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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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祖皇帝開國,曾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是年,義軍與前朝軍隊僵持不下。祖皇帝愁眉不展時,遇到一位方外高人,獻計破國。 那高人說:天發(fā)殺機,移星換宿;人發(fā)殺機,天地反復;天人合發(fā),萬變定基。 是以,若要傾覆前朝,定要取得天之時,人之和。 正所謂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于天。這五賊,便是陰陽五行,即金、木、水、火、土。 方外高人向祖皇帝獻了五行秘寶,此為天之時。 而至于人之和,便與四個武功譜有關:《暮雪七式》、《神殺決》、《天一功》與《轉(zhuǎn)月譜》。 這四個武功譜說來奇怪,《神殺決》為心法,《天一功》為外功護體,《暮雪七式》為招式,叁者結(jié)合修煉,便能成絕世高手。 然而《暮雪七式》的最后一式,卻是千變?nèi)f化,若要真正練成,除了將《神殺決》《天一功》連至第九重,還需要參透《轉(zhuǎn)月譜》,從而融會貫通,修成至高無上的武功。 當年祖皇帝選了一百個人修煉此功夫,只有四個人練成《暮雪七式》的第七式。這四人,分別被授以東,南,西,北將軍,帶兵攻破前朝都城。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祖皇帝承了皇位,將五行秘寶屬土的乾坤臺留置宮中,其余幾樣,分別贈以幾位忠士的后人,由他們保管。 至于開國有功的四位將軍,皇帝卻暗下殺令。幸而那位方外高人算出此間玄機,自己歸隱前,將皇帝的殺令知會四將軍。 這四人便分別攜帶一本武功譜,從此亡命天涯。 經(jīng)年流轉(zhuǎn),開國時的五行秘寶與四本武功譜,被人合稱為“落天九眼”。 至于落天九眼的蹤跡,卻不為大多數(shù)人所知。 江湖上的人,一生以至精深的武功,至崇高的地位為目標。江南流云莊得了《天一功》,以此悟出《天一劍法》,坐鎮(zhèn)武林。當年暮雪宮宮主于驚遠得一套《暮雪七式》殘譜,從此縱橫江湖,無人能出其右。 《神殺決》雖為心法,然而只有配合《暮雪七式》和《天一功》,方能顯出其定心凝神,瞬息萬變的功力。因此《神殺決》的下落,雖然神秘,卻鮮少有人探尋。 至于《轉(zhuǎn)月譜》,世間聚訟紛紜。有人說這根本不是武功,而是一本詩集,有人說是一本棋譜,還有人說是一曲古琴調(diào),更有人說是冶煉兵器的法寶。 《轉(zhuǎn)月譜》是四大武功譜中,最無用卻也最關鍵的一本。但是百年來,無人知曉其蹤跡。 南霜在長椅上動了動身子,呢喃而出了兩個字:“轉(zhuǎn)月。” 于桓之手中茶盞砰然落地,他半俯下身子,用手輕拍了拍南霜的臉,喚了聲:“霜姑娘。” 心有靈犀一般,南霜自夢中點點頭,又反復囁嚅著一句詩,“轉(zhuǎn)月清歌淚滿襟?!?/br> “轉(zhuǎn)月清歌淚滿襟?”于桓之疑道。南霜猶自回味般,又咂咂嘴,唇有些濕,她順勢在于桓之的手掌蹭了蹭,將口水蹭干。 于小魔頭的神色很凋零,眼神悠悠掃到南霜身上,她穿著穆衍風甚是喜愛的藏藍衣袍。片刻后,于小魔頭從容不迫地將口水抹到衣袍的袖口。 南霜做了個夢,夢中情景瞬息萬變。前一刻,她還留滯在娘親的古琴旁;后一刻,她卻置身于蔥蘢的山間。小桃花手里牽著繩子,繩子那頭拴了條青毛狐貍。 她悠哉樂哉漫步到綠水畔,將狐貍往水里一踹,那一身青毛頓時被漂成白毛。 南霜忽覺身心暢快無比,抿抿嘴,抹了抹口水。 正此時,方才被差遣出門的鴛鴦回來了,將物什放在桌上,又顛顛蹲回屋角。 于桓之擰干帕子,搭在南霜的前額,又脫了她的鞋襪,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 布包內(nèi)是粗細不一的針。于小魔頭取了一根最細的,瞥了南霜一眼,繼而平靜地將細針的放回去,換了根粗些的,用水清洗干凈。 足底雙涌泉xue,連接腎脈。在此施針,可將入了心經(jīng)和肝經(jīng)的酒轉(zhuǎn)化出來,是最快的醒酒法子。于桓之慢慢轉(zhuǎn)動著針頭,力道渾厚。見南小桃花逐漸轉(zhuǎn)醒,他方收了針,又將醒酒湯送至長椅邊。 “喝了。”瞥見南霜百感交集的眼神,于桓之抽身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自飲自酌。 “這是什么?” “解酒的。” 于桓之用手指敲敲桌子,誆她道:“我采陰的事,你也自不必擔心?!蹦纤矏偟赝S谛∧ь^蹙著眉,又問:“你來這醉鳳樓做什么?” 南霜起身一邊穿鞋襪,一邊道:“有人冒充你的名目重建暮雪宮,我便來看看?!?