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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80節(jié)

    江蘊在別院倒也清閑,每日大部分時間就是在窗下或涼亭里看書,偶爾也會去花園里散散步,然后就是回復(fù)某人一封比一封無恥的情書。

    這日正坐在案后寫信,江蘊忽感覺腹中有一股奇異的暖流流過,這其實并不是第一次,但這是江蘊第一次清晰地捕捉到。

    江蘊有些奇怪,沉默了很久后,放下筆,伸出手,慢慢覆上腹部。

    那股暖流,再度閃現(xiàn)了一下。

    這與經(jīng)脈里內(nèi)力恢復(fù)時的細細暖流并不同,帶著一股類似于……歡悅的氣息,甚至還有些調(diào)皮。

    江蘊再想感覺一下,那股奇怪的氣息卻像躲了起來,再沒出現(xiàn)。

    江蘊便放棄了,提起筆,繼續(xù)寫沒有寫完的信。

    作者有話要說∶江江;好奇保。隋狗;噴嗽里。

    第59章 玲瓏棋局8

    吉祥石位于一處名叫月望峰的山峰上, 隋衡抵達驪山后,已經(jīng)提前在此執(zhí)行防守任務(wù)的九大營統(tǒng)領(lǐng)霍城立刻領(lǐng)著兩位副統(tǒng)領(lǐng)趕來迎接參拜。

    “未將恭迎殿下?!?/br>
    霍城態(tài)度恭謹,領(lǐng)著在場的所有九大營將士跪地行禮。

    九大營幾乎全部由勛貴子弟組成,霍城也是出身隋都根基深厚、影響力極大的霍氏一族,族中還曾出過一位宰執(zhí), 如今父兄都在朝中擔任要職。

    隋衡少年時,便是在九大營歷練,還和霍城在同一個營盤待過。霍城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統(tǒng)領(lǐng)位,除了家世顯赫,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槍法尤其厲害,一手霍家槍使得出神入化,軍中比試時,連續(xù)多年奪得武魁。

    但當年在九大營時,依舊日被隋衡壓得抬不起頭。

    隋衡是太子,身份尊貴,且有武力,有膽魄,有智謀,到軍中短短三月,便將一群貴族弟子收服地服服帖帖?;舫悄菚r候看這位殿下整日和一群貴族紈绔呼朋喚友,飲酒作樂,以為隋衡的志向不過是把九大營攥在手里,和世家們握手言和,用最平坦最順風順水的方式坐穩(wěn)儲君位。他萬萬沒料到,隋衡這個瘋子,會有勇氣脫離九大營,拉著自己臨時招募來的三萬兵士遠赴北境,對抗北方諸國聯(lián)軍,在北境雪山血戰(zhàn)七天七夜,最終打敗素有“□□“稱號的沙奴騎兵,一戰(zhàn)成名,威名遠播江南江北,并趁機創(chuàng)建青狼營,憑著這孤注一擲一戰(zhàn),徹底在朝中立穩(wěn)腳跟。

    青狼營選拔人才時,只論才能,不論出身,兼有隋衡鐵腕治軍,親自坐鎮(zhèn),勢力越來越強大,戰(zhàn)斗力越來越彪悍,甚至因為殺戮過重而得了個“血屠“之名。反觀九大營,所有將領(lǐng)的任命和錄用依舊牢牢把控在世家貴族手中,營中攀比結(jié)黨營私之風盛行,原本“大隋第一軍團“的威名幾乎已經(jīng)被青狼營奪盡。

    因為隋衡本人冷血好戰(zhàn)的行事風格,和一些真真假假的暴虐傳聞,軍中勛貴子弟都很畏懼隋衡這個太子,包括霍城在內(nèi)。

    此刻,即使恭敬的跪在地上,霍城已經(jīng)清晰地感受到上方投來的兩道極具壓迫性的視線。

    “霍統(tǒng)領(lǐng)辛苦了?!?/br>
    好一會兒,耳邊方響起一道疏懶聲音。

    “諸位請起,不必多禮。運石事關(guān)重大,此次還有賴諸位與孤通力合作?!?/br>
    霍城領(lǐng)著眾人起身,恭謹讓到一邊,回稟吉祥石的情況。

    他剛說到一半,便被隋衡打斷。

    隋衡道∶“孤聽說,你們?nèi)α艘徽P山,將山腳下的百姓全部區(qū)逐到外頭,不管吃也不管住,任他們自生自滅,可有此事?”

