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威脅
“老師,我美嗎?” “奶子大不大?腰細不細?” “老師,躲在這里看了多久了?還是從我進學校脫光衣服以來,就一直偷偷跟著我?” “老師,你喜歡看女學生的裸體是嗎?” 連珠雨一句一句,像是質(zhì)問,可聲音卻透著天真與無辜。這便更顯得史堯安如同罪人,每一個字都化作利刃,扎進他的心中。 可即便羞愧、難堪、痛苦全數(shù)裹挾了他,性器卻不可自拔地愈發(fā)勃大,顫抖著想要掙脫而出。 連珠兩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刺目,她一定在嘲笑、譏諷他。 在極致的的震驚與羞愧中,史堯安反而逐漸冷靜,快速地脫下身上的短袖,扔到連珠雨身上。 “穿上?!彼穆曇衾锎阒鴱奈从羞^的冰冷,連珠雨的身體仿若直面一場寒潮,又是一陣顫栗。 見她毫無反應(yīng),身體甚至在輕微顫動——不是害怕,而是情動,史堯安更是怒火中燒。他不再忍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就要粗暴地往連珠雨頭上套。 連珠雨哪能讓他得逞,掙扎著不愿就范。與此同時,他的動作反而給了她機會。她用高聳的rufang去蹭他的手臂,滑膩的大腿也不知廉恥地黏上去,蹭動他勃起的性器,她輕輕在他脖頸處吐息,伴隨細碎的呻吟,猶如惡魔在低語。 他終于放棄,承認自己的無能。 他甚至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他是她的老師,他有責任不讓她誤入歧途,可這件事太荒謬,太詭異,他束手無策。 或許他該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一切都是虛妄,今晚不過是夢境中另一個荒唐的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沒錯,就該如此。 連珠雨豈能讓他如愿,獠牙和尾巴既然藏不住了,她便不愿再隱藏惡魔得寸進尺的本性。 “老師,你想走?不可以哦?!彼穆曇粲周浻謰?,沾染幾分泛濫的春情。 史堯安渾身一顫,連指尖都在瞬間變得冰涼。 “如果你執(zhí)意要走,我就大喊,說你剝光了我的衣服,想要強jian我,辦公樓后面就有保安,雖然在打瞌睡,但叫聲足夠大,他們一定會被吸引過來。你要知道,我可一點都不害怕被看光身子,甚至會興奮到高潮哦?!?/br> “你……”史堯安露出痛苦的神色,“你這樣做何苦呢?” “又或者你想要捂住我的嘴,甚至制服我,”連珠雨的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神色鮮活生動,這些都是史堯安從未在平日里見過的,“還有不到十分鐘,學校的監(jiān)控就會恢復,我雖然是女生,但只要拼命,是一定能纏住你的。到時,所有的攝像頭都會拍到你和我?!?/br> “而且是光溜溜、沒穿衣服的我……” 史堯安薄唇緊抿,在悶熱的夏夜,竟渾身都是冷汗。月光依舊恍惚且柔和地映照一切,可于他就像席卷的洪水,在寂靜中淹沒他所有的生息。 “你想怎么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或許是幾分鐘,在他眼里都是煎熬且漫長的空白。他終于恍惚地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他在妥協(xié)。 “高考之后,我要你和我zuoai。” 連珠雨驕傲地宣布自己的決定,就像是光榮地行使她與生俱來的權(quán)力,史堯安不可避免地陷進更深沉的痛苦。 他幾乎想要落淚,二十五年的人生,他有榮耀,亦有悲痛,他總是清醒地看待一切,也總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任何難題。可這樣被逼到懸崖上的時刻,他終于必須承認自己是個懦夫。他若是不答應(yīng),女學生和男老師深夜一同在學校里已是說不清道不明,更不要說女學生還裸著身子;可若是答應(yīng),他便親手打破了最后一層屏障,越過道德底線,裹挾滿身的驕傲墜落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快點啊,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br> 史堯安的淚水終于從眼角溢出:“我答應(yīng)你?!?