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19節(jié)
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艾格在守夜人中的長官不給他發(fā)工資,卻能決定他的生死。若惹火了他們,只消把自己召回長城派往塞外巡邏,甚至直接宣布自己為逃兵,自己就算活下來也得掉層皮。 在這種無形的危機感逼迫下,盡管身心俱疲,艾格還是決定立刻開始工作。 提利昂已經(jīng)宣布要休息,對于這個命中的貴人和恩公,艾格自然得寶貝著點,他決定先跳過第一件事,把對后續(xù)工作至關重要的一步辦妥——去面見一下御前會議中唯一一個北方人,問他要一件提利昂絕對給不了的東西。 …… “篤篤篤?!卑袂庙懥烁舯诜块g的門。 尤倫開了門,因為不習慣君臨的炎熱,他在艾格列計劃安排時已經(jīng)在旅店的澡堂內(nèi)沖了澡,此刻只穿了條褲衩:“什么事?” “我現(xiàn)在要去見首相,你要跟我一起嗎?” “現(xiàn)在?不休息下嗎?!?/br> 尤倫出來可是拿了出差資金的,偏偏一路上的食宿費用全都被蘭尼斯特家的小矮子包了,現(xiàn)在手里的錢還原封未動,不用完提前回去就是吃虧,他可不急。 “一個姓史塔克的首相管理著王國,沒有比這對我們守夜人更有利的辦事時機了。我有許多工作要做,半天都不敢耽擱,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來,那過幾日就要單獨去找他了,艾德公爵雖然看重守夜人,但這樣給他添麻煩,恐怕不太好吧。” “唉……那行,走吧?!庇葌愲m然年紀大了,但身子骨還算硬朗,南行的一路奔波并不能累垮他:“等我穿件衣服。” …… 君臨和長城的氣溫相差足足五六十度,形成零上零下兩個極端。所謂的穿件衣服,其實也就是把粗布黑衣套到頭上,再穿條同樣顏色的外褲罷了。僅僅這樣,也依舊夠把兩個守夜人熱得滿頭大汗。 從馬房里領出還未卸鞍的馬,他們開始向紅堡的方向進發(fā)。 路很好找,甚至不用問——王家堡壘所處的伊耿高丘位于君臨東南角,地勢遠高于包括維桑尼亞丘陵和雷妮絲丘陵在內(nèi)的君臨其它任何地方,在沒被房屋遮擋的地方往東隨便一眺望,就能瞧見它壓著山體建起、仿佛眾神居所般高高在上的塔樓和圍墻。 征服者伊耿很會挑地方,紅堡確實像個統(tǒng)治者的住所。 走了一段路后,艾格慢了下來。 “怎么了?” “去見首相前,我們該打理下自己?!?/br> 尤倫搖搖頭,用過來人教育晚輩的語氣說道:“相信我,艾格,首相不會因為我們打理了一番,就多給我們幾個人或幾車物資?!?/br> 艾德·史塔克也許不在乎去見他的守夜人的形象,但紅堡以及君臨城沿途的民眾和貴族們會在意。盡管在計劃中打算忽視“改善守夜人形象”這一任務,但有這么一個臟兮兮的同僚在身邊,艾格還是無法忍受。 關于第一印象有多么重要、改善守夜人這個組織的整體形象有多么巨大的長遠影響什么的……和尤倫這樣的粗人解釋不通,艾格選擇了更直截了當也更有效的說辭。 “你留著那么一大把胡子,還穿著油膩膩的粗布黑衣,不覺得熱嗎?” “呃……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習慣了?!?/br> “放心吧,開銷由我來出?!?/br> …… 羅柏塞給艾格的那個袋子里裝著一枚金龍和九十個銀鹿——從能購買的物品和服務上來估計,一個銀鹿的價值接近艾格穿越前世界中的一張紅色毛爺爺,而一個金龍可以換二百一十個銀鹿…… 這意味著:艾格現(xiàn)在手里有兩萬多塊錢,在這個生產(chǎn)力極其低下的世界,這可算得上一筆可觀的財富。大手大腳自然不行,只是日常消費的話,夠用個十幾個月的。 守夜人暫時沒有任何收入來源,所以盡管手頭還算寬裕,艾格依舊刻意在遠離富人區(qū)后才開始找自己需要的店鋪。 他先帶著尤倫走進了一家理發(fā)店,讓店主給自己和尤倫剪短了頭發(fā)、剃光了胡子,還洗了頭,形象一下清爽利落起來。 付了一個銀鹿,接過找零的幾個銅幣后,艾格很快又走進一家服裝店。 “兩套輕薄透氣的黑色長衫。”他說道,“純黑的最好,實在不行,也不能有任何太過顯眼的亮色花紋裝飾。” “純黑?”店主臉上立刻掛上感同身受的憂傷表情:“很抱歉,不知兩位家中是誰去世了?” “沒有人去世,我們是守夜人?!?/br> “守夜人?” “怎么,你還挑顧客嗎?”