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逆襲暴富了[八零]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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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便在了,裴bbzl家人把我撿回來的?!?/br> 周憲起指了指腦袋:“我失憶了,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這就難辦了。 王延平也無能為力。 他當下的反應(yīng),還有自己對英語的熟練程度,讓周憲起更堅定了裴家人是在騙自己的想法,抓住救命稻草般問他:“你這有治療失憶的藥物嗎?” 王延平搖搖頭,同情他的處境,不忍一個人才淪落至此,輕道:“我這段時間幫你留意下有沒有發(fā)布尋人啟事的,隨時通知你?!?/br> “謝謝?!?/br> 周憲起眼睛里又燃起了光。 這么一個懂英語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王延平心里卻還想著旁的,把書遞給了他,“幫我翻譯下,下回再來我按照一張兩分錢給你結(jié)賬?!?/br> 通過他能獲得一個跟外界聯(lián)系的渠道,互相的交易往來反而增加信任度,周憲起也很快應(yīng)下,聽到門邊有聲音傳來,急忙把書藏了起來。 裴麗推開門走了進來。 王延平趕緊佯裝在配藥的樣子,他回看了周憲起一眼,兩人都默契地沒提剛才的事情,他把藥都包好遞到裴麗手上,輕道:“一天喝一包,平時還是不要一直讓他呆在屋里,心情好也有利于恢復?!?/br> “我們會的。” 裴麗笑了下,又問:“多少錢?” 王延平回:“藥有點貴,一塊五?!?/br> 一塊五已經(jīng)是市區(qū)普通工人兩天的工資了,他本以為裴麗會猶豫下,沒曾想她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五給他,還道了聲謝。 這倒是讓王延平對她改觀了幾分。 送走王延平后,裴麗又回了臥室看他情況,她不得不承認一個她從小就懂得的事實——沒錢寸步難行。 裴家一貧如洗,眼下實在掏不起這個去市里的錢,也很難承擔得起他后續(xù)的治療。 但她很想努力一把。 因為看到一個明明有機會恢復的人卻因經(jīng)濟水平不夠而被迫放棄,實在太令人難受,也讓她想到了過去長達十年時時受金錢裹挾窘迫的自己。 裴麗站在床前,跟他溫聲說起接下來的安排:“只能再委屈你兩日了,過兩天看看我們能不能從親戚朋友那借點錢再帶你去市里治療?!?/br> 周憲起猛地抬起頭看她,他也知道裴家經(jīng)濟狀況不佳,裴麗做這個選擇肯定下了很大決心,心里呼喊著就按照她說的做,但良心讓他實在不忍,搖了搖頭回:“你不必為我做這些的?!?/br> 裴麗看得很開,沖他笑了下:“你就當我賣你個人情吧?!?/br> 周憲起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如此鮮明地活著,笑容明媚,知世故但不世故,靈動又美麗。 裴麗這個人很奇怪,愛恨分明,她把自己歸結(jié)于幼時受到的家庭影響太深,對孰是孰非格外看重,一丁點的不公都能激起她全部的反抗本能,但同時也很容易為一丁點愛而意氣用事,如今裴家夫妻倆真的對她傾盡了一切,承受著猛烈愛意的同時,也負擔下了兩人欺騙的罪。 只盼這點bbzl恩情能讓未來周憲起恢復記憶后,對裴家人騙他跟原主成婚的事情能給予原諒。 回了灶屋,裴麗看著一旁同樣為治療費用愁到不行的父母,心里卻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主意——做零嘴。 眼下是冬天,各種水果都短缺,甜點也不好開展起來,旁的門路成本太貴。 她想來想去,鎖定了姜糖。 