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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揚以前隔三差五就為了斯晉的事情訓她,說她小白眼狼。要是讓他知道這些,肯定是要把她罵個狗血淋頭的。 “我罵你做什么,”賀揚陰沉著臉,嘎嘣一聲咬碎一粒冰塊,“要罵也是罵那個監(jiān)守自盜的禽獸。” 就算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正在氣頭上,斯華年聽到這個比喻,還是沒忍住被逗笑了。賀揚確實氣得狠了,換著各種語言把斯晉罵了個遍。 斯華年就笑瞇瞇地耐心聽著,聽完才覺出一點不對勁來:“賀揚,你怎么好像……”憤怒的情緒占了大多數(shù),他好像并不怎么驚訝。 斯華年沒敢問出口,但是滿滿的疑惑都寫在臉上。 賀揚抬了抬眼,嗤了聲:“蠢貨。”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覺察出一點苗頭,已經是很早的時候了。 “……咱倆剛上初中的時候,你哥就找過我。那陣子你不是發(fā)現(xiàn),收情書比小學少了?!?/br> 斯華年一愣:“是我哥?他不讓我早戀?” “倒也不是,”賀揚擰眉回憶了一下,“他就是讓我盯著點,人品不行的不讓靠近你。我尋思他破事真多,但是盯著點也沒啥壞處。” 威脅完這個威脅那個,從此就為這兄妹倆cao碎了心。 轉折點是兩人升上高二那年。 “……你哥又找了我一次,說不讓你談戀愛。莫名其妙的,你都要成年的人了,他反而管得嚴了?!?/br> 這些事情斯華年一點也不知道,聽著心情有點復雜:“你干嘛聽他的啊。” “你哥威脅我,不幫他辦事就不讓你跟我玩了。” “……我怎么可能聽他的話?” 賀揚嗤了聲:“他是你監(jiān)護人,你以為咱倆斗得過。而且你哥那人……”想起自家父母給科普過的事跡,斯晉著實是個深不可測的人。手段強硬又毒辣,也就年妹這種頭腦簡單的,才敢可著勁兒欺負。 “……算了,沒啥。你聽聽就算了,別跟你哥鬧脾氣?!?/br> “我干嘛鬧脾氣,”斯華年臉蛋有點紅,摸著下巴琢磨,“原來我哥是高二左右開始喜歡我的。” 這模樣儼然一個懷春少女,賀揚忍不住扶額。其實想想也是意料之中,他年妹這個智商,注定是要被老狐貍騙得骨頭都不剩的。 “賀揚你嘆什么氣呀?” 賀揚佯皺眉頭,上下打量她:“我就是感覺吧,好像咱倆昨天還在一起抄作業(yè),今天你就成了已婚婦女了?!?/br> 斯華年樂得不行。 視線落在她空空的手上,賀揚隨口問了句:“你哥怎么回事,婚都結了,戒指不給買一個?你家缺啥還能缺這玩意?” 這話真是問到斯華年心坎里去了。 “不知道呀。我明明聽我哥跟別人打電話說,戒指已經拿到手了,可他就是不給我。” “喲,”賀揚覺得有點好笑,“還委屈上了?!?/br> 斯華年氣哼哼的:“你們男人沒一個好的?!?/br> 賀揚本想告訴她啥也別干、等著被求婚,一聽這話覺得不爽,干脆也不告訴她了:“你就是個豬腦子。” 這句話斯華年聽過無數(shù)遍,早就已經習慣了,當下就笑瞇瞇應道:“哦。” 賀揚拿她沒辦法,正準備再開口嘲笑兩句,耳邊忽然聽見一陣輕微的sao動。循著周圍人的目光望過去,甜品店的電視屏幕上,女主持人面帶喜色。 “……我們不久之前收到消息,霸王龍官方已經確認,早先遭遇左小腿骨折的當家球星科瑞安,將于明天下午3點對陣天使城的比賽中復出……”聽著周圍響起輕輕的歡呼,賀揚眉間帶上一點喜意,斯華年更是一下子笑彎了眼睛。 很多人都說,如果說霸王龍這支冰球隊是冰雪城的瑰寶,科瑞安就是冰雪城的英雄。在這個球員逐利、漂流動蕩的時代,科瑞安就是一人一城的代表。他在這里度過了自己的整個職業(yè)生涯,把霸王龍從一只徹徹底底的爛隊,一步步拖進總決賽。 在一次市政官方的演講上,提出了這么一個觀點:喜歡冰雪城的人,也許不一定喜歡冰球運動,但是一定喜歡科瑞安。 斯華年就是這樣的其中之一。 “我想明天帶我哥去看球。” 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段記憶,是她重生之后,給哥哥打的第一通電話。那時候她坐在廣場的噴泉邊上,給哥哥描述霸王龍的賽況。哥哥在大洋彼岸的監(jiān)獄里,聽得十分認真。 “……我哥好像、挺感興趣的?” “去唄,”賀揚聳了聳肩,“記得買場邊票。” 場邊票,球場邊上的位置。如果能買到第一排,那么前面坐著的就直接是球員們。雖然有規(guī)定不能主動和球員說話,但是很多時候,球員都會主動轉過身和球迷打個招呼,或者給簽個名。 斯華年打開手機上的二手票網站,高高掛在最上面的果然是一張場邊票。 科瑞安身后的位置。 接近六位數(shù)的價格。 斯華年劃了幾下屏幕,買下兩張。 天使城和冰雪城是總決賽的老對手,明天本來就是一場焦點戰(zhàn)。加上傷缺幾個月的科瑞安復出,那就是焦點中的焦點。票價雖然炒的高,但是可以理解。 斯華年還記得上一世的準確比分,她想了想,上網投了一注體育彩票。 哥哥掙錢很辛苦,但是做人不可以貪心,賺一部分球票錢回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