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格真的很忙。

    首先，他得去看看可敬的艾德·史塔克首相給他安排了哪兩個助手以及位于哪里的辦事處，雖然這兩樣事情其實都能用錢解決，但集資還沒開始的現(xiàn)下階段自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

    然后，他要安排將提利昂給他支付的第一筆‘贖金’送往長城的相關(guān)事宜。

    最后，還得籌備去龍石島一趟，把黑曜石的開采工作準備起來。

    事情看起來不多，但在這個時代，做任何事光來回路上就要花費不少時間，他初獲自由新官上任，自然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點懶都不敢偷。

    和尤倫二人趕到了紅堡之下，找了個地方解決掉午餐后，他們再次進入王家城堡，來到首相塔之下。國王之手遠比穿越者更忙，他們沒能再見到艾德·史塔克，尤倫直接被人帶去了地牢，而艾格也見到了被吩咐協(xié)助自己的兩名史塔克家守衛(wèi)，歐登和戴維。

    來自臨冬城的兩名士兵自帶北境對守夜人友好的被動屬性，三人氣氛融洽地互相認識一番后，艾格在他們的帶領(lǐng)下前往了君臨守備隊的東營。

    在這里，他見到了現(xiàn)任都城守備隊隊長，杰諾斯·史林特，一個身材矮壯還禿頂雙下巴、滿臉猥瑣樣的男人。

    艾格對面前這個肆意貪污腐敗、賣官鬻爵，且在原故事中出賣了艾德·史塔克的家伙全無好感，而后者顯然也對一個來自長城、看上去沒法給自己帶來半點油水的守夜人興趣缺缺。好在這事是首相吩咐，盡管擺著一副臭臉，守備隊長倒也沒敢阻撓或搗亂，點了點頭算是和艾格打過招呼后，便隨手指派了個金袍子，帶艾格等三人去看了現(xiàn)在成為守夜人辦事處的房子。

    ……

    房屋位于都城守備隊東營的大門對面，離貴族區(qū)和紅堡不遠，由于是屬于守備隊的產(chǎn)業(yè)，所處的位置又是人流量巨大的街道，就連視財如命的杰諾斯·史林特也沒敢自作主張租給別人做生意，于是，在閑置了一段時間后，被正好找上艾德的守夜人撿了便宜。

    老實講，艾格對結(jié)果很滿意。這么一個臨近街道的門面房，又緊鄰君臨城的治安力量，如果要自己花錢租，只怕身上金幣銀幣加起來都不夠一個月。找艾德·史塔克求助果然沒錯，這絕對是相當照顧守夜人了。

    看完房子，領(lǐng)走鑰匙，艾格把兩個來自臨冬城的守衛(wèi)帶回自己入住的旅店，和提利昂匯合，太陽開始西斜，他們從信天翁旅店出發(fā)前往君臨城靠黑水河的港口及商人聚集地，開始采購物資。

    經(jīng)過修女街、爛泥街和漁民廣場一路往南，出了臨河門又稱爛泥門后，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

    爛泥門一點都不爛，之所以得到這個名字，是因為在這里的港口下船上岸的人往往腳底沾著濕泥，人流量一大，便導(dǎo)致道路和廣場上到處都是泥巴，一下雨路況就糟糕得像走進了沼澤地一樣。

    三百年前，這一帶還完全被森林覆蓋著，只有零星漁夫在水流湍急、深涌入海的黑水河北岸定居。后來征服者伊耿自龍石島渡海而來，他的軍隊便是在此處登陸，現(xiàn)在，這里成了整個君臨城城墻外最繁華的地區(qū)。

    住宅、涼亭、磚砌倉庫、木屋旅店和市集攤位，酒館、墓園和妓院，各種建筑一座接著一座，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喧鬧聲；百余座碼頭羅列水濱，港口里停泊著無數(shù)船只；深水漁船和河流渡筏絡(luò)繹不絕，船夫撐篙往來于黑水灣，商船則源源不斷地卸下來自布拉佛斯、潘托斯和里斯的貨物。

    這是維斯特洛對外交易量最大的港口，為了給城墻內(nèi)側(cè)的漁民廣場和墻外的貨物集散地提供空間，這里的城墻城門都是君臨城最薄弱的位置，這也讓爛泥門這個外號更加名副其實。

