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力訓(xùn)練后，蘇綿找阿彬幫忙，“彬叔叔，中午帶我去趟銀行和學(xué)校吧？我約了個男同學(xué)，在膳食社門口聊聊。”

    她直接找他幫忙，肯定不想讓她爸知情；家里人都知道，和男生交往這方面，她爸對她管控得有點過份，那么好的林潤來找她，溫涼都可著勁攔阻他們獨處，阿彬笑著答應(yīng)了，主動表示保密。

    每天針灸、按摩、磁波理療輪著來，體能、肌張力康復(fù)效果甚微，若不是旁邊康復(fù)師、陪護攙著，她基本無法完成一個完整邁步。簡直令人懷疑，她永遠都無法正常走走、跳跳了。

    午飯后，阿姨幫她換上小襯衣和牛仔褲。

    “小蘇真漂亮。”阿姨說——現(xiàn)在，這話潛臺詞意思就是，蘇綿真可憐！她冷冷看著鏡里的自己。

    阿彬先帶她到銀行，她給蘇曼轉(zhuǎn)了兩萬塊，【mama，我又榨了他一點錢?！克_心的備注。

    ……

    膳食社正對面，有一扇小鐵欄門，通往附中南禮堂旁小路，每天11點半固定開放，用餐的學(xué)生成群結(jié)對涌出來，1點半關(guān)門，課間，也會有些渴饞的同學(xué)，站在鐵欄門后，等外賣或附近便利店員送飲料過來，解解渴饞；

    兩點左右，正好是關(guān)門后最安靜時分，對面膳食社做好餐后清潔，玻璃大門緊闔，這一片，便靜謐下來，只有風(fēng)吹道旁綠化樹冠沙沙響、和不時經(jīng)過的小電驢呼嚕嚕聲兒。

    一高大男生，手插運動校服褲兜，背著個大挎包，踢著小石子走向膳食社門口石獅子前輪椅，午后秋陽將他的影子壓成變形的墩墩胖胖。

    蘇綿早到了足足叁十分鐘——清晨，兩人微信信息幾個回來，她約章鈺在這里見。還好，今天，她頭不怎么疼。

    章鈺在她面前停下，略彎腰，想了想，干脆蹲下，聲音干啞、不自然，“你還好嗎？”——他眼神閃爍打量她后，往后挪了半步，他怕她可能會聽見他心怦怦亂跳，也怕她看見他頰顴幾顆痘痘，被他擠弄得有漫延成痤瘡之勢，很敗顏值。趙培這兩天一直笑話他。

    原本清冷系精致瑰麗底子，和對外界的緊張、病弱感，交織成他認為很攝人心魄的獨特漫妙，“你、很美白。”他原本想說，你臉色蒼白，嘴瓢了。

    好在她沒在意，“還好，沒曬太陽，”她答。

    “你爸呢？”他朝周遭張望。

    “叔叔送我來的。”她也眼神閃爍不定。

    “你爸來學(xué)校鬧了好多次，好兇，一來學(xué)校就出動保安圍著辦公室。”他主動撩起這事，“他一定要找出肇事者?！?/br>
    她蹙了蹙眉。溫涼來學(xué)校鬧了好多次？從沒聽他說起過。今天他還托關(guān)系約人吃飯。

    他仔細留意她的表情，輕微冷場，他迅速撿起話頭，“看到你恢復(fù)得還好，我就放心了。在家，你有復(fù)習(xí)嗎？”

    她搖頭，“我害頭疼、嗜睡，你怎么樣？”

    他：“我一次第一，一次第二?！?/br>
    又一陣?yán)鋱觯?/br>
    她抬頭盯看他，“你都看見了，對嗎？章鈺？”不止看見紅臉人打她，還看見老師過來后并沒及時將她送醫(yī)！

    他：……

    “章鈺，幫幫我！”看著他，她緊張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皮，她本還想說她不再追究他當(dāng)時冷眼旁觀，但好像不符合策略？

    緊張、躍躍欲試的主動出擊，為她的冷清、病嬌感添注異樣興奮、靈動質(zhì)感，引誘他乘機垂涎她……

    他沒回視她，眼光游移不定的，一會看她緊握抓輪椅扶手、骨節(jié)暴突纖長手指，一會目光又游移向她頗豐挺的胸？一會又脧巡周遭，“你叔呢？”

    “車上吧?！彼S口胡謅。

    “那時，我、我是想去打電話的，”他朝前移了一步，“我們家世代省城土著，我從附小一路升上來，她們不敢對我怎么樣?！?/br>
    “所以，幫我？你能做證的！”她堅定的點頭。

    “應(yīng)該可以的……”他蹲在輪椅前，手放向輪椅扶手、離她握緊得幾乎痙攣的手只有幾寸距離？“而且只有我能幫你，你也知道，學(xué)校說攝像頭壞了？所、以，蘇綿，我做證，你、你會怎么感謝我？”

    她晃了晃腦袋，再次舔了舔越發(fā)干燥的唇皮，“錢嗎？”她努力思忖，頭厲厲蟄疼起來！

    他笑了，痘痘痤瘡腥紅透亮?！爱?dāng)然不是錢，”他眼神再度落向她渾挺的胸部，他和高一學(xué)妹交往過，蘇綿的看起來大多，手感一定很好！臉這么白，胸肯定更白？“蘇綿，幫你沒問題，她們太過份了，給我摸摸你？”

    【轟隆??！咚咚！】，腦袋里像悶鼓擊打、悶雷涌滾。

    她眨了眨眼，懵懵然。

    她們那么打她都沒事，他摸她一下怎么了？她太誘人垂涎，我靠，體態(tài)病嬌、氣質(zhì)清冷、五官精致瑰麗，“摸一下？我?guī)湍阕鲎C？要不，我舉證有幾人，就摸幾下？嗯？蘇綿？”

    他四下張望，左手高高頂起書包，剛剛好擋住膳食社店面左角攝像頭，大手伸向她豐挺乳胸……

    “彬叔叔……”她突然望著他身后大喊，“我要回家！”

    伸出來的大手倏停！他狠狠瞪她，轉(zhuǎn)頭看，身后沒人，兩個外賣小哥看著他們，他悻悻起身，拽著書包快速撤。

    ……

    半路，她【呃】地吐了口苦水，靠著車窗玻璃，她怔怔然看著窗外，淚如雨下滂沱不止；

    她怎么變得這么笨？他肯伸出援手做證，那天就不會冷眼旁觀！她竟跑來求人渣？送上門讓他欺凌！剛才，他從出現(xiàn)就眼神鬼祟游移！

    她不像往常一樣發(fā)泄氣緒似嚎啕，她甚至沒有抽噎，只有眼淚悲傷、絕望無聲往下淌……

    回家，她把床頭柜上自制日歷倒數(shù)牌、詩詞古文打印紙張、手機平板架子、試卷題冊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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