    霍城一愣,道∶“末將萬萬不敢,末將只是按照規(guī)矩進行清場,暫將那些百姓遷到別處居住而口:

    “別處是哪處?為何孤一路行來,看到得全是流離失所的百姓?”

    對方語調(diào)已經(jīng)轉(zhuǎn)冷。

    霍城額上冒出冷汗,喚身后一人∶“顏副統(tǒng)領(lǐng),這是怎么回事?”

    被喚的名叫顏秉義,二十歲出頭,樣貌周正清秀,是不久前剛在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的競爭選拔中獲勝的一名顏氏子弟。

    顏氏乃隋都第一顯赫世家大族。

    顏秉義仗著顏氏勢力,素來囂張跋扈慣了,此刻被叫出來問話,也不當回事,他笑道∶“回統(tǒng)領(lǐng),末將也一直嚴格遵照規(guī)矩辦事,是那些刁民嫌棄房屋不好,非要鬧事搬到別處,未將也沒辦法……

    霍城皺眉。

    顏秉義已接著道∶“依末將看,不如把那些刁民全部抓回來,投進獄中,好好懲治一番,讓他們知曉朝廷得厲害,再不敢喧嚷鬧事?!?/br>
    剛說完,顏秉義臉上便挨了一鞭子。

    那一鞭子極重,幾乎將他鼻梁骨都抽斷了,顏秉義臉上登時鮮血直流。

    他捂著臉慘呼一聲,抬頭,震驚憤怒望去。

    這一望,又是一鞭子抽下,直接抽掉了他半只耳朵。

    顏秉義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喙。

    一旁徐橋已冷冷喝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直視殿下威顏!”

    隋衡握著長鞭另一端,面沉如水,淡淡問霍城∶“霍統(tǒng)領(lǐng),這就是你千挑萬選,新提拔起來的副統(tǒng)領(lǐng)?”

    霍城迅速跪落,不敢說話。

    后面將士見狀,俱面露驚惶,齊齊跪倒。

    他們只知隋衡治軍嚴厲,手腕毒辣,卻并未親眼見識過。顏秉義是顏氏子弟,囂張跋扈慣了,平日連霍城都要給他三分薄面,其他勛貴子弟更是小心翼翼恭維著,生怕得罪顏氏??粗鴿M臉糊血、痛苦嚎叫翻滾的顏秉義和手中隨意把玩著長鞭,鞭梢尚沾著血沫碎rou的隋衡,眾人皆心底發(fā)毛,不寒而粟。

    “殿下,都是末將管教不嚴……”

    霍城伏地請罪,額角冷汗無聲淌落。

    霍城有些焦灼,顏秉義雖愚蠢可恨,可畢竟是顏氏子弟,若在他手里出了差池,顏氏多半要責怪他。他得設(shè)法把人保下。

    隋衡睨他一眼,笑吟吟道∶“既然霍統(tǒng)領(lǐng)管不好,孤就辛苦替你管一管吧?!?/br>
    他神色一瞬冷肅如霜,吩咐∶“拉下去,吊到營門口打,兩百鞭,九大營所有在營人員,無論品階高低,全部站在轅門外觀看。”

    兩百鞭,對于顏秉義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只會些花拳繡腿的花花公子,就算打不死,也會要掉半條命。

    霍城忍不住開口∶“殿下……”

    “看在霍統(tǒng)領(lǐng)辛苦這些時日的份上,孤就不罰你了?!?/br>
    “若換做孤自己的營盤,御下不周到霍統(tǒng)領(lǐng)這種程度,至少也是同罪并處。

    霍城臉色一白,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隋衡掃視一圈,道∶“孤辦事,從來令行禁止,賞罰分明。孤不管你們以前是何風氣,從今日起,一應(yīng)事宜,必須嚴格按照孤的軍令嚴格執(zhí)行,無故懶怠,無故拖延,陰奉陽違,欺上瞞下,投機取巧者,皆立斬不赦?;艚y(tǒng)領(lǐng),孤給你半日時間,將所有流離在外的百姓安頓好,自現(xiàn)在起,再有借著封山由頭隨意侵擾百姓者,一律依軍法嚴懲?!?/br>
    霍城戰(zhàn)戰(zhàn)兢應(yīng)是.恭送他入營

