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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吃苦? 可曾挨餓受凍? 可曾命懸一線? 這些都沒有。 他即使再優(yōu)秀也入不了父皇的眼。 “父皇,我愿意去封地,但不愿意娶西荊公主,望父皇成全。” 皇帝冷聲道:“朕已經答應了,沒有反悔的余地?!?/br> 夜傾寒道:“那兒臣讓西荊主動退親,便不是父皇反悔?!?/br> 西荊為了聯(lián)姻準備了豐厚的嫁妝,皇帝自然不信西荊會主動退親,略沉吟片刻,便應了。 此時王府,沈鈺坐在桃花木圓桌前等著夜傾寒回來一起用晚膳。 管家指揮著丫鬟上菜擺盤,然后恭敬的對沈鈺道:“王妃,您餓了就先吃,主子應該快回來了?!?/br> 沈鈺這會是有些餓,可她還是朝管家搖搖頭,“我等他回來一起吃?!?/br> 管家是擔心沈鈺餓著自己,見她搖頭便不再說話。 “主子回來了?!?/br> 衛(wèi)騫話音未落,一道挺拔的身影從外面踏進來,即便是炎熱的夏天,在他進來的那刻,也感覺到了嚴冬的寒冷。 沈鈺一手扶著圓桌站起身,然后迎上去,“夜哥哥。” 夜傾寒進來便看見坐在桌前的沈鈺,忽然覺的血緣關系那是比冰水還冷,什么狗屁父子關系,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是給外人看的罷了。 只有沈鈺這個和他毫無血緣關系的人一直在關心他。 關心他會不會冷? 關心他會不會餓? 關心他會不會不開心? 會一直為他著想,為他謀劃。 沈鈺拉著夜傾寒的手臂,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她有些疑惑:“夜哥哥,你怎么了?” 夜傾寒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光滑的下巴磨蹭著她柔軟的發(fā)絲,“沒怎么,你怎么不先吃?” 沈鈺彎著眉眼道:“等你回家一起吃飯,一個人吃飯沒有兩個人吃飯香?!?/br> 夜傾寒看著沈鈺含笑的眉眼,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對自己笑的,也只有她會說等他回家。 以前以為回宮就是回家,所以拼命的想回家。 等他回宮后才發(fā)現(xiàn),沒有母妃的皇宮不過是冷冰冰的一座死城。 他以前怎么拼命的想回去,現(xiàn)在就有多想出來。 而他的家,是有沈鈺的地方。 “鈺兒現(xiàn)在是有身孕的人,怎么能餓肚子?先用晚膳。” 夜傾寒牽著沈鈺來到桃花木圓桌前坐下來,飯已經由丫鬟盛好,他拿起筷子給給沈鈺夾菜。 沈鈺拿起筷子,打量著夜傾寒,總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她吃著碗里夜傾寒夾的rou,問:“夜哥哥,你父皇讓你進宮有什么事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鈺兒不用擔心?!耙箖A寒說話間夾了一塊紅燒rou放進她碗里。 沈鈺吃著rou,她也不想cao心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傾寒距離權傾朝野不遠了,她除了能讓夜傾寒的必經之路沒有那么坎坷,其它的她也做不了。 用完晚膳,夜傾寒牽著沈鈺的手在燈光下散步消食。 夏日的夜晚,蟲鳴聲不斷,經過荷花池時,飄來陣陣荷花香。 沈鈺一手被夜傾寒的大手牽著,一手扶著圓滾滾的肚子,這樣的時光悠閑且遐逸。 “鈺兒,我要出去一些時日。” 沈鈺聞言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夜傾寒時,他頭頂?shù)哪潜K燈籠特別亮,照的他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著紅,眉眼精致的像一副水墨畫,立體的五官,像精心打磨過一般,線條冷峻,眼神又不失溫柔。 她啊,怎么看都覺得看不夠。 “那要出去幾天?” 夜傾寒扶著她鬢角的秀發(fā),“半個月左右?!?/br> 沈鈺就知道皇帝叫夜傾寒進宮肯定沒好事,居然要出去半個月。 這大半年時間,夜傾寒有休息的時候嗎? 那個狗皇帝把夜傾寒當騾子使嗎? 沈鈺氣的想罵人。 夜傾寒的生日是二十天后,應該來得及。 她那細長的手指揪著夜傾寒的衣襟,“那你要早點回來。” “嗯,我會的?!?/br> 夜傾寒雙臂擁著沈鈺,感受她的存在,同時也感受寶寶的存在。 父皇想讓他一家去北蜀之地受苦,他偏要在京城安家立命。 夜傾寒走的時候,沈鈺還在沉睡,看著她熟睡的睡顏,他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他俯身在媳婦額頭上親了一口,“鈺兒,我會馬上回來?!?/br> 說完便大步走出去。 沈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一看枕邊,早就沒了夜傾寒的身影,她急忙起床,奈何拖著六個多月的身孕沒那么利索。 穿好衣服出來,看見院子里的江晏正給菜澆水。 她扶著腰走過來,“江晏,你知道夜傾寒什么時候走的嗎?” 江晏手里拿著水壺,抬起頭就看沈鈺挺著肚子,及腰長發(fā)由一只木制發(fā)簪綰在腦后,顯得幾分慵懶和隨意。 “天未亮走的?!?/br> 沈鈺抬頭看著天,這會都日上三竿了,夜傾寒早不知跑了多遠了,她嘆了一口氣,“也好,早去早回?!?/br> 江晏盯著沈鈺看了一會,然后低頭繼續(xù)澆菜。 用完早膳,沈鈺拿起針線,準備用剩下的布料給兒子做幾個小肚兜。 在現(xiàn)代時什么都花錢買,沒有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