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道：“我有一點想法。”

    有想法就去做，年輕也算是資本。

    江宋看不上這些蚊子rou，更別提花時間去管理，握著拳頭說：“加油?！?/br>
    有點傻氣，何姜樂出聲，吃完飯又回房間換衣服出來說：“這樣可以嗎？”

    江宋的欣賞水平也不咋的，說：“可以，很好看。”

    聽上去真誠又敷衍，何姜自己對著鏡子看，覺得這一身搭配得不錯，卡其色的西裝中褲和碎花襯衫，不失穩(wěn)重和優(yōu)雅。

    她確認自己從頭到腳都萬無一失，這才道：“那我出門啦?！?/br>
    不怪她太謹慎，但今天是和萬里行談判的日子，也是她的第一筆投資，好的開始將會是成功的一半，是個人都會有點小迷信。

    江宋體會到父母第一天送孩子去幼兒園的心情，即使知道不會出什么問題，心情還是錯雜。

    他道：“慢點。”

    何姜深吸口氣，樣子跟上戰(zhàn)場差不多，連兩個助理都看出緊張來，坐在副駕駛的陳明遠沖后排的陳云珊使眼色，她很快領會道：“萬里行現(xiàn)在很需要投資，今天的談判應該沒什么難度?！?/br>
    要不是前兩個月幾名驢友沒有攜帶足夠裝備被困山中，事后把責任推到萬里行提供的攻略上，官司現(xiàn)在還在打，軟件評分一降再降，這本來應該是個熱門項目。

    何姜當然也知道，兩只手交握著說：“問題不大。”

    陳云珊工作也有兩年，在總裁辦資歷最淺，重要工作還沒怎么經(jīng)手過，要不是因為是唯一的女助理也不會調給何姜。

    如果說陳明遠給大小姐做助理確實有點大材小用，對她來說就是實實在在的升遷，因此她格外珍惜這份工作，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參加商業(yè)談判?！?/br>
    何姜還以為她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奇怪道：“真的嗎？”

    陳云珊兩分不安道：“以前都是打下手，從沒上桌過。”

    新人都是這么熬著過來的，一步登天只是少數(shù)人。

    這樣說起來何姜還有一點感同身受，臉色rou眼可見松弛下來，她看向窗外忽然說：“慶功宴你們想吃什么？”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陳云珊都沒從這個轉折里繞出來，愣愣說：“都可以?！?/br>
    怎么能都可以呢，何姜掰著手指頭說：“川菜、火鍋、烤rou……”

    末了道：“選一個?！?/br>
    陳云珊被她說得都咽口水，嘆息道：“今天本來是我減肥的第一天?！?/br>
    何姜便體貼道：“吃完再減?！?/br>
    又說：“你很瘦啊。”

    陳云珊雙手一攤道：“夏天來了。”

    每年都有這么一茬，只和季節(jié)有關。

    何姜被她逗笑，維持著此刻的心情到萬里行公司。

    劉康到得早，在會議室到處指揮著，恨不得把墻皮都扒拉下來重新刷，展示最良好的面貌給投資人。

    內外都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員工甲說：“上帝保佑今天能成，不然老板就快瘋了?！?/br>
    沒辦法，做老板的人壓力大。

    自打惹上官司，萬里行的負面新聞鋪天蓋地，原來有意向的投資人們不是跑個精光就是條件苛刻，為此劉康愁得頭發(fā)都快白了，好不容易有個大款只差供起來。

    何姜還真不知道他有急成這樣，畢竟誰也不會把情緒擺在臉上。

    她也會管理自己，到人家公司樓下就開始假笑說：“狀態(tài)不錯?！?/br>
    陳云珊則是往左看說：“劉律師來了。”

    說起這位劉律可是大名鼎鼎，接案子門檻高得很，主要是收費不便宜，這次算是友情助場，何姜見過他幾次，主要是簽署文件的時候，這會招呼道：“早上好?！?/br>
    雙方互相問好后才上樓。

    離約定時間還差一會，劉康已經(jīng)是在門口翹首以待，電梯門一打開就滿是期待，失望了好幾次才等到自己想見的人。

    他從前也是有幾分清高在身上，一邊對自己唾棄一邊迎上去說：“何總來啦?！?/br>
    何姜心想自己一事無成，名頭倒還挺大。

    她客氣道：“讓你們久等了?！?/br>
    陳明遠不合時宜想起首老歌，唱著“將頭發(fā)梳成大人模樣”，這句于此情此景正合適。

    他本來在外面都是為首的人物，這會不搶風頭，輪到自己才打招呼。

    萬里行不是間大公司，連保潔阿姨都算上才五十來號人，管理層也就那么幾個，為表鄭重全都上。

    在談判開始前還有參觀這項流程，可以說沒費多少時間，因為地方實在太小。

    何姜第一份實習就是在江河這樣的龐然大物，還真沒見過這陣勢的，勉強夸一句道：“挺好的，樣樣俱全?！?/br>
    劉康也不掩飾，說：“初創(chuàng)小作坊，湊合而已。”

    好歹還有獨立的辦公點。

    何姜還是挺佩服他的，在她看來要不是一夜暴富，自己的將來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人。

    她道：“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劉康謙虛道：“哪比得上何總年輕有為?！?/br>
    何姜年輕是不假，但沒想出自己有什么作為，不過客套話沒必要細究，她道：“還是來聊聊合作吧?！?/br>
    這才是今天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劉康領路到會議室。

    何姜并沒有什么發(fā)言的機會，主要都是陳明遠在講，她就像個在講座散場前主持人讓觀眾提問時舉起手的那個人，偶爾發(fā)表兩句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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