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再闖西川之第三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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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在“豪佳味”餐廳里,蘭庭社的幾位大佬們正在宴請意大利人萬斯。 馬明翰首先致詞,說:“這次蘭庭社能夠與萬斯先生合作,是蘭庭社的榮幸,我代表蘭庭社的眾哥弟感謝萬斯先生的通力合作。來來來,大家共同舉杯,預(yù)祝本碼頭與萬斯先生的合作成功。干杯!” 萬斯剛開始還有些拘謹(jǐn),但這第一杯酒下肚,萬斯已經(jīng)感覺到了虞城袍哥人家的豪爽。于是,就放松下來說:“大家都是兄弟,我在上海已經(jīng)和煥章賢弟結(jié)拜為兄弟,因此在座的和我都是兄弟,這是其一。其二,其實(shí)我也是半個虞城人,我們是鄉(xiāng)親,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就不要客氣?!?/br> 侯忠誠說:“哦?萬斯先生府上也有虞城人?” 龍煥章說:“萬斯兄是正宗的意大利國的人,但是他的堂客是虞城人。” 萬斯一聽,就笑著說:“對頭,我的堂客是虞城的人?!?/br> 侯忠誠問:“那萬大嫂的府上在虞城哪兒呢?” 萬斯說:“萬大嫂的府上在上海。她的爸爸,哦不,你們叫爺,她爺很小的時候就從虞城去了上海,你們的萬大嫂是在上海生在上海長的。你們的萬大嫂究竟是虞城什么地方的人,我們也不知道,因?yàn)樗臓斍澳昃腿ナ懒?。你們的萬大嫂只知道她的祖先,哦不,是祖輩是虞城人?!?/br> 曾大兵就笑起來,說:“聽萬斯先生說話真費(fèi)勁。不過在洋人中,萬斯先生的中國話說的是很好的了?!?/br> 龍煥章說:“萬斯兄說了,如果和我們的合作能夠成功地話,他就把他的堂客接到虞城來住,他們準(zhǔn)備就在虞城做生意,就在虞城生活了?!?/br> 萬斯說:“對對對,煥章賢弟說得對,我就是這么想的。來來來,我敬各位一杯,祝我們大家心想事成,白頭到老。” 大家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馬明翰糾正說:“萬斯先生,不是白頭到老,而是百事順心?!?/br> 萬斯說:“白頭到老,不是說我們合作的時間長嗎?一百年都合在一起嘛?!?/br> 侯忠誠說:“但是,白頭到老指的是男女婚姻唦?!?/br> 萬斯說:“我們現(xiàn)在,不是我一個洋人和你們蘭庭社在聯(lián)姻嗎?” 馬明翰說:“萬斯先生,原來你懂得這個意思,到是我們有些孤陋寡聞了?!庇谑?,馬明翰端起酒杯說:“好,就為了洋人萬斯先生和我們蘭庭社的聯(lián)姻白頭到老,我們再干一杯?!?/br> 眾人就“哈哈”大笑說:“好,為了白頭到老,我們干一杯。”這杯酒喝下去后,這酒席上的氣氛就被萬斯詼諧的一句“白頭到老”,給搞得頓時輕松活躍起來。龍煥章這時才感覺到,這個萬斯還真是個人物,不僅是個中國通,而且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手,很會調(diào)節(jié)氣氛。他對自己結(jié)拜的這位洋兄弟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時,萬斯問:“我們生意上的事情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馬明翰說:“這件事情,一直是由本碼頭的紅旗五哥曾賢弟在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的。曾賢弟,你來說說?!?/br> 曾大兵說:“受馬大哥旨意,兄弟我先后去了松潘,聯(lián)絡(luò)了飛雄山公義堂堂主樂正龍;去了馬爾康,聯(lián)絡(luò)了虎威山興隆堂堂主何彥彪;去了康定,聯(lián)絡(luò)了安鳳山回龍?zhí)锰弥髟娣?。各公口碼頭及各位堂主都表示會給我們扎起,各地都在代為收購松茸、干菇、藥材、皮毛等。只等萬斯先生去后,和他們當(dāng)面談價格,他們說過保證公道?!?