艾格不耐煩地皺眉,拍了拍口袋:“我們會付錢的!” “不不……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頭一回接待來自絕境長城的買家,有些稀罕?!狈b店店主謹記和氣生財,臉上在片刻錯愕后迅速換上殷勤的笑:“請稍等,我盡量找下。” 艾格等了好一會,但他保持住了耐心。 維斯特洛的風俗,純黑色衣服是只會當喪服穿的,普通的服裝店里哪會大量備著?艾格的長遠目標之一是脫離守夜人,他發(fā)誓,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想穿穿別種顏色的衣服……但初來乍到根基不穩(wěn),他不想給任何人抓到把柄。 更別提,他現(xiàn)在是要去見艾德·史塔克,一個死腦筋的北方人。而要對付這種角色,最好的偽裝,無疑就是一個忠心耿耿一心只為軍團的守夜人戰(zhàn)士了。 老板費了半天勁,終于從角落里找來兩件接近純黑的長袍,在艾格的要求下現(xiàn)場把其上明顯的白色條紋縫合遮蓋掉后,他們用兩個銀鹿一件的價格成交。不僅如此,艾格還預定了幾件純黑的其它各式服裝,以備換洗時穿。 在長城時是條件所限,離開了黑城堡,他絕不想再忍受一件衣服穿數(shù)月的日子了。 穿著新衣帶著新造型,兩名看起來煥然一新的守夜人重新上馬??粗路鹈撎Q骨的尤倫,艾格無奈地笑了笑:改善形象這個被他在計劃表上直接去掉的任務,反倒成了他第一個真正開始做的。 …… 騎馬來到了紅堡的入口,在對著守門的金袍子們一番解釋和等待通報后,他們得以進入紅堡大門,并在引導下來到了首相塔前。 再往前就全是來自臨冬城的守衛(wèi)了,熟悉并尊敬守夜人的他們并未進行任何阻撓,兩人很快見到了新任首相,艾格兩個月前才見過的艾德·史塔克。 …… 第045章 “求助”首相 “下午好,兩位守夜人兄弟,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成為首相的史塔克公爵依舊是那么客氣,起碼艾格現(xiàn)在知道這份客氣不是偽裝,而這一點也讓他對接下來所求更有把握:“大人,塞外的十萬野人正逼近長城,而已經(jīng)翻越長城的小股也在嚴重擾亂著北境的治安,我們受莫爾蒙總司令之命,來到君臨向鐵王座求援?!?/br> 尤倫咳嗽幾聲,插嘴道:“我是來尋找把守長城的人手的,大人。我本該等下次國王上朝,去跟他說明我們的需要,看看國王和他的首相在他們的地牢里有沒有想處理掉的人渣。但艾格堅持要直接來找您,我們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尤倫稱呼同伴用的名字提醒了史塔克公爵,他扭過頭來盯著同樣新官上任的某人看了一會,艾格與眾不同的亞洲人特征讓首相認出了他。 “來找我是對的,想在上朝時見到國王,你們恐怕等到凜冬降臨也無濟于事。那么,艾格……你又是來做什么的?”艾德一語雙關地問道,他對眼前的守夜人游騎兵已經(jīng)沒有了惡感,但這個身披黑衣的年輕人知曉喬弗里要刺殺布蘭的消息,現(xiàn)在又來到了君臨,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可是會鬧出一場大風波——不僅害人,更害己。 “我將負責募集物資裝備、征召后續(xù)人手以及龍石島的黑曜石開采,大人。”艾格一如上次見面時那樣語速平穩(wěn)吐字清晰,“由于這些工作需要識字會計算以及安排計劃的人來進行,所以我被派來了?!?/br> …… 艾德·史塔克這樣重視規(guī)則和法律傳承的人,絕不會容忍“支付贖金讓守夜人離開長城”這樣離譜的齷齪交易發(fā)生,三位守夜人最高層想必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絕不會將與提利昂進行的交易告知眼前這名北境守護。 而這,恰恰是艾格目前擁有的最大優(yōu)勢——除了莫爾蒙、伊蒙學士和班揚·史塔克三人外,就只有提利昂知道自己被“派來”君臨的全部真相,就連首席事務官和工匠也只知道提利昂要給軍團提供一份資助。所以,盡管被自家長官刁難和脅迫,但離開了長城來到七國之都的自己,在維斯特洛其它所有人眼中……就是被守夜人派來南方募集物資的負責人,杰奧·莫爾蒙和他指揮的黑衫軍團的官方代表。 