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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傳來他手心的熱度時,蕓京墨突然驚醒。 她當(dāng)然明白車夫不知道。 甚至關(guān)于這件事情,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清楚。 只有她和祁銘之明白。 就像黃潤之死一樣,這依舊是一樁無頭公案。 “祁銘之?!?/br> 出了門,蕓京墨輕輕叫了他。 “我在。” 祁銘之非但沒有松手,還反手握緊了些。 他側(cè)目看了看蕓京墨,這次沒有問她怕不怕了。 蕓京墨輕輕道:“回春堂的藥材還撐得住嗎?” “以最壞的情況估計,約莫還能用上七天?!?/br> “七天之內(nèi)顧玨回得來嗎?”她輕聲問。 祁銘之沒有回答。 一前一后,兩人行至門口才停下來。 因為蕓京墨拉住了他。 她猛地往后拉了一把,祁銘之被迫回頭,與她四目相對。 “七日后如何?” 蕓京墨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句道。 直覺告訴她,祁銘之瞞了她什么。 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告訴她那枚金印的存在一樣。 雖然這并不是讓人厭惡的隱瞞,但此刻蕓京墨希望能夠得知真相。 誰料她猛地被對方擁入了懷里。 祁銘之用力抱著她,聲音里是他從未有過的慌亂。 “若是七日后藥材耗盡,我會保你,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別慌,你別慌,墨兒不會有事……” 說著讓她別慌,可眼下分明是他更為慌張。 蕓京墨被緊緊地抱著,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他為什么會這么慌? 緊貼著他的胸膛,她可以感受到急促的心跳。 蕓京墨愣了好久。 而后終于后知后覺:顧玨是祁銘之身邊親近的人。 這一次,那些人已經(jīng)動到了顧玨身上。 祁銘之讓自己別慌,是因為他是害怕自己也會出事? 蕓京墨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沒事,你別怕?!?/br> 別怕。 這兩個字卻讓祁銘之的手收得更緊了。 直讓蕓京墨咳咳兩聲,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銘之才終于放開了她。 許是羞于此刻感情流露之下的舉動,祁銘之有些遲滯地放開了她,微垂眼瞼,目光隱在額前碎發(fā)中,看不清表情。 “我不會被抓走的,我自己也不會走的,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br> 蕓京墨低聲道。 直到今日,她才知祁銘之還會有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一面,是因為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太痛了嗎? “是我失儀。” 祁銘之?dāng)苛松裆?/br> 蕓京墨:“你知道帶走顧玨的是誰嗎?” 祁銘之點了頭。 方才聽車夫那么說,蕓京墨自己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蒙面的黑衣人,他們這些天就只見過一次。 如果說車夫活著回來而顧玨失蹤,那么只可能是被帶走了。 帶走他的人,自然便是那些死士的主人。 “可以告訴我幕后人的名字嗎?” 蕓京墨問。 這些天的事情,結(jié)合常瑾澤說的,若真因為金印而招致禍患,那么祁銘之自然該有個懷疑對象。 只是這么久以來蕓京墨從來沒問過。 今天這么一問,原本也沒有想過他能回答,畢竟此人或許是冤殺戚將軍的罪魁禍?zhǔn)住?/br> “當(dāng)今皇屬軍主帥:鄭薛桐。”祁銘之和盤托出。 鄭…… 蕓京墨恍然:“鄭參將?” 《鄭參將平反賊》這一折戲詞的主角? 祁銘之沉默,點了點頭。 “鄭薛桐一直都養(yǎng)死士,訓(xùn)練有素,是一群趁手又聽話的棋子?!?/br> 如此,確實是個難對付的人。 蕓京墨心道。 雖然并不了解他,但是僅憑一段傳唱天下的戲詞,便可以推斷出此人的身份地位。 即便不是權(quán)勢熏天,那也得是皇帝面前的寵臣。 蕓京墨不免有些擔(dān)心:“既然如此,那你要怎么做?” 對方有如此權(quán)力,而他只是一個大夫,要怎么與之抗衡呢? 祁銘之微微抬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冽: “已經(jīng)躲了十年了,我也不能,一直藏在暗處!” 第27章 開弈 顧玨后背白斑爬滿,邊緣紅透,甚…… 蕓京墨很少聽他如此說話,此刻卻也并不意外。 正常,畢竟他是這個故事的主角,怎樣都不奇怪。 她往后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些好奇道:“今日阿陌怎么不在?” 自從時疫爆發(fā),阿陌便一直跟在祁銘之身邊,這些天不太平,每次蕓京墨都能看見這個武功高強的隨從,今日卻不見他。 祁銘之的眉尾輕輕一抬,沒有說話。 見狀,蕓京墨有些驚訝,捂嘴小聲道:“你……他出栗鄉(xiāng)了?” 祁銘之坦然:“的確是去辦一些事情了?!?/br> 他一直都知道蕓京墨的敏銳,因而也沒有打算要瞞著她。 蕓京墨想,他果然是有所準(zhǔn)備。 根據(jù)主角行為準(zhǔn)則,祁銘之一定不會拋下栗鄉(xiāng)眾人不管。 只是在這個敵暗我明的當(dāng)下…… 蕓京墨關(guān)切道:“有把握嗎?” 她沒有追問阿陌到底去做什么事情了,只問了這么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