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劍三]不如盾舞、機長大人請回答、我跪神佛與你相守、末世重生之使徒系統(tǒng)、變成喪尸后和前妻重逢了、關(guān)于周先生的一切、皇后再上崗攻略、藏在回憶里的風(fēng)景、我死后女主破了無情道、哎呦,我的兒子是頭熊
于是第二天早上,餐桌上便只有季春山和季寧煦一起吃早飯了。葉清嵐本來醒的不算晚,只是才醒,就被季春山弄軟了身子,很快,腦子也昏昏沉沉起來,除了季春山在自己身上到處游走的唇舌和大手,便再也感覺不到別的了。等小半個時辰后季春山終于結(jié)束放過了他,葉清嵐已是又出了一身汗,全身綿軟無力,就又睡了過去。 第123章 大鬧 早飯后不久, 郭母突然來了家里, 卻是來告訴葉清嵐她準備要去府城一趟。去年十月份左右的時候,郭僑有了身孕, 而在今年的七月底,便順產(chǎn)出了一個足月健康的女嬰。中秋過后, 離滿月便沒幾天了, 郭母在家里和郭父一起過完了中秋,如今雖才是十六, 但也是等不及要去府城看一看女兒和外孫女。 因著郭父要忙貢生名額選考之事,不便同去,而葉清嵐如今自是也不能一起去的,便只有郭母一個去了。季春山便準備了一份賀禮,請郭母代為送去,以示心意,同時,他還拜托了郭母另外一件事。 葉清嵐是雙兒,他雖然能孕子, 但卻不產(chǎn)奶水。而這里雖已有了乳粉可以代替奶水, 但到底是不如母乳的, 所以季春山和葉清嵐商量過后,便覺得找奶娘來喂養(yǎng)孩子,又因著是雙胎,所以他便需得找兩個。只是方城縣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且季春山對奶娘的要求又高,一時半會竟是一個合適的都找不到。 想著府城比縣城要大的多,人口更多,找到合他要求的人的機會便也應(yīng)多一些,他便將此事拜托給了郭母,請她幫忙尋尋看,能找到一個是一個,郭母自是立時就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只是這事雖然季春山請了郭母幫忙,但他自己也沒有就不管了,也是在縣城里繼續(xù)找著。當(dāng)然,他一個男人是不能看哪家有女人挺著個大肚子就上門去問,你愿不愿意給我的孩子喂奶???那不是擎等著找打嗎。所以在縣城里找奶娘這事,他之前還是拜托了已在縣城住了兩年多,比他還要熟悉些的吳嬸兒了。 而就在郭母走后沒兩天,吳嬸兒便來了家里,告訴他說找到了一個完全符合季春山要求的奶娘。那也是個可憐人,數(shù)月前才沒了丈夫,如今又早產(chǎn)下了一個小女兒,家中除了婆婆外,便只一個年幼的小叔,生活也就很是拮據(jù)了起來。在吳嬸兒上門說想請她給人做奶娘時,那婦人立時就應(yīng)了下來,只是因為女兒才出生,她放心不下,所以希望能帶著女兒入府。 這樣的要求之前季春山便已同吳嬸兒說過了,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吳嬸兒直接就答應(yīng)了她。說定后,吳嬸兒便來季家告訴了季春山,季春山一聽,和葉清嵐說了一聲后,就叫了丹青一起,又讓丁祥套了馬車,直接來接人了。雖說葉清嵐現(xiàn)在才七個多月,離預(yù)產(chǎn)還有段日子,但季春山想著,早點把人接過來,在家里好好養(yǎng)著,養(yǎng)出好奶水來,以后對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那婦人姓金,便稱為金氏,她家倒不遠,就在縣城里,到了之后,季春山?jīng)]進去,只給了丹青一些銀兩,讓她和吳嬸兒進去了。不多時,丹青便扶著一個一身粗布麻衣,形容有些消瘦的年輕婦人走了出來,自是金氏,金氏手中還抱著一個襁褓,吳嬸兒則是挎著一個包袱,便應(yīng)是金氏要帶的東西了。三人身后,一個同樣粗布麻衣但明顯上了些歲數(shù)的中年婦人牽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男孩也跟著送了出來。 想是在屋里已經(jīng)告別過了,金氏便沒有再同婆婆和小叔說什么,直接被丹青扶上了馬車,倒是吳嬸兒,按之前季春山和她說的,告訴了金氏的婆婆和小叔,若有所掛念,可直接來季家看望,之后在金氏婆婆的千恩萬謝中,吳嬸兒才上了馬車。 