    提利昂幾乎認識港口上每一個有名有姓的商人，而以他蘭尼斯特家“小惡魔”的頭腦和名聲，基本也沒人敢宰他。艾格在這件事上樂得輕松，只管一路跟隨，看著侏儒輕車熟路地以略低于預(yù)期的花費談妥了為自己所付贖金的一切交易和安排：從確定價格、交貨日期，到雇傭?qū)⑽镔Y送往東海望的船只，什么事都沒cao心，他接下來至少三個月內(nèi)的自由，便這么有著落了。

    而兩名臨冬城守衛(wèi)的第一個任務(wù)，便是確保這批物資保質(zhì)保量、分毫不少地準時抵達東海望，交付守夜人。

    夜幕降臨，艾格在天黑前找到了一艘最近要前往龍石島的小商船，在付了幾個銀鹿的訂金后，船長同意第二天會等他上船后再出發(fā)……一切搞定，夜色已深，艾格抵達君臨的第二天就這么忙碌而充實地過去了。

    ……

    第050章 龍石島

    在提利昂的指點下，艾格在城中找到了一名曾替蘭尼斯特家管理金礦，“退休”后跟著兒女搬到君臨來安享晚年的老礦頭，說了一堆好話后請動了他，讓他跟隨自己前往龍石島——就開采龍晶一事提供參謀。

    一切準備就緒，抵達君臨的第三天接近中午，在微帶咸腥的海風(fēng)中，艾格帶著老礦頭和他小兒子登上了前一天租好的船，踏上了前往龍石島、前朝統(tǒng)治者坦格利安家族龍興之地的旅途。

    ……

    龍石島位于黑水灣出?？冢瑥木R出發(fā)前往那邊正好是順流而下，但由于白天海風(fēng)吹向陸地，船速一直快不起來，一直到太陽西斜，風(fēng)向倒轉(zhuǎn)讓船順風(fēng)順水后，情況才發(fā)生好轉(zhuǎn)。

    起點終點間相距上百里，天黑之前他們只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這一夜必然要在船上渡過，好在船在天黑后的航速遠超白日，而船主也安排了水手值夜班控船，倒也不擔心在路上浪費太多時間。翌日清晨，當艾格被搖晃、亮光和船員們的喊叫多管齊下喚醒時，船只已經(jīng)駛?cè)臊埵瘝u的港口，正在設(shè)法靠岸了。

    ……

    只消走到甲板上看一眼“龍石島港”，就知道為何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會對兄長將自己分封到這里充滿怨恨了——與其說是港，它更像是個小漁村，和君臨港口的繁華比起來，這里顯得那么凄涼：艾格所乘的帆船，居然是此刻港中唯一在動的物體。

    艾格常說絕境長城是個鬼地方，但實際上這個評價有很大主觀因素，現(xiàn)在他離開了那里來到南方，自然不能再像怨婦一樣發(fā)牢sao：守夜人擁有的贈地……說實話，土地肥沃物產(chǎn)豐饒，只是既偏僻又危險，氣溫也低了點，才沒多少人愿意在那里耕種罷了。而龍石島，這個由火山噴發(fā)而成，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的地方，才真的稱得上一個“鬼”字。

    小小的漁村，最多百十來號人，而據(jù)艾格所知，龍石島上除了這個村子和領(lǐng)主居住的城堡外，就只有停泊著龍石島艦隊的軍港了——這意味著，史坦尼斯擁有的直屬領(lǐng)地民眾，就只有這一個小小漁村。

    這么個破地方，只靠打漁連養(yǎng)活一個騎士都夠嗆，遑論一個公爵？

    當然，龍石島領(lǐng)主理論上還統(tǒng)轄狹海諸侯，問題在于，這所謂“狹海諸侯”其實也就是許許多多小島主，上上下下加起來總?cè)丝谝膊怀^十萬——這怎么可能夠為一個公爵提供相當?shù)能婈?、用度和排場?/br>
    據(jù)說勞勃·拜拉席恩當年失去萊安娜·史塔克后心灰意冷，打算終生不娶并把王位傳給弟弟史坦尼斯。如果傳言屬實，那他按照坦格利安家的傳統(tǒng)將繼承人封為龍石島公爵并無問題，但事實是，后來勞勃不但在瓊恩·艾林的安排下結(jié)了婚，還有了優(yōu)先級更高的繼承人——喬弗里·拜拉席恩和托曼·拜拉席恩。

