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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看到那群人了,居然在這附近晃悠,怕是沖你來的?!?/br> 周野漫不經(jīng)心看了眼手機:“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張柏森想問不陪沈好去看醫(yī)生嗎,但人已經(jīng)邁開長腿,走遠了。 他清了清嗓子,這才看向沈好:“我們先去藥店吧,我跟老板說了,他忙完家里的事情馬上就來。” 沈好點點頭:“好,謝謝你?!?/br> 張柏森笑著露出大白牙:“小意思啦,別客氣!” 沈好說可以自己一個人去藥店,張柏森非跟著一起,她話不多,所以路上,基本上都是張柏森在講話。 “那我們這就算認識了,我家就住在剛才那小區(qū),和你住的蠻近的,以后有機會一起出來玩啊。對了,周哥也住這邊,不過他那高檔小區(qū),御水灣?!?/br> 御水灣…… 沈好想了想,在她小區(qū)前面一點,好像都是獨棟的別墅。 張柏森想聊自己,但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打架成績差沒什么聊的,于是就談起自己這個兄弟:“說真的,我兄弟以前沒跟誰同桌過,他這人脾氣大,你以后多擔待??!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我?!?/br> 沈好想了想,搖頭:“我覺得他脾氣還好?!?/br> 就是冷了點。 張柏森笑笑:“你這是跟他不熟,以后就知道啦!” “不過我這兄弟是真厲害,初中就搬出來住了,沒人管成績還一直獨占鰲頭,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機器腦子,人與人差別怎么那么大呢?” 沈好垂著眼皮,卻一直認真聽著。 但張柏森沒說更多,藥店這也就到了。 剛才一路張柏森都在說話,這時候有點口渴,于是就跑去旁邊的小賣部拿了兩瓶水,貼心給沈好一瓶常溫的礦泉水。 “謝謝。” 不過沈好沒接。 張柏森直接往她懷里塞:“喝吧,感冒了多喝水有用?!?/br> 沈好不想距離張柏森太近,但或許對方只是想交朋友,而且,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跟周野有點交集。 她內(nèi)心矛盾,卻又毫無辦法。 醫(yī)生很快過來,給沈好測了體溫,又開了三天的藥。 “還好沒有發(fā)燒,這些藥一天三次,飯后吃。不見效到時候再來找我?!?/br> 拿了藥,張柏森送沈好回去小區(qū),但這一幕,剛好被人看到…… 沈好拿著藥上樓,剛要關門,一只手伸進來,女人的手漂亮得能做手膜,上面鑲著碎鉆,刺傷人眼。 江蓉把門推開,踩著高跟鞋進來。 一室一廳的房間,沈好一個人住很是合適,但多個成人,便有些壓迫了。 “你怎么來了?” 沈好出聲,嗓音沙啞,眼神有些疲倦和冷漠。 江蓉鞋子不換直接進來,把包扔在沙發(fā)里然后坐下,一臉興師問罪的語氣:“剛送你回來那男生是誰?沈好,你本事得很,剛來南城就給我亂搞男女關系?” 原本感冒就有些難受,沈好垂眸看著江蓉,只覺得有些反胃惡心。 自己的母親,就是這么想自己的么? “不是你想的那么樣。” 她討厭別人誤會自己。 沈好捏著藥的力道很緊,江蓉卻沒發(fā)現(xiàn)她的動作,只是冷笑了一聲:“果然骨子里帶著那個人的基因,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就知道想這些。沈好,我告訴你,你若是繼續(xù)這樣沒出息,我只養(yǎng)你到十八歲。到時候你找男人還是做什么,我都不會管你?!?/br> 嗓子很疼,沈好輕輕吞咽了一下,她已經(jīng)不想再開口說話。 這些年江蓉給她寄的錢,每一筆她都記著,等到時候,自己會一起還給她。 江蓉見她不肯講話,更是來氣。 女兒跟她向來不親密,如今年紀大了更是叛逆。 她看了眼時間,從包包里拿出來信封裝著的一沓,起身:“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我做母親的教你,小小年紀別和男生走得太近。” 沈好:“你還是少來,別打擾我學習。” 每次江蓉出現(xiàn),都會很影響她的心情,她如今學習已經(jīng)很吃力了。 江蓉瞪了她一眼,而后踩著高跟鞋離開。 她每次出現(xiàn)最多不過幾分鐘,她已經(jīng)習慣了…… 等到門被關上,沈好這才去用開水壺燒了水,她捧著水杯,等到水溫差不多了,這才把藥吃了。 一顆藥貼在喉嚨里,粉末黏在上面,苦味瞬間從喉管蔓延到整個口腔。 喝完一整杯水,苦澀的藥味依舊不散,吃了藥有些犯困,沈好回去臥室準備睡一覺。 換好衣服躺下,沈好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后知后覺,他掌心溫暖,有些粗糲的觸感,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熱,像是發(fā)燒了。 可醫(yī)生明明測了體溫,說她溫度正常…… 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她做了個夢。 夢里,少年一身白襯衫,籃球朝她飛來被他接住,但下一秒,少年分明清俊的臉放大,唇瓣相貼。 他親了她。 沈好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她睡了一天。 夢境像是剛發(fā)生的一樣,清晰又真實,沈好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guntang。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夢,她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 在芙蓉鎮(zhèn)的時候,書桌里時常會收到粉色或藍色的信封,也會有人當面表白,可她從沒有喜歡上誰,更沒做夢夢到過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