冬日微辣的口感能暖身,又能密封保存,閑來嚼幾顆最適宜。 作者有話說: 卑微小池在線求收藏…… 第7章 前些天裴麗跟周憲起結(jié)婚,家里擺了個簡單的席面,農(nóng)村沒什么好送的,親戚鄰居多是送了些雞蛋和紅糖過來,裴家還囤了些糖,正好方便她做姜糖。 印象中,村西頭是有一戶種專門姜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留有一部分存貨,裴麗馬上問裴永富,“爹,村西是不是有戶種姜的?” 平南莊就這么大,哪戶人家做什么去了哪都一清二楚,裴永富一聽便知道她說的誰,“你還應(yīng)該喊他三爺嘞。” “他家能買到姜不?” 裴永富還以為她在開玩笑,這平南莊誰不知裴三爺種了三年姜還是個窮光蛋,笑她:“那肯定有啊,你問這個干嘛?” “想做點糖來賣?!?/br> 裴麗沒多解釋,果斷喊王翠蘭先準備午飯,催促裴永富,“爹,你領(lǐng)我去三爺家買一點姜回來?!?/br> 吃糖買什么姜啊,裴永富嘴里雖嘀咕著,但還是聽女兒的話,撈了五個雞蛋,領(lǐng)著她去裴三爺家。 平南莊都是姓裴的,老一輩往上數(shù)幾輩幾乎都是兄弟,這趟他們?nèi)サ呐崛隣敿?,是裴永富三叔,本名裴三壯?/br> 改革按人頭分地后,種什么怎么種都歸自己管,老小的裴三壯跟老伴分了幾塊沙壤地,不知從哪得了主意,辟出兩畝地開始種姜。 這在村里屬于頭一例了,當時還引起過轟動,不過很快見他家生意做的不行,又轉(zhuǎn)為了嘲笑。 原主記憶里對這個裴三爺也沒什么具體的印象,裴永富父親是裴二壯,打小身體就不行,娶了個老婆生下裴永富就跟人跑了,裴永富沒了娘,爹又早死,是跟著裴老太長大的。 當年分地裴三爺曾因為不公跟裴大爺吵起來,結(jié)果裴老太偏心老大,一意孤行,愣是把好地塊都分給了大房,裴三爺一家受了委屈,不再跟老大來往,兩家鬧得很僵,連帶著下面的小輩關(guān)系都不好。 裴永富跟老太太一條心,自然跟三房關(guān)系也一般,也就過年會去拎點東西意思意思。 要不是女兒饞嘴要吃,裴永富肯定是不可能過來的,眼下要敲門心里還有些躁得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裴麗敲了下門,直接喊了聲三爺。 “誰呀?” 老人推開了門,看到是她們父女倆,一愣,下意識問了出口:“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開門的正是裴三爺?shù)睦掀盘锫?,個頭不高,眼睛卻很亮。 裴麗笑著把雞蛋遞過去,猜出這位就是裴三爺?shù)睦习椋餬bzl甜喊了句三奶奶,裴永富喊了句三嫂。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田曼曼眼里閃過一絲意外,接過雞蛋迎兩人進來坐下。 兒子兒媳都搬去鎮(zhèn)上住了,眼下老屋里只有老夫妻倆在住,屋內(nèi)陳設(shè)很舊,廚房跟臥室一體,中間放了個火爐烤火,但收拾的很溫馨。 裴麗主動開了口,“三奶,三爺人呢?” 過去原主對她們這些長輩沒半點禮貌,田曼曼以為她結(jié)了婚懂事了,輕聲回:“去鎮(zhèn)上趕集去了?!?/br> 裴永富局促地坐在一旁,沒說話。 裴麗很快提起了正事,“三奶,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你們買點姜?!?/br> “買姜做什么?” “想做些姜糖的小生意?!?/br> 田曼曼驚訝,“這姜還能做成糖?” “你這不是胡鬧吧?” 裴麗笑著說:“回頭我們做好了拿來跟您嘗嘗。” 她又問:“你需要多少?” 裴麗小心估算了下,保守起見,“先來十斤吧?!?/br> 在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沒什么rou葷,也不需要去腥,姜甚至比小麥還不值錢,田曼曼也不懂丈夫為什么非執(zhí)著于種這個,一聽她要十斤,直接領(lǐng)著去了存儲姜的地方。 