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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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沒理會他話里的暗諷,神情有些復(fù)雜,說起來她真有些羨慕梁寺卿,那一世梁寺卿失勢狼狽離京,世道亂了后,梁寺卿的兄弟梁籍,投筆從戎,梁籍的兒子們也極其奮勇。 有個叫梁薔斷了一條胳膊,依舊單臂持刀不下陣,蕭珣在朝堂上大贊,為梁氏封官加爵。 梁二老爺一家人殺出一條血路,讓梁氏起死回生—— 原來這個就是斷臂的梁薔,楚昭認(rèn)真看他幾眼,視線再落在楚柯身上,就更憤怒了。 “你有什么好說的?”她喝道,“我父親不扶助你?楚柯,當(dāng)初我父親小時候讓你練武,你怕苦怕累哭鬧不肯,后來又讓你來邊郡入兵營,你呢?三個月不到,就哭喊要回京,說什么寧愿一輩子無人知曉,也不要拿命換功業(yè),你怕苦怕累怕死,怎能怪我父親不扶助你?” 聽她說出了舊事,再看四周好奇驚訝的眼神,楚柯很羞惱:“我,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不是誰都能練武的!還有,我去邊郡,我還小,叔父不僅讓我當(dāng)小兵,還竟然讓我去跟西涼兵對戰(zhàn),這哪里是扶助我,這是要我死!” 他去邊郡想的是有楚岺做靠山,自己又是個讀書人,怎么也得當(dāng)個將官吧,誰想去當(dāng)個小兵每天被捶打,他長這么大,爹娘都沒舍得打過! 楚昭冷笑:“你年紀(jì)小,梁薔公子比你還小呢,他就不怕吃苦,下馬能提筆寫字,上馬能提刀射箭,你問問他,受的苦少嗎?” 楚柯如何面紅耳赤憤怒且不管,一旁的梁薔怔了怔,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著這女孩兒。 竟然如此夸他! 原來這女孩兒,是他的傾慕者啊。 第二十六章 論道 楚柯不想提舊事,跟楚昭相處一路,他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死丫頭是真敢往死里打他。 如果再提二叔的不是,楚昭還會繼續(xù)當(dāng)眾打他。 今日的臉都丟盡了! “過去的都不提了?!彼蘼曊f,“我們一家早就不指望了,如今我靠我自己重振楚氏,也洗刷楚氏的污名?!?/br> 楚昭低頭撿起先前因為廝打落在地上的帖子,譏嘲一笑:“這個嗎?” 楚柯嚇了一跳:“楚昭,你別發(fā)瘋撕了它!這可是三皇子給我文會名帖?!?/br> 雖然很樂意看別人倒霉,但是,嗯,畢竟是個贊譽(yù)傾慕自己的小姑娘,梁薔沒有再煽風(fēng)點火看熱鬧,輕咳一聲:“楚小姐,三皇子愛書癡狂,最恨有辱斯文的事,你可別亂來?!?/br> 他在癡狂上加重語氣。 三皇子性情癲狂,發(fā)起瘋來,連皇帝太子都罵,但皇帝寵愛幼子,不以為怪,京城人都知道萬萬惹不得。 梁家的子侄真是聰慧機(jī)敏,楚昭看他一眼,心里嘆息羨慕,再看看楚柯,冷笑:“你以為你拿到三皇子文會名帖,是因為你自己?” 楚柯亦是冷笑,又帶著幾分倨傲:“當(dāng)然,才學(xué)的事,可偷不來?!?/br> 楚昭嗤笑:“你有什么才學(xué),你連我比不過。” 這話無疑也是當(dāng)眾打他呢,楚柯憤怒地喊:“楚昭,你說什么胡話,我如果連你都比不過,還算什么讀書人!” “好?!背颜f,“那就來比一比,讓大家都看看,你算不算個讀書人?!?/br> 將手中的名帖抖了抖。 “讓大家看看,你拿到這名帖,真是靠你自己,還是靠——其他人?!?/br> 其他人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楚岺? 怎么可能因為楚岺,三皇子給他名帖,另眼相看,楚岺,這個天天被他們抱怨拖累家門的人,有什么面子! 楚柯氣的跳起來:“比!” …… …… 二樓那邊圍著的人不少,但動靜小了,一樓等著看熱鬧的人們有些著急。 “打不打啊!” “快打?。 ?/br> 店伙計們樓上樓下奔忙,哭笑不得地勸大家回去安坐:“沒有打架,是年輕人才學(xué)爭執(zhí),現(xiàn)在為了一較高下,要開始比試了。” 果然有店伙計捧著筆墨紙硯琴棋書畫向二樓去。 比試有什么看頭啊,無趣!一樓的人們一哄而散。 “白等了半天。” “都不打!” “老子的飯菜都放涼了?!?