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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架著牛車去追,誰曾想,曾想……”趙錢氏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淚水滾落下來,“這個畜生伙同那個女富商把他爹推下山坡,摔得奄奄一息,他們則借著夜色逃去了揚州?!?/br> 趙薈蔚抬起袖子,眼眸微暗,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頰,嘴里輕哄著,“奶不哭,晏晏幫你打他。” 趙錢氏這才淡淡一笑,“也是因為這件事,才能認識你爹的,他那時候渾身濕透,滿身泥濘,手里還抱著尚在襁褓中的你,他架著我老伴的牛車把他送了回來?!?/br> “我們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于是給他請了大夫,但摔得太狠,沒過幾天也就去了。” “你爹似乎也沒有地方可去,我就提議他留在這兒吧,如果不是他,我們也見不到我老伴的最后一面,可能一輩子都被那個孽障蒙在鼓里?!?/br> “然后一來二去的,他就認我當了干娘,頂用了趙容與的名字在這里定生活下去,拉扯你長大,如果不是六年前……唉?!?/br> 接下來的事就清晰了,她爹并不是落花村的人,而是意外來到了這里,娶陳夢也是為了她能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她的眼前忍不住浮現(xiàn)她爹俊逸的模樣,在那座青磚瓦房里,父女倆度過歡樂的點滴。 他從來不會兇她,寵溺卻不嬌慣她,教她為人處世,教她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她也不負期待,按著他的期望成長。 她的心間突然很酸澀,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感,仿佛這些都是她親身經歷一般,仿佛……她本就是在這里長大的一般,而不是所謂的穿書者。 她微微閉眼,不論是不是,就她爹被刺殺這一點,她就必須得查清楚。 祖孫倆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趙薈蔚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好奇問:“那他怎么又回來了?不是去揚州吃香喝辣了嗎?” 提起這個逆子,趙錢氏就冷笑一聲,“人家女富商嫌棄他老了顏色不如以前了,丟給他五十兩銀子就把他趕了出來,他想以色待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 趙薈蔚倒是覺得挺勵志的,年輕小伙榜上財大氣粗的富婆直接少奮斗十六年,隨即慘遭富婆拋棄一朝回到解放前,只是結局不咋滴。 她大眼一轉,笑瞇瞇的問道:“他現(xiàn)在被大伯趕哪兒去了?” “哼,碧波河那里有一處沒人住的茅草房,他好像去那兒了,反正他這輩子休想踏進趙家一步!” 見天色也不早了,趙薈蔚就提出回家了。 她摸了摸有些餓了的肚子,想著辦完事再回家吃點東西,左右張望了一番,在一處角落找到了一根小兒手臂粗的木棍,她拎著就往碧波河方向走去。 她答應過趙錢氏,要幫她打他的。 趙容與縮在小茅草屋里面,這里面又臟又亂,還沒有簾子遮擋,跟個狗窩似的,晚上蚊蟲也多,不過片刻他白皙的皮膚上就被叮了好幾個紅包。 他心中怨恨,席月榕這個毒婦,在揚州找了個新歡便把他冷落了,他不過去討兩句公道,就被趕出席家,給了他區(qū)區(qū)五十兩銀子就把他趕出家門。 甚至命人把他趕出揚州,凡是見著他就打他,一開始他存著僥幸,以為認認錯就好了,沒想到那毒婦玩真的,他跟了她這么多年,最后落得一個被拋棄的下場。 把他打個半死丟到了揚州城外,養(yǎng)了幾天以后他再也不敢踏足,于是只能一路往荊州來。 路上那五十兩也花得差不多了,他沿路乞討著過來,歷經一個月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家,卻被殘忍的趕出家門。 他不敢奢求家里人原諒他,畢竟當初他干的那事,趙錢氏沒殺了他都算開恩了。 他只是怨恨,當時怎么就被那毒婦哄騙著去了揚州呢。 他咬牙恨恨的捶地,“席月榕,這個朝三暮四的賤人,我瞎了眼才會跟著你去了揚州?!?/br> “席月榕?”略顯疑惑的清脆聲音響起。 趙容與驚嚇著看了過去,就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她眸光有些好奇,語氣平靜,“是那個女富商的名字嗎?” 第141章 該我們談談了 趙容與見是今天上午的小姑娘才松了一口氣,他語氣不善,“跟你有什么關系?” 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人。 “有關系哦?!?/br> 趙薈蔚彎身一只手就把他像拖死狗般的拖了出來。 “你,你做什么?!?/br> 趙容與掙扎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這丫頭力氣真特么的大,他還反抗不了,一時之間臉色漲紅難堪。 他被重重摔在了地上,目光凝在了她手里小兒手臂粗的木棍上。 “先從你開始吧。” “等我有空了,再去找她?!?/br> 趙容與猛的抬頭,就對上她淺淺含笑的眼眸,明明看著就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乖巧小姑娘,偏生此時像個索命的惡鬼。 “不要,你不要過來?!?/br> 趙容與爬起來想跑,一棍子就打在了他的腿骨上,他猛的摔在地上吃了一嘴泥。 “還不能走哦,沒結束呢?!?/br> 趙薈蔚上前一腳就踩在他的背上,令其動彈不得,她看向他的雙手,“哪只手推爺爺?shù)???/br> 她用木棍指了指他的左手,微微歪著頭問:“是這只嗎?” 趙容與恐懼的搖著頭,“不要不要,啊——” 木棍直直的就杵在了他的左手背上,瞬間青紫一片滲了些血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