    一個無法繼承王位的龍石島公爵，誰會稀罕？在勞勃的“兒子”出生后，史坦尼斯不止一次地向哥哥索要自己對風(fēng)暴地的權(quán)力，從一個外人的角度看，可以說是既合情又合理的訴求……但不知勞勃是懶得折騰還是另懷心思，直到最終這事都沒個說法。

    在篡奪者戰(zhàn)爭時期還是個小屁孩半點功勞沒有的藍禮·拜拉席恩最終繼承了風(fēng)息堡、統(tǒng)領(lǐng)拜拉席恩家族的家傳領(lǐng)地風(fēng)暴王國；反而是在篡奪者戰(zhàn)爭中固守城池拖住?；庶h主力高庭大軍長達一年、對戰(zhàn)爭勝利貢獻不遜艾德·史塔克的大功臣史坦尼斯被打發(f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不管是多么心胸寬廣的人，都無法忍受吧。

    好吧，說龍石島鳥不拉屎是冤枉它了，其實有。艾格從船上走下踏上龍石島的土地時，看見海岸邊的崖壁上有無數(shù)海鳥從巢xue中飛進飛出，光是視野中的飛禽、恐怕就比島上的全部人都要多。龍石島，準確點來說的話，是個只有鳥拉屎的鬼地方。

    ……

    隨著船靠岸，很快有稀稀拉拉的漁村居民圍過來，詢問是否需要住宿和吃飯。龍石島本身地扼黑水河出?？诘乩砦恢脴O佳，但由于離君臨實在太近，每天都有無數(shù)船遠遠經(jīng)過卻不停留，難得有人在此下船，自然受到矚目的對待。

    艾格不想浪費時間，租了三匹馬找了個向?qū)?，沒有停留直接趕往了城堡。城堡建立在島上最高處，規(guī)模不小，遠看大氣磅礴蔚為壯觀，近看卻長滿青苔顯然長期無人打理，城門口也只有兩個沒精打采的守衛(wèi)看著，其中一個甚至是看見來人了才從角落里站起來。這副破敗蕭條的模樣讓艾格對史坦尼斯的同情更甚……

    一名守衛(wèi)進門通報了艾格等人的來訪，不過史坦尼斯就不像艾德·史塔克那樣愿意親自接見一個小小守夜人了。十幾分鐘后，一個年輕人騎馬從城堡中出來，聲稱自己被派來為來訪者帶路……艾格本就沒打算見龍石島的領(lǐng)主，倒也樂得自在，于是在一番閑談后，他們又離開了城堡大門口，開始了對龍晶礦開采地的勘察和選定。

    ……

    “古代遺留的礦洞？”帶路者聽了艾格的描述，坐在馬上回憶了一會，開口了：“好像還真有，我還進去看過，但除了石壁上的一些涂鴉外，啥也沒有?！?/br>
    石壁上的涂鴉？艾格心中一喜，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么，史坦尼斯雖然擺著架子連城堡都沒請自己進去，但派來的領(lǐng)路人倒是稱職，心中不由對勞勃這位做事一絲不茍的弟弟好感度又加了一點。

    “在哪里，帶我們?nèi)タ纯窗伞！?/br>
    “在島的最南面，有點遠，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回來……”帶路人有些猶豫。

    “辛苦你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回來后我請你吃大餐。”艾格兜里還有點錢，說這話自然是底氣十足，這破島上，消費水平能有多高？

    “倒也不是辛苦啦……只是天黑了后島上的路不好走?！甭牥襁@么說，年輕人反倒有些靦腆了，點點頭：“那就走吧，爭取早點回來，但我們最好先去村子里弄幾根火把?！?/br>
    ……

    在被海風(fēng)吹了幾小時后，艾格站在了原劇情中一直到最后才出場，瓊恩·雪諾帶著他姑姑參觀的那個古代礦洞入口，如果沒有本地人做向?qū)В@地方還真不好找。

    點繞火把，領(lǐng)路人帶著艾格以及老礦頭父子倆，進入了其中。

    黑乎乎一片的洞里，真是什么都沒有，墻壁上倒確實是留下了一些壁畫，但對于曾經(jīng)從電腦屏幕中以上帝視角看過夜王誕生、又親手殺過異鬼的艾格而言，十有八九是沒法從中獲得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

