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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了四周,床邊掛著點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醫(yī)院。 病房里的窗戶沒關,風透過薄薄的紗窗吹進來,她壓在被子的手背涼颼颼的,忍不住瑟縮了下。 倏的,窗戶被關上。 許知恙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陸之杭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窗邊。 雙手插著兜,臉色不太好看的看著她。 對視了將近十幾秒,兩人都沒有開口。 陸之杭低著頭,從兜里摸出一包煙,敲了一支夾在指尖。 “陸之杭?!?/br> 許知恙開口,有些微弱無力。 “我是病人?!彼f。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在病房里抽煙。 陸之杭低罵了句臟話,雖然許知恙聽不清,但是她知道按照陸之杭的性子,那就是臟話。 他罵罵咧咧地把煙塞回了口袋。 她也是在看見陸之杭后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的處境,醒了醒神,開始回憶自己為什么會暈倒,又為什么會在這。 她記得她剛洗完澡,頭發(fā)才吹了個半干,就聽到有電話進來。 在接沈舒邇那個電話的時候許知恙已經(jīng)覺得眼前有些黑了,但是她把這歸咎于洗了太久,沒去理它。 直到電話掛斷,她才隱隱覺得雙腿有些發(fā)軟,四周的景象也在眼前打轉(zhuǎn),越來越模糊。 而后就直直往前倒在了書桌旁。 萬幸的是,沒有磕到頭。 許知恙呼了口氣,對上了陸之杭的眼。 她問:“是你送我來醫(yī)院的?” 陸之杭拽得像二百五一樣理所當然開口:“廢話。” 許知恙:“......” 即便如此,她還是感激地和他說了聲謝謝。 時間有些晚,走廊里很安靜,病房里更是只有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氛圍有些詭異和尷尬。 許知恙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忽然幽幽開口:“你被甩了?!?/br> 很無厘頭,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彼此都聽懂。 陸之杭走近,低頭睨著她,原本的陰沉的臉色勾起了一抹低嗤。 “你別讓我聽到這句話,不然你就不是躺在這里這么簡單,得去負三了?!?/br> 負三,太平間。 許知恙撓了撓眼下的皮膚,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陸之杭見她沒心沒肺的樣,看來沒什么大事了。 開口時語氣有些賤叟叟:“你情場失意,好歹考場得意。” 他頓了頓,話頭急轉(zhuǎn):“你喜歡他。” 這句話是肯定句。 兩人打交道的次數(shù)很少,但興許是同道中人,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哪有什么心事,無非就是失戀了。 許知恙覺得被窺探到心事,有點羞赧。 但這羞赧卻不及這四個字帶給她的晴天霹靂來得洶涌。 它就像一只強有力的手,無情地將她好不容易閉合的內(nèi)心撕扯出一道口子。 細細密密地疼。 “許知恙?!?/br> “及時止損。” 許知恙掀眸,入目是男生罕見的正色,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格外認真,就像是在勸阻一個誤入歧途的少女迷途知返一樣。 她心臟有些抽痛。 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知道,我不會的?!?/br> 陸之杭看著她慘白的小臉,雖然他知道說這些對她來說很殘忍,但是該停在那的東西,就該讓它停在那,越陷下去,對她毫無益處。 許知恙也深諳這個道理。 有什么想不開的,她又不是失戀。 陳恙有自己的選擇,她也有,她的目標是高考,是南大。 人永遠會往前,能陪自己走下去的,只有自己。 興許是交換過了秘密,許知恙覺得自己和陸之杭也算是秘密之交了,他怎么說也會對自己客氣一點。 于是得寸進尺地向他提了個小要求。 許知恙:“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br> “你使喚我?” 陸之杭尾調(diào)微勾,是不可思議的語氣。 但是當他看著少女濕漉漉的杏眼,突然就有點松動。 他開口,語氣卻是極為欠揍:“你求我啊?!?/br> 許知恙從善如流:“求你。” 陸之杭:“......” 對方服軟的態(tài)度太好,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他揉了揉頭發(fā),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拖著懶調(diào):“行?!?/br> 許知恙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瞇了瞇眼,彎著的眸子月牙一樣。 那笑很干凈,帶著點小俏皮。 陸之杭倏的看得愣了一下,心里好像有個地方塌陷下去。 第22章 ??暗戀 那天陸之杭回去之后周清茹和陸弘銘就來了。 周清茹詢問了醫(yī)生詳細的病情之后才放下心來。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就是長期的休息不夠,加上全腦供血不足才會導致突然暈倒。 周清茹從家里帶了燉的補湯給許知恙,盯著她全部喝完后,又打電話給許知恙的班主任請了三天的假,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許知恙是文科重點班的重點關照對象,班主任一聽未來“省狀元”學習到暈倒,差點就打了車親自過去醫(yī)院關心,哪敢不批假。 詢問了幾句之后確認沒什么事才放心地掛掉。 晚上十一點她回到了家,簡單洗漱后就上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