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3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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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忍不住笑了,靠著他的胸前,忽的問:“你,以前,親過嗎?” 說什么呢,謝燕來感覺耳朵發(fā)熱。 “我沒有?!背巡挥盟卮穑又f,聲音有些古怪,似乎高興又似乎哀傷,“原來,是這個感覺啊。” 那一世,蕭珣與她歡好,但從沒親過她的臉,更不要說唇齒。 她以為,歡好也不過是那樣了。 但,原來,吻能這樣歡悅。 “阿九?!彼痤^。 謝燕來嗯了聲,低頭看女孩兒眼睛亮晶晶。 “你再咬我一次。”她輕聲說。 謝燕來好氣又好笑,先前是他失態(tài)了,做出這樣的事,但,是不是要說些什么啊,怎么什么都不說,就,還,這樣啊。 此時nongnong夜色變淡,貼著這么近,能看清女孩兒小小的臉,紅紅的唇,明明適才咬過了,咬得那樣狠,為什么沒有干枯,反而汁水更濃。 算了。 他輕喚一聲:“阿福?!?/br> 然后低下頭,輕輕含住她的唇。 第十八章 看著 天亮之后,京城內(nèi)的廝殺也慢慢停下來。 楚后的兵馬先收整了皇城,簇?fù)碇捰鹱叱龌蕦m,蕭羽身穿龍袍,手中握著刀,高聲宣告。 “楚后歸朝,謝氏認(rèn)罪,繳械不殺。” 然后戴著面具的謝燕來跪地束手就擒。 謝氏真正隨眾廝殺而亡,余下的被謝氏調(diào)動的兵馬見大勢已去,都放棄了抵抗。 官員們也都從家里被請出來,甚至連沒有被請的民眾也都跑出來,紛涌喊著守護天子,以及喊著恭迎楚后—— 但大家只看到了皇帝,并沒有看到楚后。 “是不是受傷了?” “還在忙吧?!?/br> 民眾們議論紛紛,擔(dān)憂不安。 楚昭的確有受傷,不過行動無礙,她也不忙,慢悠悠走在蔭涼的園子里,身邊小曼一手持刀,一手捧著一杯酒。 四周還有十幾護衛(wèi)緊隨,腳步踏踏,打破了宅院的安靜。 “三公子的宅院總是別有洞天,與眾不同?!背循h(huán)視四周,神情贊嘆。 前方屋門一叢桂花樹下站著的蔡伯冷冷說:“如今天下都是你的,一個宅子什么時候看都可以,三公子清醒的時間只有這么一會兒,你最好別錯過?!?/br> 楚昭沒有再說話,笑了笑,走上前,小曼和兵衛(wèi)們也跟著,這么多人涌進去,能將屋內(nèi)要填滿。 “楚后如此膽怯嗎?”蔡伯冷笑,“我們公子都這樣了?!?/br> 楚昭停下腳看他一眼。 “三公子現(xiàn)在就是一具尸體擺在這里,我也戒備?!彼f,“這是恭維,你應(yīng)該高興?!?/br> 蔡伯還沒說話,內(nèi)里傳來笑聲。 男子的聲音雖然不似先前有力,但依舊如清泉透亮:“皇后說得對,我很高興你這個恭維?!?/br> 楚昭沒有再說話,邁進室內(nèi),看到垂紗臥榻上的謝燕芳。 他烏發(fā)散落,白面如紙,薄唇毫無血色,輕靈凈逸,又如同畫中遠(yuǎn)山水墨一般不真實。 “一年未見,三公子清瘦了很多?!彼f。 謝燕芳一笑:“皇后亦是清瘦,受苦了?!?/br> “要得償所愿,就是要多受些常人不受的苦。”楚昭道。 謝燕芳點點頭:“是啊,所以我很高興,皇后你還是回來了?!?/br> 所以他也是得償所愿嗎?不想做皇后的她,還得殺回來做皇后。 楚昭走向床邊。 “哎,你小心點。”小曼攔住她,低聲說,惡狠狠看了眼床上的公子。 自己一條手臂就是廢在他手里了。 雖然現(xiàn)在這個人脆弱如薄瓷,但那若有若無的笑,渾身上下冷冷的氣息都讓人心生寒意。 “不用擔(dān)心,三公子現(xiàn)在舍不得殺我?!背颜f,從小曼手里接過酒杯走到臥榻邊坐下來。 謝燕芳含笑看著她。 “謝家人都跑了?!背训溃澳阍趺床慌??” 入城后,除了去皇城,也分了兵馬殺向謝宅,但謝家的人都消失了,連奴仆都不見了。 謝燕芳依舊在。 不可能是因為謝燕芳病重不能移動,或者不值得移動拋下了。 對于謝家人來說,謝燕芳就是死尸,他們也會珍惜地帶走。 “我啊?!敝x燕芳倚枕看她道,“等著你啊?!?/br> 楚昭哦了聲:“也是啊,困獸入籠這種事,當(dāng)然親眼看最高興?!?/br> 謝燕芳笑了,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 “跑不跑都一樣,謝氏已經(jīng)定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背训溃爸x氏跑不掉的?!?/br> 謝燕芳點頭:“皇后說得對?!彼姓砜聪蚴覂?nèi),“天地萬物生生死死起起伏伏都是定數(shù),世上最初也沒有謝氏,沒了就沒了?!?/br> 楚昭笑了:“聽起來你倒是不在意謝氏死活。” “我看得開啊?!敝x燕芳笑道。 “你不是看得開,你只是在意生死起伏是不是在你意料中,如果在,你就看的開,如果不在,你根本就不會罷休。”楚昭淡淡道,“謝燕芳,你其實是這世上最看不開的人,因為你自來只看到自己。” 謝燕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頭,似乎在思索她的話:“是嗎?不過這個不重要,皇后回來就好?!?/br> 楚昭失笑:“你看,你到現(xiàn)在還只在意這個,還只看到你自己,看不到我。” 謝燕芳看向她。 楚昭輕輕轉(zhuǎn)著手里的酒杯。 “三公子,我回來就是為了走啊?!?/br> “這是三公子你給我的教訓(xùn)?!?/br> “我先前認(rèn)為阿羽長大了,你也是真心實意呵護他,這個天下有你在,我可以安然而退?!?/br> “后來我才知道,能讓自己安然而退的,只有自己?!?/br> “這一次回來,我就是來做這件事的?!?/br> 謝燕芳蹙眉,道:“除非是坐在這里,親手握著,否則這世上哪有可信的人讓你安然?” 楚昭道:“是讓人信我。” 說到這里她眼睛亮亮一笑,傾身靠近謝燕芳,低聲說。 “鄧弈還活著,他還可以再用?!?/br> 謝燕芳看著靠過來的女孩兒,道:“厲害啊,這個我真沒想到?!?/br> 他眼睛彎彎,笑意滿滿,是真在稱贊。 “還有,關(guān)在牢里的拱衛(wèi)司,你沒有殺他們,經(jīng)歷這一場生死,他們更可用了?!?/br> “我會再想一些新的辦法,將朝堂重新打造清明?!?/br> “更重要的是——” 聽到這里時,謝燕芳接過話,笑道:“更重要的是,云中郡,兵馬在手,裂地而治。” 楚昭眼睛亮亮,問:“怎么樣?我安排的不錯吧?” “鄧弈入朝,挾制阿羽,阿羽手握拱衛(wèi)司,挾持朝臣,你遠(yuǎn)離朝堂,以云中郡為屏障,既是阿羽的后盾,又是阿羽的——威脅?!敝x燕芳若有所思道,“你們這三四方互相依賴又互相戒備,的確是亂而不散,張弛有度?!?/br> 楚昭宛如聽到夸贊的學(xué)生,眼睛笑彎彎。 看著她的笑,謝燕芳亦是輕柔一笑。 雖然經(jīng)歷過狩獵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但兩人之間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不過,我還是不懂,你留在這里,又有什么不好?”謝燕芳輕嘆一聲。 “大概是因為留在這里的我,就不再是我了吧?!背训馈?/br> 謝燕芳抬頭看著她,一年多未見,她更消瘦了一些,黑發(fā)白面,但眼依舊燦若星辰。 透過那雙眼,站在這里的恍若還是那個奔來家中與他結(jié)交的女孩兒。 她始終還在衡量。 衡量人和事,值不值得她沉淪。 謝燕芳點點頭:“我懂了。” 這皇城不值得她沉淪。 他也不值得她沉淪。 楚昭也看著他:“不過我也有些不懂,三公子你應(yīng)該明白我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非要來轄制我?” 謝燕芳沒說話,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問:“這是給我的酒嗎?” 楚昭垂目看手里的酒杯,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