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什么時候想殺我滅口 第13節(jié)
第十四章 阿矜走到陸傾淮身前,唯唯諾諾地叫了一聲:“陛下。” “坐?!标憙A淮用的是命令的口吻,阿矜毫不猶豫地就坐到了陸傾淮的身側(cè)的椅子上。 陸傾淮的脾氣,她已經(jīng)多少了解一些了,他說什么,照做就是。 就這樣坐了一會兒,唐祝傳了膳進來,宮女捧著熱騰騰的吃食魚貫而入,試毒的小太監(jiān)也跟著進來,站成一排,一樣一樣菜試過之后,方放到桌上。 阿矜坐著,陸傾淮未叫她動筷,她也不敢動筷,但說實話,她其實挺餓的,連著睡了那么幾日都只是喝藥喝水,實在的東西都未曾吃過,這會兒聞到rou香,愈發(fā)覺得餓,口水都出來了,悄悄咽了咽。 陸傾淮見阿矜一動不動地低眉瞧著面前的牛rou羹,莫名覺得好笑,抬眼看向唐祝。 唐祝見陸傾淮看向他,立即會意,上前兩步,盛了一碗。 阿矜以為唐祝是要給陸傾淮用的,下意識躲了一下,然后就瞧見那碗牛rou羹放在了自己面前。 知道是陸傾淮的意思,連忙道謝道:“奴婢,謝陛下恩典?!?/br> 說完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牛rou羹做的軟滑咸香,又帶著一絲筍的脆爽,蔥的香味,姜淡淡的辛辣,總之,就是好吃極了,阿矜自覺活了這么久,除了溧陽街上的梅干菜餅和小餛飩之外,沒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陸傾淮的角度看過去,阿矜的眉眼都染上了幾分笑意,眉尖微微上挑,好看極了。 阿矜很快就喝完了一碗,其實還想喝,可陸傾淮面前,不敢放肆,將碗放回桌上,又繼續(xù)當(dāng)起了鵪鶉。 陸傾淮輕笑出聲,伸手去拿盛湯的湯勺,唐祝見狀,連忙上去就要接過,被陸傾淮伸手攔了。 阿矜以為是陸傾淮自己要喝,也就沒多在意,繼續(xù)坐著,沒想到盛滿牛rou羹的碗,放到了她面前,她有些驚訝地抬眼看向陸傾淮,連忙起身向陸傾淮行禮:“奴婢,謝陛下恩典?!?/br> 陸傾淮坐下,阿矜拿起碗筷繼續(xù)吃牛rou羹,一時飯桌上寂寂無聲,只有他們倆吃東西輕細的咀嚼聲。 “阿矜?!标憙A淮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奴婢在。”阿矜嚇得連忙放下碗筷。 “替朕布菜?!标憙A淮的語氣,不容置喙。 “是?!卑Ⅰ鎽?yīng)聲,看了一眼一桌子的菜,替陸傾淮夾了一筷子炙牛rou。 陸傾淮拿起筷子,夾起阿矜給他夾的菜,放進嘴里。 陸傾淮未叫停,阿矜也就一直夾著,直到陸傾淮伸手阻了她,阿矜才停下bbzl 。 “陛下,未央宮的人來了?!庇袀€小太監(jiān)進來同唐祝嘀咕了兩句出去之后唐祝朝著陸傾淮開口道。 唐祝這話,說的直白,今日是冊封大禮,按照宮規(guī)祖制,皇帝應(yīng)該宿在皇后宮里。 阿矜暗暗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今晚,大概可以回廡房好好歇歇了。 陸傾淮聽了這話,沒有應(yīng)聲,只是冷眉瞥了唐祝一眼,唐祝噤聲,未再開口。 “吃飽了嗎?” 阿矜偏頭,看向陸傾淮,眼里有些驚詫,呆滯地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聲了。 周圍站著的幾個宮人聽見陸傾淮這話,都有些驚詫,也不見陸傾淮對誰這么溫柔過,更何況,還只是個宮女。 “撤了吧?!标憙A淮命令道。 “是?!?/br> “將衣服換上?!卑Ⅰ嬉徽剡^頭看向唐祝,唐祝已經(jīng)吩咐人下去拿衣服了。 宮人拿著衣服進來,低著頭不敢看,唐祝從宮人手上接過衣服,呈到阿矜面前。 阿矜伸手接過衣服,唐祝會看眼色,領(lǐng)著邊上的人退下去了。 