這一身份不會讓艾格得到君臨貴族們的尊重,但起碼能保證他不被肆意輕慢和無視——即使衰落得一塌糊涂,守夜人也是一支受鐵王座保護、法理上與維斯特洛九大領主并列同級的獨立勢力。 …… “募集物資裝備、征召后續(xù)人手以及龍石島的黑曜石開采?”首相遲疑地重復了一遍艾格所說的話,一向死板的臉上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嗬,你還真是肩負重擔呢,杰奧·莫爾蒙給了你多少人手?” “守夜人人手緊張,只有我們兩個過來,尤倫很快還得帶著新兵返回長城。到時候君臨就會只剩我一個,但莫爾蒙司令允許我便宜行事,自行決定該如何開展工作。”艾格將莫爾蒙簽字蓋印的證明放到史塔克公爵面前的桌上,心中感謝提利昂為自己討來這份文件的先見之明,如果沒有它,自己的計劃還真不一定好展開:“所以,我想到了您,大人,現(xiàn)在君臨只有您能幫到陷于巨大危機中的守夜人了?!?/br> 艾德展開羊皮紙,沒有細看其中內(nèi)容,只瞧了一眼莫爾蒙的簽名和代表守夜人的印章便相信了對方的說法,絕對沒有守夜人敢當了逃兵還跑到自己面前來送死,眼前這個機靈游騎兵說的必然是真話:“嗯,我能怎么幫到你?” 艾格把對方的眼神表情都看在眼里,在內(nèi)心得意地笑了笑,就算艾德·史塔克認真把這張羊皮紙上每一個字都看一遍,也不會找出任何漏洞——證明文件是真的,自己說的話也是真的,唯一的改變就是,自己悄悄歪曲了莫爾蒙所寫的“允許其便宜行事,自行開展工作”一話的意思。 熊老真正的意思是——守夜人軍團不會為他提供任何幫助,一切由自己和替自己出頭的提利昂想辦法。但穿越者利用斷章取義和先入為主的方法,把它解釋成了“自己在君臨可以全權代表守夜人”,并成功利用思維慣性,把面前北境的實際統(tǒng)治者,現(xiàn)任國王之手也帶進了溝里。 現(xiàn)在,只要拿好這根雞毛令箭,再騙到另一份證明,他就可以在君臨城、七國之都,狐假虎威為所欲為,展開他的大膽計劃了。 …… “我清楚王國目前也正陷于財政困難中,所以并不奢求國庫能直接提供援助。但經(jīng)過調(diào)查,我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十幾年的和平發(fā)展,勞勃國王藏富于民的計劃倒是進行得相當順利,既然國庫緊張,那我就反向思維,從民間募集資助?!卑裰鲃诱f道:“但我一個人不可能應付得了一個團隊才能完成的任務,我需要一兩個識些字會算數(shù)的人幫忙,而尤倫……” “很抱歉,我既不識字也不會算數(shù)?!庇葌惵柭柤?。 藏富于民……勞勃聽了這話不知是會哈哈大笑還是羞紅老臉?艾德·史塔克心中暗道,但表面上還是點點頭,這要求并不過分:“明白了,我會從守衛(wèi)中挑兩個滿足條件的,借你調(diào)用。” “多謝大人。”艾格做出感激的表情,“還有,我可能會長駐君臨一段時間,以調(diào)度物資和召集新兵,需要一個辦事處,不需要多大,但最好不太偏僻且對著街道,以方便我展開征兵工作?!?/br> (像開店一樣弄個門面,掛上牌子,就能征召到志愿加入的守夜人?)艾德對長城守軍的情況一清二楚,心中表示懷疑……但這對國王之手來說畢竟是舉手之勞:“嗯,我會讓君臨守備隊看看,有沒有屬于鐵王座,閑置著的房子?!?/br> “多謝大人,還有最后一件事?!卑窭瓉碛葌惔蜓谧o,又用了連續(xù)兩個看起來很正常的請求麻痹眼前這位大貴族的警惕心,就是在誘敵深入,為接下來的這最后一條做鋪墊:“莫爾蒙司令讓我主持人員征召和黑曜石的開采工作,這需要錢,但我一個人不能攜帶太多資金,所以只能用賒賬的形式先把人員和工具弄齊,把開采和征兵工作先進行起來,再讓債主們問軍團直接索要錢款……這計劃本身沒有問題,但我遇到了一個障礙?!?/br> “賒賬?莫爾蒙也真是被逼急了吧?!卑略俅慰嘈Γ跏仪房顢?shù)量之巨,把他嚇了一跳,現(xiàn)在,繼鐵王座之后,就連守夜人也要開始借錢了么:“什么障礙,你說。” “南方的商人和貴族們,很可能不認識也不認可守夜人總司令的簽字和圖章,說不定會把我當成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艾格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用詞:“所以,我想請大人開一份證明,以首相的名義,宣告我確實是一名守夜人,也真的在為軍團募集糧草物資?!?