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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沈鈺快沉不住氣了,拽著江晏衣袖那只手,冷汗涔涔。 她看著上百的弓箭手,要是同時射箭,江晏他們輕功再厲害,也難躲開。 夜承封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后他咬牙退了一步,他大聲命令道:“放他們離開。” 沈鈺聞言松了一口氣,這場無聲的博弈中,她贏了。 她拽了拽江晏的衣袖,“江晏你們走吧,如果夜哥哥回來了,讓他也不要輕舉妄動,我自己想辦法逃出去?!?/br> 雖然她很羨慕小說里那些男主為了女主不顧一切,放棄這個放棄那個,只為了女主。 可是讓夜傾寒冒險,那她還是希望夜傾寒理智一些。 書里的夜傾寒便是如此冷靜,沒有把握的事,不會去做。 江晏看著沈鈺,只說了四個字:“我做不到?!?/br> 沈鈺冷著臉道:“你不是說過,只要我說的話,你都會言聽計從嗎?怎么長大了,你就說話不算話了?” 江晏聞言沉默。 “夜承封既然能因為我放了你們,就說明,我現(xiàn)在還沒危險。所以你們暫時可以不用擔(dān)心離開后,我會有危險?!?/br> 依舊是一陣沉默。 衛(wèi)家兄弟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救王妃出去,這是他們不離開的理由。 江晏不走,那是因為,他不想把沈鈺一個留在這里,即便是留,他也要陪著她一起。 沈鈺快要被他們的愚忠氣死了,氣的想罵人。 她幽幽的道:“你們不走,是想給我陪葬嗎?那還不如活著出去再想辦法救我,我一點也不想死,那么多弓箭手,萬一射到我怎么辦?肯定會疼死的,我那么怕疼……” 江晏有了一絲松動,“你等我?!?/br> 沈鈺露出一抹淺笑,“嗯,我等你來救我?!?/br> 廢話這么多,江晏他們終于利用自己高超的輕功,當(dāng)著夜承封的面離開了皇宮。 夜承封也遵守承諾,沒有對他們動手。 直到看不見他們,沈鈺才松了一口氣,不等夜承封開口,便一手扶著腰主動走過去。 夜承封也從二樓圍欄走下來,站在臺階上,看著沈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人生有了第一次成就感,那就是她主動走向自己。 沈鈺走到夜承封面前,看著面前的老熟人,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我困了?!?/br> 這三個字,聽在夜承封耳里,就像是在撒嬌,他微微笑著:“好,我送你回去休息。” 沈鈺點點頭,不然嘞? 拒絕是不明智的。 沈鈺跟著夜承封一路走著,只是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不是回鳳儀宮的路?!?/br> 夜承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帶到身前,卻因為圓滾滾的肚子妨礙到他,讓他有些不悅。 “不是回鳳儀宮,是回我的寢宮。” 沈鈺看著面前強勢又霸道的夜承封,心里升出不好的預(yù)感,“你不是不住在宮里嗎?” “我現(xiàn)在打算住在宮里,讓你知道,你身邊只有我,也只有我才能讓你依靠?!币钩蟹獍缘赖恼f著,那陰冷的眼神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占有。 沈鈺只感覺渾身冰冷,像是被一只惡魔盯上一般,生怕下一秒,他就撲過來,緊緊撕扯著她的喉嚨,奪走她的呼吸。 即便是她不愿意跟著夜承封,也要跟著他進了他的寢宮。 雖然夜承封住在外面,可他皇宮里的寢宮每天都會有人打掃,此時寢宮里點著數(shù)盞琉璃燈,宮女小太監(jiān)守在宮外。 沈鈺一路跟著夜承封,看著富麗堂皇的宮殿,奢侈程度不亞于皇后的鳳儀宮,不愧是受寵的皇子。 直到來到拔步床前,沈鈺心里不好的預(yù)感又加深了幾分。 夜承封該不會是… 夜承封見她站著不動,一副戒備的模樣,他輕笑:“你不是困了嗎?” 沈鈺垂眸回道:“這是承王的床,草民不敢睡,我睡宮女的屋子就行?!?/br> 夜承封上前一步,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沈鈺只能被迫抬起頭,就看見夜承封眼里盡是瘋狂。 “沈鈺?!?/br> 沈鈺極力否認(rèn):“承王,你認(rèn)錯……” 夜承封側(cè)頭看向她的手腕,褪去薄薄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面有一只紅繩手鏈,墜著只金色鈴鐺。 沈鈺想收回手,卻被夜承封緊緊抓著掙不開,鈴鐺卻因為她的掙扎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夜承封冷笑:“沈鈺,你還想狡辯?” 沈鈺:“……” 夜承封見她不說話就當(dāng)默認(rèn)了,“沈鈺,我們從小就有婚約的,你為什么要和夜傾寒在一起?” 沈鈺抬眸看向激動的夜承封,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臉說出這句話來,這大概就是古代皇子刻進骨子里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畫大餅的祖師爺。 即便是妾,也是給你天大的恩典。 她喜歡夜傾寒。 只是現(xiàn)在說出來,無疑是激怒夜承封。 “我們只是口頭婚約,我家落難時你在哪里?我全家無處安生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夜承封愣住。 沈鈺繼續(xù)道:“你在商討婚嫁,在迎娶柳芊羽?!?/br> 字字誅心。 夜承封最后悔的事便是當(dāng)初沈家落敗時他等著沈鈺上門求他。 他迎娶柳芊羽時也是等著沈鈺后悔莫急然后來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