阿矜拿著衣服站在原地,見陸傾淮看著自己,飛快地想將手上的衣服穿上,越慌亂,越容易出錯,系帶系了兩回都沒系上。 唐祝給她拿的,是普通宮女的衣飾,陸傾淮到底沒有給她什么名分,所以,也不敢逾矩。 陸傾淮看著阿矜,伸手過去要給她系,阿矜看著陸傾淮的手伸過來,怔了怔,大抵還是怕他的,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陸傾淮的手頓住,輕輕嗤笑了一聲。 阿矜嚇得連忙跪下:“奴婢該死,還請陛下恕罪?!?/br> 話音未落,下一秒,整個人就被陸傾淮從地上扯了起來,陸傾淮用的勁大,阿矜忍著,但還是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 “當(dāng)真是被朕寵壞了,愈發(fā)沒規(guī)矩了?!标憙A淮逼近阿矜,臉上帶著極淡漠的笑,阿矜看著,一種寒涼從心底蔓延開來。 阿矜以為陸傾淮會處置她,未曾想到,他放開了自己,接著伸手,給她系系帶。 阿矜感覺自己越發(fā)看不懂陸傾淮了,陸傾淮對她,說不上壞,也談不上好,只是琢磨不透,想到這,阿矜驀然想到,她不過是陸傾淮的金絲雀,養(yǎng)著玩玩的,她又未曾做什么出格的事,大抵是想逗逗她罷了,想到這,阿矜倒是感覺有些明白了。 阿矜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陸傾淮,只看見他修長的手拉著她粉色宮服的系帶給她系,大抵是沒有給人系過,所以動作很慢。 陸傾淮斂眉,就看見阿矜的發(fā)頂,她的頭發(fā)披散著,發(fā)頂?shù)男⌒〉?,長睫微顫,翹翹的,像是一把小扇。 給她系好,便松了手,因為他怕再多看兩眼,便要忍不住了,她身體才好,大抵是不宜親近的。 阿矜以為陸傾淮倦了,自己很快地給自己穿好。 剛穿好衣服,就聽見唐祝的聲音在外頭響起:“陛下,崔太傅求見?!?/br> “此時求見?”陸傾淮反問。 “是,聽聞罪臣陸傾bbzl 溢已押解回京,等候陛下發(fā)落。” 陸傾淮的神色有一絲怪異,但阿矜沒敢看陸傾淮,所以并不知道。 “你去未央宮知會一聲?!标憙A淮接著道。 “是。”唐祝應(yīng)聲。 原來陸傾淮不是不顧及厲榛榛的,也是,畢竟厲君越此時手握重權(quán),還是得忌憚幾分。 “走吧?!标憙A淮接著一句,阿矜便跟在陸傾淮身后一塊出去了。 天晴了幾日,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下來了,崔風(fēng)遙就站在殿外,小太監(jiān)為他撐著傘,他穿著一身菉竹色的錦衣,站在雪地里,身形頎長,如青松翠竹,大抵是連日奔波辛苦,看著有幾分疲態(tài),卻又難掩清貴之姿。 見陸傾淮出來,崔風(fēng)遙躬身行禮道:“微臣,見過陛下?!?/br> 唐祝將手上的紫貂大氅遞給阿矜,阿矜會意,給陸傾淮披上,陸傾淮頓了好一會兒,才應(yīng)聲道:“起身吧。” 唐祝讓宮女端了凈手的水過來,陸傾淮站在廊下,彼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廊下點了一排昏黃的燈籠。 陸傾淮穿著玄色飛龍服,披著紫貂大氅,貴氣逼人,站在廊下,昏黃的燭光打在他身上,他慢條斯理地凈手,凈手的溫水,在寒冷的室外冒著熱氣,阿矜就看著他那雙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氤氳的熱氣里,恍了一會兒神,那雙手,便遞到了自己跟前。 阿矜拿出袖子里的帕子,給陸傾淮擦拭。 “既然已押解回京,你就先回去歇著吧?!?/br> 陸傾淮低眉,便看見青色的帕子,上頭繡著一朵不知名的粉紫色的花,看著還挺好看的,不過帕子的料子,感覺有些糙。 “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贝揎L(fēng)遙作揖告退。 