/br> “唔——”艾德·史塔克用拳頭抵著下巴,沉吟起來。 身為國王之手,艾德沒一口答應已經(jīng)算是謹慎而有責任心,但第一回當首相,也不像艾格那樣在穿越前見識過各種稀奇古怪騙局的他終究還是對這類東西不夠敏感。他并沒有發(fā)覺其中有什么問題,也壓根意識不到:不管內(nèi)容是什么,一份首相親筆開具并簽字蓋章的證明,在有心人手中……會發(fā)揮怎樣巨大的作用。 幾秒的猶豫后,他從桌上的雜物堆里抽出一張空白的羊皮紙,提起鵝毛筆在墨汁里蘸了一下,抬眼看著艾格:“我還真是第一次給人開證明,你說說吧,該怎么寫?” …… 第046章 集資大計 一個小小的守夜人,卻像國王一樣指揮著首相撰寫一份書面證明。艾格固然是占了身披黑衣讓對方警惕心大降的便宜,但拿著蓋好狼首印章的證明走出首相塔時,卻依然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原來,只要掌握對方法,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貴族也和普通人一樣好騙。 怪不得小指頭能在君臨混得風生水起,將一眾拜拉席恩、史塔克和蘭尼斯特玩弄于股掌之間。 謊言,果真好用。 …… 回到旅店時天色已黑,艾格也沒再拉著尤倫亂跑,老老實實在房間內(nèi)休息一夜后,他迎來了君臨生活的第二天。 “你昨天跑去找艾德·史塔克要了兩個人,一間屋子和一張證明?”提利昂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芒,按照相處了兩個月的經(jīng)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門道,而艾格的解釋總能讓他長見識:“前兩個東西我可以理解,那張證明有什么用?” “拿來騙錢?!?/br> “騙錢?”提利昂一愣:“如果艾德·史塔克知道你拿他簽署的證明來騙錢……唔,他也許無權處置你,但只要一紙書信,你恐怕就要直接被召回了。” “昨天我們抵達君臨,在過大門時你對‘首相的比武大會’作了一番評價,還記得嗎?!卑駴]有直接回應提利昂的提醒,而是談起了另一件事,“其中有一句話我很贊同——舉辦這些活動讓王國興盛。鐵王座以負債累累的代價,讓參賽觀賽者和生意人們皆大歡喜。國王確實花掉了許多錢,但這些錢沒有消失,而是以舉辦活動消耗的形式,在流通并刺激了一番經(jīng)濟發(fā)展后,從蘭尼斯特家和各大商會的金庫里跑到了民眾、商人和獲勝者們手中,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為之,但在這一點上,國王揮霍錢的行為起碼不是完全有害無利?!?/br> 提利昂沒有插嘴,他很好奇自己來自采拿的冒險家朋友——在勞勃·拜拉席恩的揮霍無度上會有何與眾不同的高見。 “然而,這些錢中的很大一部分,它們的旅途就到此為止了。維斯特洛人實在太喜歡藏錢了,富人藏金幣,平民藏銀幣,再窮點的藏銅板……如非必要,寧愿一直藏到死或被搶走也不拿出來。錢幣在被勞勃國王花掉進入民眾手中后,其中至少有一半就這樣被以儲藏的形式沉淀下來,遲遲不再次進入流通——而這,對社會的發(fā)展是十分有害的,我現(xiàn)在要把這筆錢騙出來,讓它們發(fā)揮作用?!?/br> “我在舊鎮(zhèn)的某個學士那里聽過相同的言論,和你想表達的意思相同——堆在寶庫里的黃金和石頭無異?!碧崂禾а弁送瘢骸柏泿诺牧魍芊睒s經(jīng)濟,這道理誰都懂。但季節(jié)的不規(guī)律和戰(zhàn)爭,讓人們都對明天充滿擔憂,這一現(xiàn)狀不改觀,你不可能通過講道理就說服人們把錢拿出來花?!?/br> “改變整個維斯特洛人的消費觀念,那有點異想天開了,我沒那么野心勃勃。我不求他們把錢拿出來花,只求他們愿意把錢拿出來借給我?!卑裥α诵Γ叭藗儾劐X,是因為擔心花掉之后未來無法再賺回來,那假如我告訴他們,只要把錢借給我,錢自動會生錢呢?” 提利昂抓住了艾格話中的漏洞:“你說‘你告訴’他們,這意味著,你其實并沒有辦法真的讓錢生錢?!?/br> “確實,至少暫時不能,但只要找到門路,就能了。”艾格說道:“而在那之前,我會先通過其他辦法讓人們相信把錢借給我他們有得賺——辦法就是,在還錢的時候多還一點。” “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