/br> “哦?”于桓之挑起眉頭,“你怎知是冒充的?” 南霜愣住,繼而埋頭默默將鞋穿好,用手探了探腰間,發(fā)現(xiàn)江藍生的白絨扇丟了,一對項圈還在,筷子少了叁只。 于桓之彎起嘴角笑望著她,五指輪番敲著桌子,嗒嗒嗒如催命符咒。 南小桃花沒好氣地問:“實話么?”于桓之輕笑著點了一下頭。南霜道:“礙于你的yin威?!?/br> 于小魔頭杯里的茶水傾出兩滴。 “酒醒了就走吧?!闭f罷,便朝門口邁步走去,余光瞥了那對鴛鴦一眼,又假意恐嚇道:“你二人今夜若挪了半步,喊了半句,我便……”后半截話掐住,他甩甩衣袖,推門施施然而去,留給人以無限想象空間。 南霜顛顛地尾隨其后,路過門口,大喜,遂拔掉插在門柱上叁根筷子,又揣回腰間,權且防身。夜已經(jīng)很深了,連醉鳳樓也沉靜了許多。于桓之走在回廊上,聽著南霜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后,開口道:“轉(zhuǎn)月清歌淚滿襟,是什么?”見南霜一臉詫異,他又道:“是你方才醉酒時說的?!蹦纤慕廾L而翹,似兩把香扇閃忽兩下后,她的神色驀然沉靜下來:“是我娘親教我的唱詞。” 于桓之本欲再問下去,然而見她這般模樣,忽然心中一軟,只說:“如此,那改日唱與我聽聽?!?/br> 南霜蹙眉,誰要唱給你聽。 “我樂音不全?!?/br> 于魔頭伸手撫額。 樓中光影迷離,樓外夜色縹緲。于桓之停在一道鏤著春雨杏花的門前,正要推門,便聽走廊那頭有人喚南姑娘。 二人循聲望去,見來者正是江藍生。他不知從哪又順了個白絨扇握在手里,急沖沖走到南霜面前,“南姑娘方才去哪了?江某樓上樓下找了一圈?!蹦纤€沒回答,于桓之便悠悠然道了聲:“江公子?!?/br> 江藍生這才轉(zhuǎn)過臉來,一見于桓之頓時滿臉驚懼,道:“你、你你怎么會在這?” 南霜愕然:“你們認識?” 江藍生道:“不認識。” 于桓之道:“舊識?!?/br> 南小桃花眼神閃了閃,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呵呵笑了笑,便不再追問下去。這時,屋內(nèi)忽然傳出穆衍風一聲長嘆:“蒼天吶——”南霜眼睜睜看著于小魔頭眼中閃過一道邪光,叁人推門進屋。 屋內(nèi)繁華,地鋪牡丹花毯,毯上案幾放著一個古箏。黃花梨如意祥紋桌邊,坐著一女子,泫然欲泣之姿惹人憐惜。 穆衍風一臉頗為愁苦地倚在墻邊,見了方進屋的于桓之,又長嘆一聲;“小于啊,你跟她解釋解釋吧?!庇诨钢戳耸挐M伊一眼,雙目含笑,側(cè)開身子說了身:“請?!苯{生與南霜尾隨進屋。 蕭滿伊正梨花帶雨哭得歡實,余光掃見南霜,頓時撕破喉嚨地喊蒼天大地,一面手捂心俯身拍案,一面捏著手絹指著進屋的南霜道:“你這些年不要我就算了,你今日竟將這禍水帶與我眼前,衍風啊衍風,你可真要做得這般決?”說罷,又繼續(xù)仇視著南霜哭泣。 南霜看出來看了,蕭滿伊喜歡穆衍風。倘若未來能將穆衍風騙為己用,那時可不就是一箭雙雕,這個女人也能為她所用,霎時計上心來。 上前坐與蕭滿伊的身邊,道:“原來你也喜歡穆大哥?!笔挐M伊一怔,雙眼幾欲噴出火來,咬著手絹問:“什么叫‘也’?!” 南霜又笑道:“當然我也是喜歡他的。”此言一出,穆衍風震驚,蕭滿伊暴怒,江藍生捶胸頓足,于桓之埋下頭,捋了捋袖上的摺子,細碎額發(fā)滑落下來,遮住臉上的表情。 蕭滿伊望著江藍生:“你不是說勢必要娶到南水桃花?”江藍生臉色發(fā)青,退后兩步笑了笑。于桓之側(cè)目,幽幽地望了他一眼。 蕭滿伊又問南霜:“你與衍風不過初識,憑什么喜歡他?”南霜抬手為斟了杯茶,遞給蕭滿伊,她不接,小桃花便自己飲起來:“風大哥風流倜儻,這幾日相處下來我也……”她瞟一眼穆衍風,作嬌羞狀,穆衍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蕭滿伊當下惱怒,又要罵人。于桓之悠悠然對她說:“這些年,你用情之深猶如洪水猛獸,尾隨其后如影隨行,少主實在無福消受。” 蕭滿伊問:“是么?” 穆衍風道:“是的?!?/br> 江藍生喜滋滋說;“蕭姑娘這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俗話說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伊人離少主的芳心,僅一步之遙,此刻放棄,豈不可惜?” 蕭滿伊滿懷希望問:“一步之遙了么?” 穆衍風望天扶額:“失之毫厘,難于上青天?!庇诨钢p咳了一聲,笑道:“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笔挐M伊將臉一沉,斜睨了相中南小桃花的江藍生一眼,指著南霜,問穆衍風:“那你是不是喜歡這個給你帶綠帽子的女人?!” 江藍生下意識往前一步,與南霜站在同一陣線。同一時間,于小魔頭往后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