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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人拎住了前襟,猛地從地上提起來。 那人心情頗佳,對這短短一日之間的角色轉(zhuǎn)換很是滿意。 “放心吧,菩薩jiejie,不殺你,主子交代了要活的。” 第62章 神仙 如果你不是個神仙,那么就是我是…… “可以呀, 小十三,玩得開心嗎?” 一個年輕的男音響起,像是還帶著笑意。 “開心, 以后有這種好事殿下記得還叫我!” 一人回應(yīng)著, 這個聲音仿佛剛剛聽過。 是誰? 這是哪里? 蕓京墨意識模糊,動了動手臂, 發(fā)現(xiàn)好像辦不到。 嘗試著扭動脖子時(shí), 一陣疼痛從頸項(xiàng)間傳來。 “好啊, 這種野事,誰都比不上你。”怡王笑著拍了拍十三的肩膀, 勾著他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帶, “還是你最對本王胃口?!?/br> “哈哈, 那還不是殿下教得好。” 十三撓了撓腦袋,笑得開懷。 這到底是哪里? 蕓京墨用力掙扎! 仿佛突然從夢魘中掙脫,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呦,醒了?” 一個最不愿意聽到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蕓京墨眼前還有點(diǎn)黑,頭也還暈乎乎的, 視線中逐漸從荒蕪灰敗中恢復(fù)了顏色。 她定了定神,見怡王逆著光,正站在她面前。 而她…… 蕓京墨的手臂已經(jīng)完全冰涼麻痹了,她正被綁在一個架子上,雖然衣衫還是完整的,但絲毫動彈不得。 或許是短時(shí)間內(nèi)驚嚇過度,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嗓子已經(jīng)完全啞了。 怡王靠近了兩步,站在她面前的階上居高臨下望著她:“蕓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br> 蕓京墨喘著氣抬起頭, 胸中劇烈起伏,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 這似乎是一間地牢,照明用的是油燈。 只是除了束縛自己的這個架子,目所能及的地方竟也沒有其他牢房和犯人。 淮安境內(nèi)哪里會有這樣的地方? 蕓京墨被猛地鉗制住了下巴,李頌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原先還以為你只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沒想到卻是我看錯了你,怎么樣,蕓小姐,談?wù)劙???/br> 蕓京墨疲憊地睜開眼睛,她嘴唇干裂,無聲地張了張嘴。 “哦啊,是我的錯?!扁跣α耍笆?,給蕓小姐倒杯茶?!?/br> “好嘞?!笔迫坏?。 蕓京墨注意到了他,原來他既不是宮里的太監(jiān),也不是什么窮苦讀書人。 此刻他一身暗色服飾,分明該是怡王的暗衛(wèi)! 在這已經(jīng)不能再壞的境地中,蕓京墨反而平靜了許多。 一碗涼透了的茶水被灌下,嗆得蕓京墨咳嗽了好幾聲,透心涼意讓她瞬間清醒。 “咳咳咳……這是哪……” 這顯然是一個不會被回答的問題,怡王笑道:“別急,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我來問你的時(shí)間。” 他繞著手指,看上去很有耐心,表情突然陰翳,湊近了道:“你的那個祁公子,到底是叛將戚年的什么人?!” 蕓京墨心底一驚。 原來如此。 他還不知道祁銘之的身份啊。 蕓京墨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牽出了一抹微笑。 “哦豁?”怡王輕輕一挑眉,“不錯嘛,還挺讓我意外的,想和我玩心理戰(zhàn)?” 于是他轉(zhuǎn)身就走:“只可惜,抓住了你的時(shí)候,我就已經(jīng)贏了,你說不說都不重要?!?/br> 蕓京墨喉頭苦澀。 怡王側(cè)頭笑道:“你下馬車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告訴了我,你的這位情哥哥并不簡單?!?/br> 說罷,怡王勾著十三的脖子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了最后一句:“在這里做客吧,不是他來救你,就是我抓了他與你團(tuán)聚?!?/br> 他連一丁點(diǎn)給蕓京墨透露消息的機(jī)會都沒有給。 到底是知府之女,朝廷命官的家眷,歸家路上當(dāng)街被人劫走,行兇者該是有多么肆無忌憚? 蕓京墨痛苦地閉上眼。 大家都是聰明人,怡王方才的那句話便已經(jīng)昭顯了其如此放肆的底氣。 四周終于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蕓京墨一人,與周圍昏暗環(huán)境作伴。 今日那名叫作十三的暗衛(wèi)去回春堂撒潑打滾的那一遭,從頭到尾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先是以一個野山參的由頭露出明顯破綻,在她這里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結(jié)果很理想,她一整天都在為這件事心神不寧,想不透也道不明。 晚上再以一個窮苦書生的身份出場,以一枚龍紋金印徹底亂了她的心神! 如若不是那枚根本難辨真假的龍紋金印,如若不是它正好出現(xiàn)在她心神不寧的時(shí)候,想必?zé)o論如何,蕓京墨也不會如此輕易上當(dāng)吧。 蕓京墨無比苦澀。 那枚龍紋金印是真的嗎? 怡王的人竟然能拿到了祁銘之的東西嗎? 回春堂難道還有怡王的耳目嗎? 還是說,暗衛(wèi)十三亮出來的那枚龍紋金印,根本就是冒牌貨? 她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她的行為,則非常鮮明地暴露了祁銘之持有龍紋金印的這一事實(shí)。 長明軍制已撤,主帥已經(jīng)抄斬,若誰還持有這一金印,則可以謀逆之罪論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