/br> 坐在最里面的年輕人們看到人群罵罵咧咧回來了,紛紛大笑,拍打著鳳眼少年的肩頭:“果然你最明智?!?/br> 鳳眼少年懶懶舉著酒壺:“當(dāng)然,聽我的沒錯?!?/br> 其他樓層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不少,他們花這么多錢不是來看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還是女子比試的。 “這不是胡鬧嘛?!饼R樂云更是笑噴,“楚昭跟人比試?她會什么?。孔侄紝懙猛嵬崤づ?。” “是啊,書也沒讀過幾本?!币粋€女孩兒嗤笑,“那一次我還故意寫錯一個字,她還裝作很懂得樣子奉承我?!?/br> “她不跟我們玩,不在我們面前丟人?!绷硪蛔赖呐⒆硬幌滩坏卣f,“原來是要來大庭廣眾之下丟人?!?/br> 還有一個女孩兒張了張口,神情略猶豫一刻,說的跟大家不太一樣:“也許她這些日子用功了,所以拿出來顯擺一下?!?/br> 其他人聽到了更是笑。 “她能用什么功?學(xué)什么?”“學(xué)打人啊?!?/br> 聽著大家的笑,那女孩兒也跟著笑,不過還是嘀咕一聲“也許學(xué)了琴?” 那天楚昭揚(yáng)長而去哼唱的曲子,她總是忍不住想起。 不過也罷,會一首曲子不代表就能跟楚柯相比,楚柯才學(xué)平平,但到底是讀了十幾年書的。 在邊郡軍營混了十幾年的楚昭怎么跟他比。 “看,謝三公子起身了。”一個女孩子忽的喊了聲。 要走了嗎? 女孩子們忙都看過去,齊樂云更是站起來,先看到一角衣袍,然后一個年輕公子從廊柱后走出來,玉簪束發(fā),與他一起起身的還有幾個年輕人,但在這些人中,他宛如仙鶴,奪目出塵。 下一刻他與這幾人施禮,目送那幾人離開,然后再次回身坐回去,而其他地方又有幾人過來,瞬時將他圍住,擋住了諸人的視線。 哀怨聲四起。 “真是討厭?!饼R樂云說,不過又高興,“還好三公子沒有被楚昭胡鬧驚擾離開,要不然,我非揍楚昭不可!” “三公子怎么會理會這些俗事?!绷硪粋€女孩子笑說。 自始至終,謝三公子都沒有往樓下看一眼。 大家也不再理會楚昭的可笑,一邊低聲閑談,一邊看謝三公子,雖然看不到,但坐在這里,四周的氣息都不同呢。 三樓安安靜靜,二樓還稍微熱鬧一些,畢竟坐的近,不時的看一眼楚昭楚柯兩兄妹所在,發(fā)出議論幾句。 鄧弈已經(jīng)回到位子上,沒有去那邊看看,楚昭點的飯菜都已經(jīng)送來了,他神態(tài)自在地吃起來。 …… …… “我也不欺負(fù)你。”楚昭坐下來,看著楚柯,“你拿到三皇子文會帖子考的什么,我就跟你比什么?!?/br> 楚柯整理了衣衫頭發(fā),只是臉上被打的痕跡無法消除,怎么看都不再是翩翩公子。 “楚昭,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要自取其辱?!彼湫φf,“你是不是想顏面掃地,在京城呆不下去,然后借口哭鬧回邊郡去?。俊?/br> 他將手一拍桌案。 “我告訴你,你就是顏面掃地也得在京城呆著,從此后你不僅自己丟人,也讓你父親更丟人!” 楚昭倒是沒有起來再揍他,淡淡說:“別廢話了,誰顏面掃地還不一定呢,來吧,第一場比棋?!?/br> 三皇子望春園文會入園考核,是棋藝,書藝,以及才藝。 雅趣閣的店伙計送來了棋,筆墨紙硯也都擺好,還貼心地擺了新的桌案——只要不是打架,這種文雅的事店家很歡迎。 楚柯看著棋盤,還有心說笑:“說起來,你對沙盤更熟悉吧?” 楚昭沒有理會他,伸手拈棋落下,一聲輕響,執(zhí)白先行。 看到落子,楚柯輕蔑一笑,平平無奇,一看就是生手。 他伸手撫袖,淡然落子。 第二十七章 兩勝 二樓沒有再打架,但原本散開的人又慢慢聚集起來,人多并沒有喧鬧,反而比先前要安靜。 有些人是路過,看了一眼,就停下來。 大多數(shù)人坐在席上,吃自己的飯菜,但不時地喚住店伙計,問的不是要什么酒菜,而是:“進(jìn)展如何?” 店伙計熱情地答:“五十手了?!?/br> “才五十手,這也太慢了?!笨腿四眄殦u頭,“看來棋藝都不怎么樣?!?/br> 店伙計笑道:“是第三局的五十手棋了?!?/br> 客人驚訝:“這么快?”不過還是搖頭,“可見棋藝還是不怎么樣。” 旁邊的客人倒是寬容,笑說:“一個十七八歲,一個才十三四歲,棋藝能怎么樣?!?/br> 只這兩人比勝負(fù)就好。 他問店伙計:“誰更勝一籌?” 店伙計興奮地伸出手指比個三:“三局都是楚小姐。” …… …… 楚昭看著對面的楚柯,不耐煩地問:“還要下嗎?”