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3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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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是再次馬蹄踏踏,有人馬沖過來,伴著小皇帝的尖叫。 “不要傷害jiejie——你們都退下——放開我——” 楚昭回頭看去,看到蕭羽被一人抓起來拎上馬背。 見她看過來,蕭羽張手大喊。 “jiejie我錯了,jiejie我錯了,謝燕芳,你快停下——” 但下一刻有手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他的聲音,他也看到楚jiejie的視線,看到楚jiejie動了動嘴唇,似乎說了句什么。 那一眼,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 那句話他似乎也聽清了。 jiejie說,以后你的命和我的命,無關(guān)了。 蕭羽的眼淚涌出來,大顆大顆滾落。 他一直記得,那一晚他在生死之間起伏,就算站在了熟悉的皇城前,也是神魂四散茫然無知,然后楚jiejie握著他的手,將他拉回來,說你的命和我的命,是在一起的,你死,我死。 現(xiàn)在jiejie不要他了。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四周也響起了羽箭的破空聲。 丁大錘撲入了密林中,密林隔絕了身后。 …… …… 尖銳的鳥鳴聲在林間一聲聲,驚起無數(shù)的飛鳥。 密林間又響起了弓箭聲,夾雜著獵犬的狂吠。 飛鳥似乎都被嚇跑了,林間恢復(fù)了安靜。 嘈雜的腳步聲很快打破了安靜,一群人握著刀劍停下來,看著腳下滾動的山石,明顯的滑坡,以及血跡殘留。 “人從這里逃了?!?/br> 伴著土石滑落,很快就到了谷底,但唯有人滾落的痕跡,沒有人。 腳步聲獵犬聲再次嘈雜四散。 “追——” …… …… 京城境內(nèi)的山林不安寧,京城外很遠的山林也陷入了嘈雜。 夜晚中騰起了大火,就算在幾道山梁外也能感受到兇猛。 地面在震動,似乎有兵馬奔馳,夾雜著廝殺聲。 “這是在,剿匪?”木棉紅低聲說,眼中有驚訝,“好快啊?!?/br> 謝燕來看著前方的夜色,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有nongnong的擔(dān)憂。 是啊,好快啊。 楚昭已經(jīng)出事了。 第九十四章 路過 天光放亮的時候,山林的廝殺平息下來,但兵馬并沒有散去。 “沿途設(shè)了關(guān)卡。”前方探路帶來消息。 “查山賊嗎?”木棉紅問。 來人搖頭:“好像是要查西涼jian細(xì)?!?/br> 又是剿匪又是西涼jian細(xì)的,木棉紅道:“看來這路不好走?!?/br> 也不是不能走,但太耽擱時間,木棉紅的眉頭蹙起。 “除了山賊和西涼jian細(xì)?!敝x燕來道,“我們還可以有其他的身份?!?/br> 其他的身份?木棉紅看向他。 謝燕來看向前方,雖然那人俯瞰棋盤,但她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總還是掙得不被堪破的生機。 …… …… 北曹鎮(zhèn)驛站外,疾馳不斷的兵馬在路上蕩起一層層塵土,就算站在驛站內(nèi),也被嗆得連聲咳嗽。 “許丞,許丞?!币粋€驛卒捧著一個茶壺從后邊走來,“你要的茶泡好了?!?/br> 許丞顧不得掩口鼻,急急轉(zhuǎn)身護著茶壺:“蠢才,這么大塵土送過來做什么!我可就這一壺茶了。” 驛卒訕訕,看外邊奔馳而過的兵馬:“怎么這么多兵?這是有多少西涼jian細(xì)?。俊?/br> 驛站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他們昨夜就接到急令并且沿途傳遞而去。 許丞小眼瞇起來,帶著幾分意味深長,除了官面的消息,他作為驛丞還得知一個未散開的消息。 皇帝的外祖謝氏在京城的宅子被圍了,兵馬鎮(zhèn)守,人都被關(guān)了起來,同時被圍的還有游記將軍梁氏,沒錯,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圍過一次又剛起復(fù)的梁氏。 