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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兒你放心。”太陽笑得有些瘆人。“我們早就想好了處理他的法子?!?/br> 要說計都最害怕的事,自然是被囚禁。 七曜把他鎖在了他本命的隱曜石里,把隱曜石放在了天界與人界的交界去髓池。除了七曜,誰都放不了他。 讓他天天看著凡世的浮華,卻只能身在石中,不僅沒有自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讓他嘗嘗這無窮無極的孤獨滋味。 然而和羅,終究是再也回不來了。 蘇合心中的怨恨早已平復(fù),只留下了無法抹去的悵惘。 她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和羅,我不恨你了。真的。 天界第八重天凌霄寶殿 帝迦望著翻滾的金色云海,心中很是澎湃。 接任天帝之位至今已逾數(shù)十萬年。自從他繼任以來,天界一直很平靜。只除了——七曜。 他的眉間蹙了蹙。 七曜,為什么要有七曜? 天界太平,魔界沒有什么特別的禍患,人界也沒什么異動。為何還要誕生七曜? 只可惜司命之輪完全不由他控制。 從洪荒之初至今,當(dāng)每一次有強(qiáng)大力量的神誕生的時候,總有著特殊的意義?;蛘呤菫榱藨?yīng)劫除魔而來,或者是為了平定叛亂而來。 而如今的三界平靜無波,讓以上的兩個理由都變得不再成立。 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他們的誕生,是為了對天界進(jìn)行一輪翻天覆地的變革。 無論是怎樣的變革,都是帝迦不愿意看到的。 天界在他的治理之下如此安詳平靜,他決不允許別人來破壞這份平靜。 “陛下?!碧戾従彽刈叩剿砗?。“華顏她醒來之后,你還沒有去看過她?!?/br> “怎么,”帝迦瞥了她一眼?!八阍伊俗约旱娜蝿?wù),還要朕去看她?” “陛下?!碧戾玖嗣??!盀槭裁匆屛覀兊呐畠喝プ鲞@樣的事?” “朕可沒逼她?!钡坼壤淠剞D(zhuǎn)過臉,繼續(xù)看著殿前的金色浮云?!笆撬约鹤龅臎Q定。” “就算是這樣……”天妃咬著唇,眼中的淚珠盈盈欲垂。“她畢竟是咱們的孩子。她糊涂,難道陛下就由得她去么?還有帝晏——燭月meimei去得那樣早,你為何還要這樣對待她的孩兒?” “什么她的孩兒?”帝迦的眼神凌厲?!半y道不是朕的孩兒么?既然是我們的孩兒,就該為天界付出一切?!?/br> “什么為了天界?”天妃終于忍不住,怒視著帝迦的背影?!笆菫榱四阕约毫T?!你怕七曜會威脅到對你的帝位罷?” “女豐!”帝迦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皠e忘了你的身份!再說出這樣不符合你身份的話,被怪朕不顧咱們夫妻的情分!” “情分?”天妃凄然一笑,絲毫不顧自己手臂被攥得生疼?!拔覀兎蚱拗g,還有情分在么?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情分,早就在當(dāng)初你背叛我與燭月生情的時候,早在我苦苦央求你你卻依然決絕地把司戰(zhàn)弟弟貶下凡間受苦的時候就已經(jīng)消耗得一干二凈了。” 帝迦惱怒地盯著她的眼,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話。 他的手用力一甩,把她狠狠撂下。 “出去。” 天妃穩(wěn)住人形,擦干臉上的淚,昂首抿唇,冷笑了一聲。 “帝迦,總有一天你會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br> 她轉(zhuǎn)過身,從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帝迦攥緊了拳頭。 不會有那么一天,不會!就算所有人都離開我,我還有整個天界! “娘娘說得很對。”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誰?!”帝迦警覺地四處看?!熬垢疑藐J凌霄殿?玄蓬,把他們抓起來!” 八道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殿外的浮云上。 “帝迦,你就不用再叫玄蓬神將了?!卑茁怨粗?,臉上的笑意卻讓人心里發(fā)寒?!皠倓偽夷罅藗€假人陪他玩,想必他們現(xiàn)在正打得不亦樂乎?!?/br> 這個蠢材!帝迦恨恨的。七曜跟白略怎么還是走到一起了?這一次來找自己,一定不懷好意—— “七曜,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天魔一起擅闖凌霄殿?” 他色厲內(nèi)荏。 “陛下,我們之所以還尊稱你一聲陛下,完全是出于禮節(jié)而已。”太陽瞇了瞇眼?!爸劣谖覀?yōu)槭裁匆獊碚夷?,怕是你自己清楚得很?!?/br> “朕有什么清不清楚的?你們這樣氣勢洶洶而來,是想造反么?” “帝迦,我問你,當(dāng)初我們七曜誕生之時,你派了計都和羅睺做了什么?真正的火曜星君去了哪兒?附在辰星身上的人,究竟是誰?” 太白的問話來勢洶洶。 帝迦愣了愣,往熒惑的臉上看了看。 熒惑別開臉。 帝迦冷笑一聲?!罢媸请薜暮脙鹤?。居然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父親!” “這里沒有你的兒子。”熒惑終于正過臉來,直視著他?!斑@兒只有火曜星君熒惑?!?/br> 帝迦的臉色一變。 “你要跟朕脫離關(guān)系么?好,好!” “帝迦,你做的事,我們都一清二楚?!碧K合盯著他,恨恨地。若不是因為這個人,哪兒來這么多波折?“我們今天來,是為了一個交待。” “交待?”帝迦嗤笑一聲?!澳銈兣c妖魔混在一道,必將受到天界的嚴(yán)懲,還想跟朕談什么交待?你們有這資格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