    隋衡先帶人去巡視了眼那傳說中的“吉祥石“才回帳休息。

    不多時,徐橋進來,低聲稟∶“殿下,人帶來了?!?/br>
    隋衡道∶“帶進來?!?/br>
    兩名士兵扛著一個大麻袋進來,丟到帳中空地上,里面東西掙扎扭動著。隋衡抬了下手,士兵立刻解開麻袋封口,一名道士打扮的人手腳被綁著,口中塞著布,鳴鳴咽咽地露出了頭。

    睜眼,先看到幾個人高馬大、體型彪壯的士兵,不由嚇得狠狠一抖,緊接著,他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烏發(fā)高束,一身玄甲,看起來十分俊美犀利,具有威懾力的年輕男子。

    道士立刻跪到,嗚嗚地朝隋衡磕頭。

    徐橋取出了他口中布條。

    隋衡手指敲著案,問∶“你就是“玉衡真人”?”

    玉衡真人,正是最初發(fā)現(xiàn)吉祥石,將消息上報給朝廷的那名方士。不久前,還曾受到隋帝接待。因為立下這樁大功,他獲得了朝廷一筆豐厚的賞銀,原本都已經(jīng)準備連夜離開隋都,到江南去,沒想到半路被人打暈,一路用麻袋綁架到了這里。

    玉衡真人不知隋衡身份,也不知對方為何要將他綁來這里,他驚惶的點頭∶“是,正是小人。”

    徐橋便貼心的告訴他,上面坐的是太子殿下。

    玉衡真人瞪大眼,越發(fā)惶恐,立刻伏跪于地。

    “不知……殿下召小人過來,是為何事?”

    他自然聽說了,陛下派了太子到驪山,親自運送吉祥石回朝的事,因而隱隱猜測到,隋衡綁他前來,多半和吉祥石有關(guān)。

    隋衡并未提吉祥石,而是問∶“聽聞道長不僅擅觀天象,還精通卜算,擅長看手相?”

    玉衡真人不解他何意,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點頭。

    “略、略知一二?!?/br>
    隋衡伸出手∶“那就請道長來給孤看看手相如何?”

    玉衡真人大驚,忙搖頭∶“這這,這萬萬使不得,殿下身份尊貴,乃未來真龍?zhí)熳?,小人豈敢冒犯。殿下折煞小人了?!?/br>
    隋衡眉宇陰沉下去。

    “孤命令道長看?!?/br>
    玉衡這人無措。

    徐橋在一邊道∶“我們殿下什么脾氣,道長應(yīng)當聽說過的,道長就別磨蹭了。

    玉衡真人不敢再說什么,哆哆嗦嗦起身,在隋衡跟前跪下。

    隋衡問∶“道長擅看哪只手?”

    “都、都行。”

    “那就這只吧。”

    隋衡伸出右手。

    將玉衡真人哆嗦個不停,他笑問∶“道長似乎很緊張?!?/br>
    玉衡真人苦笑∶“殿下威名遠揚,小人、小人不敢不懼。”

    隋衡拍拍他肩膀,一笑∶“放心,只要道長看得準,孤不會為難你。”

    玉衡真人頓時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頭皮發(fā)麻問∶“不知殿下,想算什么?”

    隋衡認真想了想,道∶ “就算算,孤家中愛妾,何時能為孤誕下麟兒吧?!?/br>
    徐橋∶ ……

    玉衡真人一愣。

    不由想起朝野間流傳的,關(guān)于太子殺戮太重、以致子嗣單薄的傳聞。

    他原本不信隋衡大費周章地把他綁來,是為了看什么手相,可此刻,卻有些懷疑,莫非這位殿下真的正在為子嗣問題困擾,不得不求助“神靈“幫助?

    玉衡真人瞬間有了底氣。

    因為求子這種事,他見的太多了,以往花費重金來找他看手相的百姓里,十個里面有一半都和子嗣有關(guān)。

    經(jīng)過多年摸索,玉衡真人已經(jīng)總結(jié)出一套適用于各種情況的完美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