離開了金氏的家,季春山先把吳嬸兒送回了家,之后才往家走。因為葉清嵐孩子還沒生出來,季春山便打算先將金氏安排在后罩房同殷氏她們住在一起,就讓丁祥直接將馬車趕到后門。只是不想到了后門,季春山叫了半天卻無人來開門。 無奈,季春山只能讓丁祥她們在后門等會,自己又繞去了前門,這次大門倒是一叫就開了,只是季春山還沒來得及說話,來開門的齊老漢的一句“老爺您可回來了,家里出事了”,讓季春山心里頓時一沉。 “怎么回事?家里出什么事了?夫人呢?”季春山面色沉凝,哪里還有心思去想后門還在等著的幾人,一面大步邁進家門,一面對齊老漢追問道。 “這、這具體如何老奴也不知,只是在您剛剛離開家之后不久,周家的二姑娘突然怒氣沖沖的來了,叫嚷著夫人的名字直接就往后院闖。我等沒攔住,就只我家那口子追了上去,然后沒過多一會兒,我家那口子就慌里慌張跑來,讓穆成去找大夫,又讓溫良趕緊去尋您……” 一聽又是周敏搞出來的,還請了大夫來,季春山心中便越發(fā)不安起來,顧不得再聽齊老漢說什么,直接跑起來奔進了后院,往竹蘭軒而去。 一進竹蘭軒,便見正廳里滿地的狼藉,翻到的椅凳,摔碎的茶蝶,滿地濺開的茶水和碎裂染泥的糕點,以及那星星點點鮮紅刺目的血跡,讓季春山瞬間心臟失跳,軟了手腳。 “夫人,你別動了,周二姑娘那有齊嬸和殷姨她們照顧,又已請了大夫來,不會有事的?!迸P室里,傳出丹蔻勸阻的聲音。 “好好,我不去,那你去替我看看可好?”葉清嵐無奈地對將他按在榻上,死活不讓他起身的丹蔻道。 “恕奴婢不能從命,就算夫人要責(zé)罰奴婢,奴婢也不能丟下夫人一個,讓夫人身邊無人守著?!钡ま⑾袷莻€護衛(wèi)似的挺直著腰身站在葉清嵐面前,說著行了個禮也是直挺挺的,腳下自是一動也沒動。 葉清嵐越發(fā)的無奈了,他知道丹蔻也是為了自己好,當(dāng)然不會責(zé)罰她什么,只是周敏那邊也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他不免有些擔(dān)心,剛要再說什么,便見季春山突然沖進了屋子里來。 “你回來了。”葉清嵐一見他便安心地笑了出來,還要站起身,被忙快走兩步到了他身邊的季春山給攔住了。 “你沒事吧?”季春山的語氣中仍帶著些后怕,上上下下的將人看了個便,抓著葉清嵐的手心里滿是冷汗,心跳直到此時仍咚咚的響震耳膜。 季春山的驚惶這般明顯,葉清嵐哪里看不出來,忙反握住季春山的手,安撫道:“我沒事,真的,孩子也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不用擔(dān)心?!?/br> 葉清嵐語氣和緩溫柔的話語聽進耳朵里,又見葉清嵐面色紅潤,身上也干干凈凈莫說是傷痕血跡了,便是塵土都沒有一絲,季春山失衡的心跳這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確認了葉清嵐沒事,季春山便也坐到了榻上,猶有些不安地摟抱著葉清嵐,對丹蔻問道。 丹蔻便詳詳細細地將季春山離開后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季春山,聽著丹蔻仍帶著氣憤的陳述,季春山的面上也不禁溢出幾分怒火。這怒火除了是對來家里大鬧還企圖傷害葉清嵐的周敏外,也有對前院齊老漢夫妻還有溫良他們沒有及時阻攔住周敏,竟讓她闖到竹蘭軒里的幾個人的。 按丹蔻所說,就在他離開家不久,周敏便突然來了家里,卻再不見之前半點和氣有禮的樣子,在闖進竹蘭軒后,就對葉清嵐責(zé)問了起來,責(zé)問葉清嵐為什么她的夫婿劉元明沒有被選上貢生,為什么葉清嵐不幫忙。之后她沒等葉清嵐解釋什么,就又哭又叫歇斯底里的對葉清嵐尖聲咒罵起來,更是要上前撕扯葉清嵐,被丹蔻和齊嬸趕忙攔下。 周敏奈何丹蔻和齊嬸不得,竟抓起桌上的杯子朝被丹蔻和齊嬸躲在身后的葉清嵐砸去。丹蔻見周敏仿佛瘋了一樣,心里不免有了些懼意,她不怕周敏對自己如何,就怕周敏這么繼續(xù)發(fā)瘋下去傷到了葉清嵐,便忙讓齊嬸把周敏趕出去,她則護著葉清嵐往屋里躲。 但周敏看著嬌嬌小小的,瘋癲之下力氣卻極大,干慣了粗活的齊嬸竟一時奈何她不得,后還反被她推到,掙脫了出去。