/br> 萬斯說:“你說了這么多,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你沒有說到,就是鴉片怎么樣?” 曾大兵看了看馬明翰說:“關(guān)于鴉片的事,他們那里產(chǎn)得有,但是要你去后直接和他們談,包括價格、數(shù)量和包裝等,他們會扎起的?!?/br> 萬斯說:“那,我和煥章賢弟什么時候啟程?” 馬明翰說:“本碼頭準(zhǔn)備派曾大兵帶人與你同去,至于煥章嘛,他可能不能和你同去了。” 煥章有些吃驚的問:“恩師,這是為什么?” 馬明翰說:“因?yàn)榍闆r有變,我這里得到可靠消息,就在你們從上海來虞城后,上海發(fā)生了大事。” 煥章緊張地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馬明翰說:“先是青幫與上??偣と思m察隊發(fā)生了沖突,后來發(fā)展成火拼。國民革命軍介入爭斗,殺了很多的共產(chǎn)黨,據(jù)說上海天天都在殺人?!?/br> “?。 睙ㄕ潞腿f斯同時驚呼起來。因?yàn)?,他們兩人的家屬都在上海。煥章問:“那,現(xiàn)在上海的情況怎么樣了?” 馬明翰說:“聽說這些天上海已經(jīng)平靜下來,倒是武漢和湖南開始亂起來,那些地方又在殺共產(chǎn)黨了?!?/br> 侯忠誠問:“國民政府為什么要?dú)⒐伯a(chǎn)黨呢?” 馬明翰說:“這個我們不清楚,我們也不要去管那些,我們只管辦好我們碼頭上的事就行了?!?/br> 萬斯說:“煥章賢弟,如果上海亂了,你回去也沒有用。如果上海沒有亂了,又用不著你回去了。要說,我的妻子也在上海,我也很擔(dān)心的?!?/br> 馬明翰說:“那依萬斯先生的意思?” 萬斯說:“我希望由煥章賢弟和我一起去川西辦貨,我不是不相信其他人,我和煥章賢弟是結(jié)拜了的生死兄弟,我們會有難同當(dāng)?shù)?。因此,我要煥章賢弟和我同去?!?/br> 煥章說:“既然上海已經(jīng)不亂了,我看我就是趕回去了,可能早已恢復(fù)正常了。曾賢弟雖然很能干,但是他與萬斯兄畢竟不熟。這樣吧,這單生意很重要,還是我與萬斯兄一同去吧,萬事開頭難,等把頭開了就好了?!?/br> 馬明翰想了想說:“也好,那煥章就與萬斯先生一起去吧。不過,為了保證成功,我看就多去幾個人也無妨。曾大兵和曾小兵隨你們?nèi)ィ硗庠俣鄮讉€人,萬一有什么事情,人多一點(diǎn)總是要好一些?!?/br> 兩天后,煥章等人一行啟程去往川西。為了趕時間,煥章他們騎馬走旱路。一路快馬,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到了青龍山腳下。之前,早有曾大兵快馬進(jìn)山向李天麟報告情況。這李天麟聽說龍煥章到了青龍山,這還了得,就帶人一路狂奔來到山下,迎接龍煥章。 龍煥章和李天麟一見面,把袍哥的什么“丟拐子”和江湖上的抱拳作揖的禮數(shù)全然不顧,兩兄弟只是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然后互相拍打著對方以示親熱。這場面感染了洋人萬斯,萬斯覺得這四川人不僅豪爽,而且重情重義。 兄弟倆親熱一陣子后,煥章把萬斯介紹給李天麟。這李天麟猛地見一個身材如此高大的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一愣。青龍山上那幫土包子們,有的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青龍山,離開過飛龍場,生平頭一回見到洋人。那些人就把萬斯圍在中間,像觀看動物一般的上上下下的仔細(xì)打量著萬斯。萬斯也很友好很開他的張開雙臂,讓那幫土包子看個夠。 這種特殊的歡迎儀式結(jié)束后,眾人打馬上山,來到青龍山大堂前。下馬后,李天麟一手挽著煥章一手拉著萬斯同進(jìn)大堂里。但見大堂內(nèi)早已擺好了酒rou,這滿屋子的酒席,不用說,這一頓酒,肯定是不醉不罷手。這頓酒喝得,就連從來不知道什么是醉的海量萬斯也喝得癱在地上,是好多人費(fèi)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抬到了床上。其后,無論煥章怎么說要趕時間,李天麟還就是不放行。