陸傾淮掃了一眼內(nèi)庭,接著同唐祝道:“去天牢,瞧瞧陸傾溢。” 唐祝心領(lǐng)神會,忙不迭朝門口喊了一聲:“備轎?!?/br> 轎攆很快就來了,阿矜為陸傾淮撐傘跟著他一同到轎邊,將轎簾掀開,陸傾淮進去,喚了一聲:“阿矜。” “奴婢在?!?/br> “上來?!?/br> 阿矜心里一驚,陸傾淮今日才分封了后宮,不僅未去未央宮留宿,還讓她上御轎,后宮那些嬪妃若是知道了,定饒不了她。 “奴婢……奴婢身份微賤,恐污了皇上的御轎?!卑Ⅰ娴穆曇?,還帶著一絲顫,不知道是怕還是冷的。 陸傾淮聽了阿矜這話,莫名有些不悅,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摩挲著手指,一時間,寂寂無聲。 阿矜想等陸傾淮回應(yīng),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陸傾淮一點動靜都沒有,心里有些慌張起來,偏頭看了一眼唐祝,唐祝朝她搖了搖頭,阿矜這才一咬牙,想要掀開轎簾進去。 手還未碰到轎簾,便聽見陸傾淮嗤笑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你與朕歡好過,不怕污了朕的龍體,還怕污了這轎子?!?/br> 周圍的一片奴才宮女聽了這話,紛紛跪下,斂聲屏氣,全當(dāng)未曾聽見。 阿矜的臉一下變得通紅,掀開轎簾進去bbzl 。 御轎很寬敞,能坐約莫四五人,轎子底鋪的是松軟的紅狐皮,旁邊還擺了一張小幾,陸傾淮就坐在中間,側(cè)身斜靠在小幾旁。 “過來?!?/br> 阿矜聽陸傾淮這么說,小步地走到陸傾淮身邊,猝不及防便被他拉到身前,阿矜沒想到陸傾淮會拉她過去,但也不敢反抗,整個人微微蜷縮著,不敢抬頭看。 陸傾淮仔細打量著阿矜。 “起轎。”唐祝洪亮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約莫是轎夫知道陸傾淮的脾性不好,起轎平穩(wěn)得很,一點顛簸都未曾有。 阿矜未簪發(fā),只是挽了個松松垮垮的發(fā)髻,幾縷黑發(fā)落在鬢邊,延伸到雪白的玉頸,陸傾淮伸手過去,輕輕拉開阿矜胸前方才他給她系上的系帶,手探/進去,輕一下重一下地揉/捏著。 阿矜亂了呼吸,也亂了心神。 陸傾淮一邊揉捏著,一邊輕笑著反問道:“微賤?” 阿矜不知道陸傾淮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默不作聲。 過了半晌,便聽見陸傾淮低啞惑人的聲音:“可朕,偏偏就喜歡你這微賤的身子?!?/br> 第十五章 阿矜不敢開口應(yīng)聲,只想著陸傾淮快點住手。 轎攆里很安靜,偶爾能聽見外頭轎夫踏在雪上簌簌的聲音,阿矜呼吸有些急促。 陸傾淮見阿矜這模樣,轉(zhuǎn)身將她按在身下,他溫?zé)岬拇?,印到阿矜冰涼沁骨的唇上,阿矜的手被他拉著?/br> 陸傾淮之前也喜歡這樣戲耍她。 陸傾淮這會兒,衣服穿的齊整,頭發(fā)也沒有半分凌亂,可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神,滿是情/欲,這種反差,讓阿矜看著,心里竟有些松軟,看著矜貴儒雅,私底下卻如此重/欲,可那張臉,確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心動。 雖說陸傾淮也愛磋磨她,可從未做過什么傷害她的事,反而,為她破了許多例,被厲榛榛罰的時候,也是陸傾淮來救的,還讓太醫(yī)…… 意識到自己想法逾矩,阿矜一驚,連忙停了。 感覺到轎攆停下,阿矜有些許緊張。 “陛下,天牢到了?!碧谱5穆曇魪霓I外傳進來,阿矜的動作,忍不住凝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