葉清嵐身邊此時便只丹蔻一人了,周敏就又朝著他沖了過來,丹蔻自是忙上前攔住她,撕扯間,丹蔻被周敏抓傷,吃痛下心一狠,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兒就把周敏一把推了出去。 丹蔻這一推力氣不小,周敏被推得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卻是正好摔在了她之前砸毀的杯碟的碎片之上。碎瓷片鋒利的邊緣瞬間便劃破了衣衫,刺入血rou里,原本摔得有些發(fā)暈的周敏立時痛的叫了出來,而當(dāng)她摸到臉頰上留下的鮮血之后,更是直接眼一翻暈了過去。 見周敏真的暈了,葉清嵐自是忙讓齊嬸去前頭找人去請個大夫,又讓丹蔻去后頭叫了殷氏和謝氏來,讓她們把周敏抬到蘭居一間空房的床上,傷口也簡單的處理了下。但都安排好,葉清嵐還想去看著周敏,畢竟是在自己家里出了事,但丹蔻怕葉清嵐經(jīng)了這么一場鬧動了胎氣,便強扶著他到了臥室里休息。 之前周敏那么鬧,葉清嵐心里其實也是緊張的,畢竟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想著周敏那邊有殷氏和謝氏看著,大夫沒來,他去也沒什么用,便聽了丹蔻的話,在臥室的榻上坐著歇息了。見丹蔻手上有傷,又讓她從柜子里取了上好的外傷藥來自己敷上。 后來大夫來了,葉清嵐便想去看看周敏,但丹蔻卻還不放心,攔著不然他去,正說話的時候,季春山就回來了。 丹蔻說完,季春山點點頭,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只又對她道:“夫人有我在這里,你先去后頭開了后門讓你姐她們進來,再讓讓丁祥去酒樓,將周叔和周嬸請到家里來。” “是?!钡ま?yīng)了一聲,行禮后便出去了。 丹蔻走后,季春山一時沒說話,不知在想著什么,葉清嵐也沒出聲打擾他,過了會兒才聽到季春山問他:“煦兒還沒回來嗎?” 季春山出門前,季寧煦去武館給王將送東西去了,季春山讓穆成跟著,倒沒什么不放心的。 “還沒?!比~清嵐搖搖頭,“現(xiàn)在天色還早,怕是要多玩一會才會回來。” “沒回來也好,家里這么亂,難免會嚇到他?!奔敬荷降?。 之后季春山又不說話了,二人便在屋里坐著,季春山?jīng)]有要去看周敏的意思,葉清嵐也沒有再說什么。不多時丹青安頓好了金氏,又從丹蔻口中知道家里發(fā)生的事,回到竹蘭軒后沒有去臥室里打擾季春山和葉清嵐,只和丹蔻一起,將正廳收拾了。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周景夫妻便急匆匆的趕來了,丹青這才進了臥室去告知了季春山和葉清嵐。 第124章 解決 周景和王氏來了, 季春山也沒起身, 沒有要出去接迎的意思,反而問了丹青另一件事, “周敏醒了嗎?” 丹青答道:“還沒,不過請來的大夫說, 她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才會暈過去, 很快就會醒了?!?/br> 季春山點點頭,又對丹青道:“我知道了, 你直接把周叔他們帶到周敏那,讓丹蔻陪著,我這就過去?!?/br> 丹青看了季春山一眼,但也沒多說什么,應(yīng)了一聲后,便出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葉清嵐對季春山道。周敏是為著自己來的,又是在他家里出的事,他總要給周景夫婦一個交代。 “不用,”季春山卻攔住了他, “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在屋里好好休息, 等我回來?!闭f著,他讓葉清嵐躺在了榻上,又給他蓋了一條毯子。 “你……”葉清嵐不知道季春山要做什么,有些擔(dān)心的樣子。 季春山將他按回榻上,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微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br> 說完,季春山便起身出了臥室,往周敏在的那間屋子去了。 