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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什么時候想殺我滅口 第49節(jié)

    阿矜聽見永安侯和岳大人,手上收拾茶葉的動作頓了頓,接著應道:“曉得了?!?/br>
    倒了茶到御書房門前,門口的小太監(jiān)給阿矜掀開了簾子,阿矜端著茶進去。往里走,就看見陸傾淮坐在書桌前,崔風遙和岳晉陽還有厲君越分別坐在下頭。

    “奴婢,見過陛下,崔太傅、侯爺、岳大人?!?/br>
    陸傾淮應聲道:“起身吧。”

    “謝陛下?!卑Ⅰ娴懒酥x,站起身給他們奉茶。

    “陛下,此次春闈乃是陛下登基以來頭一回,據(jù)說,有不少八斗之才,若是能為陛下所用,南錦的江山社稷,必會千秋萬代。”岳晉陽將手上的茶盞放下,開口道,只是眼神,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意味。

    “自然,不過也少不了諸位大人bbzl  的功勞。”陸傾淮不咸不淡地應聲道。

    “哪里,陛下過譽了?!痹罆x陽應道。

    幾個人又談了一會兒關于春闈二試的事。

    阿矜站在陸傾淮旁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厲君越看了她好幾眼,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陛下若無其他吩咐,臣等就先告辭了?!贝揎L遙先開口道,岳晉陽還有厲君越接著也站起身,朝著陸傾淮躬身行禮。

    “嗯?!标憙A淮應聲。

    阿矜跟在他們身后,送他們出去。走出御書房,厲君越又回身看了她一眼。阿矜的心,跳快了幾分,平時厲君越同陸傾淮商事的時候??墒嵌疾辉趺醋⒁馑?,今日,對她,太過關注了。

    且,他是厲榛榛的父親,阿矜免不了往壞的方面想。

    出了御書房,崔風遙看向厲君越道:“侯爺,我同岳大人要去貢院,侯爺可要同行去瞧瞧?”

    “不了,兩位大人先行吧,我就先回府了?!眳柧叫χ妻o道。

    “那好。”崔風遙點頭應聲,“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br>
    “慢走?!眳柧綉暤馈?/br>
    崔風遙和岳晉陽慢慢地走著,岳晉陽突然想起一件事,看著前頭,開口道:“昨日上元節(jié),不知太傅有沒有聽說永安侯府的事?”

    崔風遙偏頭,看了岳晉陽一眼,扯出一抹笑來:“岳大人要說的,難不成是世子殿下?”

    “聽聞世子從滿月樓贖了個女子回去,朝野上下如今都在私底下議論。他之前因為喝花酒被厲君越打得起不來榻,可是皇城人盡皆知的事?,F(xiàn)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厲君越一世精明,竟生了一個這樣的兒子!當真是……”

    “今日那位世子可是未來上朝的,估計是又被厲君越打了的緣故?!痹罆x陽說到這,竟也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崔風遙嘴角帶著一抹淡笑,不置可否,輕淡地應聲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快些吧,可別延誤了。”

    岳晉陽見崔風遙如此,覺得有些掃興,但崔風遙向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也就不做他想了,應聲道:“好?!?/br>
    他們出去之后,陸傾淮便坐著安安靜靜地看折子,阿矜正準備將茶撤了。撤茶的時候,還是莫名會想到厲君越看她的眼神,打量、探究,讓人感到不安。

    “阿矜。”

    聽見陸傾淮喚她,阿矜回過神來,轉身低頭應道:“奴婢在?!?/br>
    陸傾淮仔細地看她,她今日,穿了一件嫩菊綠的衣裳,給人一種很清淡的感覺,看著倒是有幾分春將近的意思。頭上恰好簪著一支蝴蝶簪子,簪子很巧妙,蝶翅是軟的,只要人輕輕的動作,蝴蝶的翅便輕輕晃動起來,似是要飛走了一樣。

    “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陸傾淮輕笑著開口問道。

    阿矜一凝,解釋道:“許是昨日走得多了,有些累了?!?/br>
    “累了便回去休息?!标憙A淮將手上的折子放下,吩咐道。

    “是,奴婢謝陛下。”阿矜應聲,從御書房出來,回到偏bbzl  殿躺下,許是昨夜真的累著了,腦子雖然亂,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春闈二試連著考了三日,因著考生眾多,審查批閱需要月余,三月中旬才放榜。

    春闈第三日入夜的時候,岳晉陽倒是來了一回,阿矜進去奉茶,就聽見陸傾淮反問的聲音。

    “太傅病了?”