/br> 連珠雨倒是吃驚,手不自覺地想去撫摸他的臉頰,可卻被他躲開。 她絲毫不在意,笑起來明媚不自知:“那就說好了哦,老師,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她眨眨眼,轉(zhuǎn)身又踏入那片月光。 / 最后一門考試還有十分鐘結(jié)束,史堯安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主監(jiān)考官只當他第一次監(jiān)考有些激動,做了個嘴形讓他保持冷靜。 這幾日無疑是難熬的,他隨時隨地都能想起那一晚的曼麗身姿與荒唐約定;隨時隨地都能想起她柔軟滑膩的身體如何與他肌膚相親。 那晚所有的細節(jié)都在無聲地摧毀他的道德底線,即便知道答應(yīng)她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只要過后他翻臉不認人,一切也就過去了??勺屗嗤吹氖悄且箍刂撇蛔〉纳矸磻?yīng),以及連珠雨驚世駭俗的行為。 他開始審視人類的情感、道德、欲望,然后悲哀地發(fā)現(xiàn)人類也不過是有思維的動物。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此刻卻想相信,人由上帝或神佛創(chuàng)造,所有的天賦與思想都是神賜,而人類自身所存有的只有動物的劣根性。 他又開始憤怒,根源在何處,他無法道明,甚至不屑于了解。連珠雨明明有最好的未來,她卻不懂得珍惜,偏要在鋼絲上搖搖欲墜地走。她不愛惜自己、作賤自己,還要將他拉下去,一起沉淪。 最可笑的是,他在無限的忐忑與恐慌中,竟品出幾分興奮。 為什么人是如此悲哀的生物? 出乎意料的是,像史堯安這般出眾的人,卻沒有談過戀愛。高中只顧學習,然后又是父母接連得病,他沒有任何的空余時間去談?wù)擄L花雪月。 在旁人皆成雙成對時,他內(nèi)心也平靜。這也一度讓他誤以為自己是清心寡欲、性欲冷淡的。 這幾日卻完全顛覆他對自己的認知,解構(gòu)再重構(gòu)整個世界觀。 他就在這無限的摧毀、建立循環(huán)中,一點點地崩裂開來。 鈴聲終于響起,學生們都露出欣喜雀躍的笑容,這是他們的解放信號,他們即將奔向一段相對的自由;于他,卻如同催命的鈴聲。 主監(jiān)考官收齊試卷,拍拍他的肩膀。他暫且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微笑道別后回到辦公室。 高叁教師辦公室里一片喜氣洋洋,有人談?wù)摻衲甑念}目不難,都是平常練過的;也有人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暑假安排;有人則在抱怨被抽中去批改考卷…… 他像個局外人,靜默地站在中央。 “拔尖的那幾個學生,各科老師最好去關(guān)心一下,估個分什么的?!蹦昙壷魅握f了一句。 “3班的陳誠,6班的蘇文怡,9班的連珠雨和李可兒……” 主任還在喋喋不休,史堯安卻再聽不到。連珠雨叁個字仿佛成了他的禁忌,封印他的意識與感知。 “小史,一起去班上看一看吧。”9班的班主任喊他。 他渾身一顫,露出苦笑:“好的?!?/br> 甫一進門,就感受到格外灼熱的視線向他投來。于是身體緊繃著,極其不協(xié)調(diào)地走向講臺。 他壓根沒有意識到,這一切不過是他的潛意識作祟。 連珠雨根本就沒有看他,更沒有把那一晚的事情放在心里。所謂的約定不過是逗弄他的一個小手段,即便荒唐有趣,也完全不足以讓她從高考中分出任何一絲精神去顧及。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的她是有些驚訝的,他糾結(jié)的時間太短,答應(yīng)得太快。連珠雨想,或許是他學數(shù)學出身,邏輯思維足夠強大,得出最優(yōu)解不過須臾之間。又或是她看人太準,史堯安根本就是她的同類,滿嘴仁義道德,裝得比誰都好,骨子里卻放蕩。 不管是哪種,都與她無關(guān)。即便史堯安在各方面完美符合她的性幻想,可她實在不愿強人所難,她所有離經(jīng)叛道的思想與行為都只作用于自己身上。 與教室內(nèi)熱烈的氣氛相反,外面是薄霧籠罩著天青色的煙雨,連珠雨整顆心飄向遠方。 在完成高考這件人生大事這一天,她終于得以暫時卸下渾身的偽裝。于是她虔誠地祈求神佛,就讓她如愿,就讓她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