另一邊,丹蔻之前奉了季春山的吩咐讓丁祥去將周景和王氏請來,雖然季春山?jīng)]透露出別的意思,但丹蔻卻對丁祥很是著急催促的樣子。丹蔻在季春山和葉清嵐身邊服侍,她的意思便應(yīng)是季春山的意思,所以丁祥就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酒樓,拉著周景和王氏回了季家。 周景和王氏見丁祥這么著急的樣子,一開始還以為是葉清嵐不好了,可后來一想,若是葉清嵐有事,也不會單單只叫他們。可丁祥只得了接他們的吩咐,別的事情一概不知,周景和王氏滿心疑惑,也只能是暫時忍著。等到了季家,季春山和葉清嵐一個都沒見著,就被一直跟在葉清嵐身邊的兩個丫頭帶到了一間屋子里。 當(dāng)看到屋里床榻之上,那個一身狼藉,臉上、手上甚至腿上都包著層層白布,卻依舊有鮮紅侵染出來,眼睛緊閉人事不知的女子,周景便一下明白了季春山為什么這么著急讓他們來了,而王氏在認出床上女子后,立時失聲地喊了一聲“敏兒——”便撲了過去。 “敏兒,敏兒你怎么了?怎么會弄成這樣?我可憐的女兒,娘來了,敏兒你睜開眼看看娘啊?!蓖跏峡藓爸鴵涞酱策叄粗苊羝鄳K的模樣,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慌恐,她伸出手想摸摸女兒,又怕碰到女兒的傷處,哆哆嗦嗦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見周敏怎么都叫不醒,不禁越發(fā)凄切起來,眼淚也流的更兇了。 自小就如同掌上明珠一般被呵護嬌寵長大的女兒,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周景自也是十分心疼的,只是他到底和王氏不同,做不出大哭的姿態(tài)來,但也是紅了眼眶,面上又是心疼又是擔(dān)憂。 一旁的老大夫見病患的父母來了,又見他們?nèi)绱吮?,便勸慰道:“二位不必太過擔(dān)心,令嬡的身子沒有大礙,只是一些皮rou傷,養(yǎng)上些日子就會好的。只是令嬡因情緒激動,一時又受了些驚嚇,才會暈厥,很快便會醒來的?!?/br> 王氏這才知道這來褐衣長衫的老先生是大夫,剛要追問什么,就見老大夫話音才落,周敏眼皮動了動,慢慢地就睜開了眼睛,顯見已是醒了。 “敏兒?敏兒你總算醒了,可嚇死娘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蓖跏弦娭苊舯犃搜?,證實老大夫所言不虛,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只是周敏全身是傷,面色憔悴慘白的模樣,還是讓她眼淚止不住的掉。 周敏才醒,還有些迷茫的樣子,她看著王氏,愣愣地叫了聲娘,王氏忙連聲應(yīng)著,周敏又看向了也湊到床邊的周景,叫了聲爹,周景也連聲說“爹在,爹在。”,周敏這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眼淚唰得就涌出來了。 “爹,娘,相公他要納妾,他不要我了——”抓著王氏的手,周敏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又無助茫然的模樣,看的王氏心都要碎了。 “敏兒,敏兒,娘可憐的敏兒,老天為啥要這么對你啊,娘的敏兒啊?!蓖跏闲睦镫y受的不行,可此時她除了一聲聲的叫周敏的名字,別的就再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周景眉頭皺的更緊了,重重的嘆了口氣,也是說不出話了。他雖心疼女兒,但在此事上卻是說不出女婿的一聲不是來。畢竟女兒嫁去劉家已經(jīng)快八個年頭了,莫說是生了,連懷都沒懷過一個。大夫看了不少,便是女婿他們都打著別的借口,求了大夫給看了,但所有的大夫都說,夫妻倆誰的身體都沒事,孩子她娘這些年更是不知給菩薩上了多少注香,但偏偏就是一個都懷不上。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更不要說女婿劉元明又是個秀才,以后有些大好前途,更是不能沒有后嗣。