    事情順利得超乎想象，就是這了！

    ……

    第051章 龍晶開采

    “我要在這里開采黑曜石，需要準備些什么？”艾格用火把靠近洞壁，照亮了大片黑黝黝的火山巖。

    “原來黑曜石礦就是這樣的啊……守夜人要來有啥用？”老礦頭嘀咕著，把火把遞到小兒子手中，自己從腰間包里取出一個小鐵錘，在洞壁上敲敲打打，研究了一會，直起身來，搖搖頭：“礦洞是現(xiàn)成的，結(jié)構(gòu)穩(wěn)固且高于海平面，空氣也自然流通——不需擔心坍塌、滲水和中毒；礦石本身直接就是黑曜石，不需要提煉，開采難度也幾乎為零，隨便找點有力氣的人就行，而且還不像金礦那樣擔心工人私藏狗頭金……嘖，如果非要說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那就是得搭個架子鋪點板，防止開采時落石砸傷人了?！?/br>
    艾格點點頭，在自己不擅長的領(lǐng)域，他并不吝于用恭敬的態(tài)度向這個世界的專家請教：“能不能確定下，需要點什么東西？最快能什么時候開采？大概要多少經(jīng)費？”

    “需要點什么東西，咱在這也說不清，得列個清單才行；要說開采，這個礦洞的條件這么好，如果錢和工具到位今晚就開工都不是不行?！崩系V頭模棱兩可地說道，“至于經(jīng)費，看你對黑曜石的需要是不是緊急、需求量多少，以及對礦石要求怎么樣了。”

    “什么叫對礦石要求？”

    “打個比方吧，如果你要把黑曜石雕成剛才我們在城堡大門口兩邊看見的那兩個龍頭的模樣，就需要大塊的原石，那樣開采難度就極大。但如果只是想做點珠子串成手串賣錢，那讓工人們直接掄錘砸就行，開采難度和成本都會大大降低?！?/br>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艾格摸著下巴思量了會。黑曜石畢竟只是玻璃，不可能做成長劍這樣碩大的武器，千百年前森林之子用的龍晶匕首和箭頭已經(jīng)是經(jīng)過實踐檢驗的最可行方案，這意味著，開采出來的礦石只要能雕琢打磨成匕首即可，再大就是浪費。而面對異鬼這種有智慧的魔法生物，想一再復(fù)制自己在貼身rou搏中擊殺它們的成功案例也是很難的，最可靠的方案，還是依靠巨量的龍晶箭——用鋪天蓋地的遠程武器，以數(shù)量壓倒質(zhì)量。

    “礦石不用太大，隨緣就好?！?/br>
    “唔?！崩系V頭點點頭：“所需的東西，我回頭會列個清單給您，在這方面，您過目后可以將所需數(shù)量交給我，由我找人購買，絕對比自己尋門路省錢許多。另外，采礦需要一個負責人，管理和看守、安排工作、并防止工人磨洋工或把工具偷走賣錢什么的，我小兒子從小在凱巖城邊上的礦洞里長大，雖不如我，但絕對比外行人懂許多……”

    ……

    艾格笑了笑，他穿越前雖然沒當過領(lǐng)導(dǎo)，但老祖宗已經(jīng)把道理總結(jié)得很精煉了：利可共而不可獨，謀可寡而不可眾。意思就是說，在謀劃大事時，一定要挑最關(guān)鍵也最有主見的小部分人來商議，絕對不可以“民主”；而在辦事的時候，卻一定要讓參與者都得到利益，切不可事事親力親為，生怕讓旁人分去半點油水。

    水至清則無魚，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就是不懂這一道理，才會被維斯特洛大小幾乎全部貴族所討厭。艾格敬佩他的公正，但可不想學(xué)他當孤家寡人，商議大事——只和提利昂一人談即可，而老礦頭來幫自己看黑曜石礦，然后想為自己兒子謀條出路，甚至想從工具采購中蹭點小油水，無可厚非。

    “行，既然行家開口，我自然是信任你。那就委派你小兒子為這個龍晶礦的負責人，全權(quán)負責開采的所有事宜，工資嘛，先按一百銀鹿一個月算如何，干得好再加獎勵。”艾格點點頭：“但有一點，工具采購、人員雇傭、來往路費，總之，一切開銷，都要明明白白地記賬，我要用來向上級報銷……守夜人的資金并不富余，太離譜了可不行?！?/br>
    “還不謝謝大人。”一百銀鹿的月薪本身已經(jīng)不低，更何況負責人的工作輕松還能有其它油水可撈？老礦頭拍了拍小兒子，后者趕緊依言行事。