西涼jian細(xì),許丞喝了口茶,誰知道皇后娘娘是要查西涼jian細(xì),還是要找借口除掉謝氏啊。 那個小姑娘,從驛站一別,短短幾年,已經(jīng)要權(quán)傾天下了。 不知道她還記得他嗎?許丞心里冒出一個念頭,立刻又忙甩開,可別記得他了,跟這楚小姐挨上邊的人都沒好下場。 正胡思亂想又有一行七八人疾馳,沒有從驛站前而過,而是停下走進來。 驛兵嗎?許丞心想看過去,見這一行人兵袍凌亂臟兮兮,臉上裹著圍巾只露出眼睛,不過也沒什么奇怪的,兵士們冬天裹住頭臉避寒擋風(fēng)雪,夏天裹住頭臉防曬擋灰塵。 驛卒已經(jīng)機敏地迎過去了。 驛兵也要查驗身份,但驛卒在那邊說了幾句話,神情古怪地回來了。 “許丞?!彼f,“他們沒官牒腰牌?!?/br> 沒官牒腰牌?許丞小眼頓時犀利,胖乎乎的身子也繃緊了,現(xiàn)在兵馬調(diào)動可都是在抓jian細(xì)——且不管是jian細(xì)還是其他人。 官兵不會無緣無故調(diào)動。 也不會無緣無故冒出沒有官牒腰牌的兵衛(wèi)。 他許丞做了三十多年的驛丞,這身rou不是白長的—— “他們給了這個?!斌A卒接著說,拿出一個印章,“說是奉密旨?!?/br> 許丞低頭一看,視線一凝滯,這是一塊刻著鳳字的印鑒,更該死的是他見過這個信物,大概兩年前,上頭送下來新的驛令模板,除了各種口令字令,還有一個密令。 “這個鳳印圖案?!鄙项^來傳遞消息的兵衛(wèi)沉聲說,指著圖案讓他記住,“是皇后密旨,會有專人使用。” 不過一直沒見過。 沒想到此時此刻見到了。 “許丞,這個是真的嗎?”驛卒的聲音在耳邊問,“是什么密旨?” 許丞身子繃得更緊。 官兵不會無緣無故調(diào)動。 也不會無緣無故冒出沒有官牒腰牌的兵衛(wèi)。 他許丞做了三十多年的驛丞,這身rou不是白長的—— 上頭神仙打架,他不能多管閑事,尤其是涉及那個女孩兒。 許丞深吸一口氣,道:“旨能是什么!當(dāng)然是圣旨!”又瞪了驛卒一眼,將印章塞給他,“密就是不可問,不可說!去按照規(guī)矩招待就行!” 驛卒被噴了一臉茶水,忙應(yīng)聲是,顛顛回去了。 許丞依舊不近前,他作為驛丞,原本就不負(fù)責(zé)招待,此時此刻更不會靠近了,只一邊喝茶水,眼角的余光看著這一行人。 那些人跟驛卒在說什么。 許丞不在跟前也能猜出來,要馬要糧,不停留立刻就走,這也是驛兵正常的習(xí)慣,驛卒也習(xí)慣了,喊其他雜役來準(zhǔn)備他們要的東西。 正說著話,又一隊人馬過來,這次不是兵衛(wèi),是當(dāng)?shù)氐墓賳T差役呼啦啦一群。 “許令——”為首的官員沒進門就喊。 許丞忙放下茶壺迎過去:“齊督郵你怎么親自來了?” 齊督郵穿著官袍騎馬,要注意儀態(tài)不能撐傘不能裹著頭臉,曬的通紅,汗流浹背,又被蕩上一層塵土,狼狽不堪。 這種大夏天,齊督郵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能為什么,還不是上頭突然要剿匪又要查jian細(xì)——”齊督郵沒好氣說,眼光一溜,看到驛站里站著的人馬,“許令,可有閑雜人等?” 許丞笑道:“我們這里地方也來不了閑雜人等啊,都是驛兵。” 齊督郵哼了聲:“你原來可沒少招待閑雜人等,比如——” 許丞忙作揖打斷齊督郵:“那些舊事快別提了,齊大人,有過那一件事,老兒我哪里還敢再招惹閑雜人等?!?/br> 想起當(dāng)年的事,齊督郵也有些唏噓,還有些莫名地激動,他可差點親手抓到皇后娘娘—— “齊大人,快進來坐坐?!痹S丞邀請,“在我這里能盯著路口,嚴(yán)查密防?!?/br> 齊督郵當(dāng)然不想在外邊跑,順著話下馬走進來,吩咐其他人:“在這里好好查問。” 許丞帶著齊督郵向內(nèi)去,邁進大廳時回頭看了眼,見院子里那些沒身份的兵衛(wèi)收好的物資,十幾匹充作備馬的駿馬也都牽過來,他們正在準(zhǔn)備上馬,其中一人抬頭迎上許丞的視線。 這視線銳利如箭,許丞心中一顫忙避開,耳邊聽得嘈雜馬蹄以及呼喝,呼啦啦一群人離開了。 許丞這才再抬頭,看到大路上掀起塵煙滾滾。 那一雙眼,眼尾斜飛,黑黝黝,如深潭,又如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