    “是,崔太傅前兩日監(jiān)試的時候臉色看著就不大好,許是這兩日勞累,加之天氣變化無常,著了風寒。臣傍晚去過太傅府,想要探視,管家說為免病氣過人,太傅暫不讓人探視。”岳晉陽接著應聲道。

    “太傅既病了,那,二試便就交由岳大人辦吧?!标憙A淮思忖片刻開口道。

    阿矜進去,福了福身子,將茶奉到他們手邊。岳晉陽從位置上起身,拱手應聲道:“微臣,定不辱命。”

    “陛下若無旁的吩咐,微臣就先告辭了?!?/br>
    “嗯?!标憙A淮應聲,岳晉陽背過去的瞬間,阿矜正好瞥了陸傾淮一眼。

    他身上還穿著玄色龍紋朝服,整個人看著都放松下來,懶懶地往背后的太師椅背上靠,眼神與方才和善的樣子大相徑庭。此時,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匹狼,銳利兇狠,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阿矜看得呼吸一滯,心生懼意,陸傾淮的眼神,讓她隱隱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朝中的時局,怕是要變了。

    正想著,手背突然一陣溫熱,阿矜嚇了一跳,微垂眸看過去,陸傾淮的眼神,那么一會兒就變了,此時他的眼里含著溫柔的笑意。

    “嚇著了?”陸傾淮笑著問道。

    “嗯?!卑Ⅰ胬蠈嵉貞暤?。

    “怎還這樣容易被嚇著。”陸傾淮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聽著甚是寵溺。

    “奴婢……膽子小?!卑Ⅰ鎳肃榈貞暤?。

    這時候的阿矜低著頭,陸傾淮是坐著的,抬眼就能看見阿矜的臉。長睫一顫一顫的,唇小而紅,像櫻桃似的,心尖一動,微微起身,便吻了上去。

    阿矜壓根沒想到陸傾淮這時候會吻她,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茫然無措地看著陸傾淮。

    許是他方才才喝了茶的緣故,碰到她的唇的時候,溫熱微/濕,還帶著淡淡的茶香。

    阿矜的心,“怦怦怦”地,跳地很快。

    陸傾淮吻著,察覺到阿矜在出神,輕咬了一下她的唇,阿矜吃痛,臉紅得一塌糊涂。

    陸傾淮吻完了坐回位子上,隨意地開口問道:“你方才吃了蜜糖嗎?”

    “奴婢……未曾?!卑Ⅰ娴男倪€未靜下來,訥訥地應道,不知道陸傾淮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那為何,如此甜?”陸傾淮的表情,倒不像是在玩笑,可偏生如此,才……

    阿矜還未靜下來的心,跳得更快更響了,“咚咚咚”地,像是在打鼓。

    這話,若是旁人說,是油嘴滑舌??捎申憙A淮這張臉說出來,沒有半分油滑的感覺,反倒,頗為撩人。

    第五十八章

    二月一過, 天氣就漸漸暖和起來了。不知是不是春來犯bbzl  春困的緣故,阿矜總覺得最近有些困乏。

    春闈即將放榜,近來朝中也一直在忙春闈二試的事, 崔風遙病了許久都未好, 雖然聽說跟之前比已經(jīng)好許多了,可遲遲未上朝,也未參與朝政。

    陸傾淮連著好幾天夜里很晚從臨華殿過來。陸傾淮來時阿矜早就睡下了,這事,也是聽宛音同她講的。

    正出神, 小鍋里的參湯已經(jīng)滾了,“咕嘟咕嘟”的, 泡泡裂開又重新冒出來,此起彼伏。

    阿矜聽見聲音, 看著湯滾了,過了一會兒將參湯盛出來到碗里, 端著過去。

    唐祝站在臨華殿廊下,因著天氣漸暖,廊下的燭火會招蚊蟲,也沒有之前點的多了。阿矜端著參湯過去,走到門前的時候,唐祝倒是關切地提了一嘴:“聽宛音說, 你近來精神不大好,可要去太醫(yī)院瞧瞧?”

