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間美男館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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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她滿揣著心事,睡得十分不踏實。 同樣不安穩(wěn)的還有隔壁的男子。 裴明昭自從在狩獵場對穆清池表露心跡后,便再無了求而不得的抓心撓肺之念,已然許久未曾入夢。 今夜的這場夢,來得猝不及防又透著股荒誕不經(jīng)。 裴明昭擁著懷中雪膚花貌,身材玲瓏有致的佳人,并未察覺有何不妥。 平日中他在穆小姐面前恪守禮節(jié),不曾細細端詳,現(xiàn)在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眼女子桃花眸周泛著淡淡的粉暈,似醉非醉,眸底仿若一泓清泉,映著點點繁星,讓人情不自禁沉醉在迷離星光之中。 “王爺...” 女子纖細白皙的手臂似嬌嫩藤蔓,慢慢纏繞上來,口中柔聲如嬌鶯初囀,勾得人心蕩神搖,骨軟筋酥。 裴明昭攬起女子不堪一握的腰肢,慢慢將她放在床榻上,動作輕柔,仿若怕稍一用力,便會使身下的女子化為泡影。 “王爺...” 女子柳眉微蹙,嫵媚的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叫人看得心疼。 “你不喜歡清靈的模樣嗎?” “本王很喜歡...” 裴明昭眸底醺色愈盛,心里隱隱感覺這樣才是對的,女子長頸細白,擁雪成峰,香粉襲人,花氣難消。 他沉溺于其中旖旎風光,不知饜足,卻聽身下女子悵然嘆息:“王爺真是薄情,哥哥若是知道了,會有多難過...” 裴明昭鐵烙般guntang的身子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霎時間沖走滿腦子的旖念。 他驚訝地瞪大了鳳眸,身下女子臉上的妝容漸漸消失,露出清秀的五官,唯一不變的,是眸眼中nongnong的失望之色。 再開口,已是少年獨有的低啞嗓音:“王爺好生貪心,是想讓我們兄妹二人共侍一夫嗎?” 第59章 ??屯兵謀反 裴明昭從夢魘中驚醒。 鎏金獸面燭托上的紅燭早已燃盡, 融化的紅色蠟油落在饕餮口中,在夜色中顯出貪婪的本性。 男子額間布滿一層細細的薄汗,微微瞇起的鳳眸看向饕餮口中風干的蠟油。 屋內(nèi)寂靜無聲,也讓他腦海中沙啞的低語愈加清晰: “王爺是想讓我們兄妹二人共侍一夫嗎?” 裴明昭用力甩甩頭, 妄圖將這荒誕不經(jīng)的夢境拋出腦中, 卻怎么都甩不掉夢中那對水汪汪的眸子。 眸中失望與鄙夷混雜的神色, 和少年蜷縮在車廂角落,瞪著他的眼神一摸一樣。 原本他還對少年在馬車上的惡意戲弄心存惱火, 沒想晚上一入夢,卻被少年略略施展的美色挑逗出心底不為人知的邪念。 他真當是禽獸不如, 想要將穆家兄妹二人都占為己有嗎? 裴明昭突覺得, 倘若穆家兄妹是一個人就好了,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從他腦中升起,又被他自嘲地否決了。 這等癡念,同想要坐擁他們兄妹二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不能再給穆清池退縮的機會, 早日同他水到渠成,也好斷了自己一而再, 再而三升起的旖念。 翌日, 穆清靈頂著烏青的眼底用過早膳, 便聽到吳影在門后喚她去王爺書房。 臨走前, 她對著銅鏡整理儀容, 看到鏡中面容清秀的少年,她忍不住掏出黛筆, 在自己眉頭上又添重上幾筆。 前往書房的路上,穆清靈見吳影總是頻頻朝向她側(cè)目, 終于忍不住問道: “吳兄為何一只盯著我, 是小弟臉上有飯粒嗎?” 偷看被抓個正著, 吳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咧嘴一笑:“我覺得穆公子今天看上去...有些英氣逼人?!?/br> 穆清靈滿意地點點頭,表示隨著年紀漸長,她大丈夫的英姿也開始顯露出來。 吳影內(nèi)心對穆公子的說法嗤之以鼻,遠得不說,就說昨夜穆公子一襲香裙的絕色姿容,與他口中的大丈夫差得十萬八千里,倒是和九天仙女差不多。 