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立與石見 第62節(jié)
第58章 米立與石見58 有驚喜 時光飛逝, 轉(zhuǎn)眼,除夕一過,便迎來了新年。 正月里的日子, 尤粒每天不是忙著走親戚, 就是忙著在家招待親戚。陪吃陪玩陪小孩, 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至于齊硯, 更是沒閑著。一大家族,夜夜有聚餐,天天都有酒宴。大魚大rou吃得齊硯看到酒席就反感作嘔。 本該安心擺爛的正月日子, 卻過得比讀書時還遭罪。以至于兩個異地的人每每打開微信聊天,都是在吐槽吐槽加吐槽…… 某晚, 又結(jié)束忙碌的一天。 尤粒躺在床上, 舉著手機在和齊硯微信視頻。 “過年好累啊, 為什么我以前都沒覺得這么累?!庇攘iL嘆一聲,然后自己反應(yīng)過來, “哦, 一定是我以前都忙著學(xué)習(xí), 他們都不敢來吵我?!?/br> 她想了會兒:“要不安排安排,準備考研吧?!?/br> 屏幕里的齊硯愣了愣:“你才大一?!?/br> “大一才好呀,趁早開始做準備, 這樣考試才有把握嘛!”尤粒說著說著,倒是來勁了, 畢竟學(xué)習(xí)這種事, 她還是很熱衷。 齊硯側(cè)躺著, 掩唇打了個呵欠,表情看著不太愿意,語氣懨懨的拖沓著話音:“可是我不想你考研?!?/br> “為什么?”尤粒不解, “可以充實自己,難道不好嘛?” “對我不好?!彼輧?nèi)開了暖氣,這會兒覺得熱了,一腳踹開被子,翻了個身,忽然說,“我比較想你一畢業(yè)就跟我結(jié)婚?!?/br> 尤粒面上一滯,喉嚨都跟著一噎,差點就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 耳根子瞬間就熱了,心臟“咚咚咚”地往前撞,撞的她腦瓜子都嗡嗡在叫。 血液循環(huán)突然加快,尤粒握著手機的掌心都一陣麻痹,她把棉被拉高,試圖掩住自己害羞的神情,咕噥著:“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么突然,而且我才剛上大學(xué)呢……” “我知道?!饼R硯那邊早就關(guān)了燈,靠著手機屏幕上的亮光映著臉,一對眼珠子頓時就像夜空里的星光,清透明凈,“所以我才說畢業(yè)后。” 尤粒羞得臉蛋直發(fā)燙,但心里卻跟打翻了蜜罐子似的,甜的快要溢出來,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壓不下去。 她視線飄了飄,沒敢正眼看他,聲音溫溫軟軟地靦腆道:“那就等……結(jié)完了再考唄?!?/br> 中間那個字,她羞怯地不敢直說,含糊地發(fā)個音,混過去了。 不過齊硯卻聽明白了,看著屏幕里頭她低垂眉眼的模樣,頓時心花怒放的舒展開眉目,霍地騰起身子,跟她約定:“這是你說的,將來可沒得反悔。” “當然了。”她扯下被子,露出臉蛋,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肯定的說著,“我可是說到做到。” 話到此,她一頓,小小聲又說了句,“你考慮清楚了就好?!?/br> 齊硯沒有猶豫:“我早就考慮清楚了?!?/br> 尤粒莫名定住。 他溫潤的聲線被手機的揚聲器放大,溫柔沉緩地,誘人沉淪地,徐徐傳來—— “在我決定飛去杭城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把我們的將來考慮個遍了?!?/br> - 好不容易,異地戀熬到了頭。 正月初八,是尤粒和齊硯約好要回延川的日子。 尤驍英國那邊的學(xué)校早早就開學(xué)了,他請了好幾天假,不好再多待,過完年初三便飛去了英國。 除夕那天,尤粒和爸媽說初十開學(xué),初八要提早兩天回學(xué)校整理行李。沒有了尤驍搗亂,爸媽深信不疑,爽快地讓她趁早搶票。 但為了給齊硯一個驚喜,尤粒和他扯謊說爸媽不同意提早回校,初十才讓出發(fā)。 齊硯無奈,心里再不高興也總不好強迫她,失落地回了句“好吧”后,又回吧臺上忙活做咖啡去了。 殊不知,尤粒這會兒正在前往延川的高鐵上,滿心期待著與他見面了。 …… 下午三點多,齊硯做好一批單子,難得落個半會兒清閑。 趁著不忙,他拿手機瞧了瞧,和尤粒的微信聊天截止于兩個小時前他發(fā)的那句“好吧”,后來尤粒也沒再有新的消息。 他點了下她的名片主頁,目光停留了幾秒鐘,然后又回到聊天界面,給她打了個視頻通話。 結(jié)果,沒接。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提示鈴聲,有客人進來。 點餐的小jiejie去洗手間還沒回來,另一名咖啡師今天晚班,吧臺里現(xiàn)在就齊硯一人。 他皺皺眉頭,一邊低頭迅速打字給尤粒發(fā)微信,一邊走到點餐臺前。 待余光瞥見顧客站到柜臺后,收了手機,抬頭。 “你好,我要一杯桂花燕麥冰拿鐵?!?/br> 溫柔婉轉(zhuǎn)的腔調(diào),是他熟悉的吳儂軟語。 面前的姑娘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羔絨外套,扎著高馬尾,下巴縮在立領(lǐng)中,背著書包站在那里,旁邊立著行李箱,整個人被衣服裹得更顯嬌小玲瓏,像只柔軟又毛茸茸的小綿羊,可愛乖巧極了。 “學(xué)長!”尤粒喜眉笑眼地沖他招了招手,“驚喜嗎!” 齊硯有一剎那的愣神。 他忽然就想起她第一次來咖啡廳遇上他點餐的時候。 那時她的目光就如同此刻這般,堅定直白,純粹的像張白紙,眼珠子都透凈的跟顆玻璃球似的,瞬間就看到他心里去。 當時他是什么感覺來著。 哦,想起來了。 不自在。 那是頭一次有那樣的感覺。 現(xiàn)在再去回想,應(yīng)該是被看的心猿意馬了。 驚喜,屬實是驚喜。 和那會兒在這里偶遇她時一樣。 …… 晃回神,齊硯不自覺咧唇,喜出望外的笑了:“不是說來不了嗎?” 尤粒一聳肩,圓圓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直叫人心動:“為了給你驚喜呀?怎么樣,你有沒有開心到呢?” “開心?!?/br> 若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下,他一定會湊上去吻她。 因為只靠只字片語,根本無法表達他的喜悅。 他說:“簡直欣喜若狂?!?/br> - 傍晚,另一位咖啡師來交班。齊硯換下圍裙,穿上大衣,帶著尤粒去吃飯。 走去停車場的路上,尤粒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穿了一件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呢大衣,鼠尾綠色的,單單看過去沒什么精氣神的暗色系,里頭搭了普通的白色高領(lǐng),兩種顏色中和,穿在他身上,卻意外的很和諧,也很襯膚色。少了幾分平日里得陽光少年感,更多的是清朗俊逸的穩(wěn)重感。 對此,尤粒不禁出聲贊嘆:“學(xué)長,你今天也好帥哦?!?/br> 齊硯側(cè)頭瞧她,見她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淺一笑,語氣略帶嫌棄:“我媽過年買的,我覺得很丑?!?/br> 尤粒搖頭否認:“不,我覺得帥,簡直豐神俊朗,英姿颯爽?!?/br> 進了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他伸手替她拉開副駕車門,手臂擱在車窗上,眼噙笑意:“行,反正主要穿給你看的,你覺得好看就行?!?/br> 尤粒貓唇忍不住笑,幾步走過去,就要彎身坐進車里,齊硯卻叫住她:“等等?!?/br> 然后伸指勾了勾,示意她往前一小步。 尤粒茫然,但步子還是邁了邁:“怎么啦?” 話的尾音才剛落,面前的人忽然伸出垂在另一側(cè)的手,抓住她的肩頭,往自己懷里輕輕帶了帶,然后非常自然地就吻了下來。同時,他原本攀在她肩頭的手滑到了她的腰間,長臂用力一攬,迫使她抬高頭,和自己貼的更近些。 盡管他們之間還夾著個車門,盡管齊硯只是單手抱著她,姿態(tài)看過去還那么悠閑輕松。 他卻完全不影響似的,吻的急切又猛烈。 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舌尖一下又一下,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呼吸交纏,開始逐漸變得急促、粗重。 在這空曠無人又安靜的停車場上,這些曖昧的聲音仿佛被無限放大了似的,聽得她心頭怦怦直跳,緊張的要命,生怕有人或車子突然進來。 話說,怕什么來什么。 就在他倆吻得正難舍難分時,停車場外忽然傳來車輪碾過石子的聲響,跟著,有車頭燈從他們身上一晃而過。 天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徹底暗了,這燈光冷不防打上來,令尤?;瘟讼卵?,下意識就把齊硯推開。 車子從他們的車尾緩緩駛過,尤粒側(cè)過身子,尷尬到不知所措,立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圈,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彎身坐進車里。 “你快關(guān)門!”她面紅耳赤地低垂著眼眸,聲音聽著慌亂的很。 齊硯倒是不慌不忙,手依然撐著車門,看看她,再望望前頭已經(jīng)停好車下來的路人,笑了笑,把門關(guān)上。 直到他上了駕駛座,關(guān)門將外頭的一切隔絕開,尤粒才有了一絲安心。她松口氣,又立馬一挺身子,抬手往他肩膀上輕輕一拍,嗔道:“你以后不要在外頭這樣那樣!” 聞言,齊硯眉梢一挑,做出一副“這有什么”的表情,故意作弄:“你上次在你外公那兒的時候,不也在外頭叫我這樣那樣嗎?” “……” 尤粒嘴巴張了張,一時竟無言以對,眨巴著眼睛好半天才說:“那上次在鎮(zhèn)上,人又不多!” 齊硯不緊不慢:“那這次在停車場,壓根沒人?!?/br> “……” 尤粒來氣,兩手交疊地放在胸前,鼓起腮幫子,像只河豚似的瞪著他,冷哼一聲:“那你以后就不要親我!” 齊硯安靜一秒:“我錯了,我道歉,我不該,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尤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