劉家能忍到現(xiàn)在才給劉元明納妾,已是仁至義盡了,便是他都說不出什么來了。 周景想到女兒以后的日子,不由的擔(dān)心發(fā)愁起來,而周敏卻是在被王氏扶著坐起身后,感受到手上臉上的疼痛,面上還帶著淚,眼底卻泄出一絲恨意來,“娘,是葉清嵐,是葉清嵐把我害成這樣的,您和爹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啥,嵐哥兒?不能吧,嵐哥兒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可能……”王氏雖心疼女兒,卻也不會她說什么就聽什么,且周敏說得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周景雖沒說話,但看皺眉不贊同的神色也是同王氏相同的意思。 周敏抹了一把眼淚,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痛之下帶著恨意的臉頓時扭曲了下,她緊緊抓著王氏的手,道:“娘,就是他害的我。相公本來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只要他能當(dāng)上貢生,就不會納妾,以后從大伯那過繼一個孩子來養(yǎng)??墒侨~清嵐,我都那么求他了,那么的討好他,而他明知道這關(guān)乎我一輩子,卻還是不幫我這個忙。我來質(zhì)問他,他還讓他的婢女把我推到在都是碎瓷片的地上,讓我受了這么重的傷。娘,相公已經(jīng)決定要納妾,我又變成這樣,他以后再也不會要我了,都是葉清嵐,都是他害的我——” “你胡說八道!”丹蔻聽到這,再也按捺不住,氣得上前一步指著丹青就罵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你說了我家夫人就要照辦?再者是我推的你沒錯,但和我家夫人沒關(guān)系,誰讓你想害我家夫人。明知道我家夫人有著身孕,你還來家里大鬧,又掀桌子,又摔椅子的,罵我家夫人不說,還想上來廝打。我們護著夫人,你打不著就往我們身上砸茶杯。被碎瓷片劃傷也是你自作自受,你活該!也就是我家夫人心眼好,見你受傷還趕忙給你叫了大夫來,要是我,早把你丟到街上去了,不識好歹,忘恩負義,活該你沒人要!” “敏兒你真的……”丹蔻一通大罵,直震得周景和王氏目瞪口呆,之前周敏說什么劉元明貢生的事,就已經(jīng)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了,而等丹蔻說完,更是驚得他們整個人都懵了,不敢相信周敏竟會做出這種事來。雖然之前他們猜到周敏是在季家受了傷,但只以為是意外什么的,卻沒想到其中卻有這樣的曲折不堪。 “閉嘴,你這個賤婢!”前頭說的時候,周敏還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丹蔻一句‘活該你沒人要’,周敏立時被刺激到,尖叫了一聲便要朝丹蔻撲過去,被王氏急忙死死攔住。 無需周敏再回答什么,只看她如此反應(yīng),便知丹蔻說的是真的。而不同于周景此時才敢相信,之前便已知曉了周敏對葉清嵐有了些不忿之意的王氏,卻是在丹蔻說完就相信了她的話。原本之前帶著女兒離開季家后,見女兒再沒有流露出那些不好的心思,她還以為女兒已經(jīng)想開了,卻不想,竟又鬧出了今日這出。 此時屋子外頭,站了好一會兒,終于聽到丹蔻將自己想說卻不能說的話都說出來的季春山,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便邁步進了屋里。 一見屋里,就見丹蔻氣呼呼地被丹青拉著,周敏也滿面兇狠的被王氏拉著,周景面沉如墨,對周敏喝斥道:“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怎么了這是?”季春山露出意外不解之色,看了眼周敏后,便對周景道:“小妹既然醒了,這是好事,周叔怎么反倒生氣起來了?!?/br> 周景一見季春山來了,面色立時有些不自然起來,有愧疚有自責(zé)更有難堪,“山子,對不住,今天的事是敏兒做的不對,我代她給你還有嵐哥兒道歉了?!?