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等我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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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一手抵著人,一手捏著水杯。 塑料水杯被他捏的悉索作響,里面的液體無助地左右晃動。 直到新的客人走進便利店,詫異又疑惑地打量過來時,喻繁才后知后覺地罵了自己一句傻逼。 喻繁手撐著陳景深的臉,在他旁邊坐下,然后拿起書包放到桌上。 “起來?!彼瘟嘶问掷锏娜耍钢鴷?,“睡這?!?/br> 陳景深眼皮半抬,說好。 陳景深趴下去之前,衣領又被人輕扯了一下。 喻繁聲音不爽:“這個,喝了再睡。” 陳景深接過杯子。 和之前那杯糖鹽水一樣,這次的蜂蜜水甜得發(fā)膩。 不論以前還是現在,喻繁總是喜歡把東西給得很滿。 強忍著把蜂蜜水喝完,陳景深手肘搭在書包上,安靜地側躺著。 他眼皮輕垂,醉眼朦朧地盯著喻繁臉頰上的痣。 喻繁隨便開了個手機游戲想打發(fā)時間。幾秒后,他冷冷道:“把你腦袋轉過去睡?!?/br> 陳景深說:“怕你走了?!?/br> “……”懶得跟醉鬼廢話,喻繁點開貪吃蛇,“要走早走了?!?/br> 陳景深沉默兩秒,像是在思索。 思索完了覺得是這個理,于是他閉了閉眼,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睡了過去。 一局游戲結束,喻繁盯著評分界面,右手松開又握起,指頭在之前被嘴唇碰過的地方用力地壓了一下,留下一個不太明顯的月牙痕。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 陳景深臉上的紅色已經褪去,前額濕了的頭發(fā)凌亂地散著,手指曲起搭在書包邊緣,弓起的肩背隨著呼吸平穩(wěn)起伏。 他身子長,睡在便利店桌椅間略顯狼狽。 每次上午第二節(jié) 課后的大課間,全班學生都趴課桌上抓緊時間補眠,只有陳景深平穩(wěn)坐著,手里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轉筆。最放松的時候也只是支起手臂抵一下太陽xue。 這樣的人現在卻蜷在便利店里,趴在書包上睡覺。 手機嗡嗡振了幾下,把喻繁震回了神。 【王潞安:學霸怎么樣了?我靠,我剛剛看了一眼,他喝的好幾杯都是洋的,燈太暗了我當時也沒看清。】 【-:還行?!?/br> 【-:應該?!?/br> 【王潞安:……你別嚇我。】 【王潞安:你怎么還沒回來?還沒送到嗎?左寬這幾個逼趁你不在,聯合他們班那幾個人灌我,速速回來救駕!】 旁邊人動了動,可能是覺得睡不舒服,手臂很輕地挪了一下。 喻繁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兩秒,敲字。 【-:不回去了?!?/br> 【-:你自求多福。】 陳景深躺了十來分鐘就醒了。 他先是掃了身邊一眼,像是確定人還在不在。然后緩慢地坐直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領,伸手打開了枕了許久的書包。 聽見動靜,喻繁頭也沒抬:“不難受了?” “還有一點?!标惥吧钫f完,低低地咳了一聲。 “……” 怎么還有越睡越嬌弱的? 喻繁硬邦邦地說:“那繼續(xù)睡?!?/br> “不睡了。”陳景深說,“再睡來不及?!?/br> 怎么會來不及,不是還剩大半個小時? 喻繁特地掃了眼掛鐘,莫名其妙地轉頭,正好看到陳景深從書包里抽出一張數學卷子。 喻繁蹙眉:“你干什么?” “今天的作業(yè)?!?/br> “……” 落地窗外人來人往,夜場附近的人們穿著鮮艷,經過時都忍不住詫異地往卷子上看。 喻繁跟八班那個體育生一樣,這輩子也不想來這家ktv了。 他正考慮要不要坐去其他位置,陳景深忽地停下筆,抬手揉了下眼睛。 便利店角落的燈光有些暗,陳景深懶散坐著,草稿紙上的字比平時要潦草得多。 如果陳景深今晚沒過來,那他應該早就把這些簡單的作業(yè)做完了,此刻或許坐在有臺燈的書桌上,做那些看一眼都讓人頭暈的競賽題。 所以為什么要來? “陳景深?!庇鞣睉袘虚_口。 “嗯?!?/br> “我現在和初一的時候不一樣吧?” 陳景深手指一頓,偏過頭來看他。 視線交匯,喻繁沒什么表情,繼續(xù)道。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癖好,會喜……注意一個連跳遠都跳不好的人。但現在,不管是性格長相還是其他什么,我都和那時候差得挺遠的。” 陳景深沉默地看著他,似乎隨著他的話在沉思。 “我現在挺差勁的,以后也只會更差勁。記得開學在奶茶店那一回么?我實話說吧,你看了我一眼,我就想揍你?!?/br> “我不是你當時喜歡的那個人,你能明白嗎?” 旁邊人還是沒聲音。 喻繁覺得應該是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正常人聽到這種話,估計都挺后怕的。 換作他是陳景深,這會兒應該已經拿起書包走人,順便打電話聯系老師換座位甚至換班級了。 喻繁蜷了下手指,不知怎么的,突然有點想抽煙。 他剛想起身去柜臺買。 “當時校門口這么多人在看你獄隰,”陳景深淡淡道,“你怎么只想揍我?” “……” 這什么奇怪的關注點? “可能因為你長得最欠揍吧?!庇鞣泵鏌o表情地說。 陳景深偏開臉,轉了一下筆。 有那么一瞬間,喻繁仿佛看到他嘴角向上扯了一下。 ?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陳景深已經重新回過頭來。 “你上過五樓么?”他突然問。 喻繁愣了一下:“什……” “從一班門口外的欄桿往下看,能看到三樓的廁所門口。”陳景深說,“你經常在那抽煙?!?/br> “……” “我不喜歡演講。但是高一第一次升旗,你站在上面,拿著白紙編了一份檢討書,編的時候笑了三次。” “……”你那寫作水平,確實也不配喜歡演講。 “后來老師每次找我,我都答應了。” “……” “高一下學期,你和其他班的人打籃球,我站在教室外看完了整場。你贏了之后,因為有人打臟球把王潞安的腳弄傷了,你把人約去了廁所又打了一場?!?/br> “……??” 陳景深淡淡道:“你不差勁。到了高中,我還是喜歡——” 他話沒說完,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喻繁皮膚rou眼可見地開始泛紅,從耳根一陣陣延伸到臉頰,他皺眉瞪眼:“你特么……別說了。” 窗外看進來的人更多了,喻繁心跳得比打架時還快,肩膀快速地起伏了幾下,手稍稍松開。 陳景深嘴唇剛動了動,喻繁反手又給他捂上。 這次捂得太急,他手心跟陳景深的嘴唇堪堪碰上。剛才在包間被人牽著手低吻的畫面一閃而過,他立刻過電似的撤下手。 “你再敢往下說?!庇鞣焙粑㈩?,脫口道,“我這輩子不跟你說話了?!?/br> 喻繁說完之后蒙了一下。 我在說個屁? 這不是小學生才會用的話術? 他冷漠地紅著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補救:“我意思是我會把你揍得說不出話。” 陳景深沒吭聲。 喻繁:“點頭?!?/br> 陳景深捻了一下手里的筆,沉默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