看向江蘊。 江蘊慢慢坐了回去,道:“不急,告訴云懷,堅守不出?!?/br> 第88章 兵戎相見6 云懷嚴格遵守江蘊命令,任樊七在外如何叫罵,言語如何粗俗不堪,都緊閉城門,堅守不出。樊七連罵了三天,還給云懷起了個“云烏龜”的稱號,諷刺云懷膽小怯戰(zhàn),愧對江國第一猛將的名號。 連駐守在城門樓上的士兵都聽不下去了,俱面紅耳赤,替主帥憤怒。 云懷道:“敵人便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們,讓我們失去冷靜判斷,貿(mào)然出戰(zhàn)。若是因為幾句辱罵,便開門應(yīng)戰(zhàn),將殿下辛苦筑建起的門戶打開,才是中了對方詭計。無妨,由他罵去。” 第四日,樊七直接讓人弄了一只大海龜,橫城在戰(zhàn)車上,龜背上用朱墨寫著醒目的“云懷”兩個大字。樊七領(lǐng)著麾下士兵,在城門下往龜背上射箭玩耍,還設(shè)了彩頭,讓士兵解了褲子,往烏guitou上撒尿。 樊七還放言,如果云懷再不開城門迎戰(zhàn),明日就把龜背上的字換成“江容與”。 即使知道對方有意激怒,守城士兵也抑制不住地憤怒。 “將軍,此人粗蠻無禮,行事下流,實在可惡至極!” 云懷皺眉,他倒是無所謂,怕對方真無賴地用這種方式侮辱殿下,讓士兵放話,若對方真敢如此無底線,他們便以牙還牙,將隋國太子的名字寫到狗身上,日日用馬尿澆灌。 樊七便繼續(xù)戲弄那只烏龜玩兒,副將照著龜背射出一箭,道:“這云懷恩莫非真是王八轉(zhuǎn)世,被將軍戲弄羞辱成這樣,都能縮在王八殼里不出來?!?/br> 樊七舔了下干裂的唇角,道:“不管他,殿下說了,讓咱們敞開了懷罵,罵云懷恩不管用,咱們就罵他江容與去!” 傍晚時,樊七突然領(lǐng)兵發(fā)起了幾次小規(guī)模的sao擾,試探城防虛實,皆被云懷用云弩擊退。烽火臺上架設(shè)的云弩不是普通云弩,而是一種可連續(xù)發(fā)箭的連云弩,這恰好是騎兵的克星。樊七不敢戀戰(zhàn),免得造成麾下士兵傷亡,見烽火臺布防果然嚴密如鐵桶,不好擊破,便迅速鳴金收兵。 整整七日過去,雙方仍處于僵持狀態(tài),隋軍沒能從江蘊手里討到一份便宜,隋衡倒松快悠閑,成竹在胸,但隋軍中部分將領(lǐng)漸漸開始沉不住氣。 “殿下,江容與閉關(guān)不出,擺明了是要打防御戰(zhàn),他死守暮云關(guān),想用守的辦法將咱們拖垮。他們耗得起,咱們卻耗不起,末將跟著殿下這么久,何曾打過這般憋屈的仗!末將請命,明日率兵出戰(zhàn),強攻城門,奪下暮云關(guān)!” “末將亦請命出戰(zhàn)!” 一時間,七八名將領(lǐng)齊齊跪了下去。 隋衡背手立在帳中,依舊在盯著那張水系圖看,聞言,他睨了眼那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眉間冷沉如霜,道:“讓你們領(lǐng)兵打仗,不是讓你們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兒戲,退下?!?/br> 從正面強攻的確是最常用的辦法,但有連云弩在,隋軍勢必要付出極慘重的代價,才能奪下城門。 隋衡在領(lǐng)兵打仗有絕對的自己想法,雖說戰(zhàn)爭免不了白骨累累,但身為主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這種傷亡慘重用將士尸骨堆出的笨方法。 隋衡又冷笑添了句:“下次再有這種愚蠢想法,直接自己領(lǐng)軍棍去,別來孤面前現(xiàn)眼。” 隋衡治軍甚嚴,有時可稱得上冷血無情,便是營中再桀驁難馴的大將,也被他用各種刁鉆手段整治收拾過,青狼營上下無不畏懼他威嚴。 在軍中的青狼營主帥,和在朝堂中與人談笑風(fēng)生的太子,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到軍中,隋衡會變得冷靜,銳利,同時勢不可擋,如同藏在鞘中的寒劍,耐心蟄伏等待最好時機,一擊必殺。 隋衡不想貿(mào)然攻城,一是不想多傷亡,二是不敢輕視江蘊。如果之前此人屢屢阻撓他南征大計,有運氣與手下謀士鼎力協(xié)助的成分在,經(jīng)去歲江上會晤,他便知道,江蘊堪稱勁敵。他不能再犯上一次的錯誤,低估這個偽君子。 隋衡抱臂沉吟須臾,長眉一挑,叫了陸濟世、陸安民兄弟來。 接下來幾日,隋兵雖然沒有正面猛攻,但也沒有放棄試探,樊七因悍勇,依舊打頭陣,這回他弄來了一排專門用來攻城的巨大戰(zhàn)車,讓士兵推著,往城墻上猛撞,然而城墻上的磚石只是略有松動而已。 隋軍戰(zhàn)車上安裝著側(cè)翼重甲掩護著士兵,隋兵又頭頂盾牌,連云弩沒能發(fā)揮太多作用,云懷將這一情況告知江蘊。 云懷擔(dān)憂:“若隋軍堅持用這個方法,至多再過半月,烽火臺的墻體恐怕就撐不住了?!?/br> 江蘊道:“無妨,堅守即可,若實在支撐不住,就退回關(guān)內(nèi)?!?/br> 烽火臺只是第一道防線,且是經(jīng)一年半時間匆忙建起,城墻堅硬度雖也不錯,但遠比不上再三加固后的暮云關(guān)城墻。能拖延隋軍這么多時日,挫一挫隋軍銳氣,在江蘊這邊,目的已經(jīng)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