二人淺聊了幾句,穿過垂花門和幽靜的連廊,便到了王爺?shù)臅壳啊?/br> 穆清靈再次整理衣衫,抬手輕擊幾下門框,推門而入。 桌案后,裴明昭垂眸看向手中輿圖,聽到廳內(nèi)傳來的腳步聲,抬眸看向走來的少年,不由眉梢微挑。 他盯著少年臉上一夜之間茂盛生長的濃眉,陷入沉思。 “王爺喚小人前來,有何事要吩咐?” 穆清靈不知自己說話時,眉頭隨臉上表情微微揚起,搭著她水汪汪的大眼,顯得笨拙又可愛。 裴明昭忍不住起身,伸手在少年眉上搓了搓,淡淡道:“大清早頂著一對張飛眉要嚇唬誰?” 穆清靈后退一步,訕訕笑道:“紅綃在集市新買的黛筆,顏色略重了些...” 大梁諸多富貴公子,私下里常常會畫眉。譬如五皇子,也會嫌棄自己眉毛稀疏顯得英氣不足,每日出門前都會讓侍女為他精心修飾。 不過像穆公子眼皮上頂著兩條笨拙如毛毛蟲般的濃眉,并非當下時興的樣式。 突然生出的小插曲打破二人之間疏離的氣氛,穆清靈和裴明昭心生默契,誰都沒有主動提起昨夜發(fā)生的事。 “王爺,小人收到消息,用輕木打造的船舶已經(jīng)下水,從揚州到泉州水路的用時,能縮短一倍有余?!?/br> 裴明昭點點頭,他拿出一冊賬本,遞給桌案后的少年。 “這...”穆清靈翻了翻賬本,驚訝地瞪大了眼:“這是提煉生鐵的賬本!可在昨夜的宴席上,梁世子不是將賬本毀了?” “我手下的這位伺察擅長臨摹他人筆跡,他在交給平畫的信中提到,為了迷惑追兵視線,他做了三本假賬,藏在平常被關(guān)押的礦洞之中,而真的賬本,則被他用油紙包裹,藏在樹洞中?!?/br> 穆清靈茅塞頓開,她昨日就覺得奇怪,伺察冒著性命竊取的賬本,怎會被梁寧康的人如此輕易找到, “光有賬本還不夠,我按照伺察標記的地圖查看了幾處私礦,發(fā)現(xiàn)礦洞已被梁寧康提前炸毀,并且標作為廢礦。至于平畫提到的那些被關(guān)押的采礦人,也跟著消失無蹤?!?/br> 昨夜他進入唯一剩下的礦洞,一眼就看穿了梁寧康設(shè)下的陷阱,怎奈埋入礦洞中的火硝石數(shù)量巨大,若是不處置好,隨時有可能爆炸,危及山上采礦人的性命。 他命人驅(qū)散山上的采礦人后,放入經(jīng)過培訓過的鼴鼠,鉆入礦洞中搗毀了梁寧康留下的禍患,不過漫天迸濺的石灰還是將他們一行人澆成了一個個黑疙瘩。 穆清靈翻開手中的賬本,越看越心驚。 賬上的數(shù)目看似雜亂無章,乍一看還以為是胡編亂寫的假賬,但其實是按照“隱帳”的方式排列,賬本最后一頁空白,用手摸上去會有數(shù)個凸起的小點,按照凸起的點數(shù)與賬中數(shù)目置換,便得出了最后的賬目。 用這種掩人耳目的方法記賬,通常是為了躲避稅官突襲檢查,穆清靈經(jīng)商數(shù)年,深諳其中之道,她不用算盤,粗略估算了一個礦洞的賬目,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個數(shù)字。 “王爺方才說,梁世子已經(jīng)處理了七處私礦,假設(shè)山鳴城周的礦脈被他們把持五年,那用這個數(shù)字往上翻七倍,再加上年限便是...” 寫下最后的數(shù)字,穆清靈倒抽一口冷氣,這幾年榮親王屯下的生鐵料,足可以和大梁國庫相比了。 “難怪梁世子能隨手販賣給鄭家兄弟三船軍械,對于榮親王而言,那三船軍械不過是九牛一毛。王爺,莫非榮親王是在....” 穆清靈的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因為她猜想的內(nèi)容,實在過于膽大包天了。 “屯兵?!迸崦髡烟嫜矍耙荒樥痼@的少年說出心中的猜想。 “那...我們在泉州豈不是十分危險,還有五皇子,若是榮親王得知事情敗露,狗急跳墻之下,會不會擒了五皇子做人質(zhì)要挾皇上...” 穆清靈焦急地說著,突然感受肩上落下溫暖的手掌,她看向鎮(zhèn)南王好看的眸子,止住了話。 “是本王低估了榮親王的野心,大梁鄰國多以游牧為生,鐵器匱乏,價格昂貴。本王以為榮親王不過是通過販賣私鐵盈利,如今看來,他已不滿足于只做西南三州的主人?!?/br> 他頓了頓,沉聲道:“明日我會讓吳影護送你和五皇子回揚州。” “我們?nèi)粢蛔?,梁世子豈不更生疑心。”