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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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裝?要不是因為你_” 田猛的聲音戛然而斷,因他另一只手,突然被人捏住。他高大威猛,自詡齊國第一勇士,有著驚人的臂力與恐怖的體力,能拉動數(shù)百石的重弓,尋常將領見了他都是繞著走,連跟他切磋都不敢,因為會被他像拎雞崽子一般,輕而易舉地折斷對方手腕腳腕,甚至是一條腿,一條胳膊。 但這一次,田猛竟然感到了疼。 緊接著,眼前一黑,是一陣他從未體會過的,骨頭將要斷裂的感覺,霍然轉頭,對上一雙寒摻疹的眸。 道高大俊美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后,對方擁有一雙犀利張揚的眸,此刻,那雙眸里溢滿殺氣。 隋衡聲音也是寒到極致的冷∶ “松手。 伴著這句話,咔嚓一聲,田猛的腕竟生生被卸掉了。 田猛吃痛,額頭迅速滾落幾滴冷汗,終于松了手,驚疑不定的望著隋衡。 這個隋國太子,竟然擁有比他更強悍的臂力! 隋衡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想在大殿上殺人的感覺了,要不是身上沒有帶武器,他會毫不猶豫把人一劍捅死。 隋衡走到案邊蹲下,皺眉,輕握起江蘊手腕,問∶“有事么?” 江蘊搖頭。 然而他唇色慘白額上全是細密的汗,顯然是疼出來的.碗上紅了好大—片,布著五個深刻指印。 田猛在一邊震驚看著這一幕,繼而明白什么,冷笑∶“真是沒想到,你又攀附上了隋國的太子?!?/br> 他笑得陰毒。 江蘊目光始終平靜得如一瀾水。 徐橋等青狼營大將則有些不安,他們害怕隋衡會直接在大殿上殺人。 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主帥的性情了,隋衡狠起來,是連天王老子都敢殺的人,何況一個齊國將軍。 可這畢竟是隋國招待齊國使臣的宴會,萬一鬧出人命,兩國怕是要徹底交惡,陛下臉上也會很難看。 田闋聽聞動靜,已經迅速帶著幾個齊國使臣走了過來。 他想試探青狼營實力不假,可他絕不想以這種愚蠢的方式公然在大殿上和隋衡起沖突。 田闋躬身向隋衡告罪,請隋衡寬有田猛的罪過。 “他性子魯莽慣了,是真不知這位小郎君的身份,殿下就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等明日,我一定讓他親自登門向殿下謝罪?!?/br> “田猛?!?/br> 田闋喝令∶ “過來給這位小郎君道歉。 隋衡忽冷冷起身,道∶“不必了?!?/br> 傷了他的人,一個輕飄飄的道歉就想揭過去,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徐橋猜的不錯,他想殺人。 田闋感到棘手,的確如隋衡所想,他想用道歉的方式糊里糊涂的將這事揭過去,畢竟也沒鬧出人命之類的大事,又是在宴會上,出于對客人的禮遇,隋衡這個太子也應該會接受他的示好,順坡就下。田闋沒有料到,隋衡竟然不接受道歉。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俊美的太子,腦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關于此人的暴戾恐怖傳聞??磥韨髀勈怯幸欢ㄒ罁?jù)的。 田闋只能繼續(xù)訓斥田猛∶“還不快道歉!” 只要田猛當眾跪下了,他就能直接請隋帝出面,平息爭端。 田猛仿佛聽到笑話,冷哼一聲,狠狠剜江蘊一眼,胸腔內恨意再度翻滾起來,咬牙道∶“你可知他是誰,也敢讓我道歉?看到沒有,本帥的這只右眼,便是被他活生生給戳瞎的!我今日便要揭穿他” “夠了!” 田闋耐心失盡∶“田將軍,你若再無理取鬧,就立刻滾回齊都去?!?/br> 這話說出來,別說田闋不信,殿中所有在座之人,也無人會信,這般柔柔弱弱一個小郎君,怎么可能有本事戳瞎田猛的眼。 “好,我道歉?!?/br> 田猛忽然改口。他俯身,陰惻惻行了禮,宛若毒蛇一般,獰笑盯著江蘊,道∶“今夜算你幸運,咱們的賬,以后慢慢算?!?/br> 他又看向隋衡,意味深長道∶“殿下一定不知道他真實身份吧,我勸殿下,擦亮眼睛,別被他皮相所惑,否則,會如我一般,被他狠狠咬一口的?!?/br> 田闋恨不得直接把他舌頭割了,匆忙告了個罪,便強行把人帶走了。 隋衡沉默站了好一會兒,問江蘊∶“你認識他?” 江蘊搖頭,聲音依舊平靜。 “不認識?!?/br> “那他為何會?” “應當是將我錯認成了別人。 隋衡自然也不會信田猛的話,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滴水不漏的把人殺了。當然,和殺人相比,他更關心小情人的傷勢。 