他說自從在虞城遇險被煥章救了以后,兩兄弟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這些年讓他好想念。于是,青龍山上大宴三天,直到兩兄弟把前三十年后三十年和上輩子下輩子的話都說完了,煥章等人才得以離開青龍山繼續(xù)前行。 不一日,眾人就到了松潘城。打前站的曾大兵,早已陪飛雄山公義堂公口的舵把子樂正龍在城外迎接。這松潘城本是個偏狹之地,猛地聽說虞城蘭庭社大碼頭的頭牌大爺、同時也是川中袍界名人的龍煥章到來,樂正龍豈敢怠慢。兩人經(jīng)曾大兵一番介紹,互“丟拐子”后進(jìn)到城內(nèi)。這松潘之地,說是一座城,還不及飛龍場大小。一行人眾直到公義堂公口所在地“山鮮味”茶樓坐定,煥章引萬斯與樂正龍相見。雖說兩人談的是生意,但曾大兵事前早已做足了功課,松潘方面的貨物早已備好,因此,樂正龍與萬斯很快就協(xié)議成功。他們雖然是生意伙伴,但還有蘭庭社的引薦,袍界幫規(guī)中有互助精神在,因此,價格自然是很公道的。這讓萬斯對袍哥這個幫會組織,有了新的認(rèn)識。 雙方皆大歡喜,況是貴客臨門,樂正龍以最大的熱誠接待煥章等人,在松潘的兩天時間里,賓客都是相見甚歡。松潘之事落實(shí)后,煥章和萬斯等人再度啟程,向松潘之南前行。其后馬爾康虎威山興隆堂的何彥彪,康定安鳳山回龍?zhí)玫脑娣耘c松潘樂正龍一般,聽說是虞城蘭庭社碼頭的龍煥章來到,都是熱情有加,精心接待,使萬斯的生意可謂順風(fēng)順?biāo)?。這一路走來,萬斯深切的感受到了四川人的豪爽、袍哥之間的幫襯和龍煥章在四川袍界的廣泛影響。萬斯想,他這一生迄今為止做得最正確的事情,莫過于與龍煥章結(jié)拜為兄弟。萬斯同時認(rèn)為,自己要想在四川長久做生意,在四川扎下根,不加入一個組織是沒有依靠的。而這個組織,除袍哥還有誰呢?這一趟的商路,讓萬斯切實(shí)感受到了袍哥對四川各行各業(yè)的影響和控制??梢哉f,無論什么地方,若是沒有袍哥碼頭點(diǎn)頭和幫襯,任何事情都不好辦。因此,萬斯已想好了,這單生意做成后,他要讓煥章做他的引進(jìn)拜兄,他要嗨了袍哥。 幾天后,松潘、馬爾康和康定等地的貨物,按萬斯與其約定的時間陸續(xù)運(yùn)抵瀘州“祥和”旅店,曾氏兄弟及隨行人員把貨物驗(yàn)收接手后,進(jìn)行重新包裝,等待裝船運(yùn)走。萬斯對三路人馬按事先約定的價格付清了貨款,三路人馬又啟程返回,預(yù)備著下一單的交易。然而,就在這筆生意做得順風(fēng)順?biāo)畷r,卻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本來,煥章和萬斯深知這些貨物貴重,內(nèi)裝之物不能見天,因此早就將這“祥和”旅店包了下來。三路人馬離去后,曾氏兄弟帶領(lǐng)哥弟們把所有貨物進(jìn)行重新包裝,為的是在路上能夠遮人耳目。原本運(yùn)貨的船已經(jīng)租好,煥章讓辛苦多日的哥弟們好好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裝船啟程直奔上海而去。哪曉得第二天一早,煥章醒來正要起床時,猛聽的曾小兵在樓下大叫“貨物不見了”。煥章一聽,慌忙起身,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來,見昨夜還被貨物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脑簤我咽强湛帐幨?,這么多的貨物竟然不翼而飛。 煥章和萬斯急忙找來旅店老板訊問。老板見狀嚇得尿了褲子,直講確實(shí)不知何故如此。然而找遍了旅店的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該店昨晚值夜的伙計。煥章想,此事定與值夜伙計有關(guān)。煥章再一想,如此多的貨物,車?yán)R駝也是好長一溜,幾個毛賊是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胃口的。況且,煥章一行人員眾多,居然無一人察覺,難道大家都睡得這么死嗎?這肯定是一次有預(yù)謀的行動,然而,這行動的背后隱藏著怎樣的一只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