穆清靈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了鎮(zhèn)南王的提議。 她一面用賬本輕輕敲打額頭,一面踱步沉思,這是她思考事情時慣有的動作。不知不覺中,居然一屁股坐在方才王爺所坐的紫檀木太師椅上。 裴明昭薄唇微抿,漆色眸子隨著少年移動步伐微微轉(zhuǎn)動。 旭日東升,金芒透光窗軒縫隙,落在少年身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穆公子今日穿了套海棠撒花緞面圓領(lǐng)袍,袖口和領(lǐng)口具絞有琉璃金絲邊,在日光下閃出流光溢彩。 這等鮮艷花哨的長袍若穿在尋常男子身上,只會讓人覺得輕佻,可是眼前少年膚白勝雪,眉目如畫,寬大袖口露出皓腕仿若一截白嫩的蓮藕,隨著他敲打額頭的動作,時隱時現(xiàn)。 穆公子靜坐沉思,明艷的大眼在失焦時,眸底的星光也隨著停滯,裴明昭恍然覺得,桌案后的少年慢慢變成一位女子的模樣... 他心中陡然一驚,待回過神來時,見少年正沖他嫣然一笑: “王爺,聽您的意思,陛下這幾年對榮親王心生警惕,想來在荊州安插了不少眼線。榮親王生吞了這些生鐵,數(shù)目巨大,卻一直沒有被朝廷發(fā)覺,可見這些生鐵還在泉州...這么多生鐵要鍛造成兵器,定需很多工匠,最后形成作坊。” 穆清靈看向桌案上的石雕擺件,唇角的弧度慢慢放大。 “小人上次在離開山鳴城前采購了一批石雕,聽前去采購的家仆提到,城外有一處規(guī)模巨大的石雕作坊,大梁有近半數(shù)的石雕擺件,小到水墨方磚,大到看門石狻猊,皆是由山鳴城的石雕作坊所出。” 她頓了頓,眉心舒展,繼續(xù)道: “我在伐木場時還聽聞,靠近山腳下的那片作坊日日冒出黑煙,每個月都會有數(shù)車石雕運出山鳴城,途徑荊州,再送往大梁各個州的玉石鋪面。”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點到為止,裴明昭當即明白穆清靈話中的意思。 雕刻石像何須日日生火,想來他口中提到的石雕作坊,就是榮親王鍛造兵器的場所。 每當一批兵器鍛造完后,跟著滿車的石雕渾水摸魚,運出山鳴城城。 推斷出生鐵的下落后,裴明昭派出幾名暗侍喬裝扮作商販走訪石雕作坊,果然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穆清靈口中提到的那片日日冒出黑煙的作坊在梁寧康入城后便緊關(guān)大門,而且周圍居然還有重兵把守。 不過裴明昭的手下以出恭為由躲過巡查的官兵,悄悄翻進作坊中,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雖然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也放置了一些雕刻至一半的石像擺件,但在仔細搜查下,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埋藏在水缸底座的一小塊生鐵。 生鐵在大梁黑市里價格極高,想來是那位匠人在平日里鍛造兵器時留下來的邊角料藏了起來,只是還沒容他帶出去,這幾間作坊就被梁寧康勒令關(guān)閉。 線索至此便斷了,聽到暗侍的回報,穆清靈正在同鎮(zhèn)南王一起下棋。 經(jīng)過小半月的切磋,她已經(jīng)十分了解王爺步步為營的路數(shù),若想在他手下討得便宜,只能以退為進,攻其不備! 她笑著搖擺手中的聚骨扇,悠閑道:“王爺手下的人可以歇一歇養(yǎng)精蓄銳,又到了小人廣撒魚蟲,釣出大魚的時候。” 世子府, 梁寧康氣急敗壞摔出手中的青柚瓷杯,面色陰沉得仿若能滴出墨汁,他磨著后槽牙問道: “你再說一遍?” 跪在葵花水墨磚的侍衛(wèi)被梁世子砸破了腦袋,卻不敢挪動半分,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啟稟世子爺,前段時日有人在黑市里將生鐵價格抬得比金子還貴上十倍,且不問出處,一律真金白銀結(jié)算。有幾名負責看守生鐵的守衛(wèi)得知此事,便從藏匿私鐵的洞中偷出幾塊生鐵去黑市售賣,見沒有出事,膽子便大了起來,幾次之后被鎮(zhèn)南王的人悄摸跟上了都不曉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