他反復查看了數(shù)遍,確認江蘊手腕并未傷到要害后,方微微松口氣,道∶“你若累了,孤讓人先送你回去?!?/br> 江蘊搖頭,說不必。 但即使只是紅了一片,隋衡也依舊控制不住地想殺人。 江蘊道∶“我真的沒事?!?/br> “孤知道?!?/br> “孤會解決好的?!?/br> 隋衡冷靜道,片刻功夫,心中已閃過數(shù)個完美的殺人方案。 此刻,殿中另一人,也微微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江蘊所在方向。 那就是侍立在齊子期身后的老者。 小郎君清清雅雅,獨坐在燈火闌珊處,亦掩不住一身驚世風華,那雙眼睛……老者心口如遭重擊。 齊子期自然也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他素來不喜田猛,覺得此人太粗鄙無禮,他微微失神的盯了江蘊片刻,忽問韓笑∶“那位小郎君,可就是擅彈《鳳求凰》之人?” 韓笑應是。 左右已提前跟太子府打過招呼,韓笑沒有刻意隱瞞此事,他只是覺得,眼下情況,這位段侯公子,最好還是先別再去招惹太子的人。 他們太子那個脾氣,是真能敢在殿上殺人的。 一個田猛已經夠讓人頭疼了,再加一個段侯公子,他想死。 然而齊子期心思單純,他眼睛倏然一亮,沒等韓笑委婉開口阻攔,就已經風風火火地奔著江蘊去了。 韓笑∶“……” 韓笑心累,覺得再出點差池,他這個宰執(zhí)也要當?shù)筋^兒了。 江蘊安安靜靜跪坐在案后,對面已經圍了好幾個人,有幾個貴族出身的名士,他們在春日宴上見識過江蘊的風采,一直想尋機會和江蘊結交,見江蘊受欺負,都過來安慰,還有趙衍,和孤傲立在人群外的洛鳳君。 趙衍是自己過來的,在發(fā)現(xiàn)師父并未阻止,且隱有視而不見的趨勢的情況下,他放心大膽的留下二師弟與三師弟在一旁侍奉,大膽的過來探望江蘊了。 江蘊溫和的說自己沒事,感謝大家關心。 江蘊還請洛鳳君坐下。 洛鳳君是不屑和隋都這些勛貴子弟為伍的,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瓷瓶,放到案上,道∶“這是我常用的,可活血化瘀,治手傷的藥,你可抹抹。” 江蘊略驚訝。 雙手拿起瓷瓶,遞還給洛鳳君∶ “這樣珍貴的藥物,我不能收?!?/br> 他知道,樂師的手價值無雙,洛鳳君隨身攜帶的傷藥,一定不是普通外傷藥。而江蘊除了手腕被捏得有些疼,其實根本算不上受傷。 他說自己沒事,真的不是在故意客套。 而且,隋衡已經讓御醫(yī)親自給他送了許多名貴的外傷藥過來,就擺在案上。他要還親自給他抹,給他按揉,被江蘊拒絕。 洛鳳君瞥了眼那些瓶瓶罐罐,不屑∶“那等俗物,怎能與我的這瓶“鴆羽”相比,我不是憐惜你,而是憐惜你那雙手,萬一壞了,怎么彈奏《鳳求凰》。”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江蘊無奈,只能將手收回來。 “請問可是楚言楚公子?” 這時,一道清亮明悅的少年聲音忽然越眾傳了過來。 江蘊動作頓了下,抬頭,望著齊子期,點了下頭。 站在齊子期身后的老者遽然變色。 其他人見齊國公子過來,都已經自覺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只有趙衍還留在原處,他對齊國這些使臣的印象不大好,生怕江蘊再受欺負。 隋衡留下的兩個親兵也目光冰冷地望著齊子期。 太子下了嚴令,若果齊國使臣再有不識好歹,敢傷害小郎君的,他們可不計后果,就地把人斬殺。 齊子期并未察覺到太子府親兵的敵意,老者卻察覺到了,他拉起公子,不著痕跡往后退兩步。齊子期不悅∶“阿翁總拉我作甚?” 他直接在長案對面坐下,好奇的盯著江蘊,道∶“你長得真好看,你當真會彈《鳳求凰》么?” 江蘊淡淡道∶“只是東施效顰而已,讓公子見笑了?!?/br> 齊子期點頭,忽道∶“真是奇怪,我總覺得,我們以前好像就認識似的?!?/br> 老者微微變色。 江蘊垂眸,引袖倒了盞酒,放到對面,笑道∶“我也與公子有一見如故之感?!?/br> 齊子期道∶“你說得不錯,書上常說,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咱們大概就是后一種。” 江蘊請他喝酒。 老者低聲道∶“侯爺囑咐過,公子在外不可貪飲?!?/br> 江蘊道∶“這是果子酒,無妨的?!?/br> 齊子期端起酒盞飲了口,他平日不怎么喝酒,稍稍喝一點,臉頰就有些泛紅,他有些調皮的同老者道∶“這是宴會,喝酒是禮節(jié),又不是放縱,阿翁也太古板了,就算是父王在,也不會阻止我的?!?/br> 但江蘊也只讓他喝了一杯,沒給他倒第二杯。 老者打量著江蘊眉眼,踟躕片刻,問∶“恕老奴冒昧問一句,公子……當真是衛(wèi)國人么?” 江蘊點頭。 羽睫一揚,像有些奇怪問∶“長者為何有此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