放姜的地方就在隔壁的房間,一個個木箱里堆了細沙,姜就埋在里面,田曼曼直接蹲在最近的一個木箱旁,拿出小鏟子往下刨。 沙子他們每隔三天會噴一次水,拿出來的姜賣相頗好,裴麗也蹲下去把姜放到自己拿來的袋子里,田曼曼邊刨邊說,“這一箱你全拿走,賣也賣不掉,這些就當我這個奶奶送你的。” 裴麗蹲下拿姜的手一頓,誠然白送能省不少成本錢,但她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忙道:“這怎么能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您賣給別人多少就跟我收多少?!?/br> 田曼曼被她逗笑,心想要這一大家子都能跟你這般明事理就好了,最后只收了她一半的錢,一共一塊五。 裴麗知道她肯定給自己打了折扣,心下有些感動,笑道:“明天做好了我專門給您送來一份嘗嘗?!?/br> 走時裴永富還有些尷尬,等她一出來急忙帶著人走了。 田曼曼瞧見他倉皇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這個拎不清的糊涂蛋。 父女倆一人各背了五斤姜往回走。 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裴麗對這個三奶奶印象格外的好,有些看不上裴永富對三房一家避如蛇蝎的態(tài)度,督促道:“爹,下回你對三爺一家態(tài)度好一點,我們可能要長期來進貨呢。” 宿怨哪是那么容易能清的,裴永富反駁她:“你是小孩不懂,咱們跟她走得近,回頭你太奶奶要罵人的?!?/br> 裴麗想起裴老太這個角色,自原主身體升起的恐懼也讓她心尖尖顫了下,她繼續(xù)說:“那也要看到底誰對誰錯啊,太奶奶就是偏心。” 裴老太在裴永富心中的地位完全不亞于妻女,張口想讓她放尊重些,遠遠卻看到朝他們走過來一個人,瘦條條的,黑發(fā)紅襖,他住了口,給裴麗指了bbzl下:“那不是裴喜嗎?” 裴麗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想到那天王翠蘭跟她說的,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仔細去看那道身影,跟記憶里岸上的身影比對了下。 不像,她太瘦了,岸上的身影明顯高大幾分。 裴喜笑容滿面走過來,厚厚的棉服穿在身上依然不掩其身形窈窕,站定后她嬌聲道:“裴叔,你這是跟小麗去哪了啊?” 裴永富笑笑,“去三爺家買了點姜回去?!?/br> 裴喜把目光轉(zhuǎn)向裴麗,“怪忙的?” “太冷了,還是待在家不亂跑舒服。” 大尾巴狼裝什么呢,裴麗也回以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故作嬌羞,“我就想躺在床上不起來呢?!?/br> 裴喜知道她在炫耀自己終于嫁出去了,還是個倒插門,心中冷笑了下,格外不屑,就憑你那殘了半個身子的丈夫能干什么? 面上笑容卻更大了,附和她的話:“也是,這個天還是在家取暖好。” 裴永富搓著手又道:“你這是去找元杰吧?” 裴喜輕笑,狀似無意摸了摸小腹,瞥了裴麗一眼,柔柔道:“是,她織毛衣厲害,我去問問?!?/br> 那顯擺的架勢,裴麗自然也捕捉到了,合著這位腦子也不靈光,是個藏不住事的,她旁敲側(cè)擊道:“回頭一起去河邊玩啊?!?/br> 裴喜眼神閃了下,有些意外地望著她,道了句下回一起去抬腳匆匆走遠了。 這回輪到裴麗納悶了,本來通過身影比對已經(jīng)差點把她剔除嫌疑人一員,又重新拽了回來,若有所思看著她的背影走眼,隨后也跟著裴永富背著姜也回到了家,用過午飯后,一家人正式開始著手準備做姜糖。 姜削皮后要打成泥,但眼下這個年代沒有破壁機,人手來砸費時又費力,裴麗想了想,讓裴永富搬出了家里的石磨,用石磨來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