    嗬，連稱呼都變了，艾格搖搖頭：“我不是什么大人，你們稱呼我名字就行了，這邊的工作要盡快開展起來，起步資金先控制在一百金龍以內(nèi)，一個月內(nèi)向東海望運送第一船黑曜石，量嘛……就按裝滿我們乘坐來到龍石島的那艘小船為目標吧。”

    “那不多，看來直接從龍石島那個小村內(nèi)招募十來個工人就夠了?！?/br>
    “嗯，具體細節(jié)全部你們父子倆商量吧，提利昂把你介紹給我，我信任你們?！?/br>
    “謝大人?！?/br>
    “說了我不是……唉，算了?！卑衤柭柤?，“走吧，趁著天色還沒黑，我們回村里去，我還答應(yīng)了各位一頓大餐呢?！?/br>
    ……

    艾格很快遇到了一件超級尷尬的事情，他想請今天陪自己看礦洞的三人一頓大餐的許諾，有點難以實現(xiàn)。

    倒不是漁村的人獅子大開口宰客，以史坦尼斯的脾氣，如果自己封地上出了這種情況，宰客的人分分鐘就被扔海里去了。艾格現(xiàn)在遇上的問題是有錢花不出去：想點豬牛羊rou，沒有，想點個雞鴨鵝，也沒有，龍石島上能提供的居然只有魚，而這東西，帶路的小伙子久居此地，肯定是吃膩了的。

    “城堡里也是這樣嗎？”艾格有些納悶地問道：“史坦尼斯大人如果想吃點魚之外的東西，廚師是怎么辦的？”

    “每隔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有船停靠這里，船上有多少，就決定了城堡里直到下一艘船?？壳暗幕锸橙绾瘟恕！睅返男』镒訜o奈地回道：“沒關(guān)系了，有啥吃啥吧，魚湯和烤魚，只要舍得加調(diào)料，也都是不錯的?！?/br>
    “以后這里需要每月運個一船黑曜石出去，讓他們來的時候也別空船，捎帶些雞鴨牛羊rou什么的，算在伙食費里，送一半給史坦尼斯大人。在他的島上開礦，他沒談收稅的事情是情分，守夜人不能當成理所當然。”

    沒吃過豬rou還沒看過豬跑么，艾格穿越前很少處理這些瑣碎事，但如何把事干得體面漂亮讓人無話可說，他還是清楚的——而有些道理，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通用。

    老礦頭說黑曜石礦最低只需十幾個人就能運作，這么點人，再怎么吃也花不了多少錢，如果提利昂同意入伙他的集資計劃，這些錢很快就會變成連資金鏈中的利息都算不上的小錢。更別說，黑曜石開采工們的伙食費，理論上是要守夜人報銷的。

    ……

    最終，艾格還是強行實現(xiàn)了許諾——他以市價三倍的價錢，讓漁村村民殺了只下蛋母雞作為主菜，再配上幾道各種魚燒成的配菜，犒勞了一番帶自己找到古代黑曜石礦洞的年輕人，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啃著雞腿的模樣，顯然是有兩個月沒吃雞了。

    ……

    酒足飯飽，四人喝著麥酒，繼續(xù)討論有關(guān)開礦的種種。微醺的老礦頭已然成了主角，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年輕時替蘭尼斯特家管理金礦時的種種故事，興致高昂……以他的閱歷，也確實有資格在三個年輕人面前吹牛逼。

    現(xiàn)在，他講到了泰溫公爵在父親泰托斯·蘭尼斯特死后，從君臨返回凱巖城，下令將父親意圖染指凱巖城大權(quán)的情婦扒光后在蘭尼斯港游街的故事，異性永遠能成為人們聚在一起時的話題，就連艾格，雖然覺得這個話題很低俗，卻依舊聽得津津有味……就在老礦頭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那女人白花花的身體時，民居的門忽然開了。

    一個女人走入了屋內(nèi)。

    “龍石島上第一回有守夜人來客，居然也不通知我一聲？”

    艾格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來人，被史坦尼斯派來帶路的年輕人已經(jīng)放下酒杯，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梅麗珊卓女士，您怎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