/br> 季春山忙上前,將已對自己低了頭的周景扶起,苦笑道:“周叔這是做什么?小侄可萬萬受不起的,若爹娘知道了,必是會狠罵我的?!?/br> 一聽季春山提起季父季母,周景面上的愧疚越發(fā)深了,也越發(fā)的無地自容了,道:“是我教女無方,才讓她做出今日這般過分的事來,一句對不住我總是要說的。對了,嵐哥兒呢?他怎么樣了,可有什么事?” “是啊,嵐哥兒如何了?”王氏也擔(dān)憂地問道,看著季春山的眼里滿是愧色復(fù)雜。 季春山頓了頓,才勉強露出一個笑來,道:“清嵐還好,就是受了些驚嚇,我剛剛煮了碗安神湯給他喝下,現(xiàn)在已睡下了,待醒來后,想來應(yīng)該就沒什么事了。” 季春山牽強的笑容周景不是沒看出來,只是季春山既然這么說,想必也就是不想他們再多管的意思,便只得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比~清嵐沒事,這對周景來說卻是比女兒剛醒來時更加的讓他慶幸。 第125章 不滿 周敏是在自己家受的傷, 無論心里如何想, 季春山面上總要問一問。待問過老大夫知道周敏無礙后,季春山便讓丹青結(jié)了診金, 并送老大夫出去,之后又讓屋里的其他人也都一并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 季春山看了眼自打他一進屋, 就埋在王氏懷里,不露出臉來的周敏, 然后才面上帶了些無奈歉意的神色,對周景說道:“周叔,之前小妹拜托清嵐的事,不是清嵐不幫忙,而是他真的幫不上忙。這次縣學(xué)里選貢生,是以考試的形式來選出最優(yōu)秀者成為貢生,而除了郭教諭外還有兩位訓(xùn)導(dǎo)一起評判卷子,優(yōu)勝者的卷子還要張貼公示出來,但二妹夫他……若郭教諭真的選了他, 怕是不能服眾不說, 對二妹夫也是不好的?!?/br> 季春山知道周景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但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的清楚明白的好,不然雖然現(xiàn)在他們是覺得周敏不對,葉清嵐無辜受害,但到底周敏是親生女兒,日后也相處的時間更長, 若周敏以后過得不好了,到時就未必能保持幫理不幫親的態(tài)度了。雖然他無謂周家以后和自家的關(guān)系好或壞,但也不想以后有人因此誤會埋怨葉清嵐。 等季春山才說完,周景便忙連連點頭,道:“我明白,我明白,這件事本就是敏兒做的不對,也是難為清嵐了。等回頭清嵐好些了,愿意見敏兒了,我一定讓敏兒來給他道歉?!?/br> “這倒是不用了,清嵐也沒有放在心上,讓二妹安心養(yǎng)傷就是?!奔敬荷降χ?。 季春山如此說,雖面色如常,但周景卻也隱約明白了季春山的意思。在此事之后,季家但凡再有什么事,周景和王氏會來,方季和周慧會來,但周敏和劉元明,卻再沒讓他們進來過季家的大門一次。 該說得都說了,周敏也已經(jīng)醒了,也沒什么大礙,周景和王氏便打算帶她回去了。因著周敏到底是在自家受的傷,季春山取了兩錠五兩的銀子要給周景,算是對周敏的受傷的醫(yī)藥費,但周景自是沒那個臉拿。見周景拒絕,季春山也沒堅持,之后又親自將三人送到了門口。 送走周景三人后,季春山回了家沒有直接回竹蘭軒,而是叫了齊老漢夫妻和溫良到了前院正堂。 季春山之前已經(jīng)吩咐過,不許周敏進到家里來,可他們?nèi)嗣饕娭苊魜韯輿皼熬箾]把人攔住,讓周敏輕易地就闖到了后院,若非丹蔻拼死護主,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丹蔻護主有功,季春山自然要獎,而齊老漢三人疏忽懈怠,他自也要罰。說清楚緣何要罰后,季春山便扣了齊老漢和溫良三個月的月錢,宋氏雖也有疏忽之責(zé),但她后面也盡力阻攔了,便不罰也不獎了。 齊老漢三人自知有錯,被罰了便也沒有任何怨言,甚至還齊齊露出慶幸的神色。慶幸葉清嵐沒事,而季春山也不過是罰些錢,比他們之前想得被發(fā)賣,要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