    “不必了,想來是天氣漸暖, 春日里有些困乏的緣故?!卑Ⅰ鎽暤?。

    聽阿矜這么說, 唐祝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他不過是面上關心關心罷了, 左右阿矜是陸傾淮的人,陸傾淮會顧著。

    阿矜應聲完,朝唐祝笑了笑,接著便進去了。天暖起來了,殿內(nèi)的炭也就沒用了,只焚了些龍涎香,味道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這幾日的天有些悶悶的。

    端著參湯走進去,陸傾淮正在桌前坐著,阿矜正要往里走,就聽見“啪”地一聲,折子被陸傾淮丟在地上,陸傾淮一臉不耐煩的神色。

    “陛下。”阿矜有些惶恐地輕輕叫了一聲,陸傾淮抬眼看向她,憤懣的心,瞬間靜下來不少。

    將參湯放到陸傾淮手邊,接著就要過去撿地上的折子,陸傾淮看了一眼阿矜放在手邊的湯碗,見阿矜的動作,制止道:“不必撿。”

    “是?!卑Ⅰ鎽?,又乖巧地走回到陸傾淮的身邊。

    “這是什么?”陸傾淮看著參湯問道。

    “回陛下,這是參湯。”阿矜應道,又補了一句,“陛下連日里辛勞了,參湯佐枸杞、黃芪、百合用于溫補。”

    陸傾淮正拿著調羹準備用,甫一聽見阿矜這么說,挑了挑眉開口道:“朕的身體好不好,我們阿矜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阿矜剛還沒反應過來陸傾淮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斂眉。

    陸傾淮了解她的性子,說完便偏頭過去看她,就看見她低著頭,耳尖粉粉的,笑了笑。

    用完參湯,阿矜以為陸傾淮會接著看折子,沒想到陸傾淮會站起身。陸傾淮起身之后,阿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不解地喚了他一聲:“陛下?”

    話音未落,手便被陸傾淮牽著了,陸傾淮在前頭走著,阿矜被牽著在身后跟著:“既是連日辛勞,那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隨著陸傾淮到內(nèi)殿,將衣裳褪了躺下,陸傾淮便非常順手地抱著她,頭窩在阿矜的脖頸處。

    “朕,有好些日子未抱著你睡了?!?/br>
    陸傾bbzl  淮開口道。

    聽見陸傾淮這話,阿矜才頓然想到,他這幾日夜里過去偏殿,都只是安靜地蓋著被子躺著睡覺,許是,怕吵著她了。

    想到這,阿矜的心,莫名軟了些。

    “阿矜?!标憙A淮突然開口叫了她一聲。

    “奴婢在。”阿矜有些忐忑地應聲道。

    “睡吧?!?/br>
    “是?!?/br>
    阿矜雖應了,可白日里睡了一段時間,現(xiàn)下時辰又還早,有些睡不著。不過陸傾淮躺在身邊,阿矜也只好躺著,許是真的有些累了,陸傾淮很快就睡著了,沒一會兒便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躺了也不知道多久,只隱約覺得燭火都有些暗了,外頭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剛開始聲音小,阿矜還以為聽錯了,后來雨聲逐漸大了起來了。

    聽了一會兒雨聲,阿矜覺得有些困了,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的時候,聽見了外頭唐祝急切又輕的聲音。

    “陛下。”

    第一聲有些輕,又混著雨聲,阿矜有些聽不太清,直到他喊了第二聲。

    阿矜微微偏頭,陸傾淮睡得沉,沒有動靜。阿矜開口,輕叫了一聲:“陛下?!?/br>
    陸傾淮這才睜開眼睛,他剛醒,睡眼惺忪,還有些迷蒙。之前陸傾淮醒的時候,阿矜沒有仔細看過,現(xiàn)下仔細看,陸傾淮剛醒的時候,同醉酒時候的樣子還有幾分像。

    “唐公公在外頭,似是有要事稟告。”阿矜接著開口道。

    她話